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接頭

周云回到了家中，已經是凌晨二點了。

洗洗后睡在床上，什么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想一個問題。

中統這次派鄭玉來接頭，但是鄭玉死了。如果中統得到消息，那么，這擋生意就做不成了。畢竟從武漢再派人來，也要不短的時間。坐船要二天，坐飛機，也要到明后天。

鄭玉的船，按規定是在明天早上到達上海。但是鄭玉不隨船在上海下。那樣的話，有人懷疑的。你一個中統的特派員，乘坐最反中的日本船來上海。誰還會相信你是為誰辦事的。

所以，鄭玉他們會在南通上岸，并在南通住一晚，第二天，才會從南通去上海。在上海與中統的人接上頭。

他們接頭的地點是和氣茶樓。

本來鄭玉一個中統的副處長，下面的人應該認識他。但是，他原本就是中統的一個小嘍羅，沒有人認識他。后來，日本人假給了他一個功績，這才當上的副處長。

處長不為正，走路沒人問。

鄭玉在局本部，也是無人問津的角色。局本部的人都不是很了解他，何況遠在上海的中統人員？

所以，他來上海，就是沒熟人了。再則工作的性質要求，他需要保持神密。

明天的晚上，就是接頭的日子。

周云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要不明天我去試試看。

這想法一產生，周云就睡不著了。

他起身給局長發了一份電報。將今天的事匯報了，炸了大丸號，殺了中統的人。并且，他準備明天用鄭玉的身份去與中統上海站接頭。

過了二十分鐘，局長的電報回復。

“可行！注意三點。一，對中統的人不要客氣，威脅到你，就殺。二，聯系中統上海站，了解他們的情況。三，爭取與華僑會的人接上頭。由軍統接手，送他們來武漢。”

周云笑了，在戴局長的心目中，中統與日本人是一樣的討厭。

第二天上班，周云便召開了一個小會，對近期的工作作了安排。這種會就是每周例會。開過后，各科就會按指示去開展一周的工作。

開完會，周云便去見方言。

方言的隊是行動隊，所以他的事比王勇多。王勇主要是潛伏。沒有重大的事，周云不會動他。

“記得大丸號上的那幾個中統的人嗎？”周云問。

方言回答：“記得！”

周云交代：“選十二個人，要與他們的身材差不多的。”

方言聽后一喜，有任務！

“今天晚上，那個死去的中統副處長將與中統上海站的人接頭。我將會冒充他，去接頭。”周云說。

方言對周云是百分之一百的崇拜，只要周云說的，就是去跳崖，他也認為是對的。

周云又將隨行鄭玉的十幾個人的情況介紹了一下。便于方言他們能了解那些人。

到了晚上，周云去了和氣茶樓。

和氣茶樓不是廣式的茶點，它純粹就是一個喝茶的地方。

大廳中，有人在說書，講的興起，惹得陣陣掌聲。

周云來到了茶樓的二樓包間。

這茶樓是象天井院的格式。天井中，有一座戲臺，那是駐場唱戲的。現在沒人唱戲，就變成了說書的。

在這戲臺的周邊，擺的都是茶桌，圍了一圈又一圈。那是大廳們茶位。

而在二樓，則是一間間的包廂。包廂圍著天井中的戲臺而建。每一個包間都有一個大窗口。坐在包間中的人，可以看到戲臺的表演。現在，是看到說書的。

周云進來后，說出了包間號，一個茶侍便帶著他來到了二樓的左邊，一個叫“飛龍閣”的包間。

茶侍對著里面的人說了聲：“先生，你的客人到了。”

里面的人馬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鄭老板，請進！”

這樣子，仿佛兩個人認識了幾十年。

周云隨手給了茶侍一塊錢。茶侍謝了聲，離開了。

包間內原本就一個人。

周云進來后，轉到了大窗臺邊，看著那說書的人，正在說的書是《罵雞》不禁接著說了出來。

“打鐵的要偷吃我的雞，打鐵時不小心，火星蹦到他褲襠里，我叫他燒他蛋皮燒毛衣。”

先來的那個人笑哈哈地接著話：“打麻將要偷吃我的雞，我叫你不起卡檔起邊吃，東風西風南北風紅中綠發掛白皮，我叫他不能贏。”

兩人哈哈大笑。

周云說：“這是誰設計的暗語？弄的我背了一天才記住。”

對面的人說：“是在下，中統上海站站長孫吉。本人是河南人，從小就喜歡罵雞。”

周云馬上正經地說：“鄭玉，貴州人。”

兩人接上了暗語，便坐下來交談起來。

“特派員這次來上海，上峰電令我們要配合好你的工作。如果有急事找我，就打這個電話給我。”

周云接過一張紙，上面寫有一個電話號碼。看完后，周云拿起一支煙，先點紙條，再用紙條點上煙。

“我的電臺在哪？”

孫吉又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寫了一個地址。

“東西都在那個屋子里。電臺，槍，還有一點費用。特派員放心，那屋子是我們的安全房，很安全。”

周云看過后，再一次燒了紙條。

“孫站長，我需要上海各個酒店的情況。”

孫吉不知鄭玉的任務是什么，但是聽周云說各個酒店。他馬上猜到，肯定是有重要的人。只有人才能住進酒店！

“特派員放心，我會在明天給你送上來，并告訴你，哪些酒店中有我們的人。到時特派員能用的上。”

周云在臺上坐了半小時，便離開了。孫吉沒有走，他好這一口，所以便繼續欣賞。

周云回到了方言的據點，點上煙，詳細地推敲起來。

鄭玉這次的事，上海站不知道，說明中統高層瞞著了上海站。那就是上海站有問題。

但這一切與周云無關。他就是要雙方都不知底，這樣的話，周云才能渾水摸魚。

但是，也有困難存在，那就是，鄭玉也不知道華僑的情況。華僑來人，只是說了一個接頭的地點，其他的都沒有。

對了，接頭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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