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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9章 欲出海

更新時間:2021-09-09  作者:混亂不堪
從農家子開始的古代生活 第 069章 欲出海
時光荏苒,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流逝著。

回到東京,徐章和顧二就立馬派人去了南邊,明察暗訪,雙管齊下。

可派出去的人估摸著才剛剛趕到荊襄,西川路那邊就傳出了叛亂的消息。

元月底的時候,消息傳回了東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徐章不住搖頭感慨著。

明蘭有些狐疑的道:“難道真的是流年不利?這才幾年功夫,怎么就出了這么多事?”

先是江浙地區的海嘯,然后是淮南的水患,天圣教的叛亂,再然后,就是不久之前的乙巳之變,堂堂王爺之尊,竟然直接帶兵逼宮造反。

緊接著便是嘉佑帝駕崩,太子趙宗祥,小小年紀就登基稱帝,承襲了皇位。

這才過去一個月都不到,竟然又鬧出了叛亂,何止是一個流年不利就能夠解釋的。

“多事之秋呀!”盡管已經提前從榮平的口中知道了天圣教余孽的消息,這緊緊才小半月的功夫,徐章和顧二一道派出去的人,現在估摸著才剛剛趕到江南,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會不會對夫君有影響?”明蘭有些擔憂的問。

夫妻一體,徐章和明蘭兩人的生命,早已經糾纏到了一起,徐章若是有什么不測,明蘭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能有什么影響!”徐章淡淡的說道:“又不是我叫他么造反的,難不成這事兒還能怪到我的頭上?”

“那可未必!”

明蘭如是說道:“畢竟當初去淮南剿賊平叛的是夫君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當真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攻汗夫君,怕是”

說著說著,明蘭的眼眸之中就浮現出一縷始終縈繞不散的擔憂來。

徐章信步上前,張開雙臂,將明蘭摟入懷中。

明蘭則順勢將雙手自徐章的腋下穿過,環住了徐章的虎腰。

夫妻二人緊緊挨著,明蘭閉著眼睛,臉頰貼著徐章的胸膛,腦袋微微斜著,枕在徐章的肩膀附近。

“若是有人誠心想要算計我,咱們就是日防夜防,也難以防備,若是無人算計,自然也無需擔心。”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

明蘭低聲說道:“有些防備,總比事到臨頭,再手忙腳亂要強得多。”

徐章低著頭,抬手以食指的指腹輕輕的將明蘭的下巴拈了起來,看著明蘭的眼睛,柔聲說道:“想那么多作甚,大不了就辭官歸隱,回宥陽老家,過咱們的小日子去!”

說著徐章咧嘴一笑,有些期待的說道:“到時候我就做個地主老爺,夫人就做個地主家的大娘子,咱們倆在家讀書寫字,賦詩作畫,豈不美哉?”

“到時候先建個大宅子,宅子邊上挖一個大湖,若是在家呆的煩悶了,咱們還能去湖里釣魚,若是來了興致,便泛舟游湖,再溫上一壺綠蟻酒,豈不快意。”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明蘭臉上露出笑容,略略有些期待的吟詩一首,才說:“夫君莫不是想效仿醉吟先生?”

徐章道:“若是湖里也嫌悶了,那就去打獵,宥陽四近可有不少山林,里頭的野物不在少數,又沒什么大型的野獸,屆時夫人手持大弓,背負羽箭,胯下雪風駒,來去如風,箭若流星,英姿颯爽,肆意縱橫”

說著說著,徐章的腦海里頭就自發的勾勒出這么一副惟妙惟肖的畫面來。

一身月白勁裝,窄袖修身,頭戴抹額,發髻扎成男兒狀,縱馬驅馳,箭如流星

明蘭也有些心馳神往。

“若是在家呆的久了,咱們還可以結伴出去,游山玩水,四處游玩,遍覽各地的名山大川”徐章的臉上也露出意思憧憬。

在這個車馬極慢,信息閉塞的時代,想要走遍各地的名山大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明蘭生性其實并不似現在這般安靜,只是礙于自己在盛家之中的尷尬地位,這才不得已做出了改變。

明蘭能夠平安的長大到如今這個年紀,雖然和她女子的身份脫不開關系,但也和她自己有意藏拙,不在人前顯露,不隨意出頭有很大的關系。

陳留,大牢之中。

深夜,天地之間依舊覆蓋著一層白色的冰雪,就像是為整個世界都點綴上了一層銀妝。

縣衙之中,雖依舊有燈火傳出,卻早已聽不見半點響動。

縣衙大門兩邊的橫梁之上,兩個包裹著紙衣的燈籠一左一右的吊在兩側。

大門早已緊閉,門栓被拴上,門房都早已經歇下,衙門里頭留守的那些個差役們,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個屋子里頭避寒去了。

天寒地凍的,尤其還是溫度更低的晚上,傻子才去外頭值守呢。

此時此刻,縣衙四周的高墻之上,卻忽然冒出了七八個黑衣遮面的人影。

黑色的夜行衣,在這片早已經覆蓋上一層銀霜的環境之中,簡直不要太顯眼。

就跟黑夜里頭的燈籠一樣。

可惜縣衙里頭本該值守巡邏的衙役們,卻已經不知躲到哪一個小娘子的被窩里頭,摟著溫香軟玉,經歷過一番抵御寒冷的親密接觸之后,沉沉睡去。

牢門被挑開,幾個在火堆旁還在熟睡之中的獄卒,連醒來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沾滿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口鼻,不知不覺之間就著了道。

不過須臾之間,值守的獄卒們就一個個倒下。

七八個黑衣人,陸續留下人在交通要害之處留守皆被,余者則魚貫著朝著大牢深處走去。

大牢最深處,倒數第三間牢房之中,黑衣人之中走出一個身形略微為瘦小的,手里頭拿著一根細長的物什,對著鎖孔只隨意的捅了幾下。

縛著鎖鏈和大門的銅鎖被打開,鐵鏈被取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不一會兒,周遭稍微隔得近一些的犯人,就被這股子清脆刺耳的金鐵之聲驚醒了。

看著一個個黑衣蒙面的黑衣人。

一個囚犯膽大包天的沖到柵欄前頭,伸手使勁兒的招手,大聲喊道:“這位”

可話都還沒說完,話音才將將出口,一道宛若新月一樣的刀光就已經落下。

只聽得噗的一聲,長刀入肉,一條斷臂應聲而落,鮮血頓時便猶如泉涌。

可還沒等那人近乎出身,一把長劍,已經如閃電一樣刺入其口中,只見長劍一抖,那人口中已經是滿嘴的鮮血。

隨即便是一道烏光驟然劃破長空,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扎在了那囚徒的脖子上。

這一下是撲哧一聲,不過尺許左右長短的黝黑短箭,已然刺穿了那囚犯的喉嚨,鋒利的箭頭劃破皮肉,自其脖頸后頭探出腦袋。

可惜披散的頭發遮住了這支冒頭的箭矢,叫人看不真切。

可飛濺的鮮血,和踉蹌著后退幾步,便無力的摔倒,然后再無半點聲息的囚犯尸體,卻刺激著牢獄之中,每一個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的囚犯。

一時之間,牢房之內噤若寒蟬,竟無一人敢再度出聲。

有時候人就是如此,欺軟怕硬,只有當你變得又兇又惡的時候,他們才會覺得怕你。

無人敢發出聲音,或許他們出聲之后,有可能引來眼下的獄卒,留守的差役,甚至于還會有指揮營的兵士前來襄助。

可這伙黑衣人殺伐如此果斷,獄卒差役們能否留住他們且還兩說,但那些個出聲的,毫無疑問,等待他們的就是和先前那個臉話都沒能說上兩句的囚犯一樣的結果。

“公子!”一眾黑衣人,紛紛單膝跪地,手中兵刃杵地,低著腦袋,恭敬的朝著倒數第三件牢房里頭,披頭散發,聽到聲音之后便坐了起來,泰開雙臂,仰頭打了個哈欠,衣衫襤褸的人見禮。

“現在是什么時辰?”

伸了個懶腰之后,榮平才頭也不回的問。

“子時三刻!”為首的黑衣人立馬恭敬的回答。

“行了!”榮平轉身,看著單膝跪地的眾人,說道:“都是自家兄弟,日后無須再如此多禮,咱們現在可不比以前。”

“公子說的極是!”

榮平再度伸了個懶腰,剛剛想邁步走出牢房,可腳下的腳鐐卻被拉動的噼里啪啦的作響,發出刺耳的響聲。

黑衣人瞳孔皺縮,立馬朝著方才開鎖的黑衣人使了個顏色,那人連識趣的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榮平腳下的腳鐐打開。

榮平提了提已經恢復了自由的雙腳,似自言自語一樣說道:“在這牢里帶著十多日,現在突然出來了,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次日,陳留縣衙之外。

“公子,咱們不去東京了?”榮平身邊一個機靈的隨從問道。

“不去了!”榮平道:“去與不去,沒什么兩樣!”

一行人扮作行商,推著四車在陳留采購的貨物,出了陳留縣城之后,就徑直向東。

先前榮平計劃的時候,已經打算要去東京了,就算是被捉了,被殺了,也要想盡辦法,把趙宋皇朝狠狠的咬上一塊肉下來。

可這才過去幾日,榮平的主意就變了?

“不去東京了,咱們南下,去泉州!”榮平淡淡的吩咐道。

“不去東京?去泉州?”

“公子不是要揭破”

這是榮喜給榮平留下的門客的聲音,也是如今榮平身邊,最為當用的人之一。

“揭破不揭破的,又有何意義?嘉佑帝已經駕崩,如今新弟繼位,以前的事情,早已經成了過往,人們關心的不是過去的事情真相如何,而是未來的日子會過得怎樣!”

“東京之行,已經沒有必要!”

“如今朝廷的搜捕令早已經抵達各州各府各縣,咱們不論是去哪兒,都得小心翼翼的隱藏行蹤,喬裝打扮。”

“可這樣的日子,咱們又能過多久呢?”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

“咱們的子孫后代呢?難不成也要跟著咱們四處逃竄,整日東躲西藏的,不僅僅要逃避官軍的追捕,還要時刻防備著同僚的侵吞,等他們長大以后,難道讓他們跟著咱們做擅山賊,當響馬不成?”

榮平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鋼刀,直接插入了身后眾人的內心深處。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別看這群人現在都無兒無女,可并不代表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話無論放在哪一種人的身上,都十分合適。

“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目光交流一陣之后,所有的目光就悉數都匯聚到了榮平的身上。

榮平嘴角輕揚,臉上露出微笑,扭頭掃過身后眾人,隨即才朗聲說道:“天大地大,可整個大宋境內,卻沒有咱們容身的地方。”

“可這并不代表,大宋的疆域之外,也沒有咱們的容身之所。”

榮平想起了徐章的話,臉上的笑容愈發旺盛:“東海之外,是扶桑國的所在,再繼續往東,是一片茫茫大海,裊無人煙。”

“可南海之南,南海以西,卻有無數王朝存世。”

“既然大宋境內已經沒有咱們安身立命的所在,那咱們索性便離開大宋,南下入海,尋一塊兒世外桃源,到時候大家都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替自家傳承香火。”

僅僅只是這一點,就聽得無數人開始意動。

開枝散葉,替自家傳承香火,在這個時代的人們心中,是何其重要的大事。

榮平眼中閃爍著光芒,繼續娓娓說道:“而且海外之地,金銀遍地,珍寶無數,咱們要人有人,要船有船,何愁大事不成!”

“公子,咱們好像沒有船!而且海船和在河川之上的行走的船只大不相同,海上風暴無情,威力又極為巨大,若是尋常的船只,怕是剛剛入海,只遇上一個浪濤,就得被沖散架。”

說這話的,是昔日榮喜的親衛統領,如今榮平的親衛統領,本事兩浙瑞安人,姓伍名杰,后來投軍,被選拔到榮喜的麾下。

榮家又不是那等傳承百多年的世家大族,自然沒有從祖上傳來的親軍,只能從軍中挑選人手,伍杰很榮幸的被榮喜選中。

榮平卻神秘一笑,語氣堅定的道:“咱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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