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北宋有點怪 0284 醋意
如果說之前陸森的名聲,雖然也算是天下皆知,但更多只是在‘神神道道’這方面的話,那么現在他的名聲,已經有了‘威迫’感。
帶著大軍直接把定州城打下來,這就很厲害了。
只要有點見識的人,都清楚定州和賀蘭山對于西夏的意義,
而且最近陸森在定州‘大開殺戒’的消息,已經漸漸傳開。
與以往那個雖然很是神秘強大,但仙氣道骨、溫和善良的形象不同,現在陸森在眾人的印象中,外在多了一層‘血色’。
這便是威迫感的來由。
單純的殺神并不會讓人多害怕,比如說狄青……殺的人更多,可很多文官都不怕他。
可像陸森這樣的,
本身有文職在身,有‘仙術’在手,
又愿意動刀子殺人,那當真是讓人想著若是與他為敵,都覺得頭皮發麻。。
蕭容容本來是不太清楚陸森最近事情的,但聽到‘好姐妹’這么說,便向來訪的友人打聽了陸森最近的所作所為。
在聽到他居然攻下了定州,正平定賀蘭山的時候,也是眼中神彩連連。
契丹人雖然崇尚著北宋的體制文化,并且極為向這邊的風俗習慣靠攏,可終究還是沒有那么快便能將自己的習俗完全拋棄的,崇拜強者,
崇拜能殺人能砍人的猛男,是她們骨子里的本能。
‘皇上最近為蕭家的事情憂心沖沖。’蕭容容坐在系統家園里,坐在方桌前,
手托著下巴,視線穿過庭園,
定定地看著蕭府大門之外,心里思索轉個不停:‘若是皇上有陸真人一成的本事,
也不會為了那點叛軍的事情如此傷神,唉!’
她本以為耶律洪基就已經是天下少見的男兒了,可與陸森一比,似乎全方位被壓制。
無論是從相貌,學識,能力……等等。
就算是身家……兩者沒法比。倒不是說陸森富可敵國,而是作為半仙,他就不需要在乎人間富貴,在這方面無法衡量。
她憂憂嘆著氣,也不太想與其它友人一起聊八卦和玩耍了。
就這么渾渾噩噩地差不多過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其它貴婦都趁著未暗的天色離開了,最后剩下一個婦人,就是早上說要讓蕭容容幫忙介紹她給陸森認識的那個。
“皇后。”這婦人看看周圍,已經沒有人在附近了,她還是下意識壓低聲音說道:“我家小弟準備去西夏定州走一趟,那里恰好在收購戰馬和種馬,想去賺一筆。若是你想給陸真人遞封書信,我或許能讓小弟幫幫忙。”
蕭容容眼睛在微微發亮,意有所動。
她對陸森很感激,要不是陸森給了這片立身之所,她早就被皇上賜三尺白綾,去地府投胎了。
猶豫了會,想著陸森對自己的幫助,她點點頭,說道:“請稍等。”
然后她從小屋內拿出筆墨,以絹秀小字認真寫了封信,信中內容沒有任何曖昧之語,全是感激之情。
她想著,自己與陸森之間坦坦蕩蕩,這信即使落到皇上手中,也沒有任何錯處。
寫完再封好后,她便交給了婦人,說道:“麻煩妹妹了。”
“好說好說。”婦人笑得很開心。
隨后這婦人便急急回到娘家里,將信交給了自己的弟弟,開心地說道:“小弟,你這不是要去定州嗎?有了這封信,定能一路暢通無阻,甚至有可能得見陸真人,結個善緣。”
看著這金漆邊的信封,這年輕男子愣了下,問道:“這是?”
“這是皇后寫給陸真人的。”婦人眨眨眼睛,眼神中滿是看著曖昧八卦的喜色。
這男子微微吸了口氣,說道:“三姐,你這可太厲害了。”
“那自然。”婦人很是自豪,然后她擺擺手說道:“好了,我也該回家了,否則官人又要問東問西了。”
說罷婦人便自個離開了。
而年輕男子立刻拿著信封,去見了自己的父親。
書房中,一男子正捧書夜讀,見到兒子推門進來,不悅說道:“做事毛毛躁躁,不通禮節,出去把門關上,敲了門再進來。”
年輕男子干笑了下,然后出去敲門再進來后,說道:“大人,這有喜事來了。”
“何喜之有?”
年輕男子將信封呈上,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中年男子立刻站了起來,將信徒翻來復去看了幾遍,說道:“確實是宮中的封紙,蕭皇后這膽子有些大啊。”
年輕男子呵呵笑道:“她當然膽子大,本來就是要死了的人,若不是陸真人橫空出現,她早被……然后隔了這么長的時候,也不見陸真人來找她,她有些著急也正常。”
中年男子雙手負在身后,輕輕踱步,說道:“此事有兩條路可走,其一是把這封信交給皇上,這本就是我張孝杰的職責所在。另一條路,就是如你三姐所說,帶著信封去陸真人那里。棄漢,為父現在考考你,你打算怎么做?”
張棄漢想了想,說道:“我帶去給陸真人。”
“為何?”
“皇上現在光是與蕭氏叛徒作戰,就已經極為辛苦,不像是龍興之主。”張棄漢毫不猶豫地說道:“可陸真人卻如皓日當空,光芒萬丈,讓人不可直視。”
張孝杰滿意地點點頭:“看來為父的教導,你沒有忘記。明日你便收拾行禮,帶上老仆悄悄去西京,那邊的戰馬和種馬我都已經讓人準備妥當,去了后,便直接帶著貨物往西走,便可去到定州,有幾個熟路的老奴,會在途中為你打點好一切。”
張棄漢開心說道:“勞煩大人辛苦費心了。”
“還有,你去到定州后,不可再用‘棄漢’這名兒,換回原來的‘宗真’之名,從傳聞看來,陸真人眼里不太能揉得下沙子,你再用‘棄漢’之名,多半會惡了他。”張孝杰語氣淡然地說道。
張棄漢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他似乎已經能想像到,自己因為這個名字被陸真人直接綁起來,然后砍刀的情景。
“孩兒曉得了。”
在定州城,陸森已經有些無聊了。
老實說,定州這破地方,人少不說,經濟也不夠繁華,人氣也不算太旺。
陸森在杭州還能時不時去逛逛街,轉換一下心情,或者去西湖泛舟,欣賞自然風光。
但在定州這里……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沒有什么‘節目’,自然風光也遠遠比不上江南杭州。
就算是楊金花和雙胞胎,逛了幾次定州城后,也沒有多少興趣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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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森只能練字來打發時間。
就這樣,又是兩個多月過去。
時間到了初秋,定州這里已經有了些寒意。
陸森正在和呂惠卿聊著內政的事情。
“定州庫房里,還有多少錢糧?”
呂惠卿答道:“糧食已經不多,錢還剩下不少,約一萬兩左右,算上那些抄家所得,已有近五十萬兩的白銀。”
“抄家能抄出四十九萬兩白銀出來,這還是不算繁華的定州。”陸森一臉漲了見識的模樣:“這些該死的吸血鬼,一個個都得吊死在路燈上。”
呂惠卿有些發愣,陸真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呂惠卿也覺得好笑,這段時間他們不知道抄了多少人的家了,有這收獲也很正常。
“按照規定,叫人押運三十五萬兩白銀回京,路上的安全一定要做好。”陸森想了想,說道:“再動用十萬兩白銀,去西安府,以及京城,大量收購粗糧和石炭,估計再過兩個月,這里就要下雪了。定州百姓很窮,若是官府不作為,今年必定會凍死很多人的。”
呂惠卿笑道:“下官遵令,定州有陸真人在,是所有百姓之福。”
“馬屁這事就不用拍了,去干活吧。”
呂惠卿笑著走了。
陸森正準備回后院休息呢,穆桂英就走了進來。
她一身紅色勁裝,臉上神彩飛揚:“森兒,定州附近,還有賀蘭山附近的匪患,我已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成氣候,正四處逃竄,很快便能被殲滅。現在,我可以去北邊,支援狄將軍了吧。”
“岳母你不休息幾天再說?”這里沒有外人,陸森便用了尊稱:“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外面奔波,想來應該也很疲倦了。”
穆桂英搖頭:“放心,有藻兼靈獸在,我不覺得累。”
陸森想了想,覺得也是。他便寫了張軍令,再拿虎符蓋了個印子后,說道:“岳母帶著一萬精兵北行,帶上虎翼宮,再帶上金花用飛行器在空中偵察,盡量從側翼騷擾敵人,給狄將軍創造戰機。”
“好的,沒有問題。”
西夏是楊家人的執念,也是穆桂英的執念。
只要能殺西夏人,誰當主帥她不介意。
看著穆桂英開開心心離開,陸森再想去休息的時候,又有兵卒進來稟報。
“陸真人,外邊來了個商人,他說帶有你熟人的信件,想要交給你。”
陸森覺得奇怪,有誰會專程給自己寫信的?
但想著自己也算認識不少人,便說道:“請他進來吧。”
不多會,外面進來個年輕人,看著是宋人的模樣和氣質。
事實上,契丹人本來就已經很宋化了,而張家又是投遼者,因此如果他們自己不說,外人是無法將他們與宋人區別開來的。
這年輕人進來,看到陸森便神情興奮,走上來抱拳彎腰說道:“小人張宗真,戶籍大同府,見過陸真人。”
大同府現在算是契丹的領土,但因為戰線拉扯的關系,有時候又是北宋的地盤,很難說的。
不過契丹人一般把大同府稱之為西京,因此從明面上來說,這張宗真給人的第一感覺,應該是自認宋人的。
當然,只是第一感覺。
陸森笑道:“免禮,請閣張小郎找我有何事?方才你說,有熟人的信件?本人在大同府,并無親朋好友。”
張宗真雖然站得很直,也很有文人風骨,可他的笑容,似乎總有股諂媚地味道:“并非來自大同府。本家在臨潢有些生意,剛好遇到一位貴人,她從家姐那里聽說,小人要來定州做生意,便托我帶來了封書信,指名要送達陸真人手中。”
陸森想了想,抱拳說道:“麻煩張小郎了,信件何在?”
“在這里。”
張宗真從寬大的袖口里拿出一個楠木盒子,上面有很精致的花紋,看著就相當名貴:“信件在這?”
陸森接過盒子,也不急著打開,反而問道:“張小郎來這里,是為了做什么生意?”
“聽說定州正在收購戰馬和種馬,小人便帶著這些貨物前來了,欲大賺一筆。”
陸森抖了下眉毛,對方的意思他也聽懂了,希望自己看在對方幫忙送信的份上,不要對他的貨物吃拿卡扣。
這事陸森本來就不會干,但他想了想,拿起張軍令寫上些字在上面,再蓋上自己的印章,說道:“拿著這軍令,去府衙交給呂郎中,他會處理好的。”
“多謝陸真人,多謝陸真人。”
張宗真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然后陸森這才打開盒子,便有幽香樸面而來,再打開里面的信封,看著上面的絹秀小字,都還沒有看完呢,身后便站了個人。
陸林回頭,發現是楊金花,問道:“不在后院對奕了?”
“不玩了。”楊金花看著陸森手里的信紙,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官人啊,這信封上的字寫得真是清秀,想來所書者,定是位漂亮的女子吧。”
若是普通男人,此時說不定就怕了,但陸森卻不急不躁地說道:“是契丹的蕭皇后寫來的。”
“皇后啊。”楊金花表情更奇怪了,語氣中充滿了酸意:“看來官人真是交友廣闊,連別國的皇后,都給你飛鴻傳書。”
陸森輕輕笑道:“醋壇子打翻了,你想看的話,就拿去看吧。”
楊金花這才放心下來,說道:“官人,非是妾身善嫉,而是你真要納妾的話,定要和我說一聲,我親自給你把關可好,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可沒有那么容易進咱家門的。況且你真要納妾了,也不該是有夫之婦,至少也得先考慮家里的那幾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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