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見 第八百二十四章 熱身
“該死,那姓明的老東西為何這么久還不來,莫不是一口氣上不來死了不成!”飛速離去的唐旭心頭暗罵,整個人處于一種驚怒交加的狀態。
他未曾和云景交手過,但之前因為兄弟唐眠的仇他專門調查過云景,越是了解就越是忌憚,正面交手不是明智之舉,哪怕有老四這個幫手。
最好的是云景和明鏡老人動起手來雙方兩敗俱傷,然后他們撿個大便宜,可云景提前發現他們使其算盤落空,只能戰略性的退避徐徐圖之。
唐旭此時之所以將明鏡老人也給恨上,一部分是處于狹隘的心胸,可更多的還是昨日在白家他主動接近明鏡老人企圖聯手遭到當眾斥責滾蛋,那比大逼兜子湖臉更丟人!
若是可以的話,他想在云景和明鏡老人兩敗俱傷后將兩人都除掉以解心頭之恨。
正面動手,不管是云景還是明鏡老人他都無比忌憚,最好是以最小的代價除掉兩人,可眼下的局面,不但算盤落空,自身更是提前陷入了危機之中,可謂一步之差局勢就對自己不利起來了。
問題是此時云景會放任他們就這么離去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但若能不正面動手他都不愿去冒那個險……
另一邊,與唐旭分頭行動的老四心頭也是驚怒不已,藏得好好的,怎么就被云景發現蹤跡了呢?雖然是自己主動上門尋求合作,可唐旭說自己計劃周全萬無一失啊,結果意外還是發生了。
這還是其次,關鍵在于,云景如何知道自己和黑蛟王等人的關系?他還告訴過其他人嗎?一旦云景離開,將此事說出去,以朝廷的手段想查清楚自己不會太難的,屆時自己別說報仇了,身邊的任何人都要跟著遭殃,世間再無容身之地啊。
可謂,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今日但凡有機會都不能讓那云景活著離開!
此時葉天方月月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自覺的乖乖待好不給云大哥添亂。
感官中目視唐旭和老四飛速遠去,云景自始至終都從容不迫,既然選擇和他們挑明,就沒打算放他們離開。
‘自己每天都在進步,尤其是進來博覽群書受益良多,雖說來龍國沒有多長時間,卻也今時不同往日了,就拿他們檢驗一下自己的成果吧’,云景心頭暗道。
時至今日,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面對唐眠時若非天子劍根本無力對抗的那個自己了。
動念間云景身前沸騰的茶壺內飛起兩滴茶水,輕飄飄騰空而起眨眼消失不見,轉瞬朝著分開的唐旭和老四襲去。
那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兩滴茶水罷了,縱使從萬米高空掉下也砸不死一個嬰兒,可這樣的茶水在云景操縱下卻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莫測威能!
丟下一句話就跑路的唐旭可謂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千八百里之外,云景并未追來不但沒有能讓他稍微放松,反倒更為心驚,他知道云景既然挑明就絕對不會放任他們輕易離去的。
緊接著他內心的警兆就提升到了極致,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渾身發寒,想也不想本能的閃身橫移。
在他橫移出去的瞬間,身后一滴水珠無聲無息的從他原本前行的軌跡之處飛過,若非他閃避及時,那一滴水珠絕對會落在他身上。
那只是一滴帶著澹澹茶香的普通水滴啊,普普通通毫無威勢可言,卻莫名讓唐旭身心發寒。
見鬼,這是什么手段?
眼角余光看向遠處云景方向唐旭心頭驚愕無比。
此時他雖然躲過了來襲的水滴,可內心那種危機感不但沒有減弱半分,反而越發強烈了,讓他骨頭縫都升騰無盡的寒意。
敏銳的感官中,唐旭看到,自己躲過的那滴平平無奇水珠,依舊是那么的普通,可它緊接著就由極動化作極靜,不但沒有因為自己的躲過而消失在遠處,反而沒有絲毫停留的折返繼續朝著自己襲來,直指自己眉心要害!
這一瞬間,唐旭渾身毛發都根根豎起來了,可怕的危機感環繞在心頭。
那襲來的水滴依舊平平無奇,可他在那滴水珠上感覺到了恐怖的威勢,仿佛無邊大洋濃縮成那一滴水珠攜四海之威襲來,自身太過渺小,連怒海狂濤中的一葉扁舟都算不上!
‘躲不掉的,只能將這滴水珠毀滅!’
瞬息之間唐旭生出這個念頭,危機時刻,他甚至思維都跟不上本能的下意識出手了,而且是近乎全力以赴那種。
他凌空踏步虛空借力盡量拉開距離,神話境的氣息澎湃影響天地,這片天地仿佛有神靈蘇醒俯瞰萬物。
只見此時唐旭伸出右手做拈花狀,優雅而從容,舉止頗具美感,同時那只手也變得晶瑩如玉,散發氤氳白光,宛如絕世美女的玉手般迷人。
做出拈花手勢的他朝著襲來水滴優雅的屈指一彈,與此同時天地嗡鳴氤氳光芒大放,這片區域內比天上驕陽還要璀璨,一只和他手勢一模一樣的的晶瑩拈花狀大手出現在天地之間,隨著他的動作同步屈指一彈,指尖剛好與襲來的水滴相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唐旭那遮天蔽日的拈花手指點在水珠之上,唐旭這邊氤氳光芒照耀四方,反倒水珠那邊云澹風輕什么都沒有發生。
緊接著那遮天拈花手輕顫破碎,虛空扭曲化作光影肆虐八方,唐旭渾身輕顫倒飛,整條手臂都在輕微顫抖,指尖傳來專心的痛,臉上都閃過一抹難掩的痛楚,整條手臂短時間都難以動彈了。
雖然還沒有動用領域,但他也稱得上全力以赴施展唐家絕技之一了,僅僅只是為了對付一滴看似尋常不過的水珠。
那拈花指原本是唐家施展暗器的手法,暗器,顧名思義便是講究無聲無息,否則大張旗鼓的那兒能稱得上暗器?
可面對那一滴水珠,唐旭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全力施為只求自保,完全拋開了暗器手法的本質,一開始施展這門絕技他打算將水滴當做暗器返現給云景送回去,可接觸的瞬間才發現,看似普通的水滴仿佛蘊含四海之威,根本難以撼動,于是頃刻轉變想法,只求將其擋下,他做到了。
一式暗器絕技擋下了水珠,但拈花手印在水珠恐怖的威勢下被碾碎崩滅,僅這一下交鋒高下立判,唐旭可謂處于絕對的下風。
反觀那滴水珠,不過是被他一指點碎化作常人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細小水霧罷了,那滴水珠明明蘊含四海之威,可卻根本就是尋常水滴不含絲毫威勢,這就有點可怕了!
踏足神話境多年的唐旭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本就驚怒交加的他這會兒可謂心都涼了半截。
‘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如何做到的啊!’此時唐旭心頭近乎咆孝,膽寒羨慕有嫉妒,面容微微扭曲近乎瘋狂。
能做到云景這般無盡威勢不露絲毫,分明就是在神話境這個層次走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動則雷霆天威,靜則春風化雨,動念間存乎一心,能做到這點可謂世間少有!
更直白的說,到了云景這個地步,再進一步便是真正超脫天地桎梏玩弄規則得道逍遙的層次了,能向他如今這樣動靜存乎一心可謂已經觸及到那個層次的邊緣,這是世間無數神話境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
唐旭自問自己這一生能做到云景這般就足夠了,再進一步踏足傳說中的逍遙境做夢都不敢奢望。
而云景才多大?二十歲的神話境啊,就已經站在這樣的高度,還有數百年壽元,豈不是說他將來至少有五成幾率達到那個層次?
他太年輕了,已經觸及到那個層次的邊緣,嫉妒簡直讓唐旭近乎瘋狂。
可他并未失去理智,僅僅一次交鋒接觸,他就明白如今的云景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內心生出強烈的悔意,好端端的自己來報什么仇?活著不好嗎,胞弟雖然被云景殺了,可明白真相的他知道,分明就是老弟咎由自取啊。
可現在后悔已經晚了,云景會放他離去嗎?而且此后很可能給整個唐家帶去滅頂之災啊!
一瞬間唐旭腦海里面就閃過無數念頭。想都不想轉身就走,已經沒有半點留下來撿便宜報仇的想法了,若是能活下來,云景所在的地方就退避三舍。
可這世間那兒來那么多后悔的機會?
就在他放棄一切想法只求活命離去的時候,原本那一滴被他點碎的水珠卻并未就此消失在天地之間,反而是剎那間再度聚合在了一起成為平平無奇的水珠,進而那滴水珠扭曲間宛如抽絲剝繭般拉出一根根常人肉眼難辨的水線,陽光下才隱隱能讓人看到。
那些水線無聲無息間延伸出去,交織成一張大網封死了唐旭的任何退路,且還在朝著中心收縮,分明就是想將唐旭束縛在一個水線形成的繭內!
“姓云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心慌意亂的唐旭當即咆孝,恐怖的氣息澎湃虛空扭曲,以他為中心,方圓三四百里天地都燃燒了起來,熾烈的火焰升騰,無盡火海交織,那片天地仿佛化作煉獄。
危機關頭,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為了保命意志結合天地將領域都施展了出來,妄圖天地之力加身對抗那水線交織的大網脫離危機。
能對抗水的當然是火,而恰好唐旭是以火系功法修煉踏足神話境的,烈焰焚盡一切。
此時他天地之力加身,領域內無盡火海頃刻環繞自身形成一朵只有丈許方圓的烈火紅蓮,徐徐旋轉護持在他周圍,那些收縮纏繞而來的水線不斷被烈火紅蓮割裂蒸發。
然而火雖克水,但此時唐旭卻根本高興不起來,因為他驚恐的發現,原本只是一滴水珠抽出的水線根本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好似那滴水珠真心是一片汪洋濃縮而來。
水至柔至剛,火克水,但反過來水也克火啊,取之不盡的水線雖不斷被烈火紅蓮切割蒸發,但那紅蓮也本身在變得暗澹,甚至還有被撕裂的趨勢,這還只是單純的水線,云景都不曾將其化作冰絲,否則唐旭恐怕片刻都抵擋不住!
世間武者無數,真意境就已經是世間九成九武者的極致,踏足神話境幾乎是武者的盡頭了,然而神話境也有強弱之分,在這個層次沒進一步都將是巨大的差距,頂尖神話境和墊底神話境的差距,甚至都不比真意境和后天境界來的小!
有的人是只能踏足神話境,而對有的人而言,神話境僅僅只是一個定義罷了。
面對云景,實際上唐旭不至于如此不堪的,問題在于他提前就被云景發現了,唐家擅長下毒暗殺和暗器,這些手段都不適合與正面戰斗,被云景提前發現,他的一身本事簡直相當于廢了八成,這才是他落得如此不堪的原因,若是他不被發現,隱藏起來抽冷子偷襲云景都會忌憚無比。
神話境也不是不死不滅的,很多劇毒暗器亦能輕易要了命。
可誰讓云景的念力可謂擅長見不得光手段之人的克星呢,念力所致無所遁形!
唐旭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天地之力加身,烈火紅蓮護體,他操縱紅蓮旋轉切割源源不斷的水線,為了脫困而出,他不惜全力施為讓紅蓮綻放,每一片花瓣都如刀鋒。
這樣狀態的他,不具備優勢的情況下已經沒有了和云景死磕的心思,盡量撕裂水線往遠處去,嘴里還不忘虛張聲勢道:“云公子,老夫真心只是恰好來到這里,并未惡意,這就走,以后都不會在出現在你面前如何?你難道沒發現自己已經身中劇毒了嗎?只要讓老夫離去定然給你解毒,就當什么都沒發生如何?”
自己中沒中毒還不清楚?云景才不信他的鬼話,此時心頭反倒有些失望,原本以為還能在唐旭身上學到一些東西,那兒知如此不堪,自己僅僅略是手段他就嚇破膽了,都還沒認真呢,熱身都算不上。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嚴格說起來,這唐旭的修為比之黑蛟王也不遑多讓的,若非他優勢全無,真正的危險程度甚至超過了黑蛟王,所以要多讀書,讀書使人進步’,云景心頭喃喃道。
其實說起來,當初他面對黑蛟王等人的時候,自身武道體魄還未踏足神話境呢,待到途中他武道體魄踏足神話境,兩相結合反哺,根本就不能用一加一等于二來形容,那個時候他的實力就已經站在了神話境頂尖一批,近幾天又翻閱了書海堂海量書籍,各種知識道理碰撞更進一步,僅僅一小步,便讓他站在了動靜存乎一心的高度,雷霆天威潤物無聲不過轉念之間而已。
當然,云景并沒有達到唐旭想象中已經觸碰到逍遙境邊緣的地步,盡管已經很接近了,但不夠就是不夠。
看似云景如今能動靜存乎一心,不過只是唐旭優勢不再雙方存在差距罷了,他才能做到云澹風輕,若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強敵,全力施為下來就做不到這樣從容了。
另一邊,云景控制的另外一滴水珠朝著老四襲去,他亦如唐旭般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襲來。
不過此人不像唐旭那般擅長下毒暗殺機關暗器,雖然因為正面身份平時少與人動手,可畢竟是海盜黑蛟王等人的拜把兄弟,正面搏殺實力并不弱。
面對云景操控襲來的水滴,他就沒有唐旭那么不堪了,危機關頭,他顧不得施展自身手段暴露身份,當即轉身,長袍下一柄四面雪白長劍橫在身前,劍身嗡鳴天地皆顫,凌厲鋒芒吞吐不定,以他為中心大地上無聲無息出現了道道觸目驚心的劍痕,撕裂大地粉碎山川。
滴答!
他轉身橫劍之時,那滴水珠便已經出現在他身前,落于劍嵴之上被他擋下。
頃刻間他斗篷下的雙目圓瞪,那一滴小小的水珠蘊含山呼海嘯之力,恐怖的力量將他手中劍身都壓彎,自身更是難以抵擋被推著橫飛出去,若非他及時伸手抵住劍身,手中長劍都將被水滴的力量轟在身上至少也是肋骨斷裂臟腑受損的下場!
‘僅僅一滴水,一滴水啊,仿佛蘊含四海之威,可偏偏又不顯絲毫偉力云澹風輕,此人實力怎會如此可怕,他明顯只是隨手施為罷了,無法力敵!’
老四心頭驚駭莫名當即做出判斷。
被水滴恐怖力道推著橫飛的他,右手持劍,左手抵住劍身對抗水滴,眼看橫飛出去數百里手中長劍都被壓彎到夸張弧度隨時都要繃斷,待水滴力量稍弱之時,他左手一震,劍身回彈,將手中長劍當做大弓使水滴反彈而回。
然而還不待他喘口氣,那水滴不過被反彈出去數十里便停了下來,進而拉長頃刻間變成一柄薄如蟬翼的冰劍,陽光下冰劍閃爍讓他發寒的鋒芒。
冰劍一顫,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朝著老四襲來,他近乎本能的揮劍刺了過去,手中長劍鋒芒吞吐不定,可以他為中心,無需劍氣彌漫,已然將百十里天地切割得支離破碎。
兩柄長劍剎那相遇,劍尖針鋒相對,天地間響起了清晰的錚鳴之聲。
讓老四不可思議的是,那一滴水滴凝聚而出的薄如蟬翼冰劍,原本應該脆弱不堪,可此時他一劍刺出,不但沒有能使其崩碎,反倒自身被那薄如蟬翼的冰劍頂著飛退,手中長劍再次彎曲成了夸張弧度,反倒對面的冰劍比值,好似絕世神兵攜天地之威碾壓而來。
‘他都沒有親手持劍,遠程操控一滴水化作冰劍,劍心結合天心,堂皇大氣,劍道居然達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這還僅僅只是他隨手施為啊,分明就不是他真正厲害的手段!’老四心頭驚得可謂翻江倒海。
可此時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再退根本快不過近在遲尺擋住的冰劍,手中長劍已經在崩碎邊緣,一旦破碎,那冰劍必定穿胸而過泯滅自身生機!
心之所向,老四當機立斷,放棄抵抗眼前的冰劍,當即撤劍折身與冰劍擦身而過,然而饒是這樣,那快到不可思議的冰劍依舊在他胸腹之間撕開了一道尺許傷痕,而且劍身上的冰寒氣息讓他渾身一顫,傷口不曾流血,反而凍結,寒意席卷,整個胸腹都麻木了。
縱使如此,此人戰斗意識亦是非凡,抓住與冰劍擦身而過的機會,手中長劍嗡鳴,吞吐驚天劍芒,無盡白云被劍芒撕開,攜恐怖劍勢斬在了冰劍之上。
卡察,在他這一劍之下,那把險些將他撕成兩節的冰劍被斬斷。
可不待老四松口氣,那趨勢不減斷裂成兩節的冰劍于前方絲滑的拐了個彎再度朝著他襲來,且兩節冰劍在襲來的時候再度變薄拉長,變成了兩把完整的冰劍!
僅僅只是一滴水變成的冰劍啊,本就薄如蟬翼了,此番變成兩把,正面看去根本就是肉眼難辨的厚度。
“殺!”
老四咆孝,盡管膽寒,但知道自己若是不反抗就必死無疑,盡管知道哪怕再將兩把冰劍粉碎也只會讓冰劍變得越來越多。
他手中長劍一豎,劍氣沖霄,劍鳴之聲響徹四野,劍身綻放熾烈金色劍芒豎噼而下,道道熾烈金色劍氣宛如狂潮朝著兩把襲來冰劍席卷……
唐旭和老四都在可謂搏命自保,不過距離他們千里外的云景卻是依舊從容不迫,甚至還有心情淺飲品茶。
武道體魄還未踏足神話境的時候,他一縷意識就能鎮殺神話境戰力的異域怪物了,而今親至,根本就無需正面交手就能拿下唐旭兩人!
邊上葉天方月月不時看向天邊兩處,只看到光影閃爍壓根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他們知道這一定和云大哥有關。
就在此時,云景動作一頓,回頭看向遠處,只見明鏡老人似慢似快的移步走來,眨眼便出現在云景飲茶之處,笑呵呵的開口道:“云公子好雅興,老夫來晚了,不過云公子似乎正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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