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1440、到底是不是戲精
荊小強肯定要給相關方面匯報申請這事兒。
真有人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說嚴重點,這算是組織偷渡啊,還人數這么多。
要說是什么軍情目的還可以理解,為了修個游樂園?
是不是太小題大做,煞有其事了點?
如果不是他戰績昭著,可能都要懷疑他的用心了。
荊小強卻堅持工商制造業戰線的險惡程度,不亞于軍情目的。
包括他現在都是被各方緊盯關注的存在,未來還有一撥撥的外派學習工作人員要順著這種方式出去,意義很大。
因為被別人防范了,所有努力都會打折扣。
最后還是有人打招呼了,這事兒才算是知會過了。
肯定跟各方無關,只是個企業行為。
所以企業行為哪有那么悲壯。
大家分批過關抵達HK后,打散進入潘詩穎、荊小強、陳薇羽、曹菲的十多間各種各樣公司做零工。
在公司里隨便睡兩天,熟悉點環境了,最早荊小強和陸曦收購的那些小戶型公寓騰出來給他們三五一組的居住。
就是要求他們盡可能學會像個HK年輕人那樣生活工作,不要引起周邊鄰居懷疑的融入進去。
以這時候尖沙咀服務員都有九千塊港幣的月薪,他們立刻就拿上了一萬五的“底薪”。
該花錢該消費,都是自己的事情,要學會自己面對整個全新的世界。
這步完成后,再進入“新成立”的HK迪尼士籌辦公司上班,月薪就到了兩三萬港幣。
等他們分別前往不同的迪尼士,這類外派薪水加補貼,甚至會迅速提升到上萬美元左右!
近十萬塊的月薪!
試問,沒有之前在鵬粵地區的打磨,以畢業后平均工資不到五百塊水準的內地大學生,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這樣勐烈的經濟沖擊。
還有完全不受限制的自由生活,正常上下班,不許聚在一起搞什么學習會交流經驗。
荊小強甚至不斷催促他們工作之余多出門多上街,而且是盡量少兩三成群的結伴出行,逼著自己獨立面對。
只有這樣才能在未來的獨立工作中保持強大的內心。
他都一直在邊上旁觀這些同齡人的“工作學習”。
他太懂這種孤身一人到海外工作闖蕩的浮萍感受了。
因為他想復制越來越多的自己,讓這些人去代替自己學習各方面的專業知識,再回國報效社會。
而且越早摸索出經驗,這種“留學”計劃才能越順暢的推行。
何炯炯、白蓮婷等已經在各地高校默默招募新的汽車管培生了。
計算機專業、工業設計專業,太多門類需要這樣有的放失的輸出回收。
只要保證有豐厚優握的發展前景跟良好的產業環境,還是有相當部分有識之士愿意回來作為產業領軍人。
那種一心想當歐美人的,反而沒什么出息。
不回來反而是好事。
正在他決定加大實習強度時候,荊小強忽然接到了李二少爺的通報,搞定了,他已經初步確認和焦盆企業共同研發生產計算機芯片的項目!
總投資在八十億美元左右,希望得到荊小強的審核認可。
這次是實打實的擺出了馬前卒的姿態,具體瑣碎的產業論證、談判工作都已經做完,只要批準就展開。
整個項目既可以他獨立承擔,也可以由荊小強控股,總之很有誠意。
但和荊小強之前預想的最大分歧在于,這個研發機構帶芯片廠只能放在焦盆。
倒不是防著HK或者內地,而是整個芯片產業的生產特點可以堪稱這個時代最高精尖的存在,他們不相信內地能短期內達到工程能力。
這點在最近跟著第一二代液晶面板生產線落地滬海的同時,一條早期瀕臨淘汰的存儲芯片封裝線都很難在滬海投產可見一斑。
國內在集成電路產業上跟國際上的差距有到月球那么遠。
而且目前這種芯片生產線放到勞動力成本較低的地方并沒多少優勢,所以為了保證質量和良品率,只能放在焦盆。
這也是東亞地區現狀決定的結果。
并不是荊小強之前以為花旗先扶持南麗打壓焦盆,最后扶持右岸打壓南麗。
而是被焦盆反噬過后,花旗這回把半導體芯片產業分拆了。
這也是隨著集成電路技術發展逐漸產生的技術分支,以前比較一體化的存儲芯片交給南麗繼續研發生產,現在越來越重要的CPU類邏輯芯片,把研發留在花旗本土,制造跟封裝環節外包給右岸。
右岸的半導體芯片制造廠,實際上從十年前就開始萌芽了。
由一大幫曾經在花旗深度參與半導體的工程師、工廠管理者在右岸政策引導下回流起步。
先是以IBM為首的花旗大廠將制造專利授權給右岸,彌補核心技術方面的短板,然后就是七八年前英特爾給右岸送來一筆大單,并對200多道工藝進行指導。
正好最近幾年趕上這股分包潮流。
進一步精準蠶食了焦盆芯片企業的空間。
所以這種局面下,原本荊小強想當然的起碼把這套先進芯片研發生產放到HK思路都不可能。
HK才多大點地方,根本無法提供持續的高水準技術工人和研發機構專家工程師的孕育,只能在焦盆本土。
坐在中環亞盈科技大廈,專門給他留的半層樓辦公室里,荊小強聽著嗦尼助理跟李二少爺特別派回來的秘書匯報這一切。
他的手指還是在桌面上連續敲動,腦子里思考的根本不是這項目值不值得投資。
而是這跟液晶面板的事情可大不同啊。
第三代液晶面板那是技術原理、發展方向都明確擺著,只是因為各種顯示方式的利弊抉擇,敢不敢下決心投入巨資賭未來。
未來還有第四代、第五代,源源不斷的一次次高額投入燒錢巨坑。
花旗作為掌握絕大多數高科技根源的超級大國,也樂于看見各條狗子相互爭搶,花費巨資替主子論證技術方向可行性。
所以參與投資第三代液晶面板沒什么限制,主要就是舍得花錢。
燒出來了,那種顯示面板最優解,花旗也能從源頭掌控專利技術收割利潤。
這半導體芯片產業就大不同了。
擺明十年前就開始收拾焦盆,嗦尼助理說起來簡直是血淚史。
從85年開始用盤外招制裁焦盆半導體公司,連焦盆政府也相當配合地扼殺掉了本國企業任何反擊的可能。
哪怕到90年,全球十大半導體公司,排名一二三六七十的都是焦盆公司,但也擋不住這兩年飛速墜落,讓另外四家英特爾、摩托羅拉、德州儀器、飛利浦瘋狂膨脹。
現在更是要增加南麗和右岸兩大強敵。
難死了。
老爹打壓,親媽不支持,這些半導體公司半死不活的也在拼命找活路。
如果沒有荊小強這股強援的出現,其實焦盆人的選擇是,既然你不允許我做芯片,扶持了強大對手,那我就做芯片產業鏈上的某一環。
用焦盆人那種鉆牛角尖的死磕精神,把譬如做芯片的粉末碾到最細,電路板的感光膠做到最好,一樣也能掌控話語權不是?
這思路當年看起來仿佛很有道理,可實際上幾十年運行下來,焦盆人等于是自廢武功,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壓縮到了只有那么一丁點。
看似牛逼,其實除了讓產業鏈萎縮,能做的事情越來越少,就業崗位越來越少,就是個慢性等死。
所以如果有保持全產業鏈的可能,現在肯定也不至于那么傻。
這點跟之前大嚶竭盡全力都想保存汽車工業在本土是一個道理。
可這種局面下參與芯片研發制造,就是在跟花旗爹唱反調啊。
簡直是茅坑里面打燈籠,找死!
在這種國家級工業科技傾軋戰略中,試圖逆天而行,就會被不知不覺消失掉、收拾掉、被罪犯掉的桉例太多太多了。
世界銀行的總裁、阿爾斯通的老板、某為的公主、日產雷諾汽車的總經理等等等都栽在這上面。
統稱“花旗陷阱”。
二十年后的曼哈頓人都知道。
荊小強甚至覺得自己像個偷偷摸到了老鼠夾子前的蟑螂,看著那充滿誘惑的美食掛在陷阱上。
之前自己無論怎么搗鼓,可能都不會觸發危險。
一旦參與到這種涉及到國家戰略,甚至已經被花旗露出過獠牙的產業里,很可能就會招來滅頂之災。
怎么辦?
實際上液晶生產線和那淘汰的芯片封裝
線搞回國,已經讓相關參與的研究所人員喜不自禁。
真正國際主流的半導體芯片產業,肯定是相關研究機構視若珍寶的渴求。
但這個時候貿然參與值不值?
冒著可能暴露自己,被掀桌子的可能去叼回這塊未來還是會被遠遠甩開的暫時肥肉,到底值得嗎?
荊小強判斷的是這個。
那兩位助理秘書緊張的看著大老思索抉擇。
忽然凋花大門噗噗響兩聲,潘詩穎推開進來,本來有點大大咧咧的動態,看見有外人立刻變得沉穩。
但隨著兩位秘書助理不敢隨便東張西望,她立刻擠眉弄眼的表示臥槽,快點來幫我,那邊煩死了……
這層樓就是他倆的辦公室各占一半相對而分。
荊小強也揉揉有些發愁難以抉擇的眉間,讓這倆等等,自己起身跟潘詩穎到門邊低語。
原來她那個不離婚的“前夫”死皮賴臉的找到辦公室來,看到就生理不適!
走走走,我們找個理由出去熘達一圈!
荊小強一聽,好,那我們一起到焦盆走走。
AHA的創始人、大股東帶亞洲AHA總代理到市場最大的焦盆地區,跟目前正在如火如荼展開互聯網業務的SDDD通信營運株式會社會晤下。
很合理吧。
荊小強連過去面談半導體業務,都保持如此小心翼翼的掩護。
他也是戲精本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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