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也不是完全沒有
黃泉路的深層次靈異地帶是完全脫離現實，普通擁有鬼域的馭鬼者哪怕站在黃泉路面前可能都看不見，摸不著的。
王察靈自身也擁有鬼域，鬼域的層次同樣不低。
可正因為如此，王察靈更知道想要影響黃泉路得是多么恐怖的靈異，他驟然在這位顧先生嘴里聽到這個消息只感覺滿滿的不可思議。
目光連連劃過這位顧先生的臉，王察靈感覺他已經一再高估了這位顧先生，可目前來看，還是低估了不少。
這位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馭鬼者可怕程度還在自己的想象之上。
沈林知道王察靈誤會了什么，所以直接開口反駁：“并不是影響黃泉路本身，這條路的深層次靈異很恐怖，幾乎不可能動用鬼域或其他靈異影響路本身。”
這話沒錯，哪怕是以鬼當鋪的可怕程度，也只是牽引影響諸多厲鬼來到沈林和王察靈這邊，而不是影響黃泉路本身，因為這根本做不到。
黃泉路的龐大是無法想象的，這可怕的龐大靈異地帶想要動用靈異影響也基本不可能，因為它已經大到超出了尋常鬼域的極限范圍，更別提在這個基礎上，黃泉路的靈異地帶層次還高的可怕，想要在黃泉路這片靈異地帶上面做文章幾乎不可能。
所以沈林的方式很取巧，他的方式和鬼當鋪動搖黃泉路的方式很類似。
“影響路不可能，但我可以適當復現這條路上曾經走過的諸多厲鬼，這本質上是靈異的作用。”
“所以，只要有極端恐怖的厲鬼曾在這條路上走過，并被復現出來，靈異的入侵特性會觸動厲鬼本身，造成厲鬼對我的反向入侵。”
“懂了，因為厲鬼入侵的特性，你可以在危機中營造機遇，利用厲鬼對你的反向入侵找到對方的位置。”王察靈很快明白了沈林的思路，可他的眉頭依舊不曾展開，因為這辦法單想象就風險很高。
這位顧先生的靈異層次極高，這也注定了弱小的厲鬼很難感知到對方，可極端恐怖的厲鬼一旦感知到并反向入侵，等于無緣無故招惹到了一個極端恐怖，屬于純粹的作死行為。
“是，如果把風險拋在一旁，只要我能頻繁使用類似的能力，并在這條路上一再復現尋找，遲早會找到一個已經到達黃泉路盡頭的厲鬼，我們可以順著反向入侵建立的聯系找到正確的路線，快速過去。”沈林續上了話，較為詳述的講了自己的計劃。
這事實上已經暴露了沈林的部分能力，可現在根本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大夏市目前風雨飄搖，黃泉路地帶說不好什么時候會再次崩塌，鬼當鋪的襲擊更不知道下一次到來會在什么時候，他們現在就是在與時間爭分奪秒。
“這條路上經過的厲鬼不知道有多少，我不知道你的復現能維持多久，又能復現多遠的厲鬼，可你怎么在這個過程中保證找到的厲鬼一定到達了黃泉路的盡頭？”王察靈皺眉問出自己的疑問，他對這位顧先生的靈異了解并不是很透徹，這種風險問題必須詢問本人才能了解。
沈林頓了頓，搖了搖頭：“沒辦法保證，用粗糙一點的話說，我們理論上只能用窮舉法，對覺得有可能的厲鬼一次一次進行嘗試，直到找到為止。”
王察靈的臉色頓時凝重下來：“你這是在賭命。”
厲鬼入侵是什么概念王察靈再清楚不過，極端恐怖的每一次入侵對當事人來說都像是一次走鋼絲的旅程，哪怕有重啟復活這樣的能力，有時候也解決不了問題。
王察靈更是為這位顧先生的瘋狂和極端感到棘手，這人如此平靜的敘說著對自己風險高到不可思議的方案，臉色卻沒什么變化，就像是很早就對這一切習以為常，這人到底經歷了什么。
“是。”沈林點頭，他不否認這一點，可黃泉路上他們能做的事可憐至極，扭曲的地帶他們走出的每一步都可能在黃泉路上兜圈子，距離終點始終沒有拉近距離。
對手的襲擊還在繼續，他們現在能有計劃和選擇都是十分奢侈的事，更極端的情況是他和王察靈什么都做不了，束手無策的看著黃泉路崩塌，人間地獄沖出的厲鬼毀了一切。
“我不知道你的能力體現的是怎么樣的，可我們畢竟身在黃泉路中，你如此頻繁地復現曾經的靈異不可能對黃泉路毫無影響，哪怕一次影響微乎其微，時間一長，次數一多，黃泉路一旦對你展開入侵，你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嗎？”王察靈冷眼發問。
“人死燈滅，徹底化為黃泉路的一部分。”沈林沉默半晌回答了問題。
這是必然的，就像是一幫劫匪在馬路上大動干戈，哪怕只是劫匪雙方的爭斗，也不可避免的會對馬路和四周的房屋造成影響。
這個類比是現實類比，換算到靈異層面這種情況更甚，哪怕沈林足夠謹慎，每次記憶回溯只是一瞬間，次數一多也會引起黃泉路的靈異反擊。
以黃泉路的可怕，這種靈異入侵和反擊一旦開始，那對沈林會是毀滅性的。
或者說，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在觸動了黃泉路的反向入侵后還可以安然無恙，畢竟黃泉路代表的不僅僅是黃泉路本身，這條路上牽引著無窮無盡的厲鬼，黃泉路本身的問題也勢必影響到這些厲鬼，引發的后果會是連鎖反應，一發不可收拾。
王察靈皺著眉頭，思維在高速碰撞，沈林的話給了他部分啟發，他在快速盤算計劃的可行性。
“你的辦法不能用，風險太高，黃泉路現在本身就不穩定，一旦你開始行動可能意外比計劃來的更快，你會徹底消泯在這條路上。”
“你有別的辦法？”沈林從王察靈的表情和語氣中都察覺出不對勁，忍不住問了一句。
王察靈猶豫了一下，最終停了下來，任由身邊的鬼潮在他們身邊一一走過，待一切安定下來，黃泉路上又恢復了那寂靜的氛圍，他自懷里掏出了沈林給他的那疊黃紙，從其中抽出一張。
“你的思路是對的，可執行方式太過危險，我們得換個方式。”王察靈半蹲下身體，把黃紙鋪在地上，趁著剛剛咬開的手指沒愈合，又擠出了一部分，在紙上開始涂涂畫畫。
“理論上，黃泉路的扭曲是這條路的根本，所以我們如果能更正黃泉路的扭曲，找到最快到達的那條路，我們同樣可以完成一切。”
“可這個計劃只存在于假設中，我們根本沒能力影響黃泉路的一切，更別提更正扭曲。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信標，為我們指引方向，一直以來，我們把信標或錨點放在過往的厲鬼身上，可你的思維方式給了我啟發，我們或許可以把錨點或信標放在終點的地獄中。”
“只要我們想辦法和終點的某只鬼建立聯系，借助厲鬼之間的互相影響，我們就等于獲得了一個海岸線上的燈塔，可以為我們在迷失地帶很好的尋找到方向。”
沈林聽得直皺眉，思維方式和他的計劃差不多，可王察靈的計劃堪稱扯淡。
因為誰都知道這種理論，可要在這種情況下影響黃泉路盡頭的某只鬼，讓那只鬼為他們指引方向根本不可能，那連天方夜譚都不算，是憑空幻想。
“王警官，思維很對，計劃也很棒，可想要在這么扭曲的黃泉路中在黃泉路的盡頭找到一個可以反向入侵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更正扭曲的厲鬼，你知道這只鬼的恐怖程度有多離譜嗎？在這種情況下，不提我們觸動了厲鬼之后要怎么做，單說現在，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方式可以精準的找到一只已經到達黃泉路盡頭的厲鬼，并想辦法觸動他。”
面對沈林的責問，王察靈不驕不躁，只是搖頭。
“有一個，顧先生，有一個注定在黃泉路盡頭，且我們明確知道的厲鬼。”
說著，王察靈站起身，遞出了手中的紙，那紙上干涸的鮮血粗糙的涂涂畫畫，隱約可以見識一個門的樣子，王察靈的聲音隨之到來。
“鬼門關，民國時代顧先生他們設立在黃泉路盡頭，用以締造人間地獄的核心厲鬼，這只鬼幾乎等于是地獄計劃的根基，它注定，也必然在黃泉路的盡頭矗立著。”
這是沈林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人間地獄的盡頭構建的核心是什么，他曾有諸多猜測，可沒想到會是這樣。
可對比現在的驚喜情報，王察靈的話更讓人如墜冰窟，沈林冷眼看著他，發出詢問的目光。
“不說觸動鬼門關會帶來什么，單說方式，我們根本沒有觸動鬼門關的方式。”
鬼門關和黃泉路息息相關，如果以其他方式觸動鬼門關，或許會進一步影響到黃泉路，或許王察靈口中進一步更正黃泉路扭曲，直達盡頭的道路真的會出現也說不定。
可這都是理論，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觸動鬼門關的辦法。
沈林看向王察靈，卻發現這位王警官目光深邃，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味道，說出的話更讓人心驚。
“也不是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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