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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兒媳,死規則蛻變(10.5K依約送上)

更新時間:2022-09-19  作者:小道不講武德
皓玉真仙 第七百七十五章 兒媳,死規則蛻變(10.5K依約送上)
天演大陸共分七十數境域。

基本每一境內都有一位人族化神修士。

可一座城池的坊市里匯聚整整五名化神,顯然是臨時聚集。

高端的地下交易廳內,圍著一個琉璃瓦堆砌的展臺。

下方,四男一女共計五名修士零星端坐。

幾人的身邊,皆懸浮著一、兩樣靈性十足的物品。

五大化神中,氣息最強盛的乃是一名灰袍長臂老者,達到了后期之境。

其余四名化神都對此修保持距離的同時,隱帶一絲拘謹和恭色。

“老夫遠道而來參加你昭云宗趙道友牽頭的交易會,貴宗卻拿一些破銅爛鐵應付,是否有欺客之嫌?”

長臂老者一掃前方,淡漠的道。

他視線對準之處,則是一名化神中期的矮壯男修。

此人身旁,懸浮著兩件水屬性的通天靈寶。

“茅道友應約入城,趙某乃至整個昭云宗都榮幸之極。”

“這通天靈寶只是拋磚引玉,當然不敢拿來糊弄茅道友。”

矮壯男修客客氣氣的抱拳回復。

說著,他以及另三位化神不約而同的往長臂老者召出的物品上多看了幾下。

并皆流露躍躍欲試的樣子。

只見茅姓老者的面前,正漂浮著一個透明的布袋。

布袋表體貼滿古怪的黑色符文。

此時,袋中支撐邊角的一根晶瑩斷木上,一頭灰不溜秋的小雀收攏雙翅,呆呆站立。

它好似被下了甚么異術,身軀死死黏著斷木無法移動。

唯有一雙眼珠中透出悲悼之色。

“茅某為捉住這頭成年的冥魂天雀可謂是煞費苦心,單單自己煉制的異法魂網都消耗了五份之多!”

“一頭活蹦亂跳的六階中期妖皇價值幾何,想必各位心知肚明。”

“如果能馴化壓服,鎮守山門自是極妙。”

“最次也可打造成一頭飛行傀儡,增加一些保命手段。”

茅姓老者徐徐說著妖皇的價值。

同階修士洞若觀火,他倒是未有夸大。

“冥魂一族在天演近乎絕跡,茅道友可弄清了此雀的來歷?”

清泉之音響起,唯一的一名化神中期女修開口道。

“慧英仙子想說什么盡管直言。”

茅姓老者眉頭一皺。

與他對話者是附近第一大人族宗門七曜宗的太上長老項慧英。

“皓玉海修煉界,曾就出世過一頭冥魂天雀!”

見眾修目光匯聚過來,項慧英一字一頓的道。

皓玉海?

幾人一聽身子齊刷刷的一震。

如今的大千界,要論風頭之盛的地方,皓玉海一枝獨秀!

蓋因為那里是通天閣的管轄之地。

隱隱被譽為第一人族的陳平,正是此閣的領袖。

天演大陸也一直流傳著他的傳聞!

僅僅一個名號,便能叫六階生靈聞風喪膽。

這不是夸大其詞。

以往鼎鼎有名的尸天境就是毀于此修之手。

那方人跡罕至的尸族領地早已荒廢多年。

空出的偌大地盤硬是無一勢力敢去占據!

“我七曜宗和陳閣主有些糾葛,暗地里收集了一套完整的情報。”

項慧英深吸口氣,目光灼灼的道:“茅道友,你早知這只冥魂天雀的來頭吧!”

“不錯,這小雀的確是出生于皓玉海!”

茅姓老者不以為然的道。

他已調查清楚,落在他手中的冥魂天雀和陳平是對立的陣營。

不過為防出現麻煩,他還是打算將此妖盡快脫手。

“通天閣玄虻與這天雀關系不淺。”

項慧英面色一冷的道。

“姓茅的不安好心啊!”

昭云宗趙宗主和另兩位化神不禁腹誹連連。

現在的通天閣如日中天,誰都不敢沾一點因果!

精致小廳的氣氛陷入了死寂。

“茅道友,此妖妾身買了,你看價格是否合適。”

項慧英邊說著,玉手微微一搖。

身邊的兩樣七階靈物朝茅姓老者飛去。

揭開天雀的身份后,剩下的幾人壓根不存爭搶接盤的心思。

而項慧英的舉動也不出意料。

七曜宗與陳平有舊怨。

這頭小雀和通天閣不論存著什么關系,拍下送上去總是沒錯。

“嘰嘰!”

布袋禁制中,冥魂天雀冷眸閃爍。

它沒想到有一天,僅僅憑借一星半點的牽扯就保住了道途。

它閉關沖擊瓶頸的這千年間,陳平竟已強成這樣了嗎?

“妖皇,本座可從沒虐待過你,屆時你若真見了那位,切莫亂說一氣。”

見項慧英和一眾道友如此的忌憚通天閣,茅姓老者也不由自主的深受感染,特意傳音叮囑。

不過,即使通天閣找他的麻煩也無所謂。

他的壽元還剩數百年。

大不了將雀皇脫手后,神隱起來傳下道統就是。

冥魂天雀一言不發,一副高傲的姿態。

接著,茅姓老者收下項慧英的寶物,輕輕一拂袖,裝著天雀的布袋便遞了過去。

但就在兩人交換物品的剎那間,原本沿著法力軌跡飛去的布袋突然調轉方向。

無聲無息的落入一名紫袍修士的手中。

此人在一眾化神的神識監測下毫無征兆的出現!

簡直是不可思議之極。

“交易本座的兒媳,爾等該當何罪?”

紫袍修士輕輕一笑,渾身的浩瀚氣息橫掃而出,頃刻間籠罩大廳。

幾名化神猶如狂風中野草。

被牢牢地釘在石壁上動彈不得。

“通天閣之主!”

五名化神一個個眼神驚駭,暗暗叫苦。

一次再尋常不過的高階交易會,竟引來了陳平這位正主。

關鍵是他口中的兒媳……

所指明顯就是冥魂天雀。

但陳平什么時候有了子嗣?

“異鄉碰面,小麻雀,你有福了。”

沖袋中的天雀道了一句,陳平抖抖袖口,頓時將其塞入懷里。

接下來,化神交易會繼續進行。

在陳平的熱情引導下,五位化神心有靈犀的展示珍奇之物。

大部分的寶貝自然不入他的法眼。

最終,他買走了四塊七階礦石。

令其頗感興趣的是,囚禁冥魂天雀的茅姓老者居然是一位罕見的異術師。

觀其壽元無幾,陳平便大發善心的與他換了一份傳承。

“各位道友珍重!”

結束之前,陳平朝幾人一拱手,無跡消失。

而七曜宗的項慧英也一同不見。

顯然是被陳閣主帶走了。

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覷一眼,才發現各自流下的冷汗已浸濕道袍。

“茅道友,你竟從那位手里生還了!”

趙宗主突然驚奇的叫道。

茅姓老者心驚膽戰的咽咽喉嚨,不予理會的破開陣法倉惶逃離。

此時此刻,一束隱晦跳動的劍光已穿梭了數萬里。

遁光尾部,項慧英偶爾一掃前面的紫袍人,心里既恐懼又好奇。

“本座放過茅道友,倒是叫你等吃驚不小。”

突然,陳平回眸講道。

圣女推動大千界融合在即,沒有資格圖謀規則之息的普通六階好歹是一份助力。

守護棲息的故土,自然不可能只依靠通天閣。

何況,茅姓老者的所作所為并未冒犯到他。

畢竟冥魂天雀和他確實沒有多深的關聯。

“當年有眼無珠冒犯了陳閣主,妾身愿付出一切代價贖罪。”

項慧英忐忑的試探道。

茅道友的安然無恙,給了她無限的希望。

“哦?”

盯著女修瞟了數下,陳平并未直接表態。

他與七曜宗的仇怨可不是簡單的利益之爭。

當年,通晉玄追殺白素,大有覆滅通天閣幾人的架勢。

之后,雙方雖互相顧忌表面達成了和解,但這仇不能不報。

“貴宗之內,只有你師兄才勉強能和本座談一談條件。”

陳平目不斜視,一道禁制隔絕過去。

七曜宗坐落在群山之間。

連綿萬里的建筑屹立當中,各處的布置都展示著一個超級宗門的底蘊。

兩日后。

一名不速之客遁入七曜主峰。

“白素道友在本座的感化下已金盆洗手,事實證明,通道友之前是瞎操心了!”

驀然,一道戲謔之聲入耳,閉關中的通晉玄還沒反應過來便神魂劇痛,身子向后一仰昏迷不醒。

就是從這一日開始,弟子們齊齊發現了一件蹊蹺之事。

寶庫中大半的資源不翼而飛!

并且,宗門里的貌美女修還時不時被召入山巔,仙樂起舞中,營造出一片祥和之景。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

到處彌漫著紙醉金迷之味。

輕輕推開懷里的尤物,陳平的雙目始終保持清明。

望著隨手可除之的通晉玄,他忽冷忽熱的表情,卻是令對方萬分忐忑。

“當日若不是本座神通高明,基本就已隕落在道友手里。”

“雖然利益能化解一切,不過,本座想想還是賜你一死。”

此話一落,通晉玄登時手腳冰涼,惶急的化為一道雷光遁出大殿。

“七曜宗弟子,四散逃遁!”

通晉玄一聲暴喝,自己卻身形折返,悍然迎向大敵。

不過,隨著一朵白色的靈焰擴散而來。

通晉玄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化為灰燼。

“嗷!”

“吼!”

與此同時,七曜山脈的幾個方向,皆都飛出了一道道的龐大身軀。

一頭接一頭的六階傀儡現形屠戮。

短短一盞茶時間后,七曜山上下除了淡漠凝視的陳平外,再無第二個活口。

天演大陸的超級勢力七曜宗,一夜之間飛灰湮滅。

鋪天蓋地的血氣遮住了本就黯淡的月仙辰。

俯視下方的廢墟,陳平眼皮一跳,怔神不語。

面對雷蛟呈上的數之不盡的戰利品,他亦是無動于衷。

眉宇間的陰霾越發深厚。

甚至連五官都微微扭曲了幾分。

將這番變化看在眼里,雷蛟忍不住寬慰道:“主人,七曜宗該死,況且我們的收獲……”

“閉嘴。”

陳平森然的說道,目光像刀劍一般犀利,絲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意。

“是!”

一時間,雷蛟噤若寒蟬,盤住一根殿柱極力隱藏自身。

到這一刻,它也感覺主人有些不對勁了。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陳平臉色陰晴不定的回顧方才之事。

七曜宗是留是亡不重要,結局全在他一念之間。

但剛剛,似乎有一股隱晦至深的力量侵入情緒,推波助瀾般影響了他的判斷。

心驚之下,陳平雙眼一閉,一遍又一遍的檢查神魂和肉身。

可壓根沒有發現異樣之處。

“難道是它?”

迅速召出一塊藍色星海,陳平意念刺入。

丹仙圖殘片中,外魔四周的封印依舊完好。

其本身也無一絲蘇醒的跡象。

“我的魂道已等同于煉虛初期,即便七階外魔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滲透!”

呢喃中,陳平的臉色難看之極。

到了他這一步境界,可不會出現無緣無故的錯覺。

下一刻,他眼神一寒,一劍往雷蛟身上斬去。

“主人,是小雷我啊!”

雷蛟驚恐交加的求饒。

伴君如伴虎莫過于此。

“唰!”

鋒利無匹的劍芒從雷蛟頭頂劃過,直插蒼穹。

一盯嚇傻的雷蛟,陳平胸腔起伏,死死壓制著心里的無限殺意。

“主人,你承諾還要帶小雷去星辰界見見世面。”

雷蛟哭喪的吼道。

“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對任何人提及,包括通天閣一眾!”

稍微平定情緒,陳平聲音沙啞的警告一句,把雷蛟收進了靈獸鐲。

接著,他面無表情的遁離七曜山脈。

四元重天。

一束劍芒飛越不定。

陳平臉色無比陰沉,幾次想肉身入金珠查驗端倪,卻硬是掐斷了這個念頭。

如果這是誰在算計他,自己恐怕只有一次掙脫的機會。

一定不能輕易的打草驚蛇。

尸天境。

這里一片荒蕪。

曾經密密麻麻的陰靈大軍都無影無蹤。

雖然從七曜修士口中得知金童尸皇為避通天閣的鋒芒,已銷聲匿跡了千載。

但陳平還是不甘心的降臨此地。

目睹著荒涼場景,他一拍白鰭,空間之力毫不保留的彌漫出去。

數日后,他找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節點。

于是二話不說的穿身進去。

偌大的尸血秘境中,寂靜無邊。

四周的濃郁尸氣,代表著此地曾有大尸皇逗留許久。

一番搜索卻一無所獲后,陳平只能悻悻的離去。

屹立在劍光中,陳平隨開了一只透明的布袋。

看著里頭灰漆漆的一只麻雀,不禁感慨萬千。

曾幾何時,梵滄天雀的名號整整震懾了他數百年之久。

那會,他經常幻想自己終將因為人族大義與天雀一戰。

沒料到后來,胥道青、冥魂天雀以及他三者在無相宗沆瀣一氣,聯手坑了其他種族的資源。

再接著,他遠赴天演大陸尋求化神。

而天雀則跟著玄虻反抗中央海域的貂龍皇。

據玄虻所說,在一次追殺中,它和天雀入了死局,不得不分開逃竄。

自此分別千余載。

所以,這回天演大陸偶遇冥魂天雀,倒是出人意料。

“啪”

“啪”

陳平屈指連點,捏碎了天雀身上的異術禁制。

“小雀參見陳閣主。”

冥魂天雀得以自由,連忙飛出布袋,恭敬的請安。

人族修士擒下它,卻不曾受盡苦頭,完全是因為面前這人的震懾。

時至如今,兩者的地位猶如天淵。

“你既清楚通天閣已制霸皓玉海,為何不投奔玄虻?”

陳平語氣一冷的道。

“陳閣主誤會了。”

扇著翅膀,天雀簡單描述了它的經歷。

原來,從貂龍皇的追殺中脫身后,它便遠離了皓玉海。

一路逃亡,最終在數十億里外的一處修煉界落腳。

閉關千年,冥魂天雀突破六階中期。

又偶然聽說通天閣的威風后,它毫不猶豫地動身,準備前去投靠。

哪知數載前飛至天演大陸時,陡遭化神后期的茅姓老者埋伏。

這才被當做交易物出現在人族城池。

冥魂天雀匯報完畢,卻發現陳平正饒有興致的打量它。

“你族是不是有鳳凰的血統?”

陳平意味不明的道。

“冥魂烏鳳是小雀的老祖宗。”

天雀小心翼翼地道。

“哈哈,那敢情妙了!”

雙手鼓掌,陳平興沖沖的道:“本座救了你一命,也不求報答,回通天閣后你就和大灰做個伴。”

大灰?

陳平身邊的那頭飛巖翅惡王!

“妖蟲和小雀雖都分屬妖獸一族,但根本不能結合。”

一聽此言,冥魂天雀驚得翎羽直豎。

“誰說的?”

陳平似笑非笑的道:“你還瞧不起大灰么,人家好歹也是大千界古往今來的第一頭六階翅惡!”

這下,冥魂天雀更是愕然不已。

將翅惡如此低劣的血脈培養至六階,陳閣主究竟投入了多少資源。

“大灰它自幼孤單,又缺少本座的教導,有此怪癖希望天雀道友理解。”

“再者,通天閣一向包容,無人敢對你指指點點說閑話。”

陳平淡淡的道。

彈指一閃,一柄蘊含死氣的劍芒削在天雀頭顱上。

若是此雀不識時務,就別怪他辣手了。

反正修煉界的鳳凰血脈不算少。

“嘰嘰!”

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冥魂天雀垂頭叫苦,忽然眼珠一瞪劍芒,聲音尖銳的道:“你領悟了死之規則?”

“不錯。”

聞言,陳平傲然的看去。

小小天雀,好像對他身懷特殊規則很不可思議。

“幾年前小雀回天演大陸時,曾經穿梭過一座險地。”

“那里終年被一股黑色霧氣覆蓋,小雀只是從邊緣的萬丈高處飛過,就憑空流逝了不少壽元。”

“驚慌之下,小雀立刻選擇繞路,方才擺脫了死氣的負面影響。”

冥魂天雀難掩心悸之色的回憶道。

“當真!”

聽罷,陳平急忙追問。

再次得到確定的結果后,他已經是喜出望外。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他發動通天閣的人脈滿修煉界尋找死靈淵之主的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今日卻從冥魂天雀口中獲得了一點線索!

僅僅釋放的一縷異象就讓一頭六階中期妖獸折壽不小。

這擺明已能鎖定死靈淵之主。

“若是大功告成,大灰那邊你可不服侍了!”

機緣在前,陳平立刻把靈寵的幸福拋之腦后。

盤問一番,他不假思索的升起遁光,朝著北方飛去。

距離天雀的遭遇僅隔了幾載。

死靈淵之主很大概率未更換隱居之地。

現在是誅殺此獠的最佳時機!

天演大陸和天雀所說的異常險地隔著二十余億里。

“期間好像會路過南儀修煉界。”

陳平一番尋思,全力催動劍光趕路。

中途,他忽然一個急停,一股暴虐之色浮于眼角。

望著下方的一座城池,陳平嘴角抽搐,臉龐通紅,手背青筋暴起。

一副竭力克制的跡象。

幾息后,他瞳孔中的扭曲越發強烈,迸射著實質性的殺心再無法抑制。

“嗡”的一聲召出劍陣,對準人影密集的一處就要揮斬而去。

“定!”

千鈞一發之際,陳平運轉太一衍神法,重獲一絲清明后,以一個難以捕捉的速度,緊貼地面劃過。

但數萬里外的一個巨靈族部落卻是慘遭血洗。

殺戮一通,陳平渾身已被凝厚的血光籠罩。

一層又一層,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孔。

而滅掉一片巨靈后,他好似恢復了神智。

換了一套道袍,陳平表情陰森,繼續上路。

越往北走,心里的殺戮越來越重,時常無法抑制。

以至于到了天演北境定海宮的地盤,他甚至生出把此境生靈屠戮一空的可怖念頭。

降落身形,陳平抓住一名定海宮的金丹弟子。

一通搜魂后發現,大約一年前,定海宮的長老們已傾巢而出,朝著天演西部匆匆趕去。

原因似乎是有一方境域被黑色的靈泉淹沒。

除了少數擅長飛行的生靈,基本沒有生還者!

“陽仙辰圣女選擇的第一塊滅世之地竟是天演大陸。”

甩開昏迷的金丹小輩,陳平深深地喘了口氣。

接著,他不猶豫地破空而去。

就這樣,陳平在迷失于殺戮和恢復清明的過程中穿越了天演大陸。

死在他屠戮下的各族生靈數以億計。

這一切的反常都和外魔入體的特征極其相似。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壓根沒有被外魔控制!

因為越往北邊飛,他的殺心就會愈加的濃烈。

可一旦換了方向,那種受支配的感覺便慢慢的消沉下去。

半個月后。

陳平緊握拳頭,一聲不吭的懸浮在一片廢墟之上。

四處一望無際的荒蕪。

肉眼可視的地界遍地是黑泥和碎石。

地面除了一些寸許長的低矮野草外,看不到任何山峰樹木。

方圓數十萬里寂靜無聲。

連一絲蟲鳴都沒有,絕對是一處死地。

這里是南儀修煉界!

曾經,還算繁榮的區域被太上閣斬草除根,一舉覆滅。

當時眾修皆以為太上閣有毀滅大千界之心。

然而,滅了南儀后,太上閣便就此沉寂,沒有再對第二個目標下毒手。

他知曉此處的怪異,還是來自許無咎的匯報。

許無咎奉命摧毀純陽商會,曾路過南儀。

他在這感應到了一股強悍無匹的隱藏力量。

本次,陳平真身親來,更加認定南儀修煉界暗藏玄機!

好歹是一方修煉之地。

時隔這般久,居然沒有生靈遷徙而至。

并且,越靠近南儀,陳平的失控感便如決堤的大壩,隨時會傾瀉而出。

他甚至浮現一個可怕的猜測。

如果真正踏進去,自己立馬將淪為一具只存殺戮的傀儡。

不必深究,一切都是天縱針對他的布局!

“通過肉身傳遞控制心智?”

陳平臉色森然。

他能肯定神魂方面無一絲的異樣。

與天縱有瓜葛的無非是這具肉身。

如此詭異萬狀的手段,已大大超乎了化神修士的想象。

“當初是金珠擇了這具肉身,關你陳爺何事!”

面前的南儀修煉界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大口,不斷吞噬陳平的精氣神。

道途艱險,他不怕磨煉。

但天縱的手腕深不可測,使得他找不到一點反制之法。

稍稍調整心境,陳平足下霞光一卷,并相隔甚遠的單手一掐訣。

頓時高空中劍芒涌現。

一頭百丈高的劍氣麒麟凝聚而出。

巨獸朝南儀修煉界使勁一沉,吞吐千里劍芒,咆哮不定。

殘壁廢墟,厚厚的塵土頓時翻江倒海!

如蒼龍滑行一般的裂縫被切割而出。

陳平控制劍光,不顧法力損耗,將南儀的地表再次翻了一遍。

可惜沒有丁點有用的線索。

于是,他當即把目光放在了高空。

意念一動間,懸浮在地表的劍氣分化萬千。

暴風驟雨般,毫無目的的朝上方接連閃動射去。

“嗡!”

“嗡!”

這下,一股浩瀚的靈壓從虛空處莫名凝聚出來。

南儀修煉界的某片高空,仿佛撕裂了一個口子。

一股股耀眼的金光仿佛是從一個固定的通道落下。

帶著讓人無法凝視的光柱沖擊而出。

迎擊斬去的劍氣扭曲變形,破碎聲不絕于耳,接著一陣紊亂的靈壓風暴后,一切又變回平靜。

包括極遠高空的裂口也恢復如初。

“這是……”

一直用瞳術觀察的陳平,躲在一個角落,目露震撼之色。

他清楚的看見,那片摧毀劍氣的金光,竟來自四元重天之上!

而四元重天之外是什么?

高階修士個個心如明鏡。

毫無疑問,是星辰界外域!

難道天縱欲將南儀打造成一個飛升通道?

“在剛剛那片金光面前,即使融合死氣的劍術都沒有多少的反抗余地。”

陳平駭然的同時,不覺涼意攻心。

隨后,他一咬牙,身形繞過南儀一路遠去。

此地的隱秘暫不是他能觸碰的。

一個不小心就會身死道消。

此時此刻,恢復平靜的高空中,不知相隔多少距離的地方,隱隱的印出一只鮮紅似血的眼珠。

此眸一半猙獰,一半清冷。

仿佛蘊含著兩股不同的意識。

而其微微轉動間,竟擴散出無邊無際的殺戮之氣。

只不過穿越至大千界后,這股能量立刻稀薄了不止九成。

并不露絲毫外顯景象的延伸出去,且如附骨之疽般跟隨陳平,直至越發黯淡的不見蹤影。

“主人對付一名下界化神土著還要催動蓋星煞珠,看來他老人家也已到了油盡燈枯之地。”

“可惜隔著兩界通道攻擊威力十不存一,難以直接擊殺此子,否則替主人分憂倒是義不容辭。”

血色眼珠的意識回蕩在無盡虛空,下一刻便徹底的隱匿潰散。

兩個月后。

跨越數個大修煉界,深感疲憊的陳平暫緩腳步,在一座山谷里暫時修整。

盤腿坐下,他像是扔糖豆般,往嘴里倒了一把五道紋丹藥。

充沛的藥力滋潤周身。

他心無旁騖的吸收起來。

不久,陳平的狀態恢復巔峰。

“入侵心神的煞氣來源就在南儀修煉界!”

他用確信的口吻自語。

自從遠離南儀一路向北后,意念中所控制不住的屠戮之意漸漸消失。

到了十數億里外的此地,再無出現過失去心智的異狀。

“星辰界中難道有接應天縱的存在?”

想起當日的南儀所見,陳平不禁毛骨悚然。

這絕非自己嚇自己。

天縱要真是大能之身,收的親傳徒弟或是養的一只靈寵,怕是都能碾壓他。

算計圣女淹了南儀?

抬頭望天,陳平表情陰郁。

他必須得做出有效的反擊。

“先解決了死靈淵之主再說,若死之規則一蛻,我的存活手段就能拔高一截。”

琢磨著,陳平一手劈開洞府飛入天際。

他的位置距離天雀所說的地方已不足千萬里。

萬參裂谷。

此地深嵌于兩座修煉界之間,乃是一處鼎鼎有名的險境。

曾經,縱橫十萬里的裂谷是妖族的地盤。

可不知何時起,裂谷中妖獸慢慢絕跡。

一股恐怖力量直接籠罩全域。

試圖從這里穿越的生靈們紛紛退縮,寧可花費數倍時間繞路,也不敢穿越裂谷。

久而久之,萬參裂谷就成了一方實至名歸的禁地。

某日,在陰森的下沉地帶,一縷透明的魂絲正在當中飄動起伏。

萬里外,陳平雙臂環抱,目光不停打量魂絲看見的場景。

“天助我也!”

直至在裂谷最深處捕捉到一片千尺長的黑影后,陳平略顯激動的一收魂絲。

感應到體內生機的飛速流逝,他沒有直接動身。

死靈淵之主掌握的死之規則委實驚人。

他尚未靠近壽元就削弱了二、三十年。

一場大戰,還不得憑空少掉數百、上千年的生機之力。

悄悄地潛入地下,陳平馬不停蹄地開始煉制傀儡。

經過十幾次的發狂殺戮,他倒是又收集了一批上好的胚子。

數月后。

陳平閉關結束。

他的雙手已纏滿近乎透明的蠶絲。

而蠶絲的另一端,則是二十余頭氣息強盛的六階傀儡。

沿著萬參裂谷布置一圈。

眼見此地已變成了一個大囚籠后,他方才滿意的露出身形。

“宰了你后大千界的神魃族或該絕種了,可誰叫你阻了本座的道?”

惋惜的一嘆,陳平右手尾指輕顫了一下。

馬上,一條形似大黃蚯蚓的六階妖獸傀儡竄入裂谷。

行進間轟鳴萬囂。

一股強大的沖擊力浮現而出,將方圓千里的泥土碎石硬生生的一擠而開。

下一刻,四周轟隆隆的爆音頻頻迭起。

那些泥土碎石又宛如活過來一般向兩側瘋狂倒退。

竟形成了一道奇長的裂縫,直通黑暗彌漫的幽幽深處。

“嘶”

“嘶”

頓時,巨大的異動驚醒了裂谷中的唯一生靈。

四面八方,猶如毒蛇吐信的怪鳴瘋狂涌來。

接著,一頭千丈長的兇物就此凝聚。

此兇物的外相與蟒蛇有八成相似。

上半身遍布滾滾的血云,下半身卻黑光燦燦。

沿著腹部的一塊,又有暗紅暗紫的妖異霞光繚繞不定。

單從本體上看,不符合任何一支蟒族的形態!

不錯,它壓根就不是妖族。

而是比仙裔族還稀少的神魃族。

神魃族,天生的死道生靈。

成年后,此族掌握的死之規則能水到渠成的步入一蛻之境。

不管在大千界還是星辰界,神魃族都是令普通種族聞風喪膽的存在。

今日,貴為神魃之身的死靈淵之主,從沉眠中被人驚醒后,立刻一聲低吼。

一股濃稠的綠液涌出,噴向了蚯蚓傀儡。

傀儡毫不遲疑的扭曲一晃,就帶著一串殘影滑到百里遠去。

綠液撲空灑落在地。

大量的霧氣冒出,散發作嘔的惡臭,并俯視掉一片廣闊的土石。

一看就知帶著極強的劇毒!

但同時,神魃的蟒頭一個盤旋,迅雷不及掩耳的緊隨咬來。

傀儡畢竟只是六階初期。

躲閃不及,“噗”的一聲,被神魃咬住了腦袋。

血光一閃,傀儡就硬生生的被扭為亂麻。

“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一聲淡淡的話音從妖血中傳出,隨之一名身形出現在了裂谷之下,雙手倒背,筆直站立。

“是你。”

神魃目中印出一名紫袍人的身姿后,意識里的情緒登時駭然一變。

“凡俗里,曾有丑將軍嚇哭小兒的典故。”

“嘿嘿,如今本閣主的名號讓大千界排名第二的死靈淵之主拋棄福地,來這旮旯角落躲藏,也是不遑多讓了!”

陳平自得的摸摸下巴。

“你為了殺本尊,不惜煉制了如此多的傀儡。”

神魃緩緩望向紫袍人,冰冷刺骨的道。

同時,身上的黑霧大放,凝聚到有形的死氣淹沒過去。

“見識堪憂,這分明是本座的丹藥分身!”

沐浴在死氣之下,“陳平”陰森一笑,隨即不假思索的雙手連抖。

十數道光華在其身邊亮起。

青牛妖皇傀儡、雷宮傳人傀儡等一一出現。

“轟隆!”

不懼死氣的傀儡們,張牙舞爪的朝神魃激射而去。

“嘶!”

神魃雙瞳黑光一閃,將身子驅空一盤。

頓時一大片厚厚的黑色寒霧悄無聲息的噴出。

這朵黑云急速漲大一圈,翻轉狂舞起來,然后往傀儡陣中狠狠一落。

冰冷的寒芒一下將撲來的幾頭傀儡沖的七零八落。

并還不罷休的卷向丹藥分身。

“它竟還有一手風屬性神通?”

“陳平”不動聲色的單手一劃。

青牛妖皇傀儡就擋在了面前。

一道厚厚的冰墻拔地而起,將那些黑風擋住。

與此同時,一只巨大的火焰之手從黑風中射出,剎那間就到了神魃的頭顱前。

一把將它抓到手里用力的一掐。

神魃拼命掙扎,釋放著死氣。

一時半會,那火焰大手竟衰竭似的潰散泯滅。

“噗呲!”

相隔數千里地,陳平真身猛地一吐烏血。

“不行,還是得依靠傀儡,本座參與進去實在不劃算。”

一收元焰,陳平干脆往斷壁上一坐,冷眼旁觀進來。

接著,他不計損耗,牽動蠶絲,命令傀儡們前赴后繼的圍堵過去。

整整三日。

萬參裂谷中爆裂聲始終不絕。

強大的沖擊波已把這座裂谷震成了粉碎。

陳平也正在經歷著踏上修煉界以來最久的一次纏斗。

煉制的六階傀儡不斷自爆。

到目前,除了青牛妖皇傀儡還有較強的作戰之力外,所剩的傀儡皆都受損嚴重。

不過,在傀儡陣的圍毆下,神魃的傷勢也好不到哪里去。

猙獰的頭顱上缺了數塊,流淌著猩紅的毒血。

“一物降一物,死之規則確實被無生命的東西克制太深。”

“本座要以此為戒,斷不能太依賴某一種神通!”

陳平目光炯炯的嘀咕著。

但從一天前,隨著神魃傷勢的加重,死之規則的另一逆天功效也顯現出來。

越瀕臨隕落神通越強!

神魃的實力,已快達到直逼異修神的程度。

眼見青牛妖皇傀儡也漸漸不支,陳平終于坐不住了。

遙遙一彈指,神魃頭顱旁便綻開一朵白色蓮花。

蓮影閃過之處,一股融燒萬物的熱浪勃然爆發。

頓時令神魃激靈的打了個冷戰,身形不由地一頓。

而就這片刻的耽誤,玄黃神通和攝魂術一同鎮壓而去。

與此同時,二十一道沾染死氣的火劍發出刺目光彩,圍著此蛟的頭顱交叉一斬。

“咔嚓”一聲。

碩大的蟒蛇頭一下從脖頸處滾落。

這時,陳平真身紫影一晃,一下在原地消失。

另一邊,蛇頭掉落的霎那間,陳平已是接近戰場。

雙手一點,青劫仙雷彈出,化為一張青色的電網,迎頭罩下。

“嗖!”

從神魃尸體上被展開的血口處,一條蟒蛇狀的魂魄慌慌張張的向外激射。

卻正好一頭扎進了電網之內。

等其想另施神通沖擊,噴出一縷縷的灰色死冰準備破開而逃時,早有準備的陳平一張嘴巴。

一大團元焰鋪開涌去,轉眼間就把神魃之魂融為了灰燼!

待見一縷魂煙沖入云霄后,陳平的神色才為之一松。

“看在你讓開道途的份上,本座就放你輪回。”

抬手一抓,收走滿地的傀儡殘肢和神魃尸體后,陳平直接踩在劍陣上飛出裂谷。

這一刻,他面露無邊的喜色。

神魃隕落后,天地中的束縛一下消失。

進無可進的死之規則開始松動!

“一蛻之機!”

陳平心懷澎湃之意,只飛了萬里不到便降下身形。

并飛速破開一個洞府閉起死關。

大千界掌握死之規則的生靈還有幾位。

就連通天閣里的白素也是其一。

若讓此女無意的搶占先機,他屆時可不愿做出道侶相殘之事!

關閉石府,陳平立刻盤腿坐下。

“嗖!”

死玄天書的仿制品懸于頭頂,灑落一層層的死輝。

同時,幾枚從雷宮大殿獲得的死屬性仙晶也接連飛出。

可這還不夠。

接著,囚禁外魔的丹仙圖殘片也漂浮在陳平胸前。

“本座雖不是笨鳥,但借助寶物先飛一陣也是情理之中。”

為防被另幾位修煉死術的生靈撿了個便宜,陳平毫不客氣的祭出諸多底牌,開始爭搶那一蛻之機。

時光荏苒。

二十余載后。

洞府中,陳平捋袖揎拳,“嚯”一聲站起。

背后,一道青面獠牙的魔影吞吐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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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玉真仙 第七百七十五章 兒媳,死規則蛻變(10.5K依約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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