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煉變質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糜碭,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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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客一茬兒又一茬兒的到來,讓本來就熱鬧非凡的朧月小筑,氣氛更是熾烈到了極致。
單單只是這些奇才聚首,就足夠吸人眼球,而若是這些人又同時是為了一人而到來,那更是話題度十足。
看著眾星拱月一般的孟夏,所有人莫不為之心折。
捧高踩低自古常事,但捧高者身份的不同,又會帶來截然不同的感觸。
而孟夏此時此刻,無疑就是夜空中那顆最耀眼的星。
眼看著禹霸先、九公主、孟夏齊聚,眾人莫不八卦起來。
皇室的一舉一動,都具有深意,尤其是九公主,金枝玉葉,貴不可言,和禹霸先有一段緋聞。
這個時候出現在朧月小筑面見孟夏,很難不引人遐思。
不過皇子公主們的身份再高貴,此時一個人的出現,依舊讓所有來賓都有些黯然失色。
“見過七先生!”
眾人齊齊起身,躬身行禮,就連孟夏都不例外。
離火教雖也尊奉國法,但在大離的地位太超然了。
就算是天子,首先要做好的事,也是和離火教搞好關系。
因為,很多皇帝遜位之后,都會進入離火教靜修。
離火教很多位高權重的長老,都是由皇室擔任。
不僅如此,離火教還是大離立國的重要柱石。
在對抗外敵的時候,從不退縮,也因此贏得了一致的尊崇。
和皇子皇女以及世家大閥的公子這些貴人不同,這位叫做陳道垣的人給孟夏的感覺就是干凈。
衣服算不上特別華麗,但身軀、乃至于指甲,都修剪的干干凈凈。
至于雙目,更是明凈若琉璃,似看不到任何污穢。
陳道垣回禮,眾人這才起身。
陳道垣拿出一枚令牌道,“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我是尊奉掌教之令過來的。這是離火教的諭令,孟兄若是有意,可以參加離火教的入教考核!”
陳道垣一語落,現場一片嘩然。
離火教在大離地位尊崇,也因此入教門檻高到可怕。
像是這樣的逾令,每年發出的數量不超過十枚,而就算得到了諭令,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入門考核。
分量可想而知!
看著陳道垣手中那枚諭令,眾人莫不眼神火熱。
恨不能取而代之!
孟夏接過諭令,表示了感謝。
陳道垣也沒多停留,簡單的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就直接告辭離去。
現場短暫安靜過后,氣氛更是直接高漲。
太子田昭愈發和善,笑道,“孟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創造歷史,就連離火教都發來諭令,我大離能有孟兄這等英才,還真是國之大幸,人族之大幸!”
太子開口,二皇子和九公主紛紛附和,為兄長助長聲勢。
這讓孟夏微微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最是無情帝王家,太子和其他皇子不說勢同水火,但關系卻也很少和睦的。
而此刻,太子和二皇子站在統一戰線,非常具有主人翁精神,就連九公主也表現的分外得體。
其實仔細想想,也大抵能夠明白。
在前世,一旦取得帝位,那就是口含天憲。
而在這個世界,帝位或許還會影響武道修行,自然沒有前世那么吃香。
最重要的是,武者壽命綿長。
他們的壽命,或許還沒有皇上長,奪嫡估計也就奪了個寂寞。
孟夏一一回禮,不卑不亢,謙遜得體。
不管如何,和皇室的首次接觸,讓他感觀不錯。
“孟兄,恭喜,和你一比我還真是自愧不如!”
說話的是禹霸先,他一開口現場眾人紛紛喝彩。
孟夏創造歷史,引得離火教伸出橄欖枝,直接給兩人的宗師下第一人之爭劃上句號。
而禹霸先也足夠豁達,拿得起放得下,完美的符合了他們對夫子一脈強者的所有想象。
夫子一脈,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
對友人,如春風雨露;對敵人,似秋風掃落葉。
孟夏拱手行禮道,“禹兄過謙了,我也只是小有機緣罷了。”
又一番客套后,兩人聊到了武學。
很快,兩人都驚喜莫名。
尤其是禹霸先,更是獲益匪淺。
他也不曾想到,孟夏見識竟這般驚人,尤其是在格物一道之上,讓他都驚訝不已。
若非涉及武學機密,他都想要問問孟夏格了幾道。
像是他,格透金火土木之理,若是再格透水之意,那就能五行齊聚,實力大幅增長。
山長曾言,一竅通百竅通。
五行齊聚是個小門檻,邁過這關鍵一步,就能再走出無數步。
但水之意,他卻遲遲無法格透。
這也讓禹霸先有些著急上火!
而和孟夏的交流,卻是讓他有了些新靈感,或可早日格透水意,這讓禹霸先喜不自勝。
“盛名之下無虛士,孟兄學富五車,我心服口服。這是山長令我交給您的令牌,您有暇的話,或可前往國子監小敘。”
國子監山長......正我師兄么?
孟夏心頭激動。
自從知曉正我師兄的消息,他還一直想該如何面見一次。
卻是不曾想瞌睡送枕頭,直接給了他一個契機。
孟夏接過令牌,鄭重表示感謝。
尚且還在朧月小筑中的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繼離火教的諭令之后,山長大人也召見孟夏?
眾人有種做夢一般的感覺,對于孟夏更是投來毫不掩飾的羨慕。
國子監山長,人族之柱石,資格甚至比離火教掌教還老。
莫說是大離,就算是到了人族任何一個國度,那都是老祖宗級別的。
就算是皇帝求見,山長都未必會見。
這幾百年來,山長露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上一次露面,還是簡單的指點了禹霸先幾句。
但就是這幾句指點,卻是讓禹霸先突飛猛進,徹底看清十八兵神道的前路。
這就是真正的天才嗎?
眾人無不感慨!
當你覺得大人物高冷的時候,那是因為你還不夠天才。
而天才到了孟夏這種層次,再高冷的大人物都會變得非常慈眉善目。
與此同時,糜碭蹙眉,心頭微顫。
明明只是一只隨手都可捏死的蟲子,卻引得兩位大人物的青睞。
六欲天功情緒萬倍放大,所修持的嫉妒之火,更是熊熊燃燒。
當年,他六欲天功初成,就曾求見過山長大人,但求見了多次,就等來了冰冷的“山長閉關了”幾個字。
而孟夏,山長卻直接遣人送來了手令。
可恨!
就在此時,孟夏的腦海中卻是出現了一個小頭像。
他赫然正是累世公卿的世家大閥糜家糜碭!
透過余光,卻見糜碭言笑款款,給人以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殺意和歹毒。
笑面虎!
孟夏第一時間給糜碭做出了評價。
孟夏不確定,但自從進入離京以來,糜碭還是首個對他擁有殺意的世家公子。
孟夏思緒萬千,前后被刺殺兩次。
春闈考核,更是九死一生,差點就栽了。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不知道也不要緊,這種事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問題是......要捅穿那層窗戶紙嗎?
孟夏思索。
一番思考后,孟夏卻是忽然通達了。
不捅穿那層窗戶紙,糜家就不會下黑手嗎?
既然捅不捅穿,糜家的黑手都防不勝防,那又為何不捅穿?
在離京,他也不是沒有靠山的小可憐。
孟夏看著糜碭,直接傳音道,“糜碭,糜玄玉......前段時間,還真是蒙受你照顧了!”
糜碭雙眼一瞇。
數息后。
糜碭的聲音也直接傳入孟夏的腦海。
沉默。
又數息后,糜碭的氣息忽然變得格外危險起來。
朧月小筑中的眾人齊齊一驚,盡皆錯愕的望著糜碭。
糜碭眉目如電,聲音冷厲,“豎子,吾也是你可以污蔑的?”
一語落,整個朧月小筑徹底嘩然。
這是什么情況?
而屬于宗師的氣息,更是將眾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朧月小筑的派主,微生伊能、北山季同直接擋在孟夏前面。
微生伊能冷聲道,“糜碭,你打算做什么?”
糜碭看了看擋在孟夏身前的派主、微生伊能和北山季同,氣勢陡然一斂,笑道,“沒什么,只是和孟夏小友開個玩笑!”
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同處離京,糜碭的名聲可不怎么好,行事更是肆無忌憚。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糜碭竟然可以肆無忌憚到這種程度。
那孟夏可是入了陛下、離火教掌教、山長眼的天才!
孟夏看著糜碭,又看了看眾人,笑道,“沒錯,只是個玩笑。譬如,簡單的安排一個宗師,以及四個內景來殺我。原因是更可笑,僅僅只是因為我殺了食人魔大統領綺琴!”
孟夏一語落,朧月小筑忽然變得落針可聞。
不少人更是大汗淋漓!
天啊,這種事要是捅出去,簡直要捅破天。
而糜碭,更是面色陰沉,有些事能做,但卻絕對不能說。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乃糜家大公子,累世公卿,連你的面都沒見過,又豈容你百般污蔑?”
糜碭看著孟夏,冷聲道,“感謝這里是離京,更感謝這里不可動武,否則,似你這等信口開河之輩,我必定一掌斃了你!”
囂張,太囂張了!
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些膽小之輩更是忍不住低下頭顱。
孟夏看向了微生伊能,“武者氣血方剛,一怒之下,血濺三尺,肯定有合法解決糾紛之道吧?”
孟夏一語落,眾人盡皆目瞪口呆。
瘋了,這還真是瘋了!
孟夏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糜碭錯愕。
完全沒想到,竟能從孟夏口中聽到這般話。
微生伊能面色大變,一口道,“沒有。我人族又豈可同室操戈,讓親者痛仇者快?”
糜碭大笑,張揚而肆意,“可以,當然可以。只要你用刀割手掌,然后向我光明正大約戰就可以了!”
能光明正大解決孟夏,他可是求之不得。
卻是不曾想到,孟夏竟然如此愚蠢。
微生伊能也嚇了一跳。
糜碭可是宗師,自小修六欲天功,雖口碑稀爛,但也絕對是罕見的奇才。
孟夏和糜碭約戰,這不是找死嗎?
禹霸先也嚇了一跳,直接站了出來。
“孟夏,你瘋了?”
宋萱嚇的面色慘白,更是伸手狠狠抱住了孟夏的右手。
她生怕孟夏受不得刺激,直接割掌決斗。
“子爵哥哥,冷靜,萱萱求你了!”
太子田昭直接站了出來,手中直接亮出一枚令牌。
“放肆,爾等這般肆無忌憚,可還有將王法放在眼里?”
剎那之間,整個朧月小筑,都彌漫出一股空前強大的皇威。
眾人心頭同時一凜,就連孟夏也忍不住看向了那面令牌,心頭忌憚無比。
糜碭深吸一口氣,躬身行禮,“不敢。”
孟夏還不知令牌代表著什么,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卻是知道的,當即也躬身行禮。
“不敢。”
太子田昭頭痛,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手持令牌,強行打斷兩人的決斗,其實是和民間一貫的慣例相違背的。
但是。
孟夏和糜碭可都不是一般人!
尤其是孟夏,那可是入了離火教掌教、皇上、山長眼的人才,若就這般折在了糜碭手中,那可就是他這個太子的失職了。
“秋闈在即,各國、萬族觀禮者無數,爾等這般爭勇斗狠,讓我大離顏面往哪里放?”
“不敢!”x2
這基本上已經上綱上線,就算心不服,但原則上的錯誤也不能犯。
太子厲聲道,“割掌決斗,民間古禮,但江山社稷重于泰山。本殿下以太子之名,詔令爾等三個月內不許決斗。”
皇威彌漫,口含天憲。
剛剛所下的詔令,宛如規則律法一般,強行壓下了兩人的矛盾。
當然,代價也是沉重的。
太子手中的令牌,直接化為金色灰塵消散。
“遵旨。”x2
“走!”
太子一甩袖子,直接黑著臉走掉了。
很顯然,用掉這樣一枚令牌,也讓他心痛無比。
二皇子、九公主看了孟夏一眼,也直接調頭就走。
糜碭起身,臉上卻是堆滿了肆意而張揚的笑容。
與此同時,孟夏的腦海也響起了糜碭的傳音。
孟夏眼神一冷,看死人般看著糜碭。
糜碭也不在意,大聲笑道,“珍惜這最后的三個月吧,我隨時等著你來挑戰,哈哈哈哈哈!”
糜碭瀟灑離去。
整個朧月小筑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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