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明 第一百二十五章:為陳德請功
官兵們在外間吃著熱騰騰的面條,陳永福和陳德卻被請入張誠的中軍大帳之內,他們不同于普通官兵,除了面條子外還有蒸肉和米飯。
當然,黃酒也是必不可少,張誠舉碗贊道:“陳千總真是威武,這一箭就不要了李賊性命,也叫他成為獨眼龍,兄弟神技,張某實在敬佩!”
陳德坐在下首臉上滿是紅云,在張誠的夸贊下心中既是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陳永福也坐在張誠下首沉聲道:“陳德只是有些武勇罷了,怎擔得起張帥如此夸贊!”
他雖是如此說話,然其內心卻無比歡愉,試問有人在面前夸贊自己的兒子,又有哪一個當爹的不開心呢。
張誠接著又道:“陳德真乃將門虎子,張某實在是羨煞陳帥啊!”
陳永福笑著道:“張帥過譽了,陳德只是機緣巧合,才射傷李賊,怎能同張帥麾下諸猛將強兵相比,不說張帥此前城北擊潰賊軍,就是今日我與麾下數百兵勇,皆是張帥出手解救,若不然恐難脫賊手啊!”
“哈哈……”
張誠爽朗的笑著說道:“陳帥才是過譽張某,我麾下諸將雖是在城北擊潰賊軍數千,更擒捉賊將瓦罐子等諸人,但亦是有京營陳九皋總兵部下將士相助,非我一人之功。
而陳帥今日趁夜突襲賊營,即陣斬一斗谷,又射傷李賊,此乃天大的功勞,待陳九皋總兵今日移營北門后,我必與其共同上表朝廷,為陳帥請功,為陳德請功!”
陳永福也笑著道:“今日只是僥幸才獲此殊功,現在想來猶自心驚,差點便將麾下數百隨我征戰多年的將士葬送于此,幸得張帥仗義相救,我與陳德等此刻才得在此享用飯食。”
張誠又敬了碗黃酒,才道:“張誠素來敬重勇士,陳帥今日敢于深入賊營,殺個三進三出,張誠又豈能坐視。”
他接著道:“今日還有戰事,酒只能喝三碗,待驅退賊寇,我再與陳帥一醉方休。”
陳永福也是接言道:“愿與張帥一醉!”
陳永福所部騎兵用罷早飯后,也未進入開封城內,他們繼續留駐在張誠的中軍大營,準備著隨時出戰闖賊。
而張誠的中軍大營也移駐到開封西城外,陳大寬所部官兵也已來此處與中軍一起駐營,張國棟則留在城北靳勇所部營中,負責甄別處置那些被俘的賊兵與饑民。
現在,開封西墻外集結了八千余步騎大軍,其中魏知策的車營輜車兩部、戰車一部就有三千余軍兵,再加京營兩游擊麾下官兵就是五千余人馬。
此外,還有張誠麾下中軍五百銳士,陳大寬的一千步營官兵,再加張廣達騎營近千的騎兵,林芳平麾下的三百余虎衛,更有陳永福麾下五六百精騎,近九千官軍扎營結陣于西城外。
而駐扎在開封西墻上負責城守的軍民人等此刻也是陣陣歡呼。
他們自五更天起,便處于興奮狀態之中,先是西門北邊的守軍們發信賊營中火光四起,人喊馬嘶,便猜測是有軍馬夜襲賊營,只是一時難以斷定是哪部官軍所為。
谷瀟
他們一直觀望著城外賊營中的狀況,初時還都以為是張誠所部官軍夜襲賊營,任誰也未曾想到竟是副總兵陳永福率部回援。
直到陳永福所部軍馬被困在西關之時,城上的高名衡等人才知是陳副帥領麾下協標回援開封,他們欣喜之余本想立刻開城相迎。
但劉芳亮所部賊軍隨即追至西關外,將西關三面圍住,城上怕誤傷了陳永福部官軍,不敢打炮,只能在城墻上放箭,可對于賊兵卻又傷害有限。
更因開封西門沒有甕城,害怕一旦城門大開,賊兵步騎尾隨陳永福部官軍一擁而進,若因此使開封陷于賊手,周藩蒙難,城中諸官皆難保命。
鑒于此,高名衡便命人對城外大喊叫陳永福領軍前往開封北門再入城,可陳永福所部官軍已是久戰力竭,就算官兵還能再戰,但他們的戰馬卻也是跑不動了的。
若非張誠派出林芳平領軍相救,陳永福與陳德父子二人或可帶領少數家丁親衛逃脫,但他麾下大部官軍家丁就難說啦。
自五更起,闖王大軍各營地便是一片混亂,直到辰時,各營才稍稍安定下來,他們中的廝養才開始重新埋鍋造飯。
經過粗略的統計,一斗谷、混魔王戰死,其部三千賊兵潰散,只有不到千人被闖王各部收聚,三當家杜有為不知所蹤。
谷英所部兵丁只有二三百的傷亡,但軍資被焚較多,闖王的大營經陳永福、陳德一陣沖殺,兵丁傷亡千多人,物資糧秣也是被焚甚多。
而劉宗敏的馬隊大營也是被張廣達一陣亂沖,騎兵戰馬各有三四百的損失,但戰馬的草料卻是多被焚毀,似乎官軍襲營只是為了放火燒掉他們的馬料。
唯有劉芳亮所部大營因未曾受到襲擊而沒有任何損失,只是在西關外與林芳平、陳永福激戰時有幾百兵馬的傷亡而已。
闖王三萬三千余人的大軍,先是在城北被張誠擊敗損失超過六千余人馬,接著又是陳永福夜襲闖營引發的連鎖反應。
一斗谷、混魔王戰死,闖王李自成被陳德射傷,賊兵的傷亡也有三千余人,而大軍輜重糧秣被焚燒毀掉極多,明顯已不能繼續留駐在開封城下。
闖王大軍現在只剩下兩萬多兵馬,繼續攻取開封已經沒有一絲的可能,現在的問題反而是能否在張誠等諸將眼皮底下全身而退。
畢竟張誠大軍才在城北得勝,士氣正旺,更有陳永福部近前精騎回援,而且陳永福既能回援開封,那游擊將軍高謙、張德昌二人恐怕也在趕回的路上。
只一個張誠所部數千人馬,就已經叫闖王難于應付,若再有數千官軍匯聚而來,那時就算想逃恐怕都難啦!
織明 第一百二十五章:為陳德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