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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我有一個夢

更新時間:2021-06-20  作者:大蔥吃我
大漢縫尸匠 第七十七章、我有一個夢
2、勿閱,勿閱,勿閱,勿閱!重要的事情說三加一……先發后改。

陸詢被驟然醒過來的白素素嚇了個趔趄,手中乾坤尺掉在地上,正好橫搭在了金大升身上。

金大升那原本被陸詢以乾坤尺捅得只有拳頭大小的身子,瞬間膨脹到了哈巴狗大小。

它的兩只毛茸茸耳朵,輕輕抖動幾下。

白素素以血紅信子舔著陸詢的光腳丫,“公子,求您了,求您不要殺我二哥……”

“誰要殺我?哪個敢殺我?”

金大升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可惜,這清醒只是剎那間,就被它自己尖細的嗓音嚇了回去。

它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陸詢,還不到他的膝蓋高。

發生什么了?

我的本命寶物——牛黃呢?

“哞”

它慘叫一聲,伸長脖子湊到陸詢腿邊,“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二哥!”

白素素眼淚撲簌,“二哥,我求求你,你別說了。陸公子是個好人,從不輕易濫殺無辜的。”

金大升仿佛這才看到白素素,見它乖巧地趴在陸詢腳邊,怒道:“你干什么?咱梅山七怪,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彎腰,吐口唾沫砸個釘的響當當的漢子,向這個卑微的人族求饒?丟不起那個人!”

白素素半閉著眼睛,不敢再看金大升,幽幽地道:“可我……可我不是漢子。我還有大仇未報,我不能死。”

“報仇?”金大升哂笑一聲,指著陸詢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劉公孫!高祖皇帝的嫡親血脈,前朝戾太子的長房長孫,正兒八經的皇族后裔。殺了他,你的仇就報一部分了。”

白素素搖搖頭,“不,我不會濫殺無辜的。當年,販履小兒斬我時,我發下的宏誓大愿是:他斬我為皇,那我必殺了他當皇帝的后輩,斷了他大漢的氣運。”

金大升一臉的鄙夷,“你自己發的誓,你自己知道,隨你怎么說。好了,你可以殺我了。”

白素素再搖搖頭,“你是我二哥,我為什么要殺你?”

金大升眼神黯淡下來,“我失了法寶,身子又成了這般模樣,即使茍活又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陸詢有意看這白素素到底如何表現,是以兩手抱膀,不發一言地冷眼旁觀。

“公子……”白素素嬌嘀嘀地淺叫一聲,人立著半站起來,搖身一變,化成了一個蜂腰肥臀的妖艷女子,“公子,奴婢知道您非同凡響,只要您能放過我們兄妹,奴婢愿捧茶端水、洗腳暖床,永遠侍候在您的左右。”

“就你?”乾坤秤桿猛地一揮,將白素素打了個趔趄,“蒲柳之姿,也敢妄想!”

白素素硬生生地承受了一桿,也不敢多言,只是哀求聲水止。

李貞英聽得煩躁,秤鉤一揮,準確地掛在金大升頜下,將它挑在了半空中。

秤桿上戳星閃爍,一團金色光芒涌向了秤鉤上的金大升。

“慢著!”陸詢大叫一聲,將李貞英攔了下來,“金大升,你想死還是想活?”

金大升輕蔑地瞪了陸詢一眼,“少廢話!要殺要刮隨你,金爺若是皺下眉頭,就跟你姓!”

“好!”

陸詢臉上的竊喜一閃而過,拿乾坤尺在金大升腰間一捅。

金大升瞬間縮小十倍,變得只有“吉娃娃”大小。

它兩眼死灰,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昏迷中的吳龍,神態卻是倨傲無比。

“公孫小兒,有什么能耐盡管使出來,金爺我縱死無比接著。”

“這可是你說的!”陸詢嘿嘿一笑,乾坤尺連續戳向金大升,將它身體縮小得只有螞蟻大小。

金大升在完全清醒狀態下,敏銳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卻仍然不服輸地梗著脖子叫道:

“那又如何?有本事就盡管殺了你金爺爺!”

陸詢冷冷一笑,“小英,將這犟牛掛起來!”

李貞英答應著,鉤起鐵鏈,將金大升懸在了半空中。

金大升身體所有的重量全壓在了穿鼻而過的鐵鏈上,兩個橢圓的鼻孔被扯得只留下一道縫。

“公孫小兒,不夠,再來,再來!”

陸詢也不惱,嘿嘿一笑后,將乾坤尺在金大升身上連拍。

金大升跟氣吹似的,隨著乾坤尺的擊打,漲大一圈。

一會兒功夫,金大升身體恢復了十幾丈高。

它身體所有的重量,全壓在了被乾坤秤挑起的牛鼻桊上,兩個鼻孔中間的肉被拉成了細條條,偏偏又不斷。

陸詢手中乾坤尺橫向連拍,金大升的身體飛速膨脹。

終于,鼻孔中間的纖肉,承受不住身體重量,“啪”地一聲從中間裂開。

金大升沒有了穿鼻鐵鏈的束縛,一落在地上,身體再膨脹一大圈兒。

四蹄用力,脖子猛地一挺,頭頂的彎牛角扎向了陸詢胸膛。

陸詢哪想到,這水牛怪竟然強悍如斯,連忙將乾坤尺捅向金大升。

呯金大升身形應聲變小。

陸詢右手中的乾坤尺連連捅刺,將它重新變回了“吉娃娃”大小。

他不再浪費功夫,乾坤尺化形為劍,狠狠地砍向了金大升的脖子。

“公子,收下留人!”

遠遠地,傳來了巨蠱鷹粗獷的叫聲。

陸詢回頭,只見孔祝耍把戲一樣,兩爪交替地踩在太元玄牝瓶上不斷挪移,飛快地將瓶子滾了過來。

“公子,公子,”巨蠱鷹孔祝一疊聲地叫道:“公子,我的雉兒還在這頭牛那里。”

擦,竟把這茬兒忘記了。

陸詢把乾坤尺一橫,壓在了金大升脖子上。

就在這時,陸詢意識突然一陣恍惚,來到了一個莫明其妙的所在。

天灰蒙蒙的,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

一條條漁船死魚般躺在干涸的海岸邊。

“不得了了,海王發怒了!”

不知哪里跑來一群漁民,眼前的景象嚇得他們撲通撲通跪倒在地上。

原本波濤洶涌的大海最深處,突兀地出現了一片海草,足足有幾十畝見方,綠油油的,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瘋長。

海草中間,陸詢緩緩地坐了起來,扒拉開身上的水草,呆呆地望著一地綠草,這是哪兒?

我不是在陰泉嘛,怎么突然跑這兒來了?

他茫然四顧,眼前突然一亮,水草中幾塊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陸詢跑上前,愣住了,哪兒來的小魚嗎?怎么變這么大了,足足有三尺多長。

這下好了,白爺爺又有口福了。陸詢抱起那條魚,環顧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想打聽路都沒有辦法。自己出來時還是大中午,現在已經是太陽初升,難道自己在這兒躺了一夜?

這一走,直到日落西山,才看見遠處的炊煙。有人家。等問明道路,陸詢這才知道這兒離長安城竟然還有三五千里。

說是定林寺,其實不過是三間半破屋的荒廟。聽老人們講,這定林寺原先也是香火鼎盛的,最多時有100多間房,幾十個和尚。后來,天上突然降下個大雷,把房子炸平了,里面住的和尚也死了不少,僥幸未死的和尚紛紛逃離了破廟。后來,這兒鬧起了鬼,慢慢地變成了一片荒地。再后來,廟里突然多出了鶴發童顏的老頭子,也就是陸詢口中的白爺爺。

等回到寺里,又是一夜過去,天剛放亮,白爺爺已經端坐在銀杏樹下了。

陸詢上前問聲爺爺好,白爺爺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慈愛的眼神一掃陸詢,忽然精光一閃。

陸詢只覺眼前一亮,也沒當回事兒,抱著魚,喜滋滋地道:“白爺爺,有大魚吃了!”

白爺爺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剛要開口卻忽然皺了下眉頭。

一陣風吹過,卷起了漫天的黃葉。

一個青衣老頭憑空出現在了陸詢的面前,半青半白的頭發蓋住了整個額頭。

“小家伙,把你的魚舍了我吧?”青衣老頭的聲音有些急促,說話時胸膛急劇起伏,下巴上的山羊胡一撅一撅的,想來應該是來得及急的緣故。青衣老頭說著,上前一步就要去奪陸詢手中的魚。

陸詢急忙后退,卻還是被青衣老頭把魚抓住。陸詢兩眼憋得通紅,怎么也掙不脫。

白爺爺站起身,彈掉白色道袍上的一片杏葉,慢慢渡了過來。

可在陸詢看來,白爺爺一眨眼的功夫,就擋在了自己身前。

青衣老頭一愣,連忙松手,退后幾步,彎腰就要下拜,卻被一股力量托住,身子怎么也俯不下去,“貧道蓬萊山金蟾子見過……”

見過后面的幾個字,青衣老頭幾次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白爺爺一擺手,“無妨!”

金蟾子突然松手,陸詢不防備,一個趔趄,連同大青魚被摔了個四腳朝天。魚嘴從臉上滑過,把剛結血痂的眉心又劃破了。陸詢一翻身爬起來,把魚死死地抱住,“我的魚,憑什么要給你?”

金蟾子作了個揖,“這位小友,我也不是想要你的魚,只是這魚腹內有樣東西,對貧道委實重要,還請小友原諒則個。”金蟾子說著,眼睛卻不時瞟向白衣老頭,眼神躲閃,似是甚為忌憚。

白爺爺仍然笑瞇瞇的,“你確定有你想要的東西?”

金蟾子聞言,望向陸詢手中的大青魚,那魚腹中的東西已是不見,金蟾子兩手攏在袖中,顯然正在掐算,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不應該呀?剛才明明……

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青衣老頭道:“那物事實在重要,還望道長成全。”

白爺爺側過身子,不受他的禮,“四條腿的蛤蟆,兩條腿的人哪不好找,誰稀罕你那點東西。”

金蟾子聽他一語道破,面皮一緊,心里暗自嘀咕,我那是三條腿的好不好,要不是為了這金蟾,我跪你這個棺材瓤子。兀自跪在那里磕頭不止。

白爺爺冷冷地看著他,“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

說著一擺手,金蟾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金蟾子兩手攏在袖里,飛快地掐算,方圓百里內再無一絲金蟾的機緣波動,難道這青衣老頭能隔斷天機?想到這兒,后背上不由得冒出冷汗。身形微動,身子已是飄出了幾十丈。

“就這么走了嗎?”青衣老頭輕斥道。

聲音不大,金蟾子聽在耳朵里卻猶如空山撞鐘,連忙落地回到青衣老道跟前,深深一個揖,“是貧道孟浪了。”

青衣老頭側身,還是不受他的禮。

金蟾子明白他的意思,走到陸詢跟前,深深一揖,“對不住小友了。”

陸詢正用一片銀杏葉擦額頭上的血,生生地受了他一禮,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金蟾子見陸詢原諒了自己,轉過身邁步就要走。

“哼!”青衣老頭一聲,把金蟾子嚇了個趔趄,“把這條魚救活再走!”

死了的魚還能救活?陸詢盯著金蟾子。

金蟾子連忙點頭,“好的,好的。不過,我需要些水。”

陸詢放下魚,跑到粗銀杏樹下,端起自己日常喝水的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略有些靦腆地道:“這些水夠嗎?”

金蟾子看到那碗,兩眼直放光,好東西呀,好東西。看看一旁的青衣老頭,趕緊收起那一絲貪念,“無妨,無妨!”左手掐個訣,右手一指大青魚,喝道:“疾!”

大青魚在那一指下,竟然慢慢抬起了身子,越變越小,落到了碗里。

看得陸詢兩眼發直,“這是什么戲法,好玩兒。你教我好嗎?”

再看向碗里,一條小魚正在碗里搖頭擺尾。

金蟾子擦把額頭上的汗,心里也暗自驚嘆,這是什么魚,救它一命還是費了自己幾十年的修為,也不理陸詢要求教他的茬,說道:“幸不辱命。”

擦汗的功夫,飛快地掃了下四周一眼,一棵不知幾千丈粗的銀杏樹,三間破屋漏天的草房子,一個雪白頭發無法探知修為深淺的白衣老道,一個破衣邋遢的陸詢,一個不知是神器還是仙器的破碗。難道,前幾天掐算的“緣”竟是應在這里?況且自己那能口吐金錢、探金覓寶的金蟾還著落在這青衣老道身上呢。

打定主意,又是撲通一聲跪下,“貧道劉海顛簸一生,到得浮來山上這飛來峰頂,著實喜愛這風景,還望仙長收留。”

青衣老頭沉吟片刻,眉頭一展,“也好。只是我這窮山惡水的,委實養不起你這山上神仙,你自己到山下尋覓個地兒暫且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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