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磨石為玉 第一百七十七集?滴答滴
賈環傻愣愣的看著陸宇在院子里豎起一根木幡,上面橫七豎八的綁著許多的銅管,最頂上還側著一口鍋?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啊?”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陸宇這個西域電信部的官長,奉命攜帶設備回京,安裝調試還要負責培訓薛寶琴和賈惜春。
地點呢就選在了醫院,寶琴和惜春在王御醫的運作下,成功的進來當醫士,用的還是麝月和侍書的名。
兩個人抱著一本易經亂翻,西域的密碼就是易經。
林黛玉和賈迎春貢獻的此等密碼,起因是李修說發報是要一長一短的電波信號,組成完整的一個字。
賈迎春就眼前一亮,在紙上畫了六道長的說個句乾。
黛玉就笑著畫了六道短的說是坤。
李修撕了自己琢磨的筆劃順序,翻著白眼走了。
他是真心不懂易經,在哪上學都沒教過這個,他一直以為算卦專業才用學呢,盜墓專業或許是選修課?
易經道理他是不懂,可他知道八卦是二進制的計算關系。
陰是零,陽是壹,比如說乾卦的表示,就是六個一,六聲長滴。
反之坤卦就是六個零,六聲短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時針它不停在轉動。
老祖宗的玩意兒有意思吧,少陽(—),少陰()構成了初始的零和壹,通過太極推演出太極生兩儀。
然后不斷的推演下去,有了八八六十四卦基礎卦象,很難想象古人到底是怎么演算出來的。
迎春和黛玉笑嘻嘻的看著李修吃癟,有了二進制的計算方法,別說電報的了,寫本小說都能一根指頭按出來。
李修開始琢磨計算機,插電手搖式計算機要是能搞出來,你們的摩斯密碼在我眼里就是爽文體。不用帶腦子的就能知道你們要干嘛。
寶琴和惜春也是如此,易經配說文解字,對她們而言不是很難的事情。就是練練手法。
賈環坐在小凳子上慢慢搖著發電機,看著琉璃燈一個個亮起來,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三爺我也是雷公電母般的神人,沒我她們倆可是干不了活。
惜春給他豎起大拇哥,夸他一聲三哥哥好棒,就戴上耳機滴答滴的試著按了一句話:前身色相總無成,不停菱歌聽佛經。莫道此身沉墨海,性中自有大光明。
等了一會兒,耳朵里傳回來滴答滴的聲音,寶琴執筆譯了出來:佛前海燈。
哇的一聲,兩個女孩子抱在了一起。跟家里聯系上了!
“快快告訴她們,我們很想她們!”
一串串無線電波飛向干凈的天空,黛玉、迎春和探春你一句我一句的讓發報的麝月應接不暇,指頭都快摁斷了,還是跟不上她們的說話。
鴛鴦拿著一張紙進來,咳嗽一聲:“給北方一號的電文。”
眾女這才收住了性子,聊得太嗨了,忘了電報的正事。
“北方一號,老家已經對阿動兵,可以透漏給朝廷信息。”
陸鳴看完兒子拿回來的字條,甚是不可思議。
“就那么按幾下,兩邊就能說上話?”
陸宇驕傲的給自己爹科普起來:“其實就是聲音傳遞,只不過這聲音是在空氣中傳播的,不用天線捕捉不到。”
陸鳴若有所思:“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好好好,正道也。其余番邦可也有了?”
陸鳴點點頭:“英吉利正在測試,羅莎的也快了,可是都沒我們的好。”
陸鳴嘿了一聲:“世界變化如此之快,可恨朝堂上還在講什么存天理滅人欲,如今跟陸王的心明便是天理吵得不亦樂乎,真是不知所謂!”
“父親,那位圣上的意思呢?”
“他?”陸鳴猶豫了一下:“若論帝王之資,他也算得上個中上。可惜,碰上一個不論帝王的,中上也得輸。正沉迷在大一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呢。”
帝王都有一個幻覺,天下就我一個聲音,天下只能聽我一個聲音。
永正帝一邊用著龜山把不和諧的聲音趕出朝堂,一邊暗暗的搜集他們的黑材料,時刻準備反手滅了龜山。
可惜,這種帝王心術流傳了千年之久,沒人不知道皇上想干什么,只是瞞著他一個人假裝的我們不知道。
太上最近和甄家聯系的很是頻繁,中間人就是忠靖候史鼎,史家兩邊站隊的心思,朝堂上下看的很清楚。
陸鳴沒了首相的位子,可還是戶部的侍郎,稍微用了點門路,京城里就傳遍了西域的事。
李修又去拓土了,西域疆土已經趕上了中原,不知道朝廷要給個什么說法。
按理來說,或者按照王朝規矩,此時應該是一道圣旨將李修調回京城咔嚓了他。
陸鳴最喜歡這樣的反向操作,裹挾著些許民意,通過御史上書內閣,咱們該去摘桃子了,怎么還留著他呢。
內閣有點抓瞎,上一次隔空吵架因為泄密的事,不得不不了了之。
這次怎么辦?按我們的規矩要師出有名,李修滑不留手的連個王位都給拒了,總不能給他一個莫須有吧。這招太狠,用完了會反噬自身。
“還是先爭教化!李修此子肯定的不聽,那不就師出有名了嗎。”陸鳴幫著他們想辦法。
內閣也好,永正也好,都是眼前一亮。好辦法,正好把一些心學的人趕出去!這是龜山理學的想法。
正好把龜山給分了家,這是皇上的想法。
朝堂又開始了爭執,誰也不愿意去。
“陸公!”一位心學的官員去家里請教陸鳴:“我們若是被趕出朝堂,就剩他們一家獨大,恐不是朝堂之福啊!”
陸鳴不解其意:“長久以來理學都是顯學,教化正朔的事,顯學不去,難道要你們去帶歪了西域不成?”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心學可以去,但是要給正名。你們天天罵著我們是歪理邪說,還要我們去西域教化,那我們到底教化西域什么?
“陸公,西域到底真相如何?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一樣,絕我儒學?”
陸鳴一皺眉:“李江流也是我名教子弟,其父更是前祭酒,要說他反叛老夫倒是信,若說他絕了儒學,老夫倒是不信了。一家之言不足論也。”
“如此說來,心學也不是不能去傳下教義。西域可是在他手上百戰而歸的,史書上必要給他記下一筆。就是這反叛的事,真真是讓人難說。”
陸鳴嘆口氣:“難就難在這,老夫和他自揚州相識以來,就與他爭斗不休。素知此子心性,不稱王的反賊,你我可見過嗎?有時,我都想勸進他了,干脆稱王算了,兩家也好有個說法。”
官員撫掌大笑:“能讓陸公頭疼的李江流,豈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再過個幾年看看,是不是個緩稱王的路數吧。”
陸鳴送走了心學代表后,寫了一張字條,讓兒媳婦送到醫院去,她來往最是方便。
更方便的是,兒媳婦帶回來了最新的電文:同意啟動教化工程,以輪換的方式,讓中原認識西域,并把西域文明之火帶回中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矣!
陸鳴痛快的笑了幾聲,一把火把電文化成了灰。就憑這一手隔空傳音,中原就要易主,你們看的是李修絕傳承,老夫看的是李修給漢家續香火。不可同日而語呀。
薛寶琴和賈惜春辦完了正事后,就跟剛有網癮的少女一樣,守在電臺那里,又開始聊天。
賈環坐在院子里按著自己的胳膊喊疼,外屋里換了他舅舅趙國基虔誠的搖著手柄,里屋就聽見兩個女孩兒哈哈哈,滴答滴個不停。
李修在碎葉也無奈的看著迎春,我這是給你們上網聊天呢是吧,科學啊親們,能不能尊重些。
他渾然忘記了自己用手機也只是刷斗音朋友圈的事。
“我說,能不能先問問前線怎么樣了,你們再聊。”
迎春吐吐舌頭,敲下回聊兩個字。拿過李修手里的電文,認真的給發了出去。
外屋的麝月用冰敷著手指頭,歪著頭夾著電話和晴雯斗嘴:“你才想著賈寶玉呢。在賈家的時候,就你和襲人爭得歡實,現在你倒撇清了。快說什么事,都督正好在,一會他走了可就找不到了。”
那一頭的晴雯隔著這間屋就一堵墻的屋子里嘿嘿直笑:“誒,我可聽說襲人又去風月城了,一住就是幾天才回家,你說這算是個什么?”
“史湘云不是也過去了嗎?他倆是不是有戲?”
晴雯在話筒里切了一聲:“她就是個憨的,也不知道老太太又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一點正事也不干,整月的蘭州到風月來回的跑。那點錢全給了鐵路了。”
麝月先是對襲人的事鄙視了一番,順便說了幾句賈寶玉:“在賈家時,還以為他是個好的。出來一看,要不是三姑娘養著,連口飯他都吃不上。唉還是出來的好。”
“知道就好!你在那邊好好干,我可是你的擔保人,出了事我可跑不掉。”
“我是立了功才被招進情報科的,關你什么事?”
李修就這么在里屋聽著她們聊天,恍如回到了后世的辦公室。
迎春不好意思的笑著把收到的電文給他看,柔聲說道:“我去說說她們,別發火好不好,她們新鮮兩天也就過去了。”
兩天?
我信你個鬼!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電話煲?你們能放下電話才見了鬼!
李修哼了一聲,拿起電文仔細的看,伊凡的三萬奴隸大軍已經集結在了里海碼頭,等著換裝。
第一輪的訴苦活動也已經展開,效果很好,訓練一個月的話,就能跟在馮紫英的身后進入阿塞拜疆。
最新的電報顯示,仇蘭亭進展順利,穩扎穩打的越過阿塞拜疆國境線,與奧斯曼的守軍開始了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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