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說書人 562.三兇兩道一門陣
沒有溝通。
沒有交流。
沒有談判。
什么都沒有。
這群人似乎在出現之前,就已經鎖定了目標。
根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拖延,在確定了目標后,直接沖了過來。
同時,更值得在意的是他們的裝束。
統一的黑色著裝,連刀的制式都是統一的,但卻沒有什么旌旗或者任何值得在意的外部特征。
根本看不出來是屬于什么已知的勢力或者干嘛的。
并且,通過那股在雨中傳遞而出的刀意來看。
這些人……都是修煉者!
一二百名修煉者?
“這是沖撞了哪路太歲么?”
看著百步開外疾馳的駿馬,道人嘆了口氣。
接著……
既然你們不想聊。
好,那就不聊了吧。
“嗡。”
“嗡。”
“嗡……”
數道影子自道人前方出現。
接著,一枚七寸的金刀霧影,一滴,一滴的穿透了層層雨幕,扎向了沖的最快的那個人影。
可無往不利的小李飛刀在一出手時,那人便似乎心有所感一般,做出了橫刀在喉的動作,看的李臻眉毛一挑。
能看到?
還是說……感應得到?
正想著,金刀瞬間及身!
接著,在半黑不黑的天色之下,金色與一抹幽藍組成的色彩一閃而過!
小李飛刀,被擋下了!
可也僅僅如此而已。
擋的住喉,卻擋不住那緊隨其后的牛芒細針。
一根細細的霧氣之針分毫不差的,扎進了對方的手背上。
不痛。
甚至可以忽略。
可就是這么一根針入體之后,忽然,那人臉色一變。
第二道金影瞬間而至!
穿過了他的左胸。
冰冷迅速帶走了他所有氣力,栽下了馬,被后面的同伴踐踏了還在抽搐的身子,再也醒不過來了。
而同一時間,其他人似乎心有所感一般,李臻就瞧見這些人的肌膚無論是臉還是手,都出現了一抹幽藍之色。
坐在輪椅上的霧影所發出,專門封堵竅穴的針,失去了作用。
說時遲,那時快。
兩刀一針的功夫,百騎已經前進了二十余步。
可透過這兩刀一針,已經察覺出來什么之后,李臻對著杜如晦交代了一聲:
“和玄奘一起護好他們,這些人,交給我。”
杜如晦無言,后退了一步。
而與他一起的,還有幾個霧氣朦朧的影子。
隊伍拉的太長,李臻擔憂這些人已經埋伏好了,會從側面發動進攻。
把荊軻、峰哥、拎壺沖、燕大俠、楊過給分了過去。
雖然乍一看正面忽然少人了……
但又有什么關系呢。
忽然!
這百余騎的心頭一絲不詳的預感陡然彌漫。
那股從后背散發的涼意在奔襲之間一下涌到了全身,死亡的殺機無源無根,可卻如若實質。
遵循武者的本能,他們原本高高揚起的斬刀變成了謹慎的防御于身前。
但……
晚了。
這群人
自在境的實力,在那一抹如同森羅地獄一般的龍吟之聲中,就像是春日里的農戶找到了一茬韭菜。
大好的頭顱,等著某家來取便是。
明明同樣是馬蹄,可每一個踏步節骨眼都有別于一眾凡夫的奔襲之聲自橫向虛空而起。
高頭、大馬、長髯、鳳眸!
以及那拖刀虛空的龍吟與電光石火!
就這么在瞬息之間奔襲而至!
而在那龍吟之聲中,防御仿佛成了笑話。
拖刀而斬,霧氣與虛空碰撞的火花與那森寒的刀鋒,便是成就千古之名的最佳注腳!
“哼!”
不知是否幻聽,一聲輕哼自無數人心頭升騰。
“插標賣首之徒!”
孤人、單騎,自側方攔截在那片奔襲的洪流之中!
“咔嚓!”
雨落。
怒雷迸發,使天地陷入一片短暫的黑白。
而就是在這黑白的虛幻光影里,數千人便看到了數顆頭顱與身體分離,帶著那迸發而出的黑色液體,于驚雷之中一閃而過。
那是怎樣的一刀?
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那驚艷世人的一刀?
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
你只需要知道。
當這一刀出現時,把它該取的大好頭顱準備好。
便夠了。
接著,那一道散發著武神之威的單騎馬踏虛空,繞了一圈后,來到了道人身邊。
收刀立馬。
如此敵人,不過爾爾。
便交給你們罷。
隨著霧氣翻騰,心頭似有一將領的爽朗大笑。
又似有一年輕小將的銳意無雙。
兩匹戰馬瞬間自道人身邊虛空踏出,一人持槍,頭戴金盔。一人持棍,身負虎甲!
長槍比長棍快上一步。
殺意沸騰!
不愿落之人后。
沖入敵陣!
短刀?
卸甲?
就憑爾等草芥之徒也敢亂用軍陣之威?
槍出如龍!
抖穿雨簾!
這丈六之槍在這霧影手中,大開大合,槍意鋒銳,一往無前!
挑起一人時,任憑那人如何揮舞手中的短刀劈砍,卻毫無作用。
拿著這種短刀來沖陣拼殺?
貽笑大方!
拿命來!
孤身一人,陷入敵陣,長槍未有絲毫懼怕,反倒鋒銳如同呼嘯,猶如挑釁一般,惹得龍吟陣陣。
可這時……
“嘭!”
一聲巨大的響動卻從長槍背后響起。
只見那手持長棍的影子發出了那如同奔雷的一棍,連人帶馬砸碎了一名被長槍遺漏掉的賊人后,又見有兩個賊人被長槍刺中后竟然未死。
于是長棍便再次翻花,虛空之中,棍頭橫掃!
無數的雨花仿佛一面又一面的大鼓,與棍頭一接觸,便再次發出了沉悶的擊打之聲!
撼山!
“嗙!!”
漏掉的倆人舉刀要擋,可根本擋無可擋。
那猶如天神一般的巨力之下,人,連同戰馬一起,就像是被鼓槌敲爛的破骨一般,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明明只是替那銳意之槍收拾殘局,把那些漏網之
魚一個挨一個的收拾將去。
看起來是不愿與那長槍與龍吟爭鋒。
可那根摧枯拉朽的虎頭棍殘暴程度卻遠超二人。
觸之炸裂,接之粉碎!
撼山催城!
暴虐無雙!
這哪里是什么將領?
分明是一個兇橫殘暴的兇人!
頃刻之間,損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眾人知曉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馬戰,他們真的占不到便宜。
“棄馬,結陣!”
不知誰人喊了一聲。
得到了命令,這群原本哪怕前鋒部隊受到如此損失,都未有止住奔襲之一的眾人立刻翻身下馬,任憑那些戰馬四散奔逃全然不管,飛快的開始聚攏在一處。
原本,這些人的境界只是出塵。
除了那山坡之上不為所動的四騎外,其他人的實力只能說馬馬虎虎。
修煉者,境界如山。
一境一山。
出塵境之人,如果沒點壓箱底的手段,對上自在境的修煉者,只要對方神念無虧,那么雖然談不上屠殺,但也算是大人毆打小朋友。
偏偏,他們眼前的這位道爺就是那種不講道理的自在境。
或許如果單打獨斗,他們還能以人數消耗李臻的神念而勝。
可偏偏,李臻的這些護法,只要招出來,那怎么用就全靠他想象了。
根本無需去消耗什么。
這場戰斗本來就沒什么懸念,所以他才會讓其他人護住這些流民。
而這些人的表現也確實符合他的判斷。
他們并非是通曉戰陣之人,至少,在這三位馬上將軍的眼里,只是些騎馬的插標賣首之徒而已。
在馬上甚至連一個像樣的招
式都用不出來。
但下馬之后立刻有些不一樣了。
無數幽藍的光芒鏈接在一起,首先,他們的刀芒便先長了三寸。
空氣中彌漫而出的那股刀意愈發鋒銳,強橫!
只不過……不知道是什么招數名字。
但想想也正常。
生死拼殺,誰會傻乎乎的給伱詳細解釋每一招是什么原理、名字,好讓你找到破綻或者拖延時間?
不可能的事。
他們只是沉默,持刀,旋轉。
等待著獵物撲入,被絞殺成碎片。
接著就是位置。
雖然楊老七和玉麒麟跟追兔子似的攆著他們,但湊在一起之后,這些人的刀芒合圍,整個就是一帶刺兒的刺猬。
銳意無雙的楊老七一個沖鋒,立刻吃虧了。
戰馬奔襲到這如同水珠一般流轉的刀陣之前,他一槍刺入時,只見那流轉不熄的刀陣后方忽然刀芒黯淡下來,接著,那股幽藍之光化作了長刀尖刺,無聲無息的刺入了那霧氣組成的戰馬身體之中。
要知道,楊老七的槍,可是很長的。
可這五六把長刀竟然比楊老七的槍更長,在長槍刺入之前,就已經捅穿了戰馬。
然后刀光一扭,霧氣組成的戰馬前胸就被剜出了一個大洞。
而當長槍抵達刀陣時,那回收的幽藍之光又變成了光芒濃郁的盾牌,卡霧影長槍給抵住了!
楊老七吃了個沒見識的虧。
但沒關系!
“嗚!!”
鬼哭狼嚎的破風聲帶著擂鼓重錘而來!
“嗙!”
虎頭棍借助沖擊力,再次殘暴至極的砸到了那刀陣上。
可這次還是沒有出現人仰馬翻的情況。
那藍光隨著刀陣的旋轉,竟然化作了類似果凍一般的質感,棍頭砸落,流體飛快朝兩邊擴散,卸力。
而藍光之中那名沉默的修煉者眼看長棍的沖擊要把自己的腦袋砸碎,卻絲毫不慌,而是順應著那股沖擊力后退了一步,刀陣之中的人腳步凌亂卻錯落有致的“蠕動”,最后,換了一個人。
也卸掉了這股沖擊力。
毫發無損!
“哦?”
這就是陣法?
頭一次見這種活人布陣的李臻再次揚起了眉毛。
想了想,忽然,伴隨他的心意,兩騎消散。
他面前出現了兩個身穿道袍,一派道風仙骨風范的影子。
全真王重陽。
太極張三豐。
參上!
大隋說書人 562.三兇兩道一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