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林提著兩個黃金袋子出現在黑爵酒吧地下室的時候,看到的是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侯三和趙魏虎。
別誤會,當然不是倆人有了沖突,而是大傻遇到二傻你永遠想不到能整出什么活。
這倆人醒來后接替換崗,又因為值班無聊提議做些什么,酒當然是不能喝的,所以兩人改成了喝水,賭注就是對視,誰先忍不住眨眼誰就贏,輸的那個喝水。
目前局面是趙魏虎優勢,這傻子保持了二十分鐘不眨眼的光榮戰績,維持的臉都要僵了。
這無聊的游戲在沈林出現的那一刻宣告結束,兩人看到了突然出現的顧先生見怪不怪,又看到了顧先生手里提的東西又是一驚。
侯三經歷過關押南宋村事件,又被沈林特別囑咐過,他單從這兩個袋子的輪廓就能大概判斷這里面是什么,畢竟除了那兩只鬼似乎也沒什么其他鬼值得顧先生這么重視。
侯三小跑兩步,想過去提著袋子。
“顧先生,要放在安全屋里嗎?”
“不用,一會可能要放出來。”沈林淡淡回答,也沒過多解釋。
一個猴一個栓法,和趙金元以及霍庭這倆人能聊一些計劃,對侯三和趙魏虎就沒必要,這倆二愣子聽到一半八成就會打瞌睡。
放出來?趙魏虎和侯三都懵了,費勁巴拉的關押厲鬼他們都聽過,放出來這是頭一遭。
尤其是侯三,他下意識的生理反應身體一顫,南宋村內那只鬼可以影響自身厲鬼導致厲鬼復蘇加劇的情況光想起來都讓他覺得身體幻痛,他以為顧先生關押了這只鬼過后,他這輩子沒什么可能再遇到了,可現在顧先生竟然要說放出來,這讓侯三大為吃驚。
顧先生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這是黑爵酒吧內部一致形成的共識。
所以侯三吃驚歸吃驚,也沒反駁或者焦急地阻攔,只是大聰明的腦袋轉動了一下就覺得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顧先生,您要駕馭這兩只鬼嗎?”
“???”沈林面色古怪的看向侯三,沒明白他是以什么腦回路得出的這個結論。
“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我也不知道,就是這個感覺。”侯三撓頭,他老早就覺得顧先生本事通天,駕馭了不知道多少只鬼還能維持平衡,不會厲鬼復蘇,那照這個邏輯,顧先生看中哪只鬼在駕馭,循環往復,遲早會更強大。
這邏輯鏈很清晰。
沈林大概明白侯三腦子里在想什么,深吸一口氣言道:“我往常給你們說的很多言論是不是沒仔細聽?如果是霍庭或者趙金元絕對不會問我這種問題。”
“鬼就是鬼,不是超能力道具,駕馭厲鬼意味著你同樣會被厲鬼侵蝕與影響,這種情況在人類馭鬼者時期實際上相對較弱,因為人和鬼還是兩個獨立個體,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彼此拼合起來。而且這個時期的馭鬼者也不用擔心厲鬼的侵蝕和影響問題,因為基本上還沒到那個階段厲鬼復蘇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這一點我希望你們時時刻刻記住,駕馭厲鬼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不是說你能力大到足以駕馭某只鬼就無腦做了,厲鬼的平衡搭建本身就很巧妙,厲鬼的相性問題,平衡問題,互相入侵問題都是問題,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酒吧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霍庭,以霍庭的厲鬼恐怖性,這個階段的很多馭鬼者都難以相提并論,可霍庭遲遲駕馭不了第二只鬼的原因也因為這個。”
“你無法找到另一個與霍庭本身厲鬼相性契合,恐怖性足夠,且可以互相制衡的鬼,如果駕馭的厲鬼更強或更弱,無法維持那個平衡線,最終結果就是第二只鬼反倒會刺激第一只鬼加劇復蘇,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厲鬼的平衡就像拔河,A鬼在左邊拔河,B鬼在右邊拔河,兩邊維持的差不多才會讓繩子勉強維持在中間。
厲鬼平衡的本質就是兩只鬼在復蘇的過程中相互影響,相互牽制。
如果在這個駕馭時期,有一方出現薄弱情況,失衡一旦開始,就是毀滅性的。
你駕馭了一只S級的鬼,因為這只鬼過于恐怖所以你想利用這只鬼鎮壓其他鬼,借此完成一個又一個厲鬼的駕馭就是小孩子的想法。
S級厲鬼鎮壓其他鬼的同時,這只鬼也在時時刻刻被刺激,它時時刻刻鎮壓就等于你時時刻刻使用能力。
這情況不到一天你就會死于這只鬼的厲鬼復蘇。
所以才會出現平衡的概念,兩只鬼在互相壓制,互相角力,互相牽制,借此完成馭鬼者在夾縫中艱難求存的目的。
沈林沒有為侯三解釋更深入的問題,因為他們還沒到那個層次,一如沈林現在的異類階段同樣是這個問題。
而今的沈林本身就是一只鬼,鬼駕馭鬼的過程根本就是拼圖向的互相索取,契合是最根本的。
無頭鬼影需要找頭,鬼影頭需要找身體,鬼手需要找手臂之外的其他軀干,因為拼圖的確實所以才會有拼圖相性的說法。
厲鬼的拼圖索取本質上就是入侵,入侵過后所造成的影響是無可估量的,沈林放開記憶地帶入侵鬼湖就是其中一例,稍有不慎厲鬼的本能或規律就會影響到意識本身,后果可能無可挽回。
如果一個極端恐怖且具備意識的鬼能夠像收集超能力道具一樣,發現一個感興趣的鬼就能駕馭,那這個時代根本無懼恐怖復蘇。
因為越來越多的異類根本不存在負面影響,一個又一個厲鬼駕馭過去,駕馭過后的異類更恐怖,能夠駕馭更可怕的鬼,周而復始,遲早能讓諸多異類駕馭整個時代的鬼。
那還存在什么恐怖復蘇?這應該是厲鬼寶藏,時代進化。
沈林與其他異類不同的特點就是他是一只完整的鬼,完整意味著沒有拼圖需求,他想要再次駕馭厲鬼需要的環境更為苛刻,可遇而不可求。
一如當初的鬼相與鬼母,本身的恐怖性并不對等,卻因為鬼筆的特殊性完成了平衡。
“之后遇到類似的問題不要妄動,否則加劇之后的厲鬼復蘇很可能是無可挽回的。”沈林為此叮囑了一次。
駕馭一只鬼沈林可以憑借自身的恐怖性完成對厲鬼的壓制,可如果因為駕馭了兩只鬼營造了失衡的情況,那一切都無可挽回,沈林再壓制也不過拖延死亡,加劇之后的厲鬼復蘇足以在兩天之內要了御鬼者的命。
“知道了顧先生。”侯三點頭,他和趙魏虎等人對沈林都是一樣的情況,不會反駁太多且執行力很強。
“好了,你們去忙吧。”沈林也沒再多說什么,提著兩個袋子走到沙發旁,坐下之后看著兩個黃金袋子陷入了久久沉思。
大夏市官方總部。
陸方怒火沖天的把一沓文件摔在地上,怒罵眼前的陳祚。
“陳隊長,要我再次提醒你,你是總部的隊長,不是民間勢力的走狗,你這么為他們說話是想做什么?輔助他們在大夏市效仿靈異論壇割據地盤,劃地封侯嗎?”
陳作目光平靜,他彎腰一點點撿起地面上被陸方摔的到處都是的資料。
“陸隊長,我保持我的意見,且我會把你近期在大夏市的所作所為如實上報。我能保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夏市的安危,沒有負責人的城市有多可憐我知道,黑爵酒吧現在愿意維穩大夏市的恐怖復蘇本身就是好事,或者陸隊長你也可以停止和黑爵酒吧的合作,派給我們大夏市一位負責人。”
陸方面色陰沉的看向陳作,不明白之前還悶不作聲的這位陳隊長今天這是哪里抽的風,敢正面和他對抗。
“陳隊長,你是聽信了什么挑撥嗎?這么跟我對著干?”
陳作把撿起來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目光直視陸方不閃不避:“陸隊長,與此無關,我只是良心過不去,你不明白黑爵酒吧的趙總躺在地上重傷的時候,依舊在為大夏市考慮是什么場景。”
“你更不明白在和總部關系如此緊張的現在,黑爵酒吧依舊像慈善一樣面對大夏市的恐怖復蘇維穩又代表著什么。”
“如果你硬要說我有什么立場,我只能說我站在公理這一邊。”
陸方的臉冷的可怕,他看向陳作的目光很尖銳,像是要剝開外衣看透這個人的一切。
“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陳隊長,既然意見不合,那就聽命令行事吧,此時此刻我是大夏市現有的最高領導層,我的話就是命令,你有什么意見現在可以保留,日后在總部方面做匯報,就這樣。”
陸方一句話為這一切一錘定音,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說法在此刻彰顯的淋漓盡致,陳作屢次掙扎也不過自己不曾屈服,他管不了下面那么多人。
等陳作走后,陸方新任命的助理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狼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話也帶了幾分忐忑。
“陸隊,之前想找的情報有消息了,我們根據周圍幾個城市的天眼系統進行人臉畫像與識別,分辨出不少符合要求的人。”
“距離我們最近的,形象最符合的是這兩個。”
“一個是生活在大夏市安河小區的大四學生,目前正在實習期脫離學校在家里居住,就讀于大夏市第一大學,叫沈林。”
助理說著拿出一疊資料,可這情報陸方聽過,他煩躁的罵了一聲。
“說點有用的。”
助理嚇了一跳,趕忙又說,“另一個是在大夏市下屬縣城內某個小餐館工作的服務員,這人居住在清水村,似乎和他的爺爺相依為命,其他情報還在查。”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目前的系統檔案中查不出這人的資料。”
陸方皺眉,接過助理手中的第二份檔案看了起來,問了一句。
“叫什么?”
“也叫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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