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百川歸海,海納百川

青色的火焰匯聚，化作一柄巨大的彎弓，那彎弓之上正氣火焰沸騰，凝聚出一道長箭。

彎弓拉滿，那長箭朝著空中呼嘯而去。

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狼渾卻猛然面色一變，放棄了面前的顏百川，直接朝著長箭追去。

緊接著，那空中傳出一聲巨大的爆炸，天空仿佛出現了無數道密密麻麻的青光，緊接著，星光墜落，長箭如雨，全部朝著狼域射去。

狼渾一聲大吼，一顆巨大的祖妖星辰浮現在狼域上空，擋住那空中落下的碧色長箭，與此同時，狼域的獸血陣也頓時開啟，從獸血陣中，奔出無數狼影，凌空而起，沖向那剩余的青色火焰長箭，與火焰長箭同歸于盡。

“蘇！坡！仙！”狼渾怒吼道，“你要與我狼族不死不休？”

見到這樣的詩詞異象，狼渾怎么可能猜不出對方的身份。在他的記憶中，只有一個人能將這首詩的威力發揮到這樣的威力。

那就是此詞的原作者，“萬年一青蓮，后仍有坡仙”的人間絕世奇才：蘇坡仙！

這首詞，對于其他的妖族來說，或許只是威力較大的半圣一擊，但是對他狼族，幾乎是滅頂之災！

它分化的箭矢威力雖然不大，但會覆蓋狼域，針對每一只狼族血脈，一旦被這正氣長箭射中，若是能抵抗還好，若是抵抗不了，那長箭中的正氣會直接焚燒體內的血脈源頭！

斷子絕孫！滅絕血脈！

這是絕戶箭！

狼渾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以祖星承擔大部分正氣長箭顯然讓他受了傷，他眼光狠厲，望向大玄的方向：“蘇坡仙，你沒死！”

“哈哈哈哈……運氣好，沒死成，氣不氣呀？”一道輕松的調笑聲從天邊傳來，緊接著就看見一道青色虹橋在空中顯現，一個戴著斗笠，身穿蓑衣，手拿竹杖，腳踏芒鞋的胖胖的中年人踏步而來。

他一步仿佛跨越千里，轉眼間就浮現在南荒上空，他摘下斗笠，掃視了一圈，仿佛是看了一眼南荒眾祖妖，但好像沒有一個能入他的眼，有些意興闌珊。他的目光在方寸山的方向略微停頓了一下，最后落在了麒麟域的方向。

“傻狍子，有好吃的嗎？”

麒麟域中猛然傳出麒麟王的吼聲：“滾滾滾滾滾！”

蘇坡仙微微一笑，看向狼渾：“不是想讓老夫出來嗎？”

“我出來了。”

說完，蘇坡仙將頭頂的斗笠摘下，朝著狼渾一甩，狼渾下意識要躲開，但是那斗笠猛然變大，直接將狼渾罩住，隨即撞入了虛空，蘇坡仙淡淡道：“狼崽子，不打不當狗啊！”

說完，這才拄著竹杖，信步踏入虛空戰場。

直到此刻，南荒上空那些停滯的祖妖神念才一個個沸騰起來。

臥槽！

真的是這個男人！

不是天外一戰七，圣隕了嗎？

方寸山，陳洛也睜大了雙眼。

這首詞倒是沒有問題，詞中典故他也都有所了解。

原來那個世界，“親射虎，看孫郎”說的是三國時的孫仲謀，而在此時，說的是當年兩族大戰時，一位射殺虎族大圣的少年夫子，也姓孫，名曰孫綽。

至于那句“持節云中，何日遣馮唐”，說的是漢朝時魏尚坐鎮云中，因為謊報了戰功被怪罪，漢武帝派遣馮唐去寬恕魏尚的典故。

但是在這個世界，同樣存在馮唐與魏尚，魏尚坐鎮北境萬仞山。彼時沒有正氣長城，萬仞山因為高聳入云，又被稱為云中威武府。在蠻族以人族為前驅之時，為保邊境，魏尚下令對那些被蠻族驅趕的人族放箭，因此受到彈劾。馮唐正是受命，前去赦免魏尚之罪。

《江城子》這首詞沒問題，但問題是，蘇坡仙還活著？

自己接觸的圈子也不算差啊，聽到的消息都是蘇坡仙英勇圣隕，那面前這個人是誰？

“咳咳咳……”小蘑菇七師兄再度傳音道，“此事，我略知一二。”

白宵和陳洛同時看向小蘑菇七師兄，七師兄尷尬一笑：“老師有一次出天外，就是和蘇坡仙一起。”

“穩妥起見，我弄了點蘇坡仙隨身攜帶的包調料的紙……”

陳洛：()

白宵：(_)

隨身攜帶的包調料的……紙？

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說你還是說蘇坡仙了。

“蘇坡仙確實差一點圣隕了。”小蘑菇裝作沒有看到陳洛和白宵的反應，接著說道，“他當時被七尊天魔包圍，隨后他發動了‘殉道’！”

“在‘殉道’的狀態下，蘇坡仙進入了完整的一問境界，但他畢竟是蘇坡仙，戰力達到了二問境界。”

“只是，他在圣隕最后一刻，發動了一次天道法術。”

說到這，七師兄的本尊似乎通過小蘑菇對陳洛傳來一道古怪的眼神，淡淡道：“永恒印！”

陳洛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臥槽，永恒印！

當初史家秘地未來海中，見到了建木倒塌后化作的八棵祖樹之一——時光古樹。

彼時時光古樹已經化形成了一只萬丈大鰲，生活在未來海中，因為自己得到了柳祖的印記，又出手救了滄運古樹，所以時光古樹獎勵了自己一道印記——剎那印。

用時光古樹的說法，他的兩顆眼珠就是兩道關于時光的天道術法，左眼剎那，右眼永恒。

左眼剎那印，可以讓施術者施展后，返回剎那之前的狀態，但是要付出壽命為代價。

右眼永恒印，可以在施術者過去的時光中，天道任意選擇一段時光狀態，作為永恒狀態，直到施術者壽命終結。

當時那只時光古樹化作的大鰲特地跟他說過，永恒印被人族一個小子給騙走了，讓他有機會見到，好好教訓對方一頓。

原來這個小子，就是蘇坡仙！

“不對！”陳洛很快反應過來，剎那印還好說，起碼返回哪個剎那是自己可控的，但是永恒印是在過往時光中隨機選擇的。

若是選到了剛剛出生的那一刻，豈不是倒霉到死。

“難道……”陳洛看向小蘑菇，那小蘑菇嘆了口氣：“蘇坡仙被選定的永恒時光，是他發動殉道后，實力最巔峰的時候！”

“堪稱人族歷史以來，運氣最好之人！”

陳洛：!!!∑(Дノ)ノ

你TM是天道派來的托吧！

歐皇狗！！！

“不過……”白宵臉色嚴肅，重新望向南荒的天空，“鎮國王出手了，其他人就不用再等了！”

似乎是在配合白宵的判斷，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頓時南荒又有數個地方空間震蕩，龐大的威壓釋放出來，道道血氣和青光直沖云霄。

青牛一族，巔峰大圣，牛比利，開始返祖！

達瓦里熊族，巔峰大圣，熊大力，開始返祖！

鵬族，金閃閃，開始返祖！

虎族，翼虎一脈，風不歸，開始返祖！

而于此同時，青光重新再起。

方家，方化天，封圣，再起！

孔家，孔穎達，封圣，再起！

丁家，丁公雅，封圣，開始！

最后，在一處不起眼的青山之中，一股比其他人更精粹更雄壯的青色氣柱升騰而起，散發著凜然不可犯的威勢。

文天祥，封圣，開始！

“古怪……”白宵看向狼域的方向，“風不歸返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狼滅怎么沒有動靜？”

聽到白宵的話，陳洛只是看了一眼，就將目光落在文云孫的正氣氣柱上。

狼族，管他有什么陰謀詭計，別耽誤我們文師叔封圣就行。

血噬森林，狼堡。

剛剛一番云雨的貝嘉渾身香汗淋漓，只穿著一件透明薄紗，目光望向遠方拿到正氣精粹的青色光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阿郎，文云孫開始封圣了。”

身材雄健的狼滅緩緩從后面貼上貝嘉，雙手繞過貝嘉的腰，一只手向上摸索，一只手向下探去，眼神卻緊緊盯著那道青色光柱，低沉說道：“五百年布局，終于要實現了。”

貝嘉此時被那一雙手撫摸地眼神迷離，但還是強打精神說道：“可惜，本來目標是孔穎達的，倒便宜了他們。”

狼滅彎下身子，腦袋輕輕貼在貝嘉耳側：“孔圣的血脈確實不錯，不過文云孫的正氣大道，更符合天道啊！”

貝嘉呼吸逐漸急促：“快了，快了，快了……”

此時南荒天空中，氣息交錯。

在巔峰大圣準備返祖之時，那些一品大圣也試圖吸收氣運晉級巔峰大圣。

各大祖妖紛紛回返祖地，為自己的后輩護法。

一時間，人族幾位求索大儒竟然沒人阻擋。

實在是他們最開始也沒想到，用大代價說服的幾尊無牽無掛可以出手的祖妖，剛剛開始就被殺了。

現在那死里逃生的鬣狗祖妖已經遁入虛空，完全不知去向了。

只有那還在和方家半圣纏斗的祖妖心中直打鼓。

這一波，我在友軍的注視下，孤軍奮戰？

別的不說，顏百川還站在那里呢。

狼渾，你個狗日的，你揭穿了人家動用文昌閣，問題是你把文昌閣給封了啊！

現在就明晃晃掛在天上吸收著血脈潮汐，你說害怕不害怕！

他看著面前的方家半圣，一嘆氣，明明打的贏的，現在，哎……纏斗吧！

南荒之上，氣勢膠著。

眾祖妖也在等。

第一個返祖的妖族或者封圣的人族，或許就成為了破局的關鍵！

不過，被眾祖妖寄予厚望的風不歸，似乎并沒有急于返祖，而是利用返祖的血脈回溯，在做什么術法。

眾祖妖有心想催一催，但一想到人家返祖后可能碾壓自己，也只好閉上了嘴。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流逝，不知不覺間，一個時辰過去了。

天空中突然一道轟隆雷響，緊接著，一條萬里青色大道的虛影浮現。

儒門通天路！

人族要搶先封圣了！

眾祖妖連忙探查望去，只見孔穎達身體周圍散發出淡淡的圣威，身后一本本書籍虛影浮現，只是書籍虛影翻開，里面空白無一字。

“公道自在人心，人心源于教化。”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我有書三千，空白無一字。”

“愿贈天下人，譜寫公道事！”

孔穎達仰天長嘯，這一刻，他明悟了！

他的圣道，是天下人教化之道。

如有公道事，記之傳誦千古，教化人心；如有不公事，記之惡名遠揚，群起而攻之！

孔穎達抬起頭，看著天空中萬里通天路，閉上眼，他猛然看見面前出現了一道“門”，門后一片白光，看不清存在什么。

他在求索長橋上邁開了腿，一步步朝那道門走去！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狼域，突然傳出一聲狼嚎，緊接著，兩尊狼妖從狼域中縱身而起，化作兩道血光，沖向孔穎達。

其他祖妖也是一愣。那兩尊狼妖一個身上散發著祖妖級別的威勢，另一個則還是巔峰大圣的修為。

狼族明面上四尊祖妖，狼族大祖狼月，那是狼族修為最高的祖妖，鎮壓狼族，不是狼族生死存亡不會出動；狼族二祖狼渾，如今被蘇坡仙打入虛空戰場，正在纏斗；狼族三祖狼戮，已經被顏百川殺死。

那現在沖出來的是誰？

最年輕的第四祖？還是狼族隱藏的祖妖？

沒有荒脈境，是沒辦法對抗顏百川文昌閣的組合的！

然后，那巔峰大圣是誰？

狼滅？不像啊！

顏百川此時眉頭一族，再度勾連起文昌閣，家國天下重出，朝著那率先撲來的狼族祖妖蓋下！

但是此時，狼族祖妖突然手腕一甩，一道物件被他拋出，直接撞向文昌閣。

那物件在空中迎風見長，很快居然化作一座造型獨特，完全是用白骨搭建的九層高塔，那高塔綻放出血色光芒，狠狠撞向文昌閣。

“轟”的一聲，文昌閣被那白骨塔撞上，竟然被震入虛空，又重新浮現。

而就是這么一撞，文昌閣和顏百川的連接徹底斷開，此時那狼族祖妖已經出現在顏百川面前。

“蠻天塔！”浪飛仙眼尖，瞬間認出了那白骨巨塔的來歷，猛然喊道，“小川子當心！他們不是妖族！”

話音落下，那狼族祖妖渾身血氣沖天，完全調動力量的情況下，施加在身上的幻術立刻解開，露出一個肌肉發達，卻背生雙臂的人物！

蠻族！

那蠻族已經閃爍到顏百川面前，手中拳頭仿佛握著血色烈日，綻放著刺眼的紅光，狠狠地朝顏百川砸了下去。

顏百川勉強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青色的防御罩，同時將雙手交叉，做出了一個防御動作，緊接著那重拳就直接砸在了防御罩上，防御罩仿佛紙片一般直接被打穿，那重拳打在顏百川格擋的胳膊上，只聽“咔嚓”一聲，顏百川整個人就像是流星一般，被直接從空中打落，砸進了南荒大地！

而另一位巔峰大圣的狼妖，此時也直接解除了幻術，赫然是一尊蠻族的大蠻皇，直接朝著孔穎達撲去！

“塔骨！”陳洛一眼就認出那大蠻皇的身份，居然是被陳落在太平城坑慘，導致汗部解散，讓蠻天至今內部戰亂的人物——塔骨大蠻皇！

“三師兄！”陳洛望向白宵，白宵目光嚴肅地看著那空中打退顏百川的蠻神，凝重道：“一陽境蠻神！”

蠻神修日，蠻祭修月。

蠻神境界與半圣境界類似，封圣便是新神境，之前陳洛和浪飛仙在蠻天屠的那尊蠻神就是新神境。

新神境之后，體內修行屬于自己的蠻日，分為一陽境，雙陽境，三陽境。

蠻祭略有不同，初入蠻祭境界，叫做缺月蠻祭，隨著修行增加，也分三境，分別是新月境、半月境、滿月境。

剛剛出手的蠻神，赫然是一尊等同一問半圣、荒骨祖妖的一陽境蠻神。

陳洛皺起眉，這樣的戰力，怎么會擊退顏百川與文昌閣的組合？

是那尊蠻天塔！

“蠻天塔！”七師兄傳音道，“是蠻神宮洗練蠻族血氣之地，地位等同于文昌閣，也是一件至寶！”

“他們居然把這塔帶來了！”

“狼族，果然和蠻族勾結在一起了！”

“狼滅，引蠻族入南荒，你什么意思！”此時此刻，一名祖妖對著狼域大聲喊道，任誰也看出，這蠻族不是剛剛來到南荒，而是在狼域隱匿了許久！

此時，狼域并未有任何回答，而天空之中，那蠻神得意大笑：“諸位祖妖，你們不敢阻攔人族，那我蠻族來！”

“我等只針對人族，你們就這么袖手旁觀如何？”

此言一出，南荒眾祖妖紛紛內心起了波瀾，他們目光落在那塔骨身上，發現塔骨似乎正在與孔穎達爭搶天道感悟，阻攔孔穎達封圣。

這一刻，他們選擇，沉默！

高天之上，韓昌黎和陳希夷望著這一幕，臉色并不意外。

“果然還是詐出來了。”韓昌黎淡淡一笑，陳希夷看了看韓昌黎：“你不出手？”

“出不了手啊，南荒那些老家伙必然也一個個跳出來，事態就變了。”韓昌黎搖了搖，“況且，你覺得梧桐林那位會讓我出手嗎？”

“不急，我們還沒輸。”

“沒準，還能釣個蠻天塔回去。”

陳希夷看向韓昌黎，說道：“你或許不會輸，但是孔穎達的圣道可能撐不住了。”

韓昌黎嘆了一口氣：“盡人事，聽天命！”

孔穎達此時情況很不好。

那道封圣之門就在面前十丈處，可是腳下的求索長橋，斷了。

不是斷了，是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給吸走了。

孔穎達睜開了雙眼，正對上塔骨的雙眸。

“無禮之輩，敢斷我圣道！”孔穎達眉頭一皺，家國天下落下。

那是一條平坦的康莊大道，而塔骨站在上面，仿佛化作一塊凸起的巖石。

“路見不平，平之！”孔穎達朝著塔骨一指，剎那間平坦大道上升起無數柄寒刀，朝著塔骨劈砍而去。

望著空中那尊蠻神，他似乎要朝孔穎達飛去，白宵深吸一口氣：“小師弟，我得出手了，要是連累你身份暴露，隨時準備跑路！”

陳洛正要點頭，小蘑菇突然傳音道：“三師兄，不急！”

“顏百川沒那么容易被擊退！”

似乎是為了印證竹林老七的話語，他剛剛說完，南荒大地上頓時又一道正氣氣柱直沖天際，隔在了蠻神與孔瑩達之間。

青色光柱中，顏百川緩緩升起，一股圣道威嚴從他身體中釋放而出。

與此同時，蒼茫圣道之音響起，吟誦著荀圣的名篇《勸學》！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冰，水為之，而寒于水……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吾嘗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

隨著一句句名篇詞句誦讀，一道道人影從文昌閣中飛來出來。

“寒月大儒，張希全！”

“鐵膽大儒，郭以南！”

“照水大儒，馬凌風！”

“苦吟大儒，羅萬里！”

一道道大儒的身影浮現在南荒天空之中，那些精通人族事物的妖族一個個辨認出了他們。

這些，全是最近百年來，人族大儒！

他們學著不同的學問，做著不同的道理，領悟不同的圣道。

唯有一點相同，那就是他們不娶妻，不生子，都是來自寒門。

這些大儒，從一品到三品皆有，只是他們此時出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此時，《勸學》已經朗誦到了最后——

“德操然后能定，能定然后能應。能定能應，夫是之謂成人。天見其明，地見其光，君子貴其全也。”

顏百川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仿佛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擔。

臭小子們，你們老在背后嘲笑我臭棋簍子，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們不想想，一品大儒，下棋怎么不行？

因為，我的想法，只有在下棋的時候，才能放松啊！

千般學問，萬般道理，我皆學之！

顏百川深吸一口氣，頓時那一道道大儒身影朝著顏百川走來，輕輕一禮，直接融入了顏百川的身體之內。

而顏百川的氣勢，也迅速猛漲！

“百川歸海，海納百川！”

“今日，我天下文相，顏百川，融天下學問于一身，南荒封圣！”

剎那間，南荒天空，有一朵朵正氣奇花落下，潮汐血脈翻騰，似乎在祝賀一般。

與此同時顏百川身后，仿佛出現浩蕩大海，翻騰不休！

這一刻，封圣，成！

這一刻，人間再多一圣！

號曰文圣！

－－－－－－題外話－－－－－－

血脈潮汐到尾聲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應該就結束了。

我用閑書成圣人 第651章 百川歸海,海納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