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387 月神節
裴云兮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或者說,是一個驕傲的人。
在太陽落山前,她竟然真的提著一個網兜找到了江辰。
彼時,江辰正坐在院子里,和托馬斯·費爾森探討電影的細節。
“江,要不,你也在電影里客串一個角色?就和寧徽演對手戲怎么樣?”
所謂的對手戲,就是飾演情侶。
“我不行。”
江辰不假思索拒絕,雖然不少大佬不介意在自己投資的電影里客串,但是他還沒有做好當名人的準備。
人怕出名豬怕壯。
他不是明星,過早被人關注,不是什么好事。
“江,你放心,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也就十幾個鏡頭而已。”
托馬斯·費爾森循循善誘。
“費導,你就別難為我了,真的不行。”
江辰苦笑。
這時,裴云兮提著網兜走了過來。
江辰抬頭。
“你要的鳥。”
一個網兜被扔在腳邊,網口被細繩系住,幾個鵪鶉正在里面活蹦亂跳,細細一數,竟然有八只之多。
江辰訝然,正要說話,可裴云兮已經轉身,徑直離開。
他當然只是玩笑,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兌現了承諾,放了他四只鵪鶉,結果賠了八只。
那些無良奸商看了恐怕會汗顏。
只不過,這些鵪鶉她是哪里弄的?
“江,什么情況?難道還沒拿下?”
托馬斯·費爾森看出端倪,匪夷所思詢問。
江辰也沒沽名釣譽,裝什么正人君子,這次過來,他的目的,就是展示讓裴云兮感受到他的侵略性。
“唉。”
他落寞的嘆息一聲,看著在網里無助蹦跶的鵪鶉,消沉的搖了搖頭。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因為江辰念詩時用的是漢語,所以這位好萊塢名導肯定是聽不太懂的,但是作為影視行業的專家,察言觀色,自然是拿手好戲。
“江,對付不同的女人,得用不同的辦法,像裴,就得先產生肉體上的關系,然后再發展感情。”
江辰愕然。
東西方文化確實存在不小的差異,東方人肯定不會說的這么直白。
“換作你們的話說,就是先上船,后補票。”
托馬斯·費爾森理所當然的道,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建議頗為下作。
也對。
比起國內的娛樂圈,好萊塢無疑更加紙醉金迷,財色勾兌的交易,隨處可見。
想要出名的女人不可計數,不付出代價,為什么要捧你?
資本主義宰制的西方,看待問題的視角更加現實,像托馬斯·費爾森這樣的大導演,所謂的明星在他心里,其實沒有多少地位可言,因為他看到過太多光線靚麗的影帝影后在鎂光燈外,卑微的模樣,也見識過女演員為了一個角色,能做出怎樣的犧牲。
這個圈子是骯臟的,是令人作嘔的,是不可直視的——這不是他內心的秘而不宣的想法,而是這位大導演在公眾場合多次公開發表的言論。
所以他此時感到不可思議。
換作好萊塢,裴云兮恐怕早就該寬衣解帶自薦枕席了。
哪怕這位東方女星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給他留下了相當不錯的印象,但還是很難扭轉托馬斯·費爾森在心里對這個行業根深蒂固的認知。
規矩就是規矩。
江,實在是太溫和了,或者說,太紳士了。
作為演員,怎么敢對投資人這般態度?
當然。
托馬斯·費爾森不了解江辰的苦衷。
江辰想要的不是人家的身子,他的圖謀更加“貪婪”。
“費導,我是真心欣賞裴小姐,是精神層面的仰慕,可能和你想象的那種,不太一樣。”
道貌岸然的扔下一句,江辰拎起一網兜鵪鶉,去下廚了。
飯點。
江辰派人去請裴云兮和寧徽,可是來的卻只有寧徽一人。
“云兮說她不餓。”
為了避免誤會,寧徽又趕忙補充了一句,“我勸了她半天,她也不來。”
“她不來就算了,我們吃。”
江辰沒有勉強。
“這些鵪鶉,她是從哪找到的?”
席間,江辰問。
“好像是向寨民買的。”
“她有錢嗎?”
裴云兮應該不會帶現金,而且寨里也不流行什么支付軟件。
面對江辰的目光,寧徽一五一十解釋道:“她出去的時候,拿了一對耳環,回來的時候,耳環不見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這不,有寧徽在旁邊,就相當于一個升級版的洛璃兒。
江辰了然。
吃完飯,江辰一個人在寨子里逛蕩,廢了不少勁,才找到了收了裴云兮那對耳環的寨民。
之前那條項鏈,就因為裴云兮戴過,結果在慈善晚宴上拍出了三個億的天價。
就算這對翡翠耳環值不了那么多,起碼也不應該只換八只鵪鶉吧?
真是個敗家娘們啊。
當然。
這些淳樸的寨民并不是故意宰人,想必是裴云兮不愿意占人便宜,堅持以耳環置換。
在江辰道明來意后,這個寨民便爽快的將耳環還給了他。
江辰強行將幾張百元大鈔塞進對方手中。
拿著一對失而復得的耳環,江辰晃晃悠悠,又來到了兩位女星的住所。
只不過有了前車之鑒,那扇窗戶,早已經被關死。
日落月升。
星光沓沓。
一縷縷炊煙從各家各戶的煙囪飄出。
江辰瞟了眼緊閉的窗戶,敲了敲門。
“吱呀。”
門打開。
“江總,”
“她在嗎?”
寧徽點了點頭。
江辰進屋,朝東邊的臥室走去。
試探性的推了推門,門沒有上栓,很容易的被推開。
簡陋的臥室內,長發披散的女人坐在梳妝鏡前,就那么靜靜的坐著,出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算長得好看,也沒必要自己欣賞自己吧。”
聽到調侃聲,裴云兮瞬間回神,扭頭,臉色微變,立即站了起來。
“我已經把鳥賠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
江辰跨進房間。
女人目露戒備。
“站住,你別過來!”
江辰抬起手,讓她看到那對耳環,然后才繼續靠近,慢慢的放在梳妝臺上。
裴云兮眼神波動,安靜下來。
放下耳環后,江辰默不作聲,轉身就走。
“江總,我送你。”
外面傳來寧徽的聲音。
裴云兮扶著梳妝臺,慢慢坐下。
接下來的兩天,江辰都沒再繼續騷擾那位如驚弓之鳥的女人,男女之間的博弈如打仗一樣,不能急于求成,得講究張弛有度。
跟著考察團“游山玩水”,日子也過得相當充實。
不知不覺,到了寨里一年一度的月神節。
為了這個重大的節日,學堂都提前半天,中午便開始放假。
家家戶戶烹羊宰牛,每個人臉上都笑容滿面,那架勢,比外面過春節還要熱鬧。
當太陽落山,收斂天地間最后一抹余暉,寨子里的氣氛更是達到了頂峰。
寨子外的一片寬闊空地上,生起了盛大的篝火,一只只羊被穿插著掛在火上,發出滋滋的肉香,寨民們興高采烈,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原住民都穿著民族服飾,所以導致考察團這些外來人十分惹眼,不過淳樸良善的寨民們非常熱情的接納了他們。
“江,那位就是寨子的寨主,真是一位優雅的女士。”
在托馬斯·費爾森的提示下,江辰于人群火光中,看到了一個白發戴花的老人,超脫皮囊的那股氣質,引人入勝。
裴云兮并沒有和他們坐一起,她與寧徽坐在教書先生盧嵩高的旁邊。
這兩日,兩位女星自降身價,主動去學堂代課,與這位教書先生逐漸熟悉。
“如果電影拍出來,到時候,我一定帶孩子們去城里看一看。”
“到時候,再讓他們寫一篇幾百字的觀后感。”
寧徽俏皮的道。
幾人都笑了起來。
“盧先生,你打算一直留在寨里嗎?”
裴云兮輕問。
“嗯,不走了。”
盧嵩高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篝火映出的黝黑臉龐透著柔和的笑容。
“遇到盧先生這樣的人,是這些孩子的幸運。”
寧徽望著那些嬉戲打鬧的孩童,有的手里還抓著烤肉,滿嘴是油。
歡度月神節,幾乎是全寨出動。
“我倒是覺得,幸運的是我才是。”
盧嵩高端起碗,喝了口清冽的月神酒,“如果我沒有來這里,可沒有機會遇到兩位,也永遠不可能聽到,兩位叫我一聲先生。”
裴云兮和寧徽一怔,繼而不約而同輕笑。
雖然這位教書先生長得并不算斯文儒雅,但身上卻洋溢著一種恐怕書上才能看到的風骨。
“二位知道,月神節的習俗嗎?”
盧嵩高笑問。
寧徽搖了搖頭。
“月神節,顧名思義,就是月神賜福的日子,所以大家都得走出屋子,不過和我們漢族的春節不一樣,在這一天,更是寨民們表達愛意的日子,如果心里有意中人,就會在這一天邀請對方跳一支舞蹈,如果對方答應,便代表接受了你的愛意,在月神的見證下,你們倆將長相廝守,生生不離。”
“真浪漫。”
寧徽輕嘆。
盧嵩高扭頭,笑道:“所以,待會如果有人邀請你們跳舞,可別輕易答應,這里的人,可是相當熱情的,不少就是在月神節上一見鐘情,然后私定終身。”
“多謝盧先生提醒。”
寧徽鄭重的道。
裴云兮輕笑,看了眼明朗的月色。
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
她心曠神怡,然后鬼使神差的,朝某個方向瞥去。
只見某人完全融入了這個節日之中,正興致盎然吃肉喝酒。
“要不我們去那邊?”
寧徽低聲道。
“這里挺好。”
裴云兮收回目光。
勿謂言之不預也。
“盧先生,能請你跳支舞嗎?”
裴云兮和寧徽下意識抬頭,只見一位年輕俏麗的苗族姑娘站在了盧嵩高的面前,沒有任何忸怩羞澀,一眨不眨的盯著盧嵩高,眼睛如天上的星星,閃閃發亮。
苗人一向熱情,奔放。
盧嵩高展顏一笑,露出與膚色相違和的潔白牙齒,他顯然認識女孩,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榮幸之至。”
女孩明媚一笑,伸出手掌。
盧嵩高站起身,被女孩牽著,走進了舞動的人群中。
“看來他不僅是愛上了這里的山,也不僅是愛上了這里的水,更愛上了這里的人。”
寧徽臉上露出祝福的笑意。
今晚收獲愛情的肯定不僅僅只有盧嵩高一人,篝火旁,可以看到很多對男女甜蜜的跳著舞。
“能一起跳個舞嗎?”
就連江辰,都受到了邀請。
這是一個扎著麻花小辮的姑娘,頭上戴著一頂氈帽,小麥般的膚色足以展現出她勇敢的性格,手腕上戴著幾串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沒有任何人來提醒江辰關于月神節的風俗,只有托馬斯·費爾森還在不斷的慫恿,“江,快去吧!”
江辰是一個有禮貌的人,百族一家親,而且客隨主便,人邀請你跳支舞,當然不太合適拒絕。
于是他站起了身。
一直關注那邊的寧徽將一切盡收眼底,表情不禁變得有些古怪,隨即下意識朝旁邊的裴云兮看了眼。
對方神色自若,似乎并沒有注意到。
跳舞江辰速度不擅長,但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而且李姝蕊可是正兒八經的舞蹈生,耳濡目染下,隨便跳幾下也不是難事。
反正只是為節日增加點氣氛,又不是專業比賽。
不過讓他有點不太適應的是,這苗族姑娘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雖然沒有說話,但仿佛比篝火還要熱烈,更讓江辰始料未及的是,當跳完后,這姑娘竟然冷不丁的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后掉頭跑開了,空氣中留下一串鈴鐺的響聲。
江辰定了在了原地,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自己這是被揩油了嗎?
人家姑娘已經跑的不見影蹤,這種場合,江辰也不太好大喊非禮,只能默默走了回來。
苗人的熱情,這幾天,他也算領教過,但是也沒開放到,逮著人就親的地步吧?
“江,怎么了?跳個舞,魂都沒了?”
托馬斯·費爾森笑侃,這位大導演也沒看到具體發生了什么。
江辰搖了搖頭,重新坐下,有點哭笑不得。
或許。
只不過是苗人的一種節日禮節吧。
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387 月神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