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機先收起來吧”時光圖書館里,衛燃開口說道。
“衛大哥也.”
“這件事重點不在傭金”
衛燃安撫道,“但這份傭金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另外,能不能幫忙,我至少要看到那把大刀的實物才行。
所以這事兒不急,你們這大老遠來一趟,怎么著也得先玩幾天再說。”
“這也好”
李羿忠點點頭,他錯以為衛燃是拒絕了他的求助,所以這一時間難免有些失望。
“你別誤會”
穗穗顯然是最了解衛燃的人,“他的意思不是拒絕,而是需要考慮怎么找,在沒想好思路之前,他沒辦法接下這份求助。
至于你這套相機,你先自己收著吧,等他想好了思路而且找到了你想得到的答案再來聊這件事不急。”
說完,穗穗看向衛燃,“我沒理解錯吧?”
“滿分!”衛燃比了個大拇指。
聞言,李羿忠這才松了口氣,那張略顯實誠的臉上也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笑意。
“你們來的剛剛好”
穗穗幫著轉移了話題說道,“今天是我們開工的第一天,按照慣例,今天傍晚會有很熱鬧的聚會,對了,你們不急著走吧?”
“我三月中旬才要回去工作”
李羿忠笑著說道,“她是的我助理,所以她也有足夠的時間。”
“那就是絕對來得及了!”
穗穗打了個響指,“走吧,我帶你們去隔壁安排房間。對了,你們中午吃過飯沒有?”
“已經吃過了”
李羿忠連忙說道,“衛大哥,如果方便的話,我能參觀下你的工作室嗎?
上次看你用那臺老雙反拍照,我回家之后也把我祖父的老相機都翻出來了,我也想試試膠片機。”
“沒問題,和我來吧。”衛燃隨和的起身招呼道,“收好你的寶貝相機。”
“我帶你先回家里把行李放下”
穗穗招呼了盧悅一聲,隨后又喊來個小太妹,幫她們推著行李箱,倒是那套老相機,在她的提醒下由盧悅自己收起來親手拎著。
一行人離開圖書館繞到側面,穗穗帶著盧悅穿過電磁門去了隔壁挖開了好幾個通風口的院子,衛燃則帶著李羿忠來到了地下室。
先關掉通往防空洞的房間里那臺吵鬧的風機,衛燃又在李羿忠的幫助下關上了最近才切出來的防爆門。
直到防爆門上的轉盤徹底轉不動,這地下室里也終于安靜了下來。
“這是.地下防空洞?”李羿忠呆滯的問道。
“前兩天不小心挖出來的,最近正在翻新。”
衛燃隨口給了一個讓對方目瞪口呆的解釋,帶著他走進洗手間,一邊洗手一邊問道,“你剛剛說你翻出了你祖父的相機?他是個攝影師嗎?”
“沒錯”
李羿忠一邊搓洗著手上沾染的銹跡一邊解釋道,“我家在臺南,我祖父和我爸爸從小長大的眷村都已經拆遷了。
在拆遷之前,我的祖父就在眷村里經營一家照相館。”
“叫叫什么名字?”
衛燃忍不住問道,“我是說,你祖父的照相館叫什么。”
“老申城照相館”李羿忠笑著給出了回答,“很奇怪吧?”
“一點也不奇怪”
衛燃笑著搖搖頭,扯下兩張洗臉巾擦干凈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鄉愁罷了”。
“是啊”
李羿忠跟著走出來,“據說名字還是我的曾祖父給起的呢。”
“你的祖父主要都拍什么?”
衛燃打開暗房的房門,順便也繼續著這個看似用來閑聊的話題。
“婚紗照,也給模特兒和歌星拍海報,八十年代末,他給很多歌星拍過專輯封面。”
李羿忠跟著走進這間寬敞的暗房的同時答道,“他還是個飛機迷跟艦船迷。
得閑的時候就會開車去機場附近跟碼頭拍照,投稿給軍報換些零用錢。
我小的時候,他還經常開車帶我去各種地方拍照,我現在能做攝影師,也多虧了他引路。”
說到這里,李羿忠也把注意力放在了這暗房的干燥柜里分門別類擺放著的那些老相機和配套的鏡頭。
“我祖父也有一套這樣的相機”
李羿忠指著干燥柜里的那兩臺賓得67相機以及配套的鏡頭驚喜的說道,“我剛剛給你看的瘋阿公的照片,就是我祖父用他的這款相機拍下的。”
“這兩臺是一位參加過越戰的美國戰地記者的遺物”
衛燃說著打開了干燥柜,將那兩臺賓得啞鈴拿出來擺在桌子上說道,“它們的原主人叫扎克,在離開戰場之后,他成了一個攝影師。”
“我知道他”
“你知道?”衛燃詫異的問道。
“衛大哥當初鬧出了那么大的新聞,想不知道也難。”
李羿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調侃,隨后轉移了話題問道,“這款相機拍照怎么樣?我只在小時候用過膠片機。”
“唯一的缺點,它是一臺運動相機。”
衛燃說著,還拿起其中一臺活動著他的肱二頭肌,“如果你有興趣,等下可以帶出去試試。”
“可以嗎?”李羿忠驚喜的問道。
“你不嫌重就可以”
衛燃無所謂的放下了手里的相機,他這里老相機并不算很多,越戰記者扎克留下的這些相機幾乎算是主要收藏了。
只不過對他來說,他并不缺相機用,而且也沒有收集老相機的癖好。
所以這些相機擺在這兒,充其量也就是個裝飾,自然也就不會那么在意不舍得借出去。
趁著對方挑選鏡頭,衛燃也從一個柜子里翻找出了好幾盒配套的120膠卷遞給對方。順便,他還翻出了之前在嵊州拍的那些膠卷。
這些膠卷洗好之后,他還沒來得及洗成相片,眼下送上門來一個免費勞動力,他自然是不打算放過了。
而且他能看得出來,就像陳洛象醉心琴藝一樣,這個同樣性格單純的李羿忠是真的喜歡攝影。
果不其然,在他發出邀請之后,李羿忠立刻表示愿意幫忙,但同時也表示,他根本不會這門兒手藝。
這對于衛燃來說倒是小事兒,索性拉過來一把椅子倒騎在上面,借口教對方洗照片的名義,放心的把所有工作全都甩給了李羿忠。
在他只動嘴皮子的指揮之下,李羿忠一絲不茍的洗出了當初衛燃在嵊州拍下照片,接著又在前者的指揮下,開始嘗試沖洗底片的過程。
也是趁著教對方沖印,衛燃也在閑聊中了解了許多他家祖輩的往事。
總的來說,按照李羿忠的說法,他的曾祖父晚年生活過的似乎還不錯,再加上因為他的曾祖父在戰后的生意做的比較大,所以家境相對殷實,一直到他這一代幾乎都沒吃過什么苦頭。
現如今,李羿忠和他的父親,算是各自繼承了各自祖父的衣缽。
李羿忠的父親則接手了當年的小五留下的基業,每天忙的腳打后腦勺。
偶有空閑,也都投入到了送老兵回家這件費力甚至并不討好的工作上。
李羿忠自己經營著一家算是小有名氣,但在他的嘴里,卻是全靠他祖父的朋友照拂的攝影工作室。
平日里,這個年紀和夏漱石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帶著擔任助理的女朋友在海峽兩岸來回奔波。
其余空余的時間,便是去世界各地游山玩水,頗有幾分他祖父年輕時的享樂命。
在這閑聊中讓對方過了一把沖印照片的癮,順便也滿足了自己對小五后半生的好奇。衛燃同樣隨意拿了一臺重的讓他恨不得找一件外骨骼穿在身上的賓得相機,又隨意的揣了幾枚膠卷,帶著對方離開地下室。
此時雖然距離傍晚還有足夠多的時間,但僅僅只工作了大半天的姑娘們卻已經在女王的帶領下開始為傍晚的聚餐做準備了。
因為家里來了客人,院子里那些挖開的防空洞出入口里的風機也都臨時關機,并且用綠幕進行了遮擋,甚至就連隔壁酒廠的施工都暫時停了下來。
這不但讓眾多海拉姑娘們得以在仍舊算得上寬敞的院子里如往常一樣早早的便點燃篝火準備晚宴,也讓李羿忠舉著借來的相機,帶著他的女朋友盧悅興致勃勃的去隔壁的工地拍起了寫真。
“你看看人家”
穗穗攬著衛燃的胳膊說道,“你都沒給我拍過幾張。”
“正好現在有時間”
衛燃晃了晃手里碩大的相機,“難得用這么重的機器,確實需要個漂亮的模特兒。”
“算你識相”
穗穗頓時變得眉開眼笑,任由衛燃指揮著,趁著日落前的這點時間擺好了各種造型,并且用那臺巨大的相機朝著她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門兒。
很難說這算是兩個攝影師的較量還是相互間攝影技術上的探討。
但好在兩位模特都沒有長時間的霸占鏡頭,也正因如此,讓兩位攝影師有時間和機會朝著那些忙碌的、歡笑的姑娘們一次次按下了快門兒。
這天晚上自不必說,在篝火和歌聲以及各種風格的美食中,大家相處的都格外的開心,李羿忠和他的女朋友也留宿在了衛燃的家里。
“你要答應幫忙嗎?”
臨睡之前,穗穗窩在衛燃的懷里帶著些許的醉意問道。
“還沒考慮好”衛燃好奇的問道,“怎么問這個?”
“你要是喜歡那套相機,我去幫你買一套。”穗穗說道。
衛燃笑了笑,抱緊了懷里的姑娘說道,“我對收集相機沒興趣”。
“那你對收集什么有興趣?”穗穗不知死活的問道,“收集漂亮姑娘?”
“別把鍋甩在我頭上”
衛燃倒是難得的沒有把話題往邪路上拐,“但我也想知道那個瘋阿公到底經歷了什么,當然,和李羿忠帶來的那套相機無關。”
“所以你打算跟著他去島上看看?”
穗穗沉默片刻后問道,“你還會去之前咱們去的那個藥房看看嗎?”
“確實打算去看看,但是那座藥房就不用去了。”
衛燃笑著問道,“你呢?你到時候打算和我一起去嗎?”
“看情況”
穗穗說道,“所以你打算讓我們的西班牙朋友的事情繼續拖著?他們可是付錢了的。”
“你不想出去玩?”衛燃反問道。
“當然想!”
穗穗生怕這個合理的借口溜走一樣答道,只不過很快,她卻又嘆了口氣,可憐巴巴的說道,“不過我真的沒時間了,手里攢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
“既然這樣,那就忙點別的放松放松。”
衛燃話音未落,被抱起來的穗穗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呼。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不比衛燃等人晚起多少的李羿忠二人卻表示他們準備搭乘已經買好的航班去莫斯科玩幾天,并且格外放心的準備將他們帶來的那套東風相機暫時放在他們這里。
在一番挽留或者表示陪同卻遭到婉拒之后,衛燃和穗穗也就只能親自送這倆人去了機場。
“不是我說”
返程的路上,穗穗哭笑不得的問道,“這倆人到底是心大還是太信任咱們了?”
“我估計都有吧”
衛燃同樣有些哭笑不得,“我估計他們是擔心留下來有催著我做決定的嫌疑,所以這才跑了。”
“所以你有決定了嗎?”穗穗追問道。
然而,還沒等衛燃張嘴,穗穗她自己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是達麗婭阿姨”穗穗說完,這才接通了電話。
等這倆人在電話里你一言我一語的溝通完,車子也已經開進了市區。
“怎么了?”已經隱隱有些猜測的衛燃好奇的問道。
“最后一道防線的電影殺青了”
穗穗將手機塞進兜里說道,“達麗婭阿姨邀請我們過去參加一次采訪。”
“我們?”
“可不就是我們”
穗穗微微揚起下巴,拿腔拿調的答道,“我可是這部電影的導演,而你,我忠誠又好用的騎士,你可是這部電影的歷史顧問。”
“你就欺負陸欣妲不會俄語吧”衛燃無奈的搖搖頭,“什么時候出發?”
“今天晚上”
剛剛偷偷開車的穗穗說道,“還是搭乘運輸機過去,早知道剛剛就不讓他們倆走了。”
“等他們到了莫斯科再邀請他們也來得及”衛燃無所謂的說道。
“也對”
穗穗點點頭,“還有,昨天你給我拍的照片我很滿意,這次去記得帶上那臺大怪物相機,我接受采訪的時候你負責給我拍照。”
“我這騎士還真是忠誠又好用”衛燃自嘲的調侃道。
“你知道就好”
穗穗眉開眼笑的摸了摸衛燃的臉頰,擺明了欺負幫他們開車的陸欣妲俄語沒學的太好。
三人回到家里,穗穗立刻點齊了她的左膀右臂卡堅卡姐妹收拾行李,隨后也放心的將所有的工作都布置給了瑪爾塔和洛拉以及陸欣妲這三位年輕且任勞任怨的三頭六臂。
這天傍晚,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重新趕到了機場,搭乘著過路的水果運輸機飛往了彼得堡的方向。
“他們已經起飛了”
紅旗林場主樓頂層的辦公室里,坐在按摩椅上的安娜老師一邊享受著足浴桶附帶的按摩功能,一邊輕輕拍打著敷著面膜的臉頰。
“希望他能通過考驗吧”
同樣坐在一個按摩椅上,同樣把腳泡在獨屬于他的足浴桶里的卡爾普說道,他的臉上雖然沒有面膜,但他的手里卻愜意的捏著一根阿拉伯水煙的煙管。
“你打算去哪和他談?”安娜閉著眼睛問道。
“漁場,當然是漁場。”卡爾普答道,“沒有比那里更合適的地方了。”
“所以.”安娜頓了頓,“終于要結束了嗎?”
“是啊.”
卡爾普在彌漫的水果香氣中漫不經心的答道,“是啊,終于要結束了,終于該退休了。”
“他不會把我們當做賣命的工具吧?”安娜不放心的問道。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蠢的讓人發笑的菜鳥了”
卡爾普說道,“他也用不上我們這些已經過時的老家伙了。”
“他會愿意承擔那些家庭的”
“人生從來都是賭博不是嗎?”卡爾普話雖如此,卻格外的自信。
“是啊”
安娜頗為傷感的接過對方遞來的煙管嘬了一口,“你不,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明天吧”卡爾普說道,“明天我們就出發,我們在漁場等他。”
“也好,那就明天。”安娜在噴云吐霧間心不在焉的給出了回應。
這天傍晚,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趕到了彼得堡,并且成功匯合了過來接機的奧萊娜。
“維克多,你來開車怎么樣?”奧萊娜說著,已經將車鑰匙遞了過來。
“沒問題”
衛燃接過車鑰匙,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問道,“去哪?”
“魚島,當然是魚島。”
奧萊娜回應道,“明天的采訪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在魚島的展覽館進行,第二部分在最后一道防線的島上進行,最后一部分在生命之路博物館的門口進行。”
“需要多久?”穗穗鉆進后排車廂的同時問道。
“一整天的時間”
奧萊娜說話間同樣鉆了進去,“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的采訪是針對你的,中間在島上的那一部分是針對維克多的,另外后天還有一個慶功宴需要你到場。”
“這部電影什么時候上映?”衛燃說話間,已經駕駛著車子跑了起來。
“勝利日當天”奧萊娜答道。
“還真是榮幸”
衛燃贊嘆道,這確實稱得上榮幸,換算成國內,這差不多完全等同于國慶黃金檔了。
“拍好的電影已經開始剪輯了”
奧萊娜說道,“我聽說粗剪的片子已經拿去給幾個參加過列寧格勒保衛戰的二戰老兵看過了,他們的反饋都還不錯。”
“確實該快一點兒,至少也要讓他們看到才行。”
穗穗說完便轉移了話題,“說起這個,奧莉佳負責的主題曲還有你負責的雕像怎樣了?”
“我的雕像已經完成了”
奧萊娜攤攤手,“奧莉佳負責的主題曲已經完成了第23版了,但是她依舊不滿意,所以我猜大概還需要時間。”
“尼涅爾去哪了?”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自從我們從華夏回來之后,他一直在陪著我姐姐呢。”
奧萊娜嘲諷道,“如果他不在,說不定那個狗都不吃的戀愛腦早就已經定稿了。”
“我還真是教會了你們一個好詞兒”
穗穗聲音不大不小的母語嘀咕讓衛燃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但卻并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在這閑聊中,衛燃駕車出城之后,沿著河道邊的公路一路疾馳,最終開上了達麗婭老師的展覽館所在的魚島。
這離著老遠,他也看到了正在展覽館門口的路燈下等著他們的達麗婭老師和奧莉佳以及尼涅爾,當然,還有那位沉湖專業戶伊萬以及他的老婆亞娜。
停車開門一番寒暄,穗穗和衛燃也將帶來的禮物拎了出來,然后才跟著眾人鉆進了那座溫暖舒適的木刻楞房子,此時,這房間里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只不過,在晚餐開始之前,達麗婭卻借口需要去地下室拿一些罐頭,理所當然的借走了衛燃。
“尼古拉先生送了你一張撲克牌?”亮著昏黃小燈的地下室里,達麗婭直來直去的問道。
“沒錯”衛燃點點頭,“是一張小王”。
“你需要兌獎嗎?”達麗婭不加掩飾的問道。
衛燃攤攤手,“短時間應該沒有這個需求”。
“還算不是太蠢”
達麗婭稍稍松了口氣,一邊在貨架上挑選她親手制作的罐頭,一邊漫不經心卻又格外自信的說道,“只要我還活著,即便尼古拉先生死了,即便你惹到了等同于蘇聯解體一樣的麻煩。
你也能隨時進行兌獎,但是這張牌必須是你最后的一張底牌。維克多,這是最爛的一張牌。”
“我明白”
衛燃點點頭輕聲答道,他缺底牌嗎?他還真的不缺。
當然,他也必須承認,那張危險的小王確實帶給了自己一些莫名的底氣。
“等采訪結束之后,你需要去一趟漁場,有人在等你。”達麗婭說道。
“是那張小王的代價嗎?”衛燃問道。
“是徹底信任之后的請求罷了”達麗婭嘆息道,她的語氣竟然格外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