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否開始當文圣 第三百三十五章 點醒 觸動
當然,說是這么說的,但實際上的真實情況又豈會是如此簡單?
盛長權都不需要多問,只要動動腦筋想一想這顧老二的性情到底如何,就能知道他的這話是真是假了。
毫無疑惑,這話定然是假的。
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且血是溶于水的!
在盛長權看來,顧廷燁擺出這般的態度,也只不過是憋著一口氣,故意在說氣話罷了。
就顧廷燁那么個性子,又哪里可能會對他自家老爹如此“心狠”?
盛長權敢說,就這家伙的“膽量”,充其量也不過是想著要在日后有了出息的時候,再回到顧家里,給那些瞧不起他、陷害他的人看看,耍耍威風罷了。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恐怕還是想要驚艷那個倔老頭,想讓他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該如此對待他那最優秀的孩子!
此時的盛長權卻是還不知道,老寧遠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嗝屁了。
據傳,這老寧遠侯是被氣死的,而且,“兇手”還就是盛長權面前的這位主兒。
說起來,這倒也算是顧廷燁是在曲線“為母報仇”了。
不過,話雖然難聽,但真要論起來的話,倒也是有點兒那意思,而且,在世人的眼里,顧廷燁這樣的行為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雖然顧家沒有在明面上宣揚此事,也沒有在根源上直接對顧廷燁冠以這樣的罪名,但是,根據京城中的那些風言雨語,顧廷燁這一生都怕是得背負著這樣的罪名了。
“呵呵!”
盛長權瞥了眼對面的顧廷燁,微微一笑,嘴角處也是恰時露出了一抹“早已看穿一切”的自信神采來,他此時還不了解其中狀況,還只是以為這家伙不過是在裝深沉而已。
那些個話是怎么說來著,“悄悄努力,而后驚艷眾生”。
亦或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總之,這家伙其實就是想要在外面偷偷地奮斗一把,然后再回到顧家,給自己來上一場錦衣不夜行的旅途。”
盛長權在心里暗暗地判斷著,面上卻不露絲毫,泰然一片。
而盛長權之所以會有如此判斷,實則也是因為他已經看出了顧廷燁這個人的本質。
在他看來,顧廷燁這家伙其實和明蘭一樣,都是對親情有所缺失,對家人極為關愛,其中,尤以父愛缺失最甚,對父親關注最多!
故而,這兩人對于他們各自的父親,也都是有種不同尋常的期待。
只不過,因為二人所處的環境背景不同,他們的表現也是不一樣,前者表現得更為叛逆,而后者更懂事而已。
一想到這里,盛長權卻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是摻和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在里面。
“到底……是什么呢?”
盛長權皺著眉頭,仔細地思索著。
一時間,竟是將自己身旁的兩個人給遺忘到了腦后,沒有聽清他們到底是在說些什么。
許多年以后,盛長權每每念及此事,就會氣得牙癢癢的!
因為一時不慎,竟是叫自家阿姐遭到了某個“老家伙”的覬覦,后面,更是落入到了那個混蛋精心編制的陷阱里!
這一系列的舉動,可著實是讓盛長權氣憤難平!
畢竟,盛長權這一輩子,也就是在這一次里落入下風,輸了一陣。
雖然說那家伙后面一直都是待自家阿姐很好,但也同樣的,是讓她吃到了不少的苦頭,雖然不是有意的,但這卻也更加讓盛長權看之不順眼。
在將來的某些時候,要不是因為自家阿姐的緣故,盛長權敢發誓,他是絕對不會,也不可能出手相助對方的!
甚至,若果可能的話,盛長權還想落井下石,給予對方更多的打擊!
只可惜!
盛長權只能以一聲嘆息作為此事的結局。
而此時,讓盛長權未來后悔的一幕,卻是正在這座亭子下面發生。
“顧二叔!”
亭子里,明蘭摸了摸蓉姐兒消瘦的小臉,忽然間就開口道:“你今后有什么計劃嗎?”
“還是說,你就打算一直這么帶著蓉姐兒四處流浪嗎?”
看著眼前可憐的小人兒,明蘭終究還是不忍心地為其開口,道:“顧二叔,蓉姐兒還小,是受不得那些顛簸的苦楚的!”
“這些事兒,你要考慮清楚啊!”
聽到明蘭這般開口,顧廷燁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明蘭懷里的小姑娘,一臉的歉疚。
而沒聽到答復的明蘭,也是轉頭回望了一眼顧廷燁,想要知道他是什么反應。
可是,轉過頭的明蘭發現,顧廷燁雖是沒有說話,但他眼睛里卻是充斥著滿滿的內疚與苦澀。
看來,他也是意識到這些東西的。
“顧二叔!”
明蘭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為了孩子好,她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要將她心里的那些話給繼續說下去。
畢竟,若是顧廷燁此時再不為自己的女兒著想一點的話,那蓉姐兒的這一輩子怕是真的要被毀了!
“蓉姐兒可不比你這個大人!”
明蘭一邊撫摸著蓉姐兒干枯的黃發,一邊斟酌著語氣,道:“蓉姐兒如今不過才五六歲的年紀,必須是要有穩定的生活環境才能健康成長的。”
“別的不說,就說她最起碼的讀書認字,禮儀規矩,那些東西總是要學的吧?”
明蘭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顧廷燁,繼續道:“顧二叔,可你如今卻整日里帶著蓉姐兒四處奔波,去找那一個不知道跑哪兒去的女人!”
“你可知,這樣做不僅是不利于蓉姐兒的成長,還容易耽誤她的將來,就連她日后的親事怕也是不好說的!”
對于姑娘家而言,她們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們的親事了,而對此,不僅是明蘭,就連顧廷燁也是認同的。
所以,明蘭才會拿蓉姐兒的親事來當做理由說服顧廷燁。
“蓉姐兒,這……”
顧廷燁嘴唇微啟,心中也是頗為震驚!
顧廷燁畢竟不是姑娘家,也不是很懂得她們的需要是什么,在他看來,只要蓉姐兒生活上過的好,能衣食無憂那就無所謂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甚至是從來就沒想過,蓉姐兒將來議親的事情!
在顧廷燁跟著漕幫找人的時候,他的身邊也不是沒有女人,但是,那些人都是些底層之人,而非是官宦之家出身,她們對此事所了解的也不多。
甚至,就連顧廷燁懂得的東西,都怕是會比她們多。
這里倒不是說什么瞧不起這些出身低的人,而是在此世,官家出身,與平民百姓出身,這二者就是不同。
其中,她們所代表的東西,也不僅僅只是背景的不同,更多的,則會是二者間的見識、能力,乃至是遠見的不同。
正所謂,娶妻當娶賢,唯有掌家娘子賢惠,一個家族才能興盛,而恰巧,官宦之家出身的姑娘,大多都是有“家族傳承”的,比一般出身的姑娘,卻是要好得多。
畢竟,這是個知識封鎖的時代,家世永遠是個繞不開的東西。
就如石家大嫂胡三娘,她能力不俗,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那都是相當厲害的,但她偏偏就不知道蓉姐兒的這事兒,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是等到現在都沒說出來。
因此,當顧廷燁聽到明蘭說的這些時,他的內心里忽然間就有了一種極其特殊的震動。
亦或可以說是——震撼!
甚至,在他的眼中,明蘭的形象也是開始了變化,仿佛她整個人忽然間就變得奇異了起來,仿佛是天上的仙女下了凡塵般,叫人心生無限的好感!
明蘭默默地說了很多話,最后勸道:“顧二叔,蓉姐兒這孩子可萬萬不能再這么耽誤下去了!”
“你最好還是能找個地方安穩下來,然后,再為這個孩子拼個前程!”
“這樣,也算是你這個當爹的,對自家姑娘的疼愛!”
明蘭抱著瘦弱的小姑娘,一臉的心疼。
蓉姐兒倒也乖巧,此時的她還不明白這個抱著自己的姐姐在說什么,不過,因為這幾年的飄蕩生活,所以蓉姐兒倒也不怕生。
只見她握著自己的小拳頭,傻傻地看著明蘭,似乎是在心里面好奇這個漂亮姐姐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過,許是感受到了明蘭的善意,所以在明蘭抱著蓉姐兒的時候,她也反過來,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繞在明蘭的脖子上,同時,還一臉親昵地靠了過去。
這一幕,看起來倒像是一對母女在互相玩鬧,看起來,頗為的溫馨。
“明蘭!”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顧廷燁終于是從自己內心的觸動中醒悟過來。
“你說的對!”
見著明蘭轉頭,顧廷燁垂下了眸子,掩蓋了自己的眼里的異樣,只是低沉著嗓子,默默地承認了。
“那……顧二叔,你接下來要怎么辦?”
明蘭終究還是感念著他當年為衛小娘出手尋醫的事兒,所以在看見顧廷燁低頭之時,還以為他是沒有想到辦法而心生沮喪。
于是,明蘭不由地開口說道:“顧二叔!”
“若是你還沒想到什么法子的話,那倒不如把蓉姐兒放到我們盛家!”
“剛好,我二哥哥也在汴京的府里的,有他在,二叔你也大可以放心!”
明蘭一邊說著,還一邊看了眼身旁的盛長權,迅速道:“你說是吧,阿弟?”
沒有回應。
“嗯?”
沒聽到自己想要的回復,明蘭頓時就是再度轉頭看去。
“唰!”
明蘭偏頭,入眼的卻是盛長權正在皺眉凝思的模樣。
不過,看他此時的模樣,應當是沒在聽自己說的話,而是在想著別的事兒。
于是,明蘭不自覺地就對著盛長權翻了個白眼,而后,伸手拍了他一下!
“啊?”
“怎么了?”
盛長權一驚,頓時就從自己內心的思緒里醒了過來。
“哼!”
因為對面還有顧廷燁在,所以明蘭也沒好意思說的太明白,她只是輕哼了一聲,模糊地道:“阿弟,你說把蓉姐兒送到咱們家怎么樣啊?”
“嗯?這很好呀!”
對于顧廷燁父女,此時的盛長權倒是不反感,甚至,因為當年的事情,盛長權還覺得自己姐弟兩是應當是欠了顧廷燁一個的人情。
因此,在聽到明蘭這般說話的時候,盛長權根本連猶豫都不帶地就點頭,表示自己同意。
“呵呵,不用了!”
顧廷燁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婉拒:“長權、明蘭,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但我已經是丟過一個孩子了,可不想再讓另一個孩子也離開我身邊!”
顧廷燁怕明蘭誤會自己沒有聽進去她的話,于是便道:“不過,為了蓉姐兒著想,我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找個地方安定下來了。”
“不為別的!”
顧廷燁憐惜地看著一臉懵懂的蓉姐兒,微笑著道:“就為了能讓蓉姐兒今后可以有個好的歸宿,我也要這么做!”
“要不然的話,萬一蓉姐兒長大以后,怪我怎么辦?”
此刻,顧廷燁的臉上忽然一掃之前的陰郁,重新展露出了他曾經的純粹笑容。
“嗯!”
見到顧廷燁想明白了,明蘭也是不由地點了點頭,面上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奇怪?”
此時,看著眼前這兩人似乎是有些默契的笑容,盛長權神情一滯,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這種感覺,和他之前疑惑的那個問題一樣,似乎都有種隱隱的,莫名的熟悉感。
“這……究竟是什么呢?”
盛長權陷入了沉思。
“呀,到岸啦!”
“船兒快要到岸啦!”
就在幾人各自想著事情的時候,不遠處的小桃卻是突然高聲地喊道。
“嗯?到了?”
盛長權三人一頓,而后皆是齊齊望向了遠處。
果然,在隱隱綽綽的淡霧之中,竟是隱隱出現了一個碼頭的輪廓。
眾人知道,那是汴京城外郊區的一處碼頭,是專門用來接應到京的船家的。
“停!”
“不打了!不打了!”
就在此時,一直是在“互毆”的兩人,徐長卿和石頭也是同時大喊了一聲!
而后,兩人各自后退一步,就此罷了手。
“呼”
“呼”
兩人皆是氣喘吁吁。
“這一局,就……”
“就算咱兩……打平了吧……”
兩人互相看了半晌,確認對方身上屬于自己的作品幾何。
最后,這兩人也終于是無奈地發現對方的實力竟是不亞于自己。
于是,他們各自頂著個黑眼圈,捏著鼻子地承認了對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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