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又名“奈河”,“三途河”,處于黃泉路與冥府之間,在中國的諸多神話傳說中,人死之后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由忘川河劃之分界。忘川河水呈現血黃色,里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
忘川河上還有奈何橋,奈何橋邊有個老婆婆,名為孟婆。
要過忘川,必經奈何橋,要過奈何橋,要先喝孟婆湯忘卻前世今生,喝了孟婆湯,從奈何橋跨過忘川,再也記不得前世種種,自此投胎而去。
這是沈林在網絡上查到的關于忘川的部分解釋,此時他正在黑爵酒吧內部對照著各路典籍和網絡資料,試圖以關鍵詞“忘川”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哪怕不行也希望了解到更多關于忘川的一切。
恐怖復蘇的代號基本都有其深意,諸如餓死鬼、疫鬼等都標注著厲鬼最為顯著的特征,“忘川”或許也是。在沈林想來,忘川這個代號或許就是因為這起事件和神話傳說中的某種特質相吻合,所以前輩人杰予以這起事件以“忘川”的代號。
所以沈林妄想從這個方向出發,搜集更多的線索,管中窺豹,以點破面,或許能得到什么啟發。
可惜沒用,他查閱了諸多資料,發現忘川有諸多釋義,還伴隨著佛道之爭,這東西一團亂麻,沈林暫時找不到太多有用的線索。
此時距離他和王察靈分別已經超過三天,距離沈林進入代號“恐怖電影”事件的時間已經兩個月。
是的,兩個月。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那間屬于曲平縣的安全屋和其中的恐怖事件困了沈林與王察靈不過四天左右,可外界卻已經超過兩個月,這簡直不可思議。
在沈林解決一切回到黑爵酒吧時,滿臉頹廢相的趙金元差點哭出來,是真的哭出來。
天曉得這兩個月他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自家本事通天的老大一去不復返,怎么聯系都聯系不到,像人間蒸發一樣。
一天兩天還沒事,時間一長趙金元都懷疑“顧先生”之前所說的被厲鬼詛咒的事情是真的,顧先生或許已經折損在恐怖事件當中了。
單單是冒出這個想法,趙金元和蔡七等人就感覺天塌了。
這不完犢子了么,眼看著向他們奔來的大好前程,光明未來,一夜之間連聲招呼都不打,突然飛走了。
幾個難兄難弟從那以后基本都一副司馬臉,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好消息是,顧先生本來就神秘,不怎么出現。之前鎮殺幾十位馭鬼者的余威猶在,這些人現在連大夏市靠近都不敢靠近,更別提打什么壞主意。
壞消息是,趙金元等人都知道現在他們就是空架子,別人一踹隨時可能倒。
這也導致幾人在看到沈林歸來時,那叫一個不可置信,那叫一個欣喜若狂,吃慣了滿漢全席,你冷不丁還真回不到過去吃糠咽菜的日子。
有了前車之鑒,為了避免再度提心吊膽,趙金元這幾天把顧先生看得很緊,有多緊?
跟小媳婦兒差不多,顧先生去哪他去哪,顧先生吃飯他再吃飯,顧先生出門他再出門,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時就為了接顧先生來酒吧。
好好的日子硬生生給他過成了打卡上班。
但趙金元不在乎,顧先生就是天,顧先生就是地,提心吊膽的日子太難熬,趙金元決定以后就算死也要跟顧先生死在一塊。
“你把你那表情收一收。”沈林回來之后就發現趙金元一反常態,現在表情要多狗腿有多狗腿,狗腿到他都有些受不了。
“我恢復恢復,恢復恢復。”趙金元嘿嘿直笑,幸福回歸的太突然,他還沒完全適應,這幾天都飄忽忽的,連往日的沉穩都沒了。
沈林翻了個白眼,沒搭理這人,恐怖電影中得到的情報太多,諸如魃,張姓義士小隊等,還有正式確認是被顧瀚文提出,革新會實施的釘樁計劃。
這些情報毫無疑問都很隱秘,想調查基本不可能,可沈林還是想靠著這部分優勢看能不能盡可能的多挖掘一點什么,哪怕只是一點也是不可多得的情報。
這部分情報很重要,不能假手于他人,沈林只能親力親為。
所以他很忙,非常忙。
沈林反復搜索姓陸的老道士,魃等關鍵信息,試圖找到蛛絲馬跡,忙了半天看到趙金元還沒走,又翻了個白眼。
“有事兒說事兒,別一天在我眼前瞎晃悠。”
趙金元一拍腦袋,連忙應聲:“還真有一件事,顧先生,有個跟您畫像上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人最近一直在找工作,有人發現了呈報上來,您看怎么辦?”
跟畫像上長得一模一樣人?沈林略微思索,那大概率是這個時代的自己。
這個時期的自己因為靈異所錨定的記憶導致有了穿越的錯覺,進而因為錯亂的記憶對精神方面有部分影響,思維實際上很跳脫,他記得這個時期貌似是嚷嚷著穿越者、主角光環之類的說法,開始幻想著找個金融公司上班,然后想依靠小說里常有的裝逼打臉套路去走上人生巔峰。
這當然不可能,因為錯亂的記憶部分事實上只有以楊間為視角的神秘復蘇,可靈異的事兒他不跟普通人講道理,這個時期的沈林被強行植入的記憶搞的記憶每天都在適應階段,靈異的強行錨定讓他的思維有一個邏輯自洽的盲區,導致這個階段的沈林根本沒發現自己沒有那些什么金融知識、先知優勢。
他撐死了只對恐怖復蘇有一定了解,可恐怖復蘇在這個時代相對罕見,不是出門就能遇上的那種。
總結這個時期的沈林就是精神病人思路廣,二逼青年歡樂多。
瑪德智障,沈林以手扶額,這算是讓他想起了部分黑暗歷史。
“不用太關注,專心找符合我描述特征的厲鬼,發現了告訴我。”
“知道了顧先生。”趙金元嘿嘿嘿一笑,
沈林看著趙金元這副德行想打一巴掌,最后說了一句:“讓蔡七訂幾張去嶺南百木市的機票,你提前在當地安排好車輛和住宿那些,我們有事要去一趟。”
“嶺南百木?好。”趙金元的優點就是點到為止,他從來不多問沈林緣由,只知道點頭。
沈林去百木的目的是為了洪家村,四年后他初去時一無所知,草草略過,當時鬼判王不修也已經復蘇,他對于洪家村的探查也沒辦法更進一步。
現在經歷了恐怖電影事件,沈林確信了顧瀚文、洪天明、王不修這幾人都跟當年的革新會有關,那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子恐怕也沒那么簡單。
而今,鬼判尚未復蘇,一切尚未開始,恐怖復蘇的初期對這個世界而言相對風平浪靜,沈林想再去看看,以而今的情報去看,或許有另一番視角變化。
大東市的高級酒店內,王察靈浸泡在浴缸內,一只手探在外面捏著電話。
“你判斷他可能是顧瀚文的后人?”電話那頭的老張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年頭能讓他感覺到荒謬的事不多了,王察靈帶回來的這個情報算一個。
革新會這些年什么情報沒掌握過,可偏偏好像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一個顧瀚文的后人,這簡直匪夷所思。
“不好說,他的模樣是假的,姓名大概率也是假的。”王察靈想起了在事件中看到的那位“顧先生”變臉的一幕。
對方能變臉,那對方現有的那張臉就不可信,很簡單的推斷。
“一個身份不確定,能力卻不可思議的異類嗎?”電話那頭的老張聲音幽幽,像是在思索著什么,“你跟他的接觸最多,對他的評價如何?”
“很有智慧,能力卓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察靈從不吝嗇自己的夸贊,他也覺得這位“顧先生”值得這樣的夸贊。
“能得到你這樣評價的人可不多,那就試著接觸一下吧,適當性的對其放開一部分我們的計劃。”老張言道。
“呵呵,從事情中看人,你永遠都是這樣。”王察靈笑著說道。
“言語會騙人,行為很難,他的品行會通過他的一言一行在這次計劃中展現出來,方便我們更好的觀察。”老張不介意王察靈的評價,他平和的訴說著一切。
“你打算用哪個計劃去試探?你的桃花源?”王察靈問。
“桃花源是人類最后的安魂鄉,那會是最壞情況下的打算,不會用在這里。”老張想了想。
“大夏市的釘樁計劃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用這個吧。”
王察靈感覺到了不妙,從老張開口他就感覺計劃的主使者需要一個冤大頭,顧先生是個天大的麻煩,王察靈可不想再跟他對壘,他第一時間想拒絕,可老張比他更快開口。
“你去吧,你和他最熟悉,大夏市的釘樁計劃也是你做的準備,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完成一切。”
王察靈渾身無力,感覺對面的老狐貍或許在偷笑。
“你就不能換個人使么?非要把我累死?”
“能者多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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