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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1.武當后山藏老祖,身懷至寶定真幻

更新時間:2021-06-21  作者:剪水II
名門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150~151.武當后山藏老祖,身懷至寶定真幻
崆峒山。

冬日霧氣繚繞。

而返老還童,連滅三派掌教的宗木靈終于停下了哭泣。

貞娘隱約知道了點什么,她活這么久,是知道先天八卦鏡的存在的。

只不過,在她看來,這東西的邪性比較大,所以并不會生出去奪取的心。

一個人能夠看到未來,能夠不停地經歷未來,未必不是一種詛咒。

就如不朽和醉生夢死一樣的詛咒。

不死,真的好么?

若一切都構建于虛假的長河上,而曾有的真實都已逝去,今后再也無法得到,僅余的不過是謊言,又談何快樂?

所以,莊魚才會對夏極基于知道她是魔女的情況下依然道謝,而動容。

因為,每一個魔女本質上,都經歷過漫長的孤獨,都獨自活在空蕩蕩的人間。

所以,她們對未來并不感興趣...

她們專注于扮演著各種角色,體驗著那短短數十年的歡愉。

而未來,在她們看來,這不過是另一類瘋子的世界罷了。

宗木靈獲得了先天八卦鏡,不過連那世界的門都沒還未見到。

若是見到了,

他怕是會恐懼到立刻把這先天八卦鏡碎片埋到土里,讓它永不出世!永不見光!!

區區凡人,

何以敢改變未來?

貞娘心疼地抱著這紅發少年,柔聲道:“爺爺,發生什么事了?”

宗木靈猶豫了下,還是帶著恐懼道:“武當的后山...有...有個黑衣老祖......”

貞娘吃吃地笑了起來,“早告訴爺爺不要動武當,武當后山的那東西...很不簡單呢...”

“東西?”

宗木靈愣了愣,“難道他不是人嗎?”

“或者說...他是和你們類似的存在?”

“是活在這個世界陰影里的禁忌?”

貞娘歪著腦袋,用手指可愛地點著肉嘟嘟的臉頰,“不知道呢...可能吧...武當很邪門的。”

宗木靈道:“明明是名門正派,怎么會邪門?”

貞娘笑道:“你且說說,你遇到了什么?”

宗木靈直接把他遭遇的那小山般的黑影說了出來,從看到那黑影在樹下安靜地讀書,到化作一個虛無空洞的熾熱輪廓,到將他放在手術臺上熟練地麻醉解剖...

然后,他又講了第一次卦算時被一道星光秒殺。

貞娘聽完,垂首沉思著,眸中忽然閃過一抹玩味,然后抬頭笑道:“讓我來幫你。”

“怎么幫?”

貞娘神色忽然肅然,抬手點地,在地上開始凝重地繪畫...

未幾,她就匯出了一個“類似于月亮的圖案”。

這圖案給人一種從極遠極遠之處看著明月的感覺,又或者說,這圖案本身就是另一個藏匿于黑暗之中的月亮...

玄之又玄,充滿神秘。

宗木靈從沒看過這么簡單,卻又這么透著某種難言詭異的“月”,他下意識地問:“這是什么?”

貞娘笑道:“月孛。”

“月孛?”

宗木靈腦海里閃過相關信息。

月孛乃是十一曜之一,亦是十一曜之中的四虛曜之一,是一顆存在于未知中的星曜,傳說是星空深處代表著一切欲念的黑月。

貞娘道:“你再卦算一次,然后在那里對我展示這個圖案,并且直接與卦算世界里的我講明情況,我自然會幫助你進行測試。”

這位魔女笑道:“我可以請來一些強大的力量幫你去試試武當后山的那位存在...如何?”

宗木靈愣了下:“你愿意幫我?愿意讓我見到你深藏的那些力量?”

貞娘笑道:“誰讓我開始信任你了呢...畢竟,你的潛力真的很大呢...大到讓我愿意為你打開一扇通往真實的門扉,否則我怎么會告訴你月孛的圖案呢?”

宗木靈有些懷疑,可他想到自己如今的力量,再想到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這力量,便是消除了懷疑,他長舒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之前恐懼,強行穩住之前崩潰的情緒,道:“合作愉快。”

貞娘笑的很迷人,“合作愉快,爺爺。”

雖然時間緊迫,但宗木靈還是回到隱世村落休息了兩天以調整崩潰的心態。

然后,他再度坐在了后山空谷的石臺上。

天光垂落,紅發飛揚,而這位被灌頂了血河異景的崆峒長老也恢復了自信。

勝敗乃兵家常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山外青山,樓外樓。

何必因一時的敗績而頹廢?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宗木靈仰頭,他心神已經安寧。

他今年已經八十多歲,經歷了種種事件,早已古井無波。

而之前在卦算里遇到的,也不過是一顆大點的石子罷了。

初落水時,或許驚起水花重重,但如今漣漪已經平復,他的心也平復了。

石臺上,

除了他還坐著白裙的少女。

貞娘看向他,眸子里表現出敬佩的神色,她帶著驚訝和崇敬的表情道:“爺爺,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恢復了,你真是有一顆強者的心呢。”

宗木靈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眸中自信更為熾盛,然后他神色一肅道:“我要開始了。”

貞娘笑著點點頭。

宗木靈取出那崆峒從古代傳下的秘寶——先天八卦鏡碎片。

碎片懸空,

卦景一重,覆蓋他周身。

隨著他的閉眼,貞娘稍稍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

四周,是深冬再正常不過的草木凋零之景,旭日之光照人身上只讓人生出懶洋洋的感覺,好似時光都慢了悠閑了,當真是應了那句“山中無甲子,度日不知年”的詩句。

但是,貞娘的眸子里卻遠沒有悠閑,而是一種沒有任何道理的警惕...

好似在這風和日麗里,藏著某個詭譎而吃人的東西。

這東西,從門后而來。

門后是什么?

也許是山莊...

也許,什么都不是。

宗木靈在卦算世界里睜開眼。

這一次,他直接對卦算世界里的貞娘展示了“月孛”圖案,并且說明了真相。

貞娘即刻行動,然后聯系上了她的搭檔。

宗木靈繼續往武當而去,貞娘緊隨他身側。

另一邊,魔也出動了。

除了魔,還有浩浩蕩蕩的三千魔徒。

卦算世界里的貞娘在確定是在卦算世界后,顯得瘋狂而肆無忌憚。

她直接勒令三千魔徒攻打武當。

這浩浩蕩蕩的三千魔徒,每一位都境界非凡。

在肉的“滋潤”下,魔徒們幾乎都是三境打底,甚至還有四境的存在...

這些魔徒和武當山上的弟子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可以說,根本不用三千魔徒,只需三十個,就可以輕松地把武當給全部滅了。

三千魔徒,完全是殺雞用牛刀。

宗木靈和貞娘站在一處高臺上,進行觀戰。

在他預想中,武當會很快潰不成軍,然后那黑影會被迫出手,然后被各種試探清楚底牌。

但是,他想錯了。

別說他了,

就連貞娘都沒想到之后發生的一幕。

這一幕,太過震驚,太過不合理。

是的...

三千魔徒直接屠滅了武當。

非常輕松,

非常順利。

而從始至終,那黑影都沒有出現。

宗木靈不敢置信,貞娘配合著他讓魔徒將整個武當搜索了一遍...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現。

“這...這是怎么回事?”

宗木靈愣住了。

但是,武當已滅。

他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現。

很快,時間過去...

宗木靈退出了卦算世界。

貞娘見他睜眼,笑嘻嘻地問道:“爺爺,戰況如何?我和魔,與那位后山的怪物誰勝誰負?”

宗木靈默然無言。

貞娘覺得不對勁,問:“發生什么了?難道我們敗了?”

宗木靈露出古怪之色道:“他沒出現...任由武當被屠殺了都沒有出現。應該...是怕了你們吧?”

貞娘:......

她瞳孔緊緊縮起。

之前后山的樹妖,懸掛于霧氣的瞳孔,都毫無疑問說明了后山存在怪物。

這怪物固然可怕,若只是秒殺了宗木靈,她還不覺得有什么。

之前魔的撤退,也不過是一種不欲掀起無端戰局的警惕罷了。

若真的開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她想利用宗木靈的卦算去稱量一下那怪物。

可是,那怪物沒出現?

是真的害怕嗎?

不...

那怪物意識到它在卦算世界中,不想被稱量,所以才沒有出現。

可是,它如何界定真實和虛幻?

貞娘第一次生出了,武當后山存在著一位真正的禁忌。

因為,禁忌的特點,就是不可稱量,不可窺視,不可知因果。

但凡在史書上留下勝敗記錄的,都差遠了。

圣人無名,

禁忌,亦無名。

她第一次真正地對武當后山的那位有了認知,

而這認知讓這位醉生夢死宮的魔女生出了某種不可知的敬畏情緒,

從今往后,她再也不會用游戲的態度去面對那位了。

宗木靈卻沒想這么多,只是長舒一口氣,道:“看來那武當的黑衣老祖也沒有多了不起,貞娘,既然卦算已經算出了結局...那么,此番我去武當,還請你相助。

只要你和魔在,武當后山的那位黑衣老祖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他眸子里閃爍著自信的光。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

貞娘笑嘻嘻地道:“爺爺,抱歉呢...無法相助哦。”

宗木靈愣了下,下意識地問:“為什么?”

貞娘沒回答,只是隨意編了個借口道:“魔是不會輕易出動的,在真實世界里就算我叫他,他也不會出來...所以,多試試卦算,肯定能改變的。”

宗木靈愕然道:“你剛剛不是說我的潛力很大,你愿意為我打開一扇通往真實的門扉么?”

貞娘笑道:“剛剛是剛剛,誰知道你的卦算會失敗呢?”

“你!!”

宗木靈暴怒。

貞娘挺起脖子,笑道:“要掐死么?”

“嗯...如果你怕麻煩,要不要我自己上吊呀?”

宗木靈:......

他神色冷了下來,冷哼一聲。

即便貞娘不幫忙,他也明白了,武當后山的那位并非不可戰勝。

而他會在一次又一次卦算里尋找到解決那位的辦法。

那位老祖又不是神,總會露出破綻的。

滴溜溜...

滴溜溜......

一個灰色的木質陀螺正在樹樁的年輪上轉動。

給人以壓力的黑影正蹲在一邊,好奇地看著那陀螺。

這陀螺,名為真實陀螺,是“二十秘寶”之一,和金剛琢子是類似性質,屬于“一旦使用,永久綁定”的另類一次性之物,但卻沒有金剛琢子那“綁定之后,再也無法綁定其他秘寶”的苛刻要求。

真實陀螺的性質是,界定一切真實和虛幻。

界定的方式很簡單。

陀螺若是一直旋轉,那么就是虛幻。

陀螺若是符合常理的停下,那么就是真實。

夏極之前根本想不明白這秘寶到底為什么能和“三十六瓣蓮”、“芥子世界”、“先天八卦鏡”等物處于同一位階。

現在,他還是不太明白。

原來他打算用這陀螺為自己再招募一個類似阿紫的手下,能夠通過吃“近二十倍修行丹”而飛速提高水平。

在知道“先天八卦鏡”是真實存在的,且別人也能使用后,他還猶豫了一下。

但在發現本該在未來沒死的白鶴道人,忽然死了,同時仙翁陰差陽錯地隨著太上來救助了老道后,他敏銳地感知到也許手持“先天八卦鏡碎片”的人距離他并沒有那么遠。

于是,他直接使用了真實陀螺。

同時,他也會在遭遇一些不合理事情時,用這陀螺旋轉一下。

雖然他每次旋轉陀螺,陀螺都注定會停下。

但,他的這個觀念,卻可以使得無數“存在于虛幻世界里的他,在看到陀螺永久旋轉后,明白處境,然后做出對應的抉擇”。

是的。

真實陀螺,并不是為真實世界的他而準備的。

而他也永遠不會知道,在別人的虛幻世界里,那個虛幻的他會如何。

但無論如何,被稱量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宗木靈致郁了。

那位黑衣老祖就出現了一次,之后他的每次卦算,無論如何挑釁,那位老祖都不會再出來了。

這種詭異的場景,讓他也明白了點什么,繼而心中生出恐怖和無力的情緒。

他想來想去,決定暫時放棄挑戰武當。

至于后面怎么走,年后再說吧。

于是,古武四家崛起的計劃暫時被擱置了。

冬漸深。

白雪覆蓋了這片大陸。

所有一切都如進入了平靜和安寧。

除夕夜,張燈結彩,退卻的妖怪給了即將存活到新一年的人們以希望。

于是,爆竹聲聲除舊歲,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新桃已然換舊符。

人們歡慶著新年,期盼著來年更好。

難民們排著長隊,在分粥鋪,在臨時屋篷里暫住著...

雖說經歷著苦難,但終究還有希望。

有了希望,就可以在苦難里活下去。

而在武當以南的官道上,卻有一匹快馬在急速奔行著,馬蹄匆匆,激濺起飛雪冰屑,刺骨寒意逆流而出。

快馬上卻是一個黃衣美婦。

那美婦戴著斗笠,裹著厚袍,低垂的笠檐下是一雙充滿仇恨的眼。

這美婦在入夜時到了武當,然后遞呈拜帖。

拜帖上說是“華山掌教伊云求見”。

玉鶴子急忙讓道童領著美婦上山。

斟茶倒水,兩人對面而坐。

伊云開門見山,直接把崆峒派宗木靈獲得魔功傳承,之后吸干了昆侖白鶴道人、華山陸山風、峨眉和逸師太的事說了一遍。

然后,她也把宗木靈原計劃此時此刻攻打武當,揚名立萬,卻不知為何突然中止了,而據說...宗木靈曾經露顯出恐懼之色的事也說了一遍。

玉鶴子愣住了,他不想還有這樣的事。

他很快想到了已經去往仙地的老師,老師之前也是這般,好像忽然獲得了什么傳承似的。

而老師和宗木靈,白鶴道人等人的共同特點是,都于今年初春去參加了山南道大將軍的宴會。

玉鶴子正理著事情的時候,

伊云卻忽然起身,然后站到玉鶴子面前,直接跪了下來,匍匐于地。

玉鶴子大驚,急忙去扶她。

伊云卻不起身,只道:“宗木靈定然是懼怕武當,所以才食言而肥,不敢攻打武當...既然如此,還請武當能主持公道。”

玉鶴子沉默了很久,他道:“伊掌門先去休息吧。”

伊云知道分寸,所以也不死纏爛打一定要現在給個說法,而是連連磕頭,攔都攔不住,然后她才起身,被武當道童帶著去廂房暫做休息了。

玉鶴子來回踱步,他身為新掌教,自然知道了許多隱秘。

譬如...

遇事不決,去后山。

玉鶴子一直猜測武當后山藏著天大的秘密。

而老道臨走前的這句話,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此時,遇到這樣的事,他還是挑著燈籠,叫上三師弟,一同往后山去了。

月光下,

后山安靜無比,宛似一座蹲伏于此地的巍峨城池。

玉鶴子撫須眺望,

胖道人拄劍立于他身后,

深冬的冷風拂面而過,兩人的面容比之數年前更多幾分穩重和風霜。

玉鶴子默然地看著月光下的后山,情不自禁地就想起過去的小師弟。

小師弟最喜歡在后山玩了,喝酒釣魚觀景,后來甚至隱居在后山。

可惜小師弟死了,否則小師弟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吧?

憑借小師弟的資質,這掌教之位由他來做其實最好不過了。

在這等亂世,他玉鶴子如何才能掌好船舵,而不讓武當這艘船翻掉呢?

玉鶴子睹物思人,雖說于黃粱一夢里已經平復了心境,卻終究還是有一絲懷念。

他深吸一口氣,往前踏步而出,

正要揚聲說話,

忽然之間,如是福至心靈般,曾經后山的種種玄異,甚至很久之前的那種種神跡,還有這一次突然帶著師父離開的盤古,以及師父表現出來的態度都在他腦海里閃過。

同時,小師弟臨死前留下的那一封信,那一句話在他腦海里炸開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種情況...

如果說...

如果大膽一點猜測...

猜測小師弟留下這封信的意思,是為了傳達后面一句話。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

——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

“無名...無名...無名...”

玉鶴子忽然把握住了重點。

他眼睛越來越亮,卻又顯出無比激動,擔心惶恐、難以置信、不敢抱有希望等等復雜的情緒...

過去的他不敢想象,但現在...他經歷了種種事情后,腦海里終于暴發出了這最最不可能的一個可能,而偏偏這個可能若是成了真,那么一切都可以說的通了。

譬如那盤古是怎么突然冒出來的,師父又為什么這么信任他,譬如師弟為何會被妖氣吞沒等等等等......

諸多念頭在玉鶴子腦海里閃過,又被深藏。

他抬手作揖,運氣揚聲,把華山派伊云說的話全部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他等了片刻,只聽見猴子吱吱吱地叫著,并且丟給了他一顆桃子。

玉鶴子接過桃子,然后告退。

他說話的時候,夏極自然在聽。

任何存在進入后山,夏極都會知道。

黑黢黢的孤崖上,墨色的孩童輪廓沉寂地思索著。

血河吞噬,意味著這是一個成功的食肉者;

白鶴道人,意味著這位很可能就是另一個先天八卦鏡碎片的持有者;

攻打武當,行動中止,意味著這位很可能已經在卦算世界里算過了如何攻打武當......

夏極取出真實陀螺,在面前冰冷的山石上捻了一下。

真實陀螺頓時“滴溜溜”地轉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歪倒在一邊了。

這意味著此時為真實...

如果陀螺沒有停下,那就意味著在虛幻的世界里,他是不會有任何行動的。

良久,夏極這才用稚嫩的童聲,淡淡道出一句:“當滅。”

二十四歲的夏極,剛剛經受了的某種奇異反噬,而變成了幼童,十日之后才恢復。

而這一日,他再度轉動了真實陀螺,在確認真實后,他并沒有卦算,而只是了解了一下崆峒的位置,然后帶著芥子世界,坐著太上的流星,直接降臨到了崆峒村。

夏極的到來遠遠出乎了宗木靈的意料。

因為,在他的卦算里,這位恐怖的武當黑衣老祖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兒。

于是,宗木靈秒敗,昏迷了過去。

雖說宗木靈是四階五境的存在,但他繼承的血河灌頂不過只是個皮毛,根本沒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強大。

這并不是說真正的血河傳承不強,而是宗木靈很可能只是接受了這血河傳承里極度極度稀薄的一份...

否則,地府三泉之一降臨人間,早就是浩劫般的場景了,哪里會這般?

至于如何提升,

或許只有融合同樣繼承了血河灌頂的人,搜集到足夠多的“碎片”,才能完整。

而這樣的傳承,在夏極貨真價實的異火面前,根本就是花架子。

夏極根本沒把他當個對手,就是交差事一樣地來把武當的隱患清除了,同時準備收獲一波,將第二枚先天八卦鏡碎片收入囊中,以及再帶個與肉融合了的實驗體回去研究一番。

先天八卦鏡碎片很容易就找到了。

而就在他要準備收了宗木靈身體帶回去做研究的時候,他忽然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刺骨陰冷氣息從遠而來。

宗木靈消失了。

崆峒村的人忘了宗木靈。

夏極問起時,他們只說前幾天宗長老獨自去了深山,然后就沒回來。

夏極略作思索,就明白很可能是這名叫宗木靈的人卦算太多,試圖改變太多,所以被四十人給吃了?

他更清楚地了解四十人了。

四十人是只有被反噬者才能看到。

而若是通過一個具備生命的傀儡作為中介,四十人就不會傷害到中介之外的存在,而只會傷害直接的生命。

又或許,是盤古的骸骨阻擋了它的吞噬?

如果是這樣...

那么,未來還是能夠改變。

此時,即便所有人都忘記了宗木靈,但他卻還記得...

夏極猜測是他沾染了四十人氣息的緣故。

事情既然完成了,他就準備直接離開崆峒村了。

為了讓蘇太上得以休息,所以他不會連續讓蘇太上請出流星。

所以,他準備步行離去。

但就在這時,一個突發事件發生了。

在村口時,一個白裙的漂亮村姑攔在了他面前,絲毫不懼怕他這一身的神秘裝扮,只是若有所思地笑笑著看向他。

村姑雙手別著,站在棵老樹下,輕聲道:“宗木靈在卦算世界里見到了一個熾熱的虛空人形輪廓,那人形輪廓吸收了一切光,甚至剝奪了人類的視線,所以...才呈現出黑暗虛空的樣子。

而剛剛你殺死宗木靈的火,也是這樣的黑火...

他的血河在你面前脆弱不堪。

境界對你而言,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據我所知,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火...只有一種...”

村姑停頓了下,雙眸里閃過復雜的神色,她俏皮地歪著腦袋,盯著那古樸神秘的日月山河面具,忽地問:“夏極?”

那魁梧的身形停下腳步,看著這村邊小野花般的姑娘,溫和道:“貞娘。”

村姑:......

旋即,她吃吃笑了起來:“真是了不起呢。”

“不過,今天我只是來打個招呼...”

她話音未落,那身形已經從她身側經過。

貞娘頭顱猛然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往后看去,

只見那熾熱的暗金身影在荒原的盡頭化作了一個虛無的輪廓。

似乎,

他就是光明的盡頭,是扭曲的陰影。

白裙的漂亮村姑看著這背影,遠遠揮手喊著:“再見盤古先生下次見面,應該還是敵人哦。”

揮完手,她才發現身子還沒轉過來,于是自己吃吃地笑了起來。

至于宗木靈,不過是個小小的觀察樣本罷了。

觀察好了,才有助于開展第二次的宴會。

第二次,規模可會大點兒了。

除此之外,能夠重新認識一下那位可能是夏極的盤古先生,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獲呢。

遙遠的未知區域里,一雙迷人的眸子帶上了陶醉的憧憬。

夏極先生,或者盤古先生,這一次,你是否已經可以破局了呢?

唔...

似乎沒有必要再嘗試了。

魔徒圍山這種低級的策略,已經不適合對盤古先生這樣的人物使用了呢。

黑暗里,那輕抿紅紙的薄唇露出了微笑,因酒醉而酡紅的雙頰之上,是貼著孔雀花鈿的額頭。

貞娘嘻嘻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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