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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137.嬌妻或劍魔?死亡倒計時

更新時間:2021-06-21  作者:剪水II
名門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136~137.嬌妻或劍魔?死亡倒計時
正文卷136137.嬌妻或劍魔?死亡倒計時當!!

雌劍被挑飛。

幾乎沒有半點間隔,再響起一聲金屬脆鳴。

雄劍也被挑飛了。

此時,芥子世界里樹妖已是極多了,各色都有,花妖自然也有。

看到劍被挑飛,小花妖們帶著可愛的表情,笑嘻嘻地飛射過去,抓著半空的劍,又交還到了那白袍道姑的手上。

虞清竹伸手接過,同時好奇地看著這些小花妖。

小花妖陽光自信地露出更大的笑容,以及一口的細密鋸齒般的瓜子獠牙。

虞清竹如觸電般接回了雌雄雙劍,往后警惕地倒退幾步。

這個地方太詭異了。

小花妖們不以為意,鳳雛姑娘曾告訴她們“老爹說:不要活在別人的目光里,你是誰你自己說了才算”,小花妖們從來都認為自己善良和美麗的,所以才不會因為這“退幾步”的動作而受傷呢。

她們撲朔著羽翼,如蹁躚的蝴蝶,笑著圍繞在那魁梧而安靜的身影周邊。

“還來嗎?”

嘶啞而平靜的聲音從那男人口中吐出。

虞清竹垂下頭,將雌雄雙劍插在地面,她已經幾乎被榨干了所有力氣,。

夏極瞥了她一眼,也不安慰,隨手丟開硬木樹枝,從懷里抓出大部頭古書,背靠在這參云的古樹下看了起來。

他在看的是“物質解析”類的部分。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任何存在只要不小心都可能被抹殺。

而他想做的,就是通過建立一個又一個項目,進行一次又一次研究,來加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住珍視的人。

否則...

武當會滅。

生母養母都會死。

他誰都保護不了。

認為熱血爆種就可以拯救一切,實在是孩子的想法。

他,蛻變之后,仔細思索了禁忌的存在...

所以,在他捧著的大部頭古書上,他親手添加了一句話:不可稱量,不可窺探,不知因果。

這是禁忌的屬性,今后也是他的。

刷...

書頁翻動。

陽光從樹隙穿過,灑落在他身上。

他看的很專注,眸子里皆是思索之色。

虞清竹雙拳捏緊,頭發凌亂,激烈的運動使得她雙頰潮紅,身為符修卻試圖運劍去破關,本就屬于被逼無奈。

那個銀發小女孩的力量太強了。

所以,她才存了從這里突破的念頭。

可是,這一位的變態程度卻絲毫不遜色。

事到如今,她也已經明白這位對她十有八九不存惡意,究竟有什么淵源?

她深吸一口氣,邁著長腿走上前,可是才邁了兩步,卻發現腿已經發虛了,顫顫地抖著,伴隨著的是一種突起的抽搐感,肉一張一合著,緊緊收縮。

她瞪大眼,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往邊上摔倒。

但是,她砸到地面的觸感并未傳來。

因為那男人提前站在她身側,伸手擔住她的身體。

如猛獸捧住了嬌小的美人。

然后放到地上。

“你累了。”

“你到底是誰?”

“故人罷了。”

“故人?”虞清竹好奇地看著這男人。

可是,太上珍藏的人皮面具太過精妙,即便如此近距離也無法看出作偽。

虞清竹看了幾眼,只能作罷。

“我認識的故人里,沒有...沒有你這么厲害的,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重要么?重要的是你要變強,然后出去,不是么?”小山般的身影溫和地說著話,“這里靈氣充沛,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虞清竹不說話了。

這男人說的并非沒有道理。

“我有急事要去皇都。”

“皇都?”

夏極停頓了下,“我來幫你傳信吧?”

“這...”虞清竹別過頭,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悲傷的事,胸口微微起伏著,眸光和睫毛都低垂下來,淚痣如洗不掉的淚水,永遠地留在雙頰。

“抱歉,讓你傷心了。”

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虞清竹有些詫異地抬起頭,雪白的脖頸如高舒引項的天鵝,秋水般的眸子里閃爍著好奇。

她似乎沒想過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會說出這么溫柔的話。

她可不會覺得這男人會突然就喜歡她,他的溫柔只是一種習慣么?

夏極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喝酒傷身,要喝茶嗎?”

他的聲音帶著令人心靜的魔力。

“不...我想喝酒。”虞清竹堅持著,她想要去體驗過去他體驗的滋味。

夏極道:“有什么心事,能說給我聽嗎?說出來,總會好一些。”

虞清竹用沉默做了拒絕。

夏極不以為意地笑道:“遇到不明白的,盡管去請教那位銀發的前輩,她會教你的。”

說著,他起身,捧著書繼續坐到了陽光下。

虞清竹沉默良久,道:“那個...可不可以幫我帶封信去皇都。”

夏極放下書,托了托眼鏡,溫和道:“可以。”

虞清竹道:“幫我告訴珍太妃,清泉子...清泉子死在了武當,被妖魔殺了...”

她很艱難地說完這句話。

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里搖落,泣不成聲。

夏極愣了下,從懷里掏出絲巾遞給她,然后問:“若是珍太妃問到傳信者是誰,我怎么說呢?”

虞清竹道:“我是他師姐...師姑...也是...也是戀人。”

她心底想著,人都死了,她這么說也沒關系了。

這段時間,她于黃粱一夢里經歷所得的平靜已經徹底沒了。

或許,她無法在清泉子活著的時候去坦誠。

但,清泉子離去了,她自然也不會逃避這份感情。

至少這么說,能夠讓清泉子地下有知不那么孤單吧?

戀人?

夏極再度愣了愣,他和小師姑什么時候發生的這種關系?他怎么不知道。

于是,他溫和道:“我聽說那清泉子沒有戀人...”

虞清竹垂下眸子,輕聲嘆了口氣。

不知為何,她想對面前這位自稱和她有著淵源的前輩來傾訴。

將她黃粱一夢中所見的,以及她對那位師弟的一切感情,都告訴他,也算是在這世界上留下證據。

“前輩能否聽我說一些往事。”

夏極露出笑容:“樂意之至。”

他泡好茶,停下看著的書,在樹下和這嬌美女子盤膝對坐。

虞清竹道了聲謝,然后抬頭看向這芥子世界的天外浮云,幽聲道:“其實,是我一個人的單戀...

我喜歡他。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我在最絕望的時候他拉了我一把。

我在最傷心的時候他送了我果糖。

我本身就不愛說話,也不喜歡人多,心里能裝著的人就更少了。

后來,我在黃粱一夢里和他結成了夫妻,還生了孩子,很幸福。

可是他身體虛弱,先我而去。

我將他葬在了武當后山。

然后我和孩子們說,等我死了也葬在他身邊。

黃粱一夢的時候,我并不知道那是夢,醒來后卻發現已經過盡了一生。

可讓我開心的事,我再回去時,他卻還是好好的,還是那副模樣。

我想,這一世只要能守護好他,守護好武當,那么久知足了。”

虞清竹說話都戴著蜜糖般的笑容。

這些笑容越是甜蜜,之后的傷心就越是刻骨銘心。

浩劫已至,誰都無法阻攔。

過往的力量在這浩劫的冰山一角里,就成了笑話。

而她最心愛的男人也死在這浩劫之初。

笑聲,終于變成了慟哭。

這嬌美的道姑握緊雙拳,低著頭,咬著唇,淚水刷刷地留下,無力,倔強,可終究只活了二十多年,又怎么可能比肩那些禁忌里的怪物呢?

又怎么有能力去挽回失去的愛人呢?

好恨!

恨自己沒用。

可最恨的是,即便知道,卻也無力改變。

夏極聽完面前女子的心思,無奈地撓了撓短發。

要不要讓她知道真相呢?

要不要擁抱她呢?

正想著的時候,卻見虞清竹已經捏起了拳頭,滿含淚光的瞳孔里射出堅毅的光芒。

“所以,我一定能突破自己,然后走出這里,我不想再失去了...”

“嗯。”

夏極對她露出鼓勵的笑。

午后,

夏極來到芥子世界的東方區域,嘗試著以《傀儡術》中記載的“物質分析”之法,去解析黑龍鱗。

本來黑龍鱗這種東西是堅不可摧的,但夏極擁有著超高溫的黑炎,就使得解析成為了可能。

時間飛快,不覺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分析并不很順利,但卻也有進展。

阿紫完成了記錄。

而在分析實驗的同時,夏極的身體自動地運轉著炎魔焚域經。

他開始逐漸了解這功法的作用了。

簡而言之,從可能存在羅睺類異火的地方提取異火,并且收歸己用。

之前,他從太陽里提取了“羅睺吞日炎”,現在他又要從這芥子世界的神秘太陽里提取新的火焰,從而往四境四階踏進了。

入夜。

夏極取出先天八卦鏡碎片,仔細凝視著。

如今已近夏末,距離珍太妃出現并且死去,時間已經近了。

算算時間,該試試這奪來的祭品了。

如果是真的,

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還真是要上升無數倍啊。

因為,當他在預估著未來的同時,也會有旁人在預估未來。

而之前,他的“先天八卦鏡”不過是一次性的,而在他觀測后,可以確定這個碎片是永久的。

碎片浮空。

夏極感到大量真元之力正被飛速吸取...

一重卦景才展現出來。

自明的信息在他心底浮現:

對于同一則信息只能卦算一次,且卦算時間長度僅有兩三個月,而遠遠比不上完整的先天八卦鏡可以卦算的時長。

這一次,他要救珍太妃。

在黑龍泰山上,他已經完全確認了“珍太妃確是龍出手所殺”,起因則是“皇都秘使以這碎片為祭品,而要調查什么肉蟠桃之事”。

“開始吧。”

夏極很快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他出現在卦景這徹底擬真的世界里。

一種驚嘆感從他內心浮出。

難怪秘使說這是最珍貴的寶物。

只是這么看來,難不成自己所有簽到的物品其實都是這個世界真是存在的?

自己只不過獲得了某種一次性完整使用權?

他看向遠處的阿紫,太上,還有另一邊的虞清竹。

在這卦景里,她們都完全是真的。

這讓夏極忍不住覺得這是“平行宇宙”之類的想法。

或者說,還是“先天八卦”太過強大了吧?

既然是在卦景之中,

他也沒什么顧忌。

遠遠看著虞清竹,他揭開了面具,然后又壓縮了魁梧的體型,而恢復到原本的身形。

他從后走近。

虞清竹聽到腳步聲,回頭。

兩人對上目光。

虞清竹先是一愣,旋即壓下激動的情緒,警惕地看著他,一如之前在后山的霧氣里見到他。

夏極抬手摘下一片靈葉,閉目輕輕吹了起來。

悠揚曲調散開。

恰是那一首落定。

虞清竹神色有些激動,可卻不敢徹底放下警惕。

而夏極的周身已經開始顯出浩然正氣的光,然后用溫柔地聲音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愿意聽么?”

虞清竹點點頭。

許久之后...

陽光溫和。

照耀著相擁的兩人。

花妖們都害羞地捂住了眼。

雖然她們的身體卻誠實地遵循著八卦的本能,而飛在半空,看著樹下的老爹和那個女人的纏綿。

終于,她們被樹妖們伸出枝干,給拖開了。

阿紫瞪大眼,悄咪咪地看著。

太上看著夏極的身形,只覺好壯碩。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而在這相擁之中,虞清竹忘情地發泄著心底之前所有的情愫。

一夜過后。

美人如畫卷。

她軟軟地躺在夏極懷里,無力的長腿舒展開來,斜倚著茵茵靈草,臉頰貼在男人胸膛上,如沾染雨露的桃花,格外水潤嬌美,臉上猶然掛著滿足且疲倦的笑容。

夏極揉著她的頭發。

而她愣了下,低下頭,害羞地將臉埋在少年胸前,不敢看他。

芥子世界里,春色滿園。

似乎是得到了滿足,這份感情某種程度上也近乎圓滿,虞清竹居然在芥子世界里建造了小木屋,一副要長期居住這里、不再外出的樣子。

她臉上帶著幸福的神色,如新婚的嬌美新娘,每日都會在修行過后期盼夫君的回來,然后過著沒羞沒臊的夫妻生活。

兩人既有夫妻之實,一切心思自也是坦誠,過往有關師姑師姐的回憶就成了可以調侃的過去。

這過去調侃多了,就好似成了前世。

虞清竹開始知道越來越多的有關夏極的秘密,也越來越放心夫君可同時伴生的還有一絲自卑。

自卑的種子種在她心底。

逐漸地,她對修煉沒那么熱心了,因為她明白即便再怎么修煉,也沒什么用,幫不了夫君的忙,也無法對付浩劫里的那些存在。

所以她開始幫阿紫的忙,一是煮飯煮菜煲湯,二是協助進行實驗記錄,這些事倒還得心應手。

看上去,一切都很圓滿。

虞清竹沒有了武當掌教的身份,沒有了背負著的沉重擔子,而且還收獲了情郎,并且讓這份相思和癡情得以圓滿。

從今往后,她只需要如同一個小女人,生活在這芥子世界里就好。

她的生命里只要有夫君一個人,就足夠了。

夏極的記憶里,還有她在之前的某一次輪回里成為“真武劍魔”的模樣。

顯然,虞清竹的天賦非常高。

而在成為“真武劍魔”的那個輪回之中,虞清竹背雌雄雙劍、帶真武金身、鎖妖塔,一人行走大江南北,于白骨妖魔滄桑人間里,亦是無畏無懼,何等的驚才絕艷,何等的一步一瞥皆如驚鴻。

換句話說,夏極甚至感受到那時候的虞清竹擁有了“異”,擁有了踏步通天之川的資格。

那時候,她是真武劍魔,是一只真正即將翱翔天宇的鳳凰,而不是一只藏在男人懷里撒嬌的貓咪。

要知道,那一次輪回里,虞清竹不過是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就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足以說明她的隱藏天賦是何等恐怖,恐怖的離譜。

也正是這個原因,夏極才做出將她帶來芥子世界,逼迫她提升的決定。

感受著嬌柔美人在他臂彎里再度疲倦地睡熟,夏極輕輕撫弄著她的頭發。

看著這張美艷卻已經失去獨立靈魂的臉龐...

她就如一朵嬌艷的花,在過了人生的春天后,注定枯萎,注定看不到更高處的風景。

真的好嗎?

“夫君”

昏暗的屋舍里,輕柔的嚶嚀囈語傳來,頎長身形的美人拉了拉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側身擁著他,而繼續沉睡。

次日。

虞清竹穿著寬松睡衣,長發慵懶地耷拉著,鐵鍋里正燉著清香的白米粥。

她不時看看遠處那樹下正在看書的身影,露出滿足的笑容。

飯時...

四人同時用餐。

夏極忽地問:“清竹,你這樣過的開心嗎?”

虞清竹臉紅了,嬌嗔地剜了他一眼,道:“現在還問這些干什么呀。”

夏極想了想道:“若是我告訴你...原本你可以達到更高更強的境界,甚至能夠匹敵妖魔的力量,你是否會后悔?”

虞清竹愣了下,美目流轉著秋波,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家男人,柔聲道:“不會。”

夏極道:“若是...我能活千年萬年...你卻頂多只能活上凡人的兩百年呢?若是我百年后,依然容貌不變,你卻已經白發蒼蒼呢?”

虞清竹:

夏極道:“如果能夠重來,你想怎么做呢?”

虞清竹道:“我想陪你到天長地久。哪怕...哪怕不能立刻在一起,哪怕這過程艱辛無比。”

夏極溫和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的心意了...那么,如果能夠重來,我等你。”

“夫君...”

那天之后,虞清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開始努力提升實力。

然而,失去了獨立和動力,她也失去了開啟那恐怖潛力的資格。

無論她如何奮斗,都無法再現之前“真武劍魔”的驚才絕艷。

似乎只有心中殘缺了,出劍才能圓滿。

夏極則是利用這“額外增加的時間”閱讀著傀儡術,同時借助著太上的人際關系和對外投出樹妖,以了解著周邊的風吹草動。

他掐算著時間,開始等到珍太妃那輛火車的到來。

珍太妃注定會在初秋到來。

然后,死在過山隧道里。

再過一個季度,她會出現在姑獲城,但那時...她已經死了很久了。

問題的根源在于“皇都秘使所傳遞的肉蟠桃丟失”的事件。

出手的存在毫無疑問是龍,是否為龍親自出手夏極并不清楚,畢竟...龍似乎在沉睡,否則之前那兩個神秘盜賊根本不可能逃出黑龍泰山。

問題的指向則是珍太妃,而珍太妃的頭顱之所以會被割開,夏極猜測又可能與“提取記憶”類的能力有關。

雖然他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能力,但見到的奇奇怪怪的事多了,思路自然開闊。

那么,解決問題也對應著三個辦法。

第一,在路途之中擋住這必殺之局,但這意義不大,因為躲過一次,第二次呢?

第二,讓龍不出手,或者讓皇都秘史再來一次,撤回請求,但這似乎都不可能。

第三,讓珍太妃消失,珍太妃身為太妃,掌握了許多資源,也明白許多事,自己不過是她從未謀面的兒子,根本沒有資格做出讓她消失的決定。

這一次,他不過是為了解決“自己消失”而帶來的后遺癥,使得事情能夠上正軌,能夠不帶來后續因為自己消失而導致的親人死亡。

斬斷之后,一切就會回到他預設的正軌——返回武當簽到,或者更改至黃粱山福地。

時間一天天過去。

外圍的信息戰時刻在進行著,蘇太上控制的龐大勢力悄悄運轉著。

樹妖們也被一棵棵種在了鐵軌旁的林子里,天天睜著可愛大眼,日以繼夜地盯著鐵軌方向。

黑龍泰山上祭品失竊一事,極度詭異地沒了后續。

原因可能和夏極第四身的消失有關,但暫時無法證實。

秦淮早就走出了泰山,然后坐著火車往東而去,看方向應該是返回藍海洋城去學校了。

長腿美婦,陽傘少女等人也紛紛從泰山走出,相繼離開。

只不過,夏極注意到這些人在離開后,就變成了普通人,他甚至讓蘇太上的人刻意安排了沖突,但那些人的表現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而根本沒有在泰山時候的那種強大力量。

這和他不同...

他似乎是永固的。

而這些人似乎在離開泰山后,就沒有了力量。

原因很可能和信仰程度有關,夏極的第四身是黑龍頂級的狂熱信徒,因為特殊原因,其狂熱程度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那么,他所得的祝福也是前所未有。

其他人不過是普通信徒,只有在進入黑龍泰山區域才會得到祝福...

只不過這一點暫時也無法證實。

火車的時間表很快也被送到了夏極手上。

他確定了四班列車。

其中一班為運貨列車,并不載人。

即便如此,夏極卻也得到消息,那些由皇朝工部特設的運貨列車擁有著搭載貴族的特殊車廂。

夏極之前在輪回里見到珍太妃死去的地點乃是一節車廂...

簡而言之,所有列車都過去了,但就那一節車廂消失了一個季度。

所以,無法確認是四班列車里的哪一班。

三班列車的間隔為一周。

運貨列車卻是在九月偏中旬,隸屬初秋,卻近中秋。

夏極決定通過提前一站上車的方式,來尋找珍太妃,如果珍太妃不在車上,那么他就會在姑獲站下車。

至于那搭載貴族的特殊車廂,自也有蘇太上的勢力幫他安排。

第一輛火車,沒有珍太妃。

第二輛也沒有...

根據時間的先后,下一輛則是運貨列車了。

夏極以某個權貴公子的身份登上了這輛列車。

他左手抱著大部頭書,戴著眼鏡,小山般的體魄呈現出男子的健壯和雄偉。

這是一個糅雜著強大與知性,散發著不動如山氣魄的男人。

任何人都不可能無視他的存在。

但因為貴族車廂的保密協議,他是和其他貴族車廂區分開的,且車廂和車廂之間并不具有聯通性。

他進入到貴族車廂,

奢華的廂內裝潢,超強的隔音效果,平穩的車廂地面,還有一些可以提供做樂子的服務單列表則放在精美的金絲紫檀桌上。

夏極隨手抓起服務列表,看了看。

他的目光穿過這列表又看向窗外。

窗外,月明高懸,已近滿月。

這一路他已經經過了許多遍了。

從這里到黑龍泰山隧道會有三個時辰。

簡而言之,他需要在一個時辰內確認珍太妃在不在車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來與珍太妃進行溝通。

現實里,他和珍太妃從未見面。

這里也依然不是現實。

他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那身穿朱紅華衣、被釘死在長椅上的美婦模樣。

那就是他的生母...也是會因他而死的女人。

這是他“金蟬脫殼”的后遺癥。

他必須解決了。

否則,此心此世難安。

此時已近午夜,四周皆是曠野,廣袤、深邃而透著黑暗的寧靜。

小山般的黑影起身,踏出車廂。

他周身毛孔流淌出潺潺的黑色火焰。

這火焰吞噬了所有光,使得他處于不可見的狀態。

他走在陰影里,經過了一些列車守衛。

守衛毫無知覺。

很快,他出現在了隔壁的貴族車廂里。

車廂里,燈亮著。

但是當他出現的時候,燈炸裂了。

刺耳的聲音撕裂了車廂內的寧靜。

頓時,遠處傳來“噠噠”的輕聲腳步。

明顯是侍衛戒備。

夏極一步踏出,穿過侍衛。

側頭之間,他看清了其中一個侍衛的臉

那是如“雕塑”般的年輕宮女,黑暗的降臨絲毫沒有讓她有所動容。

她只是執刀站在黑暗里,好似她本就歸屬于黑暗。

而這個年輕宮女,正是夏極在之前輪回里見過的死去的宮女之一。

看來這就是珍太妃的車廂了...

不到三個時辰后,珍太妃以及這輛車廂就會從人間蒸發,并且經歷某種詭譎難言的事。

隨著夏極的走動,這年輕宮女的眸子居然在黑暗里骨碌碌地轉了起來...

詭異的是,她的身形沒動,只有眼珠在動。

在這個動的過程里,竟然緩緩地盯向了夏極。

只不過,雖然盯了過來,但卻還是無法察覺夏極。

羅睺吞日炎的第三種能力是吞噬。

這吞噬可以吞噬一切狀態以及存在的痕跡。

這“雕塑”般的年輕宮女能夠隱隱約約察覺到他的一點存在,就已經足夠強大了。

這讓夏極忍不住感慨:珍太妃果然不簡單。

想到要見面,他心底頗有一點緊張。

但想到這里并不是真實...

他又稍稍舒了口氣。

然后站到了門前。

門是鐵門,上了鎖...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停下腳步的打算。

因為,他不需要停。

他往前踏出一步,意料之中被鐵門擋下的情形并沒有出現...

因為,鐵門已經被他的火焰給熔化并“吞噬”了,就好像這里從沒有門一樣。

他幽幽地站在門前,好似他就變成了門。

屋內,一個朱紅華服的美婦正坐在窗前,眉宇間藏著憤怒和憂思,雙瞳里閃爍著深沉的思索,正出神地看向窗外那飛速倒退的黑色風景。

忽地,車廂內出現了諸多雕塑般的年輕宮女的存在,她們察覺了不對,因為...屋內的光亮明明可以照清門扉,可此時卻不行了。

光亮能夠顯出墻壁,卻無法顯出門扉。

那門,成了純粹的黑,透著難言的邪異,在周圍暖色的襯托下,更顯出一種突兀的尖銳的恐怖感。

刷刷刷!!

一道道身影,如電光落地,迅速結陣。

年輕宮女們手執寒芒爍爍的利劍,對準門扉方向。

珍太妃看到這異變,也迅速回眸,平靜地看向那一扇黑色的詭異的充滿了凡人不可理解的門,一種曾經滄海的冷靜氣度鋪展開來。

氣氛緊張壓抑到了極致。

劍拔弩張之間,似下一剎那就會爆發廝殺。

然...

一聲幽幽的嘆息從黑暗里傳來。

“娘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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