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1319 葬禮
雖然不是普通的城市道路,但江辰還是遵循了轉彎讓直行的原則,命令車隊不要動,讓對方先走。
倒不是他與駐日美軍交情有多深,畢竟對方之前純粹是收錢辦事,但大家今天都是來參加葬禮,就算是看在東道主的面子,都不應該為了誰先誰后這點小事去起爭執。
況且。
都是有身份的人。
身份,同時代表著格局和修養。
只有升斗小民才會在馬路上置氣臉紅脖子粗的罵街。
這不。
人家和江老板似乎是一樣的想法,默契十足,同樣停下來等待。
最后見江老板始終一動不動,太過禮貌,于是乎只能先行啟動。
總不能一直就僵在這里吧,前來吊唁的賓客源源不斷,把路堵著無疑不太好。
解決問題,不一定非得通過沖突,看,禮讓是更好的途徑。
雙方相安無事,有序通過。
武圣見狀,收回了腦袋,重新升上車窗。
雖然在村子里橫行霸道慣了,但他也不覺得讓一讓有什么丟人的,象棋里從來不后退的是什么?
只有小卒。
藤原家族祖宅門口,之前與江老板狹路相逢的駐日美軍車隊先行抵達,車門打開,一名虎背熊腰的白人壯漢從車里走了下來。
不是別人,正是駐日美軍司令官,美利堅四星上將——波尼·本杰明。
當然。
前來吊唁的不止這位駐日美軍最高司令,還有一系列的高級將領。
作為駐日美軍,他們與東瀛本土勢力本就糾纏緊密,東瀛頂級財閥掌門人的葬禮,于情于理都不會缺席。
“波尼將軍。”
知道今天到訪的都會是貴客,所以藤原拓野親自在門口迎接。
氣場這玩意確實是有差距的。
即使一路上藤原家族準備的人手再多,到了祖宅門口烘托氣氛以及維護秩序的西裝猛男更是黑鴉鴉一片,但是這批駐日美軍高層一到場,瞬間成為了龍套配角。
而且這幫高級將領還沒穿軍裝,便服出席。
“我很抱歉聽到這樣令人傷心的消息,藤原族長為國家為人民貢獻了他的一生,他的離開是偉大而光榮的,愿他安息。”
駐外部隊,那都是特權階級,可是這位四星上將卻沒有高高在上的倨傲與張狂,給予了藤原拓野以及藤原家族應有的尊重。
時代不一樣了。
就算是養狗,也不能一昧的拳打腳踢,得恩威并施。
“多謝波尼將軍。”
藤原拓野面露感動,與之握手,客氣的同時,也維持東瀛世家的體面,不卑不亢,與此同時,他的視線像是被某種東西吸引,不由自主的朝波尼·本杰明身后一位白人男子看去。
對方擁有一頭燦爛的金發,比陽光的顏色似乎還要純粹,可是膚色卻潔白無瑕,能夠讓女性都為之汗顏,再加上深邃而立體的五官,讓人不禁聯想起太陽神阿波羅之類的雕塑。
藤原拓野不露聲色,但是內心卻疑竇叢生。
在日的美軍高級將領,他基本都認識,就算不熟,起碼也打過照面,可是跟著駐日美軍一起前來吊唁的這位,相當眼生。
藤原拓野迅速在腦海進行檢索,最終還是確認從未見過。
不得不承認,論顏值。連他都稍遜一籌,而這樣風采的人物,但凡見過一面,怎么可能不留下任何印象。
而且。
對方的氣質,根本不像軍人,與一幫美軍高官格格不入。
毋庸置疑,這位白人肯定不在受邀名單里,但藤原拓野肯定也不會愚昧到去提出質詢。
來者是客。
哪里需要邀請函,東瀛的太上皇、啊呸,東瀛最忠實的朋友,四星上將波尼·本杰明就是最好的名片。
“各位,請進。”
今天天氣微涼,濕度適中,是個適宜出殯的日子。
藤原拓野打算親自帶路,畢竟這批客人太過重量級。只不過波尼·本杰明卻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必麻煩,招待后面的客人吧。”
說完,不理會愣神的藤原拓野,一幫在東瀛凌駕于任何特權階級的高官往祖宅里走。
關于那個不請自來的阿波羅般的男子,沒有做任何的介紹。
藤原拓野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進入宅院。
美軍高層的到來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不知為何,他卻感受到了一股不合尋常的味道,沒等他過多琢磨,徒然,就在四星上將波尼·本杰明走后沒多久,藤原拓野轉頭,望向道路,看見又一只車隊抵達。
江老板下車。
排場同樣不小,起碼一個道姑妹妹,就足以奪人眼球了。
“嘖,墳前蹦迪啊。”
迫不及待從另一臺車上跳下的武圣注意力立馬被一幫怪人吸引。
他們穿著奇裝異服,圍著火堆,詭異的蹦蹦蹦跳跳,一邊轉圈,嘴里一邊念念有詞。
墳前蹦迪。
這小子當真勇氣可嘉。
是真覺得他琉璃姐有調動天地之力的本事,還是把黑壓壓的西裝猛男當裝飾物了?
就算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把他給淹死。
聽清楚這少年說什么的潘陽臉色怪異,沉默片刻,看著那幫身披長袍手舞足蹈同時嘴里念念有詞的怪人,解釋道:“那是東瀛的陰陽師,負責為往生者祈福。”
武圣恍然,立即點了點頭,“懂了,就是小日子本土的道士嘛,不過這些人一看就是裝神弄鬼,絕對沒真本事。”
驅邪祈福,本來就是象征意義,難道還有真的能通靈之人?
但兩天接觸下來,雖然相處時間不早,潘陽也了解了這少年的說話風格,沒往心里去。
“江先生,藤原拓野來了。”
他提醒。
沒錯。
送走美利堅四星上將后,藤原拓野又緊接著往這邊走來。
“江先生,辛苦,勞煩江先生專程跑一趟。”
這位理論上應該對他恨之入骨的藤原少主態度客氣至極,容貌沒太大的變化,畢竟和他的妹妹一樣的基因,英俊倜儻,只不過比起去年,眉眼間明顯多了一抹風霜與憔悴。
也對。
畢竟正遭受著喪父之痛。
人生沒有多少次劫難,比這種不幸更加沉重了。
“對于藤原族長的離開,我深感遺憾,還望節哀。”
江辰寬慰。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沒有誰能超脫。父親生前一直被病痛所折磨,離開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不愧是一家人啊。
兄妹倆都是頂級的演員。
江辰點了點頭。
“請進。”
藤原拓野做了個手勢。
客人絡繹不絕,的確沒有充足的時間專門寒暄,只不過對待江辰一行,他的態度無疑發生了變化,之前要親自送四星上將進去,可是現在卻沒這個意思。
不過也是。
畢竟江辰又不是他邀請的客人。
誰邀請,誰應該負責招待。
非常時期,當然不會介意這點小細節,就在江辰一行往朱漆大門走的時候,又有一批客人緊鑼密鼓的抵達。
江辰不經意掃了一眼。
是熟人。
親王渡哲也從車里走了下來,牽著小公主芽衣。
皇室也來了。
這就是東瀛頂級財閥的派頭啊。
“我丟,那家伙怎么長得那么丑?”
瞅著渡哲也,武圣脫口而出,只不過這一次他顧忌到了場合,有意壓低了聲音。
說句實話,時代越來越好,只要拾掇拾掇,稍微打扮一下,不管男女,都不會難看到哪去,但這個小鬼子成了例外。
就算從豪車里下來,也改變不了那股子視覺沖擊啊。
相比之下,旁邊那個小女孩倒被襯托得格外乖巧可愛。
武圣肯定不知道他辱罵的是貨真價實的皇室,不過也應該算不上辱罵。
陳述事實,難道被定為犯罪?
不過因為他降低了音調,也無人聽見就是。
“親王殿下,公主殿下。”
藤原拓野很快上去迎接,雙方寒暄過后,藤原拓野朝這邊示意,和一對異父異母的兄妹說了句什么。
隨即渡哲也牽著芽衣朝這邊走來。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藤原拓野和藤原麗姬貌合神離,但這對皇室兄妹卻似乎關系越來越好。
江辰沒有回避,不像那位四星上將那么著急,畢竟是吊唁,人都挺尸了,遲一會晚一回并不會有太大影響。
“江先生。”
來到幾步外,小公主芽衣率先看看打招呼,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記憶力不該這么好才是。
看來江老板對人家小姑娘留下的印象頗為深刻。
武圣都已經快麻木了。
什么才叫真正的猛人?
他江辰哥不需要名片,單靠這張臉走到哪里都有人認識。
“公主殿下又長高了。”
江辰和藹一笑,就算有國仇家恨的情愫摻雜,但也很難對這么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女孩產生惡感。
“芽衣希望以后能有老師那么高。”
這個“老師”指的具體是誰,意味深長。
渡哲也摸了摸妹妹的腦袋,“想長高的話,就得補充營養,平常多吃一點。”
多么溫馨的畫面啊。
只有武圣有些發愣。
江辰哥剛才叫人家什么?
公主?
這不是在拍電影啊。
短暫的走神過后,武圣很快反應過來。
變態的小日子和他們不一樣,奴性根深蒂固,到現在還有皇帝。
也就是說這個丑八怪還有這個小大人的小女孩,是小日子的皇族了?
乖乖。
不虛此行啊。
當然,武圣沒有敬畏,只有新奇,小小的蠻夷之邦,他們神州延續下來的姓氏,只要愿意往上數,哪家沒出過帝王將相?
所以武圣壓根不在意,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渡哲也兄妹倆。
“親王殿下。”
江辰順勢向渡哲也打了聲招呼。
“沒想到江先生會專程從神州趕過來。”
能不來嗎。
誰叫我和你未婚妻那么熟呢。
還真別說。
面對問題如果能嘗試換一個角度,可能會得到截然不同的感受。
而江老板則是調整心態的絕對高手,所以面對這位即將抱得美人歸的親王,情緒相當平和,“作為晚輩,應該的。”
遠處一邊迎賓一邊不留痕跡窺視這邊的藤原少主見到這么融洽的場景,心里應該是有些失望。
“江先生,一起吧。”
渡哲也發出邀請。
江辰點了點頭。
簡單的寒暄過后,兩幫人結伴而行,
自有藤原家族族人恭敬引路。
穿過朱紅色的古樸大門,曲折的石板路在腳下延伸,和宅院外的熱鬧不同,進入藤原家族的祖宅后,環境瞬間靜謐了幾度,遠處偶爾傳來的潺潺流水聲。
石板路兩旁,修剪齊整的花卉默默綻放,搖曳的彩色花瓣與高高掛起的白色燈籠形成了視覺反差,似乎是有意不想讓這場葬禮太過沉重壓抑。
踏上木質回廊,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廊柱上呈現未經雕琢的原木紋理,中心有一方清池,幾尾錦鯉在水中安靜游弋,偶爾擺尾,攪起幾圈漣漪。池邊臥著幾塊長滿青苔的巨石,石上的紋路訴說著這個家族的歷史悠長。
再遠處,可見一片修剪精致的枯山水。白色沙石鋪就的地面一道道耙痕猶如海波,幾尊形態各異的石組錯落其中,或立或臥。
不得不說,藤原家族的祖宅倒是有點東西,走的是正常美學,沒玩侘寂那一套,自然與簡潔中彰顯著獨特的韻味與深邃的禪意,隔絕了外界的紛擾與喧囂。
因為是吊唁,所以即使同行,雙方也默契的沒有過多聊天,只有武圣不斷瞅這對兄妹組合,像是動物園看熊貓。
渡哲也像是沒有注意,但是把小公主芽衣整得有點不太好意思,但是良好的修養沒有讓她怯場,甚至偶爾偏頭與武圣對視。
而往往這時候,武圣就會“邪魅”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
“噔。”
自己的腦袋像被人敲了一下。
武圣吃痛抬頭,委屈而不解的瞅著江辰。
江辰給了他一個警告性的眼神。
好家伙。
撩妹撩人家東瀛皇室去了。
而且也不看看人家小姑娘才多大。
前方飄來了靡靡梵音。
靈堂要到了。
武圣撓了撓頭,無處申冤,只見琉璃姐忽然眉頭微皺。
“姐,怎么了?是不是有鬼?”
他頓時被轉移注意。
端木琉璃一言不發,只是看著靈堂寧靜的上空。
武圣一同抬頭瞧去,莫名其妙。
看不到嗎。
漫天的怨氣啊。
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1319 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