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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六章·“父親,和我玩個游戲吧”

更新時間:2022-04-15  作者:封遙睡不夠
第一玩家 三百二十六章·“父親,和我玩個游戲吧”
山田町一陷入了大無語之中。

山田町一很想逃。

他盯著旁邊的蘇明安看了一眼,眼里有著深切的怨念。

“你不是有事要談嗎?”蘇明安卻沒有回應他的眼神:“談吧。”

山田町一深吸一口氣。

事已至此,已經無法回頭了。

雖然不知道蘇明安這個家伙是怎么既混成魂獵又混成魂族的,但想著蘇明安之前的行動,應該不至于在這里對自己下手……

他走上前,拿出手里的藥劑,開始向面前的魂族首領推銷起來。

蘇明安注視著這一幕。

山田町一與塞維亞交易的物品名為“天賦改造藥劑”,一次性藥品,可以改善天賦。

蘇明安在世界論壇上看過關于其他榜前玩家的資料。其中,山田町一是一名劇情型玩家,擅長易容、變裝、迷惑。他在副本中的戰略基本就是可以用三個字形容:“抱大腿”。

他的任務進程,基本就是先找到副本中看起來很強力的np,然后使用各種方法刷高對方的好感度,跟著對方安全地茍過全程,甚至還能在途中撈到不少好處。

如果不求完美通關的話,這種方法很適合那種既想求安全,又不舍得放棄好處的玩家。

而現在看來,山田町一是找到了一個新的抱大腿對象。

蘇明安注視著二人相談甚歡,卻做好了隨時要戰斗的準備。

這位魂族首領塞維亞,雖然也如公爵和阿爾切列夫一般,叫了他一聲父親,但表現出的態度卻異常冷淡。

對方甚至還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里,連站都沒站起過。與之前單膝下跪的阿爾切列夫完全不同。

這一聲“父親”,戲謔的情感遠多于尊重。

很難確保對方不會對他動手。

“……那么,在確保藥劑效果屬實后,我會保證你在接下來十一天的安全。”收下了山田町一的東西后,塞維亞揮了揮手:“你可以到一邊去了,人類,別打擾我和親愛的父親的重逢。”

山田町一已經達成了目的,他立刻站到了房間的角落里,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塞維亞那一雙血紅的雙眼,與蘇明安的視線對上。

角斗場上尖銳的歡呼聲透過落地玻璃傳遞進來,房間里顯得格外寂靜。

短暫的沉默后,塞維亞微微坐正了身體。

“父親這么拘束做什么?”他微笑,戴著白手套的手在一旁的沙發上拍了拍:“請坐吧,看完這一場我為您精心準備的角斗。”

“我坐這就行。”蘇明安在側翼的小沙發落座,沒坐到塞維亞身邊。

塞維亞聳聳肩,似乎并不在意。

落地玻璃外,那兩名人類的廝殺正進行到激烈處。

他們一人身穿紅布,一人披著藍布,赤著腳在黃沙之上對砍,表情極為猙獰,如同兩只野獸。

觀眾席上的魂族們大聲喝彩,為兩人的其中一方加油,狂熱的情緒充斥了整座角斗臺。

而在他們的歡呼下,兩人的刀刃更是見了血,紅布男人一刀砍在藍布男人肩膀上,刀刃向內,鮮血飚射而出。

黃沙此時紅得更艷。

“……您看吧,父親。”坐在沙發上的塞維亞忽地開口:“當人類被逼到絕境時,他們也與野獸沒什么不同。”

蘇明安沒說話。

有些刺眼的暖黃燈光投到他的眼里,他瞇了瞇眼,調整了一下坐姿。

“……您怎么不說話?”塞維亞偏過頭,語聲顯得有些低沉:“已經不愿意和我多說了嗎?”

“我知道,您不贊同我關于雙方陣營和平共處的觀點。”塞維亞繼續說:“但事實上,我錯了嗎?……不如說,維持著現在廝殺局面的普拉亞才是錯的。不真正革新,我們永遠看不到理論導致的成果,我相信如果按照我所說的去建設普拉亞,與魂獵溝通,我們可以達成雙方都幸福的局面……”

“你很喜歡平衡?”蘇明安忽地說。

似乎是沒想到能得到蘇明安的回復,塞維亞看起來還有些高興。

他攤開手,表情有些興奮:“自然。”

他繼續說著:“只要與人類那邊達成交易,要求他們定期給我們供給食物,我們也不會如此散亂地捕食,不會造成更多無意義的殺傷。人類的死亡有很多都是毫無意義的,他們死于內部的斗爭,死于個人的私欲,死于陰私權謀……

而這些資源的死亡,都是一種浪費。

把他們的價值集合起來,我們便能達成魂族與人類之間的和諧共存……”

蘇明安聽著他的話,漸漸明白為什么看起來蘇凜和這個人存在很大矛盾了。

這個所謂的魂族首領,簡直就是一個極度的理想主義者,神經病一樣的家伙。

“那我給你提個建議吧。”蘇明安說。

“父親請講。”塞維亞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想要達成平衡,我認為,除了人類那邊需要定期供給魂族食物,魂族也需要一定付出。”蘇明安說:“不如這樣人類把人類作為食物送來,以滿足你們‘吃人靈魂’的欲望。那么,你們也送幾個魂族過去,讓人類砍了,以滿足他們‘殺死魂族’的欲望這樣才能維持‘平衡’不是嗎?有來有回,這才叫交易,你覺得呢?”

塞維亞微微蹙眉。

他移動著視線,以一種新奇的眼神注視著蘇明安,似乎在仔仔細細觀察著他。

“……您是在,開玩笑?”他輕聲說。

“那你是在開玩笑嗎?”蘇明安與他對視:“你剛才的話,很容易讓我感覺到其中玩笑一般的荒謬。”

“我很認真。”

“那我也很認真。”蘇明安盯著他:“聽好了,塞維亞。所謂絕對的‘平衡’和資源分配,必須要有一個統一的領導者才能做到。

而這個統一領導者存在的前提,只能是其中一方的種族滅亡或主權喪失。不談情感,不談理想,便直接把生命視作資源……這種評判水準可不是以‘資源最大化’的理由說出就可實行的。”

“為什么不可實行?難道人類那邊可以繼續忍受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嗎?”塞維亞蹙眉。

“生物角度與文化角度完全不同。違背了自然規律的事,在你眼中看起來不自然,但在很多文化里,沒有違背自然規律的事也會因為‘不適合’而變得‘不自然’起來換做你,你愿意將自己的親人送出去,只為了自己能夠多活一段日子嗎?”

“父親,我們天生就以人類為食,我們就該擁有獵殺對方的權力。”

“不。我聽說過一句話,生物學上,從來沒有‘權利’這種事,只有各種器官、能力與特性。鳥類會飛是因為他們有翅膀,可不是什么‘飛的權力’,魚類會水下呼吸是因為他們有鰭,可不是什么‘游泳的權力’同理,魂族想吃人類是因為你們的生理結構導致,你們并未擁有什么‘吃人的權力’。”

“‘你們’?”塞維亞聽著這個詞,眼神漸冷。

他搭在沙發上的手指彎曲,指甲似乎刺到了軟墊里面。

“……父親您真是已經完全站到人類立場上了啊。”

他說著,眼神漸漸陰沉:“是誰改變了你?艾爾拉斯?阿爾切列夫?還是那個叫謝路德的光明騎士?”

蘇明安笑了聲。

他坐正身體,與其對視,語氣毫不退讓:

“從來沒有什么人改變過我。”

“塞維亞,”

“是你的天真,改變了你自己的認知。”

山田町一瑟瑟發抖。

他縮在角落里,完全被這兩人針鋒相對的氣場所壓制。

先前看論壇錄屏,他還不以為然,覺得那些和蘇明安說話的np一個個都腦殘得很,隨隨便便就被人家幾句話說服了,沒有一點底線和堅持。

可現在,他站在這兩人旁邊,才漸漸發覺到,這并不是一場純粹嘴炮的討論。

……是立場與氣場的對撞。

而他看著這一幕,卻幾乎無法出聲。

在蘇明安話語落地之時,整個房間似乎陷入了一種短暫的沉默中。

似是有著一股壓抑的浪潮涌在空氣之中,塞維亞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明安看著他,眼神中沒有半分退讓。

而下一刻,塞維亞忽地抬起了頭。

似是眼中的陰霾,在低頭的那一瞬間被一掃而空,在再度抬起頭時,他的神情已經恢復為最初的溫和,剛剛說話時帶出的激烈情緒已經消失不見。

他微笑著,手搭在一旁的小桌上,舉起滿是血跡的酒杯。

“和我玩個游戲吧,父親。”他換了個話題。

“什么游戲。”

塞維亞指了指窗外:“就玩……猜輸贏的游戲。”

蘇明安向窗外看去。

此時,落地玻璃之外,角斗場之間,兩個傷痕累累的人類的戰斗已經進行到了尾聲,紅布男人的刀卡在了藍布男人骨頭里,而藍布男人的刀也夾在了對方手掌之間,雙方處在一個僵持的狀態中,似乎隨時可能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這里有兩張紙,兩支筆。”塞維亞將一份卷著筆的紙扔給他:“我們在各自的紙上,寫下關于這兩個人輸贏的預測,看看誰的結果正確,如何?”

蘇明安看了眼手里空白的紙張:“勝者的獎勵呢?”

“我想想……”塞維亞轉著手里的筆。

“啪嗒”一聲,鋼筆落地,他彎腰撿起,笑了一聲:“就賭對方的命吧。”

“好。”蘇明安說。

塞維亞眼中閃過驚愕,似是沒想到蘇明安答應得那么干脆。

“先說好,這不是勝者的獎勵,而是輸家的懲罰。”他說:“只要沒有預測到正確結果,都要接受這個懲罰。換句話說……只有預測正確才能逃脫懲罰。”

“沒問題。”蘇明安毫不猶豫地在紙上寫了自己的預測。

塞維亞手中的筆頓了頓。

看著蘇明安卷起紙張,他的眼神沉了沉,而后也寫下了自己的預測。

就在他們放下筆的片刻后。

下方的紅布男人終于拔出了刀,一刀砍在對方的脖頸處,險些將對方的整個頭都削了下來。

與此同時,藍布男人的刀也劃過了對方的手掌,一刀戳進了對方心口,捅穿了對方的身軀。

一處脖頸,一處心口。

雙方身上的鮮血濺射而出,染在紅艷艷的黃沙之上,如同噴泉一般。

在觀眾的歡呼尖叫聲中,他們同時倒下,失去生息。

山田町一愣然看著這一幕,看著這并無勝者的局面。

……怎么會這樣。

看著塞維亞和蘇明安這兩個人幾句話就言定彼此的生死,他自己心里也做了預測,他預測的是藍布男人勝。

……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最后會是這個結果。

他以為這是一場純粹的碰運氣游戲,不是紅方勝就是藍方勝。

但他現在明白了,

這個游戲似乎沒那么簡單。

一旁,坐在沙發上的塞維亞微微一笑,將他手里的紙張翻開。

紙張之上,赫然寫著“同歸于盡”。

“到您揭露結果了,父親。”塞維亞看向他。

蘇明安的手蓋在紙張之上,沒有動作。

“怎么了?”塞維亞微笑著:“……您不會是猜錯了吧?”

蘇明安的手依舊沒動。

“沒關系。”塞維亞說:“就算您輸了,我也不會要您的命的。我邀請您做這個游戲的目的,只是想讓您明白……”

“讓我明白,我現在處在你的統治地里,讓我服從你的安排,對嗎?”蘇明安忽地開口。

塞維亞眼神微變。

“早在剛才,你就已經說出,‘輸家接受懲罰’的規則。”蘇明安看著他:“換句換來說,你的意思是,‘預測正確絕對不會有懲罰’。

你的規則,應當建立于你的優勢之上,這不可能是一個純粹的碰運氣游戲。

‘輸家全輸,贏家無懲罰。’

因此,你應該在一開始便安排好了這兩個角斗士的結局你的猜測根本不可能錯誤,這樣才會使你立于不敗之地。”

他說著,緩緩移開手掌:

“而你如此安排這一場游戲,絕對不可能滿足于只是你勝。

你必定想要在‘你勝’的基礎上,達成讓我輸的結局。

所以你必定不會將結局定在運氣之上,賭我猜中紅藍任意一方。

你必定……會定格一個運氣無效的結局,以達成我猜不中的局面。

所以,這樣推測,這場角斗的結局有且只有一個。”

他遮蓋著自己紙張的手完全抽離。

紙張之上,留著一行與塞維亞全然無二的預測內容:

同歸于盡。

看著這行小字,塞維亞沉默了片刻。

“既然已經想到我不可能輸,你為什么要答應游戲邀請?”他說。

“因為我明白,你邀請我參加這個小游戲的目的,是想讓我明白我現在處在你的統治地里,所以,我現在看到的一切……包括臺下角斗的這兩個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蘇明安與他對視:“你想通過這種方法暗示我,讓我老實點,對嗎?”

塞維亞沒有否認。

“所以,我也會用相同的方法,通過這個小游戲的結局,轉告你相同的事情。”蘇明安收回視線:

“……塞維亞,即使在這種地方,你也并不是掌控一切的神明,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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