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挑戰

看著林曉在上面寫下的數學式，在場的物理學家們反應過來了，畢竟這是他們這些理論物理學家一直研究的東西。

當然，數學家們也同樣在之后反應過來了，不管如何，雖然這個問題屬于物理中的問題，不過既然被列入了七大千禧年數學難題，那么對于這些頂尖的數學家們，哪怕不會去研究，簡單地去看看，了解一下什么的，也還是會的。

所以此時此刻，在場的這些科學家們，都對林曉此時所做的事情感到了無比的不解。

這是要做什么？

他上一刻不是剛剛結束那篇論文的講述嗎？

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要到提問的環節了？

在場的人剛才雖然在林曉的講述下，已經明白了他的那個方法是如何來的，但是對于整篇論文他們還是有一些問題的，所以有不少人正打算提問呢。

結果林曉怎么轉頭就寫起了這個？

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不由生出了一種不敢相信的猜測，難道，林曉在這場報告上，還想連帶著將這個問題也給解決了？

“威滕，你應該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吧？”

底下的座位上，馬爾達西那一臉嚴肅，看著林曉接下來的步驟的同時，問向了旁邊的威滕。

他回想起在報告開始之前，他和威滕聊天時后者說的事情，十分吃驚地問道：“你可別告訴我，這就是林要給我們的驚喜？不對，應該是大驚喜？！”

威滕笑了起來，說道：“咱們往下面看著就行了，就現在來說的話，我只能給你說，這只是驚喜，而不是大驚喜。”

“這還不算大驚喜？”馬爾達西那表示有些難以相信，如果這都不是大驚喜的話，那得是什么才是大驚喜？

證明楊米爾斯規范場的存在性問題，絕對已經算是他們理論物理界的大事情了，雖然不至于去和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的統一相比，但是對于許多物理學家來說，這仍然有著巨大的意義和作用。

畢竟這個問題是針對強相互作用力的，而研究強相互作用力的物理學家又那么多，到時候因為這件事情而振奮的物理學家或許也會相當多。

那么，比這個驚喜還要大的驚喜是什么？

馬爾達西那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后面的那個問題，也就是質量間隙問題。

“你的意思是，難道除了這個存在性的證明，林還要把質量間隙問題也給解決了？”

聽到馬爾達西那的猜測，威滕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上面的林曉，說道：“看下去吧，也就一兩個小時的事情了。”

看著威滕的樣子，馬爾達西那心里面癢癢的，雖說確實只是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已，但是這種事情，又哪是想忍下來就忍下來的？

不過當他抬頭看見了林曉接下來的步驟時，注意力卻頓時就被吸引了過去。

“這……這是？”

他瞪大眼睛，看著林曉此時寫下的東西。

“這是直接用上了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統一的結論來進行的推導嗎？”

一瞬間，他就將心思投入進去了，此時林曉在證明過程中所使用的方法，將會為他們這些物理學家們接下來的研究提供一定理論意義上的指導，特別是數學方面的指導。

所以盡管馬爾達西那心中感到十分癢癢的，卻也開始認真看了起來。

畢竟，就數學方面，他雖然自信還是比較厲害的，不過面對林曉這位拿到過菲爾茲獎、沃爾夫數學獎的頂級數學家，他也還是要去學習的。

當然，也不只是他，就連旁邊同樣拿過菲爾茲獎的威滕，也同樣認真的看起了林曉的過程。

雖然他知道林曉證明了這個問題，但是他并沒有看過林曉的證明過程，所以當此時此刻看到林曉的證明時，他的眼前也不由為之一亮，感受到了一定的啟發。

于是乎，全場的人，便都安靜地看著林曉在臺上的演繹，每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沒有誰開口說話。

在場的那些過來圍觀的學生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畢竟他們絕大多數連林曉在黑板寫的一個公式都也看不懂，不過此時此刻他們卻也知道，他們的林神大概率又做出了什么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就這樣，隨著時間的過去，林曉在黑板上寫的東西越來越多，同樣的也越來越復雜起來。

一塊黑板用完，就換下一塊黑板，而即使進行了更換，林曉也并沒有開口進行解釋，只是自顧自的寫著。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便導致能跟上他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即使是一些著名的物理學家，甚至是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得主，思考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當他們還沒有思考出來的時候，林曉就已經寫到了下一步。

這讓他們心中都不由感到無奈，寫這么快干嘛，而且一句話也不說，一點時間都不讓他們思考的。

但是又總不能抬頭觀望嘛，到時候被朋友發現了，指不定就猜出自己沒有看懂林曉的步驟，那回頭不得被朋友給笑話一番？

于是他們就強忍著跟不上的痛苦，讓自己的大腦運行到極致，去跟上林曉的計算。

就這樣，偌大的京大禮堂，幾乎坐滿了座位的上千名觀眾，一時之間如同在看著默劇，而這場默劇的唯一主角，就是臺上的林曉，以及他手上的粉筆和那幾塊黑板。

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鐘，林曉也在黑板上寫了半個小時。

筆跡停在了第四塊黑板的中間，四塊被寫滿的黑板，充滿了令人感到眼花繚亂的數學以及物理的符號。

而全場的人，99以上的人露出了“總算結束了”的表情，而剩下的那不到1的人，則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存在性的證明，已經完成了。

那剩下不到1的人，都是能夠跟上林曉思路的人，此時的他們，心中除了對林曉做到這一點的驚嘆之外，就是由衷的佩服。

林曉剛剛完成了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的統一，卻轉眼就能將其用于接下來的證明當中，這種融會貫通的能力，是他們怎樣都學不來的能力。

而此時此刻，林曉也開口了：“不好意思各位，讓大家等久了。”

他的聲音打破了這場默劇的延續，同時也讓在場的人們都重新將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我知道，大家可能都疑惑，我為什么突然要去研究引力子和相對論之間的關系，為什么又突然將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統一起來。”

“實際上，這些目的就是為了大家看到的這個，沒錯，它就是楊米爾斯規范場的存在性問題。”

林曉笑了笑，隨后接著道：“呵呵，這樣說起來的話，統一相對論和量子力學居然只是為了解決這樣的一個問題，倒是有些……嗯，怎么說了，殺雞用牛刀？呵呵，不說那么多，反正在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倒是沒有想那么多，也就是這么想了，然后就這么做了，最后呢，也不小心成功了。”

底下的人頓時都狂翻白眼。

咱們知道你厲害了，但是，現在是說這個東西的時候嗎？

難道不是說另外一個問題的嗎？

楊米爾斯規范場的問題可是分為兩部分，還有最關鍵的質量間隙問題。

這兩個問題組合起來，才是一個完全的千禧年問題。

至于兩個問題哪個更難嘛……在場的人也不清楚，畢竟他們也沒有做過。

不過，接下來，林曉也并沒有讓他們失望。

“當然，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楊米爾斯規范場問題，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質量間隙問題。”

“坦白的說，這個問題我還并沒有解決——”

當林曉說到這里的時候，在場的物理學家們都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看來，他們不能在今天見證第二個歷史了，而是只見證了1.5個歷史。

而底下的威滕也露出了遺憾的神情，似乎大驚喜沒有了啊……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從昨天到今天，也只有一天時間而已，林曉沒有解出來，也完全有可能。

只不過，林曉所說的要給他的驚喜呢？

而就在他的心中疑惑的時候，臺上的林曉此時卻又說：“但是，在這場報告會上，我想挑戰一下當場證明出質量間隙的存在！”

在場中剛剛感到有些遺憾的人們，又一次被林曉的這句話給驚住了。

挑戰當場解決質量間隙問題？

“這是能做到的事情嗎？”

在場的人都在心中發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這可不像林曉當初在報告上提出兩個猜想那么容易。

雖然提出問題和解決問題都很重要，但是在難度上，卻顯然不一樣！

威滕也感到驚訝，林曉確定要這么做嗎？

他相信，林曉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思路的，但是到最后關頭上被一個問題給卡住十天半個月，甚至是三年五載，都不是不可能。

而林曉如果挑戰失敗，不就等于將自己的思路給說出來了嘛，到時候要是別人知道了他的思路，搶先完成了證明，那可就不好了，而事實上，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哪怕是當年佩雷爾曼證明龐加萊猜想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事情，當初因為佩雷爾曼的證明過于簡潔，以至于很多人看不懂，于是就導致有些人生出了竊取之心，去按照佩雷爾曼的思路搞出一個更加完善的版本，奪走這個榮譽。

而現在林曉無疑也會面臨這種情況。

當然，其他人此時的心中也是這么想的。

而京大物院和數院的教授們就著急了。

雖然林曉現在沒有證明出來，但是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證明出來了呢？

而如果他現在把思路說出去，最后這個“挑戰”又失敗了，被其他人撿了便宜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要是林曉證明出來的話，那到時候新聞上可就是京大數院（物院）教授林曉成功證明世界級難題了。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著急，此時也總不能站起身來阻止林曉，他們又不可能把林曉當成什么“不懂事的晚輩”或者說是“不會來事的下級”。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曉也已然拿起了筆，開始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看到林曉的動作，那些從國外而來的物理學家和數學家們都是心中一振，開始提起了精神，物院和數院的教授們則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只能在心中期待林曉真的能夠完成證明了。

另一邊，馬爾達西那則不由感慨一聲：“這時候才讓我想起來，咱們的這位林教授還是一位年輕人啊，這樣幾乎可以稱之為不可能完成的挑戰，大概也就林教授敢了吧？”

威滕微微搖搖頭，“或許是因為年輕吧，但我想，更多的其實和林的天賦有關。其實在昨天的時候，我看到林其實才把第一個存在性問題證明了，而質量間隙問題，他才開始動手。”

“什么？”

聽到威滕說的這個消息，馬爾達西那頓時就感到了不可思議。

昨天的時候，林曉居然才開始證明質量間隙問題？

但當他剛想問一些細節情況的時候，卻見到威滕忽然露出了一臉驚訝，以及些許的喜悅，看著上面。

馬爾達西那疑惑地抬起頭，并沒有看出什么來，但是威滕的表情卻告訴他，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但其實，威滕做出如此表情，是因為他收到了林曉給他的驚喜。

那就是林曉正在寫的數學推導。

林曉此時的數學推導方法，和當初他給威滕提供的幫助中的那些數學推導方法有些類似，但此時的方法，卻要更加的直指本質。

而這對于威滕想要找到弦的存在的目標來說，有著十分大的意義。

所以，他感到了無比的驚喜，并且提起了比之前更多的注意力，仔細看起了林曉的證明過程，同時還在心中分析著林曉這些方法中所體現出的思想。

此時此刻，他甚至又有了一種自己可能還得在這里留半個月和林曉討論的想法。

當然，在場的其他人在看到林曉所用到的數學方法后，也逐漸發現了這個方法的精妙所在，無疑，這是一個十分適合用于數學物理研究中的方法。

這使得在場的人都不由感慨，這家伙，才表現出了炫技般的數學技巧，結果現在又能創造出這種數學方法。

“這個家伙的極限到底在哪里啊？”

而此時此刻，臺上的林曉，并沒有去看其他人的反應，而是完全沉入到了自己的狀態中。

因為這部分推導過程是他這兩天才搞定的，所以他不可能倒背如流，因此他現在完全是在重新推導。

不過，重新推導對他來說并不困難，像他這樣的頂級數學家，看一些論文只需要看摘要就能重新推導出論文中的所有過程和結果，所以這一步還是挺簡單的。

只不過關鍵的問題是，最終的問題，該如何完成。

從昨天到今天，他在最后的問題上已經被困住許久了，看起來距離成功已經很近，就差臨門一腳，但如果這一腳踹不出去，一切都將成為白搭。

而他也將成為物理史上最慷慨的人，因為他無私的將這么一個重要問題的思路給全盤托出了。

但顯然，他并不想成為這個最慷慨的人。

所以他的手上在寫著前面的推導，腦海中卻幾乎如同滿負荷的運行著，思考著那最后問題的證明該落在哪里，而以他的大腦開發度，他腦海中每秒鐘處理的“數據”，幾乎等同于普通人的十倍以上。

“當然，也不能忘記要謝謝太陽啊。”

忽然，林曉笑了笑，正是那束陽光，讓他找到了自己的最終方向。

又過去了十五分鐘，他已然將最后的問題之前的所有推導過程，全盤托出了。

而這時，他的筆跡，也停在了最后的一個“∑”符號上。

在場的人們都沉寂著，看著林曉停下的右手。

到這就結束了嗎？

那些跟上了林曉思路的頂級物理學家和數學家們，都已經看出來了，林曉已經來到了最后一關，只要解決了這最后一關的問題，他就能夠成功。

但林曉，難道就卡在這最后一關了嗎？

要是如此的話，在場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視了，如果林曉不能在最后率先由自己解決的話，那他可就是真正的究極打工仔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林曉忽然轉過了身，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中一震，難道？

“不交換群楊米爾斯理論的色禁閉性已有符合理論物理嚴謹性的證明，但未有符合數理物理嚴謹性的證明。”

就在這時，林曉開口了。

“換言之，過了禁閉尺度，那些色荷粒子被色動力學的‘流管’連著，所以粒子間有線性勢，所以膠子之類的自由色荷粒子不可能存在。”

“而若沒有這樣的禁閉效應，應見到零質量的膠子；但因它們被禁閉，只見到不帶色荷的膠子束綁態——膠波。凡膠波皆質量，所以期望質量間隙的存在。”

“不過在過去，我們只從實驗中實現了嚴謹的證明，由Wilson圈的真空期望值的下降的“面積規律”，我們完全可以看出這一點，但是，我們仍然缺乏數學上的證明。”

“因為只有從數學上的嚴謹證明，我們才能更加精確地推導出這個結果。”

“而這也正是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從光子說起。”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林曉說了這么多，最后卻來到了光子上面？

但這時候，也很快有人反應了過來，比如馬爾達西那。

他目光一震，“對，光子！如果是光子的話，這個數學模型就……”

“光子看起來和強相互作用力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朋友們，我們要重新想起我們的目的，那就是統一。”

“而現在，我想我找到了一個契機。”

忽然，林曉轉過了頭，在最后的強相互作用力的數學模型中，加入了代表光子的式子。

而這時候，原本看起來已然無法進行下去的數學推導，突然又進行了一番變換，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形式。

而全場的人，此時也已然都知道，林曉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接下來，林曉輕松地將這個全新的式子推導了下去。

直到最后——

“那么到這里，我們可以輕松地證明，大于0，即存在質量間隙！”

“至此，所有都已然明了——楊米爾斯規范場存在并滿足當代數學物理學的嚴格標準，特別是建設性量子場論，同時，理論預測的力場中所有粒子的質量都是嚴格正的。”

“強相互作用力的奧秘，從此將呈現在物理學的面前，它那表面神秘的面紗，就此被揭開了。”

說完，林曉張開了雙手，以此為他的挑戰成功而慶賀。

而全場的掌聲也隨之響了起來，為這位獲勝者送上了他們的慶賀。

－－－－－－題外話－－－－－－

兩章合一了

請：m.xshengyan8

從全能學霸到首席科學家 第三百九十七章 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