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札 第1709章 局和借口
拍賣會當天一早,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下樓用餐的時候,無論是查寧還是黛安又或者漢斯先生,都已經坐在餐桌邊等著他們了。
“抱歉我們遲到了”衛燃一邊表達著歉意一邊幫穗穗拉開了椅子。
“我們的時間很充裕”
漢斯先生笑瞇瞇的說道,“維克多,今天在拍賣會上如果看上什么喜歡的東西和我說就好,會有朋友把它們買下來當作禮物送給你的,當然,除了胡安·格里斯留下的那幅油畫。”
“這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衛燃感激的說道,卻并沒有明確的表示拒絕,這個老人在釋放善意,這個時候拒絕是很失禮的事情。
“沒什么,先吃飯吧。”
漢斯先生抬了抬手,隨后拿起了刀叉,一邊享用酒店提供的早餐,一邊用略顯生疏的法語和坐在對面的查寧閑聊著和拍賣會無關的話題。
慢悠悠的吃過了早餐稍事休息,眾人下樓鉆進了漢斯先生提供的商務車離開了酒店。
這一路上,查寧一直在熱情而主動的和漢斯先生聊著各種話題,言語間無非想知道對方中意的拍品是什么。
反觀漢斯先生,雖然算得上有問必答但卻堪稱滴水不漏,所以直到車子開到目的地,查寧也沒有獲得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黛安,介紹一下拍賣的組織人吧。”漢斯先生并沒有急著下車。
“組織人名叫米格爾·佩雷斯,曾是個幫派成員。”
原本準備推開車門的黛安重新坐好用俄語介紹道,“他年輕的時候還是個職業摔跤手,但卻好幾次故意折斷了對手的腿腳,所以在十多年前就被終生禁賽了。
從那之后,他就開始涉足收藏品行業和斗牛養殖以及地下摔跤。每年的斗牛季,他的斗牛總能拿下不錯的成績。”
說到這里,黛安笑了笑,“我聽說等下就會有一場摔跤比賽,拍賣也會在摔跤臺上舉行。”
等這明顯說給衛燃四人聽的介紹之后,黛安換上了德語說道,“漢斯先生,我們下車吧?”
“祝我們今天有個好收獲”漢斯說著,在衛燃的攙扶下鉆出了商務車。
此時,在停車場里,昨天見過的那些體面人已經在等著他們了,尤其那位羅伊茨拉比,正熱情的朝著他們一行人招手示意。
“走吧”
漢斯先生拄著手杖,帶著衛燃等人走了過去。
雙方一陣寒暄客套,羅伊茨拉比熱情的引著眾人走進了一棟只有兩層的建筑。
這座建筑里面,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個摔跤臺,周圍一圈則是階梯型的觀眾席。
雖然場地不算很大,但這里坐下兩三百號人依舊綽綽有余,只不過此時,不知道是因為來的比較早還是邀請人的確實不多,這臺子周圍滿打滿算恐怕都不足50人,甚至其中一半都是漢斯先生的朋友。。
當然,即便如此,這對于一場小型拍賣會來說,人數其實已經算非常多了。
跟著羅伊茨拉比找了個距離摔跤臺比較近的位置坐下來,衛燃也注意到,三天前在那間會議室里見過的那些體面人也紛紛坐在了他們的周圍。
倒是查寧意識到了什么,他似乎并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注意,所以在和衛燃對視一眼之后只是笑了笑,便坐在了離著他們稍遠一點的位置。
沒有等待多久,一名身高看著至少能有兩米,戴著個摔跤面具的男人走上摔跤臺,抬了抬粗壯且滿是紋身的手臂,用西班牙語熱情洋溢的說了些什么,周圍坐著的人,也不管是否聽得懂,全都應景的發出了歡呼。
只不過很快,這位壯漢卻轉身下臺,隨后上來的,卻是兩個身材不錯的金發女摔跤手。
在周圍的歡呼聲中,在眾多賓客押注結束之后,這兩名女摔跤手也開始了競技。
隨著她們的表演,漸漸的也有越來越多的賓客抵達,并且在摔跤臺周圍三三兩兩的找地方坐下來,順勢押上了一注。
“我們確實是來參加拍賣的?”坐在衛燃身旁的穗穗低聲問道。
“總不能為了看這個來的吧”
衛燃朝著臺上揚了揚下巴,“苦茶子都快扯下來了。”
“好好說話”
穗穗剜了衛燃一眼,正要說些什么,臺上的那倆摔跤手也在嬌吼中分出了勝負。
“我好像押中了”
穗穗晃了晃手里的押注小票,得意的說道,“那個小藍贏了”。
“我沒押中”衛燃說著,將手里的押注小票隨手丟到了腳下。
在如此幾輪表演之后,隨意押注的衛燃和穗穗雖然各有勝負,卻也小賺了百十歐,倒是卡堅卡姐妹把把都沒有押中。
最后一輪表演結束之后,那位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再次登臺,用西班牙語開始了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都聽不懂的介紹。
很快,剛剛參加摔跤比賽的女摔跤手們合力搬上來一張桌子,隨后又送上來第一件拍品,這是一枚硬幣。
“那是一枚1808年占領了巴塞羅那的法國人制造的比塞塔硬幣,也是西班牙比塞塔貨幣體系的第一款硬幣。”
坐在漢斯身旁的翻譯將臺上那名壯漢的介紹翻譯成了德語,隨后又由安菲薩將其翻譯成了俄語說給穗穗聽。
安菲薩剛剛翻譯完,競拍便已經開始了,只不過,無論衛燃還是穗穗,又或者漢斯先生都對錢幣沒什么興趣,自然也就沒有叫價。
相反,倒是坐在遠處的查寧頻繁舉手示意,只是最終,他都沒能拍下那枚硬幣。
很快,第二件拍品被女摔跤手們送上了摔跤臺,這次是一張看著格外精致的胡桃木梳妝臺。
這次,漢斯先生倒是來了興致,最終以八千六百歐的價格將那個梳妝臺順利拍了下來。
第三件被送上來的,卻是個被翻譯介紹為“來自華夏的花瓶”。只不過很顯然,無論衛燃還是穗穗只一眼就看出了,那破瓶子是鬼子風格的。
這東西他們自然不會出手,只不過,等第四件拍品被送上來的時候,衛燃和穗穗卻都來了興致。
“這東西看起來像是咱們的?”衛燃不太確定的低聲用母語說道。
“鳳冠”穗穗同樣用母語低聲答道。
“你還認識這個?”
“那么多古裝劇白看的?”
穗穗小聲說道,“聽聽介紹,合適的話拍下來。”
她這話說完,摔跤臺上的壯漢也開始了介紹,只不過,在翻譯的嘴里,那個裝在木頭盒子里,疑似鳳冠的東西,卻成了“華夏戲曲服飾”。
雖然這介紹不倫不類,但或許是因為那件在穗穗嘴里被稱為鳳冠的“頭飾”確實長在了大多數人的審美上,所以這叫價倒是格外的激烈。
只不過,這東西畢竟起拍價比較低,所以眼瞅著叫價的越來越少,這價格也才剛剛推到三千歐。
“你們對它感興趣?”漢斯微笑著朝坐在身旁的衛燃問道。
“阿芙樂爾很喜歡那件裝飾品”衛燃微笑著說道。
“如果你們叫價,恐怕會有很多人跟著叫價。”漢斯先生笑瞇瞇的說道,同時看似不經意的拿起了手杖。
幾乎前后腳,坐在他們斜后方的一位“體面朋友”便舉起了手,用法語說道,“五千歐,讓給我吧,我想把它送給我的華夏朋友。”
只是稍稍愣神,衛燃便反應極快的露出了一絲絲的錯愕,隨后朝著對方“隱晦”的搖了搖頭。
這小動作不出意外的被剛剛喊出3000歐的競拍者看在了眼里,那位喊出五千歐的“朋友”也用手捂了下額頭。
在這人精似的倆人的雙簧暗示下,果然再沒有人出價了,站在臺上的那位壯漢也及時的詢問有沒有出價,并且最終順利的結束了競拍。
“你們在演戲?”穗穗貼著衛燃的耳朵問道。
“能省點兒是點兒”衛燃說完,還不忘起身和身后那位他都不知道名字的朋友握了握手,并且用法語說了聲謝謝。
很快,第四件拍品被送了上來,也是他們此行的目的,那面西班牙國際縱隊的旗子。
在翻譯的介紹中,這面旗幟的起拍價便是五千歐,每次加價也不得少于一千歐。
在短暫的等待之后,其中一位直接喊出了一萬歐的高價,但響應的人卻寥寥無幾。
當價格艱難漲到兩萬歐的時候,就在臺上的壯漢開始主動詢問的時候,查寧終于舉牌喊出了兩萬五千歐的高價。
“我也準備送我的華夏朋友一件禮物”就在這時,羅伊茨拉比起身說道,“三萬歐”。
當這個價格喊出之后,查寧無奈的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但緊跟著,同樣是坐在附近的一位體面朋友卻開口說道,“羅伊茨拉比,請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吧,我也準備把它買下來送給維克多先生,所以三萬一千歐。”
“三萬兩千”
又一位“朋友”舉牌說道,“維克多先生也是我的朋友。”
“三萬三千”又一位“朋友”喊出了新的價格。
“他們這是搞毛線呢?”穗穗錯愕的朝衛燃問道。
“花一筆小錢表明態度”
衛燃低聲回應道,“幫他們解決麻煩,也幫我解決一些麻煩。”
聞言,穗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多問。
衛燃卻在心里哼了一聲,他自然不會懷疑漢斯的好意,但卻也看出來,那些疣汰富商們并非鐵板一塊。
顯然,有不少人不想惹上他這個麻煩,所以才有了這次的“局”。
這確實是個局,由漢斯先生承擔風險,換周圍這些“朋友”體面的局。
他甚至可以猜到,未來如果漢斯先生因為這件事惹來麻煩,這些人說不定還會抱成一團,幫漢斯先生解決麻煩。
而且不得不說,漢斯先生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他有足夠的理由去幫衛燃,并且誰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接下來就和他預料的一樣,坐在衛燃和漢斯先生周圍的這些朋友們每人一千的往上累加著價格,似乎關于那面旗幟的拍賣成了他們這個小圈子里的游戲。
最終,羅伊茨拉比用五萬歐的高價結束了關于那面旗幟的競拍。
這個價格對于那面旗子來說是高是低不好說,但對于這小二十號人來說,即便均攤成本,每個人又能花多少錢呢?
當旗幟的競拍結束,臺上的那位壯漢甚至還特意感謝了一番“來自華夏的朋友”。
就在摔跤臺周圍的競拍者們開始好奇這位“華夏朋友”的時候,新的拍品被送了上來,這次是一支小提琴。
不過,此時衛燃也好,穗穗也好,卻都已經沒了興趣,甚至就連漢斯先生都扭頭和身旁的羅伊茨拉比有說有笑的聊著什么。
相比之下,那支小提琴的價格一路攀升,輕而易舉的打破了那面旗幟的成交價。
在一輪又一次的競拍中,一樣樣衛燃認識甚至不認識的東西相繼拍出,最高成交價也在一路刷新。
終于,就在眼瞅著時間即將來到中午的時候,一座并不算大的雕塑被送上了摔跤臺。
在翻譯的介紹里,這尊雕塑來自一位名叫馬諾洛·脩葛的藝術家。只可惜,這個名字無論衛燃還是穗穗,又或者勉強算“科班出身”的卡堅卡姐妹都不是非常熟悉。
但摔跤臺周圍的競拍者們卻爆發了足夠的熱情,僅僅只是幾輪,便將這座雕塑的價格推到了12萬歐的夸張高價。
“15萬歐”
遠處一個大光頭漫不經心的舉了舉牌子,喊出了一個更高的價格,并且順利的拍下了那座并不算大的雕塑。
“我們還剩最后一件拍品”
坐在漢斯后面的翻譯用德語翻譯著臺上那位壯漢的介紹,“是胡安·格里斯先生早期創作的一幅油畫。”
“拍賣終于開始了”漢斯先生用德語嘀咕了一句,語氣里卻滿是期待之色。
“這些人拿錢不當錢嗎?”
穗穗也跟著嘀咕了一句,她自認算是個富婆了,但卻仍舊不舍得為了些藝術品花這么多錢,尤其那幅被送上摔跤臺的油畫在他來看實在過沒什么亮點。
“這幅畫畫的是什么?”衛燃微笑著朝漢斯先生問道。
“這是胡安·格里斯1913年在塞萊為畢加索和馬諾洛·脩葛畫的畫像,剛剛拍出的那尊雕塑就是馬諾洛·脩葛的作品,當時他和畢加索還有胡安·格里斯都在塞萊小住過一段時間。”
漢斯先生趁著臺上男人介紹的功夫微笑著解釋道,“和一直在鼓勵格里斯的畢加索不同,馬諾洛·脩葛和格里斯在繪畫上有很大的分歧,他們幾乎一直在吵架。
但難能可貴的是,這幅油畫上不但有格里斯和畢加索的簽名,而且還有馬諾洛·脩葛的簽名。”
說到這里,漢斯隨意的舉了舉牌子,隨后繼續說道,“這幅油畫有非常高的藝術價值和投資價值。”
“原來漢斯先生喜歡油畫?”衛燃笑著說道。
“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
漢斯漫不經心的再次舉了舉牌子,“相比之下,如果有的選,我更愿意把你幾年前和我們一家在我父母留下的診所門口拍下的那張合影掛在墻上。”
“那張合影,還有當年您的父母和他們的長輩們的合影也一直掛在我的圖書館里。”衛燃微笑著回應道。
“那是友誼的見證。無論是對于我的父母和那些二戰軍人,還是于我們一家和你。”
漢斯先生說著將手里的牌子遞給黛安,他則拿起了手杖,“黛安,替我拍下那幅油畫吧,維克多,我們出去走走怎么樣?”
“當然”
衛燃點點頭,跟著對方起身,帶著穗穗和卡堅卡姐妹,略顯失禮的提前離開了拍賣場。
“從你揭露那些貝魯特大屠殺的照片開始,就一直有人在慫恿甚至威脅一些人來找你的麻煩。”
漢斯先生一邊慢悠悠的走著一邊說道,“但同樣有人不想給自己惹來麻煩,畢竟最近這段時間,已經有很多猶太富商發生了各種花樣的意外。”
“漢斯先生認為那些意外是我做的?”衛燃漫不經心的問道。
“誰做的并不重要”
漢斯先生看著遠處在明媚陽光下閑逛的那些斗牛,“誰會在乎是誰做的,大家在乎的是自己會不會也發生意外。
淹死在浴缸里,被女人的絲襪纏住脖子窒息而死,又或者不小心喝下了一整瓶衛生間清潔劑。坦白說,很多死法都讓我這個醫生大開眼界。”
“您剛剛提到的這些死法就足夠讓我這個歷史學者大開眼界了”衛燃故作無奈的說道,“我只是個歷史學者,但有人覺得我是個不錯的殺人借口。”
“今天這些是做給那些疣汰人看的,也是做給那些獵殺疣汰人的獵手看的。”
漢斯先生攤攤手,哈哈大笑著說道,“和你一樣,我也只是個借口。”
“所以這算是和談?”
“和談?沒錯,某種意義上確實是和談,但他們只代表他們自己。”
漢斯說道,“他們已經表明了態度,你接受他們送你的禮物,也就表明了你的態度,這件事可以畫上句號了,至少和那些人無關了。”
“我尊重歷史,以前尊重歷史真相,現在是,以后也是。這是唯一不會改變的。”
衛燃認真的說道,“除此之外,我接受和那些朋友們的和談。還有,那些意外和我真的沒什么關系,我只是個在俄羅斯留學的歷史學者。
如果我有能力用如此多匪夷所思的方法殺人,那些疣汰人就算走VIP通道恐怕也要排隊等很久才會被我殺死。”
“讓我猜一猜”
漢斯饒有興致的說道,“如果你有這樣的能力,你會用來殺死.招核人?”
“沒錯,每一個招核人,無論他或者她是不是無辜的。”衛燃信口胡謅道,這話只是在給自己立人設罷了。
“我竟然沒覺得你在開玩笑”
漢斯擺擺手,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我會幫你轉達你的態度的,那些疣汰人自己惹來的麻煩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這么說我不是他們最大的麻煩”衛燃讓自己的語氣里帶上了沒有隱藏好的好奇。
“我們都只是麻煩的借口”
漢斯似乎并不打算幫誰保密,語氣嘲諷的說道,“那些錫安主義者自己惹下的麻煩有多少,他們自己比誰都清楚。”
說完這句話,漢斯主動轉移了話題,“維克多,今天的拍賣少了一件送拍的拍品。”
“少了一件拍品?”衛燃看了眼對方,同時卻在思考著這句話在暗示著什么。
“那件拍品已經屬于摔跤臺上的組織者了,今天的拍賣不但少拍了一件拍品,而且順序也打亂了,那面旗幟出現的太早了。
原本的計劃里,那支手槍和口琴會先一步送拍,然后才是那面旗子,最后是那些沒有被送拍的東西。
但剛剛你看到了,旗幟和手槍以及口琴是打包拍賣的,但另一樣關聯物品卻沒有上拍。”
漢斯說到這里看了眼遠處仍在舉行拍賣的建筑,“我猜那位摔跤手或許準備用那件沒有上拍的東西和你談些條件。”
“我能知道是什么東西沒有送拍嗎?”衛燃好奇的問道。
“是和那面旗幟一起發現的東西”
漢斯先生解釋道,“但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如果那位摔跤手真的想和你談談的話,你不妨自己問一問。”
“那就等等吧”衛燃漫不經心的問道,“這位摔跤手不會也是疣汰人吧?”
“阿道夫先生的工作還是非常努力的”
漢斯先生開了一個不像是德國人能開出來的玩笑,“所以并沒有那么多疣汰人,我是說,那位摔跤手并非疣汰人。”
“我要說‘阿道夫先生如果再努力一點就更好了’這句話嗎?”衛燃攤攤手問道,隨后這一老一少便默契的哈哈大笑。
當然,相比他們,負責幫穗穗翻譯的安菲薩卻隱去了剛剛有關和談的所有內容,并且用天氣和斗牛以及摔跤相關的話題進行了替換。
在兩人的閑聊中,走在最前面,刻意拉開了距離的工作人員帶著他們走進了另一棟建筑。
雖然這上午舉行拍賣略顯別具一格,但此時這棟建筑另一邊的窗外,卻正有一位斗牛士正在戲耍著一頭發怒的公牛,這對于一直想看斗牛的穗穗來說倒是個意外之喜。
只是稍作等待,那位主持拍賣的摔跤手也換上了一套得體的西裝,熱情的招待著參加拍賣的朋友們趕來這棟建筑用午餐。
午宴的同時,衛燃也收到了“朋友”們送給他的禮物,一面背后墜著27顆三角星的旗幟和附帶的手槍以及帶有彈孔的口琴,還有他和穗穗看中,并且同樣由“朋友”出面買下的那頂鳳冠。
不用猜,這些禮物都是當著周圍賓客的面送給他和穗穗的,這自然讓眾多賓客開始好奇他的身份,并且不出預料的有人認出了他——這似乎正是漢斯的“朋友們”想要看到的。
正所謂投桃報李,衛燃在收下這些禮物的同時,也熱情的和這些疣汰商人或是握手或是合影,尤其那位羅伊茨拉比,更是熱情的將每個人都介紹給了他和穗穗。
在客套和寒暄中用過了午餐,有的賓客又返回了用作摔跤和拍賣的建筑,有的則直接驅車離開。
按照黛安的介紹,下午同樣有拍賣,但都是賓客們帶來的拍品,這是需要提前預約的,所以他們并沒有參加的資格。
雖然沒辦法參加下午的拍賣,但卻算不上遺憾,只是唯一讓衛燃不解的是,直到他匯合了整個上午僅僅只拍下了一枚檔位軍戒指的查寧先生,那位拍賣組織人都沒有如漢斯先生預料的那樣和他聊聊。
衛燃可不會掉價的留下來等待對方主動找自己,所以自然是跟著漢斯和他的朋友們乘車結伴返回了市區。
“看來是我想多了”返程的路上,漢斯慢條斯理的說道。
“能收獲這面旗幟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衛燃笑著用法語回應道,“只是委屈查寧同志要空手而歸了。”
查寧的心態倒是足夠的平和,擺擺手直白的說道,“我這次能認識漢斯先生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了,至于那面旗幟,那已經不是我能參與的游戲了。”
“查寧先生有時間可以去我那里坐坐”
漢斯先生發出了邀請,“我的一些朋友也熱衷于收藏武器,我相信你們會找到共同的話題的。”
“我會盡快安排行程的”
查寧立刻說道,并且投桃報李般的主動說道,“維克多,既然旗幟已經是你的了,等下我把那頂頭盔和勛章也當作禮物送給你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衛燃點點頭接受了這份好意,也算是幫著他向漢斯先生證明了他們之間的友誼。
戰地攝影師手札 第1709章 局和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