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東京,專業男友 【284】我們的朋友
“伊織,你看看我這邊的口紅畫好了沒有?”
“伊織,這邊的頭發會不會有點翹啊?”
“伊織,這個手鏈會不會顯得有點土氣?”
自從上了車之后,小狐貍學姐的問題就開始變得沒完沒了,全然不顧旁邊的椎名伊織正在開車,一個勁兒的嘀嘀咕咕。
副駕駛上的遮陽板也被落下來,正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椎名伊織轉過頭看了一眼。
今天的小狐貍學姐早早的就穿上了一身深藍色面料的修身晚禮服,姣好的身姿在貼身定制的禮服襯托下完美勾勒,哪怕沒什么珠寶作為修飾,光是那修長的脖頸和如刀削般的奶白色雙肩就足夠引人注目。
胸托將形狀如桃狀般的海豹擠壓起,印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而佐野詩乃臉上則是畫了淡淡的妝容,不過痕跡不多,以她原有的底子就足夠出色,再畫也沒什么地方可落筆了。
只是那雙本就狹長的彎彎眉眼,在這淡淡妝容的襯托下卻顯得愈發勾人,原本過肩的長發挽成端莊的發髻。
這時,椎名伊織終于有些明白當年紂王和鳥羽天皇的心態了。
一想到一會兒詩乃這模樣要被別人看見,心里就有種開車回家的沖動。
當然,其中可能也有那么一點點其他因素。
似乎是察覺到椎名伊織那蠢蠢欲動的目光,佐野詩乃轉過頭瞥他一眼,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
“干嘛?沒見過我化妝啊。”
“畫成這樣還是第一次見。”
椎名伊織收起有些蠢蠢欲動的目光,在后車的喇叭催促聲中開過了前面的斑馬線。
佐野詩乃則有點開心的偷笑了下,卻又立刻有點嫌棄的別過頭:
“我才不信你!”
“反正你肯定要說在家呆著什么的事情吧?”
“今天可是幸特意為你開的宴會,你這人怎么這樣啊?”
聽到這,椎名伊織臉色不由一苦。
她以前可能確實是為我開的宴會,但今天就沒準是為誰開的了。
透過余光看到佐野詩乃那還帶著暗笑,似乎終于被她逮到機會在幸面前炫耀一次的興奮表情,椎名伊織心中頗有些惴惴不安。
還好今天這輛車是從和也那里借的,就算回頭被詩乃砸了也不心疼。
應該不至于吧?
“對了,伊織。”
“你的禮服沒忘帶吧?”
佐野詩乃狀似不經意的散漫開口。
“嘶!?”
椎名伊織頓時一副無比愕然的表情,再看看即將開到酒店的路程,演技:64(專家)全力發動之下,立刻轉變成有些憂心而又后悔的表情。
“哎,我忘記帶了呀!”
“要不然,我們去幸那里再借一身吧?”
“或者...我不穿禮服其實也沒什么關系!”
“誒?!”
小狐貍學姐也頓時露出一副無比愕然的表情:“那可是我特意找人給你訂制的!”
椎名伊織很無奈的道歉:“對不起啊,詩乃......下次,下次我一定......”
“還好我幫你記著。”
椎名伊織腦袋上緩緩冒起一個問號。
連那專家級的演技都沒止住臉上僵硬的表情。
佐野詩乃一邊說著,一邊從腳邊的口袋里取出一整身防塵袋,里面是保護完整的那套正裝。
她轉過臉來,輕輕的眨巴著眼睛:
“快感謝我”
“啊啊!”
椎名伊織立刻反應過來,笑得像哭一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詩乃。”
“不客氣。”
小狐貍學姐笑瞇瞇的答應著。
可惡。
計劃失敗了。
椎名伊織轉過頭,惡狠狠的踩了腳油門,把一輛想從隔壁路鉆過來插隊的本田逼回去。
原本還想著用‘忘記帶了’、‘要不就穿幸那邊的衣服吧’當借口。
卻沒想到這小狐貍居然把他看得這么死。
這該怎么搞?
椎名伊織心中思緒繁雜。
旁邊的佐野詩乃則一臉笑意的看著他,隨時準備接招。
哼哼。
還想逃過我的手心?
今天你說什么也得在幸面前把立場表清楚,
小狐貍學姐的心思無比堅定。
等到在寺島國際酒店地下的停車場里把車停好,椎名伊織被小狐貍挽著胳膊下來。
明明剛剛連碰一下都怕花了妝,現在卻黏黏糊糊得恨不得把臉往他身上蹭。
“詩乃,你現在不怕幸了嗎?”
椎名伊織坐著電梯,忽然低聲開口。
小狐貍學姐聞言先是一怔,而后不由臉色有點泛紅的嘀咕:
“誰、誰怕過她啊!”
“我那只是...只是,對了!只是因為珍惜她才會那樣子的。”
“沒錯,就是這樣!”
小狐貍學姐手掌一拍。
張口就來。
椎名伊織也是第一次聽到別人把‘舔狗’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那現在呢?”
佐野詩乃別過臉不說話。
耳廓上泛著幾縷熱氣,耳垂都漲得紅彤彤的。
“嗯?”
見她不回答,椎名伊織輕輕帶著鼻音哼了下。
佐野詩乃有點小別扭的拽著他的胳膊:“這、這種羞人的話,我們就不能回去之后再說嗎?”
椎名伊織則一臉淡定的說著謊話:“我這不是擔心你一會兒在詩乃面前的表現么。”
說起來這樣好像也算一個辦法吧?
在看過幸的全部記憶之后,椎名伊織當然清楚詩乃小時候在幸身邊是個什么模樣。
可謂是讓打東絕不往西,讓走北從不往南。
那叫一個言聽計從。
不過仔細想想,在那種程度的心理依托狀態下,詩乃上次能在咖啡館對幸說出那樣的話,也夠令人吃驚的。
對吾華麗女神的叛逆?
“因、因為......”
佐野詩乃聞言,動作有些不自然的伸出手指,勾著垂落的鬢發,聲音里帶著幾分低低的羞赧:
“有了更加珍惜的人啊。”
聽到這句話,椎名伊織剛剛還胡思亂想的腦子里,頓時像被小棒槌敲了一下。
一時間,也憋不出一句話來。
“喂,伊織。”
“你倒是說點什么啊!”
“只有我一個人說這種話,簡直丟死人了!”
小狐貍學姐忍不住伸手推搡他,臉色紅潤得像是能滴出水。
那,就請伊織君努力的在漩渦里掙扎吧。
不知怎么,寺島幸下午時說過的話語忽然在他耳邊響起,像是帶著回音。
背負著最真摯徹底的感情......
確實有夠令人掙扎的。
不知道是聽到了詩乃輕輕的抱怨聲,還是發自心底,椎名伊織也轉過頭,湊到詩乃耳邊開口:
“那可真巧。”
“我也是。”
而且還是兩個。
最后一句話,心思無比復雜的椎名伊織當然不敢說出口。
小狐貍學姐聽到這句話,唇瓣不由微抿起。
將發自內心最深切的幸福與溫柔,偽裝成一個安靜的笑。
“叮咚。”
電梯到了相應的樓層。
另一臺電梯上,一位身材略顯嬌小的少婦和他們同步出來。
在轉頭看見椎名伊織的一瞬間,她的目光不由微頓了下。
不過在看見椎名伊織身邊的佐野詩乃時,又露出饒有興致的笑意。
椎名伊織沒注意到陌生人臉上的微妙表情,兩人在走進樓層之后,動作就變得稍微放松了些,不再像來時那么膩。
挽著走一會兒還好,走的路長了兩個人都會很累。
等到繳了請柬,一路走進樓層。
除了最中央的宴會會場以外,周圍還圍繞著一圈路線四通八達的復雜房間格,似乎經常用于新聞發布會、宴會、婚禮等大型活動。
椎名伊織和佐野詩乃看了眼他們兩個之前接到的請柬,上面寫著不同號碼的房間。
大概是用于住宿、更衣、點餐。
周圍樓道里有不同年齡,卻大多同樣身穿正裝的男女在走廊里來回,時不時遇到熟人,還會停下攀談一會兒。
這種宴會,本就是為了給這些人提供一些交流的空間。
至于它究竟是為了誰舉辦的,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
“伊織,你也去我的房間吧。”
“我幫你打領帶。”
佐野詩乃笑著轉過頭,享受著周圍那些富貴出身的女孩們紛紛投注在椎名伊織身上的目光。
哪怕他今天只是隨便穿了一身休閑裝扮,走在路上也已經足夠引人注目。
每當注意到其他人瞥到伊織身上的目光,佐野詩乃就會毫不示弱的反瞪回去。
看什么看?
我噠!
等到享受完一路上的目光,才拽著椎名伊織往屋里走。
“是、是。”
椎名伊織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感,總之在這種小事上從來都順著詩乃的意思走。
只不過,正當兩人走到詩乃那間房間門口的時候,椎名伊織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
“......椎名君?”
幾乎是在聽見那聲音的一瞬間,椎名伊織猛地將詩乃懟進屋里,順手把房門關上。
“寺島先生。”
椎名伊織轉過頭,笑容滿面。
但是恰好路過的寺島景吾則是一臉懷疑的看著伊織放在門上的手。
“你來這里是......?”
“是來看我的朋友!!”
椎名伊織聲音無比迅速的回答:“幸也認識她,是從小一起長大,很多年的好友了。”
“是嗎?”
寺島景吾用很微妙的目光審視他。
“伊織?”
門后傳來詩乃疑惑的聲音:“誰啊?”
“是幸的父親。”
對面的詩乃頓時不說話了。
可能,她也在心虛吧?
等到過了一陣子,房門才悄咪咪的被打開,詩乃的小腦袋從門縫里冒出來。
“寺島伯、伯父?”
“嗯,你好。”
寺島景吾看著面前這個幾乎和自己女兒差不多等級的女孩,面上雖然仍是溫和的笑,但心里卻是警鐘大作。
溫柔目光下隱含著幾分陰冷看向一側的椎名伊織。
激得他幾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真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都快趕上我們家幸了。”
這個女兒控老大叔笑容溫厚,動作隨意的拍了拍椎名伊織的肩膀:“你說是吧,椎名君。”
“寺島先生。”
椎名伊織表情一本正經:“我母親從小就教導過我,女孩子是不能用來比較的。”
“您說是吧?寺島先生。”
寺島景吾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微妙,連笑容都變得更加溫厚了幾分。
“哈哈,倒是我落了下乘了。”
“椎名君你說的對。”
在聽著這句話的時候,只有椎名伊織自己能感受到那只大手拍在他肩膀時的重量。
那是生命的重量。
椎名伊織敢保證,但凡他在這個女兒控老男人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傾向性’,明天他估計就能上新聞頭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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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一類的。
椎名伊織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日本人。
尤其是日本大資本家。
指望他們有點人性,不如去祈禱讓母豬進工廠干活。
等到揭過這個話題,兩人又隨意的聊了點別的。
至于小狐貍學姐,雖然剛剛的豪言壯語說得輕快,但一聽到對面這位是幸的父親,頓時慫慫得像個小鵪鶉。
聊過幾句,寺島景吾就準備告辭去招待其他客人。
正當椎名伊織以為勉強蒙混過關的時候,就見寺島景吾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冷不丁的低語一聲:
“所以椎名君......應該不會讓幸失望的吧?”
只這一句,椎名伊織頓時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猛地立起來,背后的那一陣寒意筆直從尾巴骨沖到天靈蓋。
沒有再多說什么,寺島景吾神色平淡的緩步離開。
臉上依舊是那溫厚的笑。
這臭小子,還以為他裝得多好呢?
只有渣男才能徹底看穿另一個渣男。
作為家里藏著三個老婆的老混蛋,寺島景吾簡直太清楚這點套路了。
這狗東西,最好別讓我家幸傷心。
不然......
“伊織。”
等到寺島景吾走了,佐野詩乃才像是終于活過來,頗有些戰戰兢兢的感覺:“那位寺島先生,總感覺有點嚇人。”
“嗯,沒事。”
椎名伊織揉了下幾乎要僵硬的面部肌肉,輕聲安慰著。
“......應該?”
小狐貍學姐這時也發現自己可能有些低估在寺島家主場帶來的debuff了,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可緊跟著,她眼中又燃起點點星火。
雖然心里確實很慫,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繼續堅持的。
“總、總之,先把衣服換了!”
“肘!跟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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