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滅盡

周云看著那人問：“你是票子？家中沒人來贖你嗎？”

那人徑直坐在下面兩排椅子中的一張椅子上：“我不是票子！”

周云沒有在乎他的行為，又說：“那你是土匪？這山上，只有兩種人，一是土匪，二是票子。”

“我才不是土匪？喂！你為什么不先說暗語？”

的確，伊藤告訴周云時說，見到那個特派員時，周云要先說暗語，與對方接頭。

周云一拍茶桌：“你一個土匪，還要我說暗語？好！我說！”

周云站起來，手指向屋頂：“天王蓋地虎！”

那人瞪著周云，不知周云說話的意思。

周云看到他不回話，便催道：“該你回答了。”

那人答不出來，便請教：“那我要什么說才對？”

“你要回答：寶塔鎮河妖。”

那人興趣來了：“那你解釋一下，什么叫天王蓋地虎？為什么要回答寶塔鎮河妖？”

周云坐下來，點上一支煙。看到那人一副讒相，便丟給了他一根。

抽了一口煙，周云才說：“天王蓋地虎，黑話的意思就是：你好大的膽子，敢氣你祖宗。寶塔鎮河妖說的是：要是這樣，叫我從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那人看著周云，停了口氣才說：“我知道你為什么能這么快地占了龍虎山！”

周云：“為什么？”

“因為你的祖宗就是土匪！”

周云的一口氣差一點吸不上來。你奶奶的！我祖宗是大大的良民！不對！給氣壞了，話都說錯了。

不能再同他瞎聊了！

周云這才說出了一首詞。

“今古長如白練飛，一條界破青山色。”

那人見周云說起了暗語，便回答：“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說完了暗語，那人站起身來，開口說：“我是渡邊成一，請多多關照！”

周云馬上站起：“伊藤武志！請多多關照！”

渡邊說：“我的中國名字叫成虎。”

周云：“我的中國名字叫武鋼。”

這之后，兩個人離開了大廳，去到了后院的一間石屋中。那是客廳。土匪接待客人的地方。

周云喊人過來，給了一小包茉莉花茶：“泡兩杯茶來。”

那個隊員很快就泡上了兩杯茶送了過來。

渡邊聞了一下，喝了一口：“好茶！應該是桂林街西的香片店買的吧？味很正！”

周云知道，碰到了一個喜歡茉莉花茶的人。

“不錯！我原在城東的一家茶店買了茉莉花茶，喝的不錯。但是客棧的伙計說，還有一家的茶比城東的店茶更好。所以，我便去了街西的香片店。買來一喝！就將那包城東店買的花茶送給了伙計。”

渡邊說：“我也有你一樣的經歷。來到這龍虎山，幾天沒喝到香片店的茉莉花茶，真想喝。”

周云說：“我買了十斤。你喜歡，送你一斤。”

“謝謝！”

這一聊，兩個人之間，便拉近了關系。

周云問：“你怎么讓土匪給綁了？”

渡邊說：“不是綁我，是我……怎么同你說呢？哎，其實那土匪，是聽我的話，對外說綁了我，其實他們準備投靠我。”

周云睜大眼睛：“那我把他們都給捅捅了！”

“什么統統？”

“是捅捅！為了防止他們殺人滅口，所以我命令我的手下，用刀捅死那些土匪。”

渡邊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些被捅死的土匪。

周云不好意思地說：“要是知道他們是你的手下，我也不會殺他們。對不起！”

渡邊擺手：“沒關系，反正他們都是中國人。”

周云問：“你讓土匪綁你，唱戲給誰看？不會是中國人，那么就是……應該是我！對嗎？”

渡邊很爽快地點頭：“不錯！因為你，我們才唱戲。雖說你是伊藤家族的成員。但是你在中國有四年多了，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與心性。所以，中國情報組組長安排了這次的試探。就是看你如何表現。”

周云很不高興：“我的父母被中國人殺了，當時，我就躲在他們死去的地方不遠處看著。你知道那種心情嗎？我在中國流浪了三年多，走了上千里，從四川走到上海，就是追蹤跡那些兇手。我要報仇。后來，我遇到了我堂姐，這才穩定下來。”

渡邊：“這些我們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中的仇有多大！所以，你們所謂的試探，對于我來說，是對我的誣辱。”

渡邊忙站起來，向周云行了一禮：“伊藤君，真是對不起！”

過了十多分鐘，屋內的寂靜的氣氛才消散。

渡邊說：“伊藤君，這是中國組的組長的主意！我只能執行。就是伊藤精杰閣下，也沒有能反對，因為你是他的侄兒。所以，你不要恨你的二伯！”

周云吐出一口氣：“知道！那個組長讓我來廣西，跑了這么遠，就是讓我接受一次考核嗎？”

“當然不是！我這邊，你通過了。”

周云丟過去一支煙：“怎么通過的？”

“一，你從上海直接到的桂林，到了桂林后，你便尋找我，沒有與什么人接觸，也沒有離開桂林。這說明，你是專心為我而來。如果你有問題的話，那么，你會借機離開桂林。或者向外面發報告知這些情況。”

周云問：“有人跟著我？”

“有！但是他們沒有發現你異常的行為。”

周云心中道，可惜你那監視的人只是三流的角色，甩掉他的監視，太容易了。就是周云去了賀州，李金斗來到桂林，那個監視者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二，你能找到我的下落，說明你的聰明！你竟然去找包打聽，也說明，你在桂林，沒有其他的情報來源。”

周云同意這個分析。他不是沒有情報來源，而是他不能用。

“三，你進攻龍虎山，武器都是從上海帶來的。要知道，換作我的話，我一定想辦法弄些長槍與機槍，確保勝利。但是你沒有槍的來源。所以，你只能挺而走險，用短槍進攻龍虎山。”

諜戰之巔 262 滅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