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董姨娘問話

姑娘外出，把曹嬤嬤和丹朱以及櫻桃都帶出去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家里看家。

當然，看家是夸張的說法。

林府就在鹽院里面，外面有著鹽院的官兵看守，哪個不識相的敢來窺探？

所以看家的說法，其實就是個托詞。

唯一的原因就是，她還沒有成為姑娘的信任的人，所以不帶她去。

往后或許會有事讓她去做，但顯然現在還不行。

當然甘棠也還沒有歸心，因為甘棠的要求，林晴嵐還沒有達成。

這種念頭，其實是很大逆不道的。

她們姐弟都是賣身到林府的，這么要求主子的事情，本身就是違反了賣身契的。

但還是那句話，想要讓人真心歸心，還是要做到對方的要求。

設身處地的替別人想一想，這才是收服人心的做法。

比如張化，就是如此。

林晴嵐給張化療傷，幫張化還了印子錢，又出了高薪，這才是張化歸心的原因！

但就算是如此，張化也只是自己賣命。

寡嫂和侄子、侄女可不在其列！

當然林晴嵐也沒有這種要求就是了。

“怎么？你很驚訝”董姨娘看著這個女使，當初派燕婉和甘棠過來，也是因為燕婉被收服，至于甘棠，雖然沒有收服，可甘棠的弟弟還在自己手里！

嗯，是在林府的中饋之中。

可現在林府的中饋，不就在自己的手里么？

林如海沒有正妻，嫡女又在東京城，一個庶女回來，她并不擔心。

林如海這幾天都沒有表示出要把自己的管家權拿走！

董姨娘的心稍微回落，但還是有些擔心。

所以試探一下這位庶女的想法以及手段，就是必須的了。

這是董姨娘沒有做妾侍之前，在東家就學會的技能。

甘棠低下腦袋：“自然不會。這是林府，董姨娘掌管中饋，自然是想去哪都可以！”

想去哪都可以這句話自然是不盡不實，至少林如海那邊，董姨娘就不能隨便過去。

那邊是林如海辦公的地方，之前賈敏都很少過去，董姨娘知道分寸，不敢越雷池一步！

林如海雖然留著她，也不過是念著多年的情分，以及之前董家在林如海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董家伸出手，扶了林如海一把！

但這份恩情有多重，還是林如海自己說了算。

一位三品的大員，智慧在身，就算是沒有董家，林如海也不會灰溜溜的回去。

林如海手里拿著圣旨，手段也有，自然不會無疾而終。

這一點，董家明白董姨娘也明白！

所以，凡事講究一個分寸。

今天她過來，稍微有些過分，但真要講究，也不算什么。

她這也是一次試探，試探甘棠，試探林晴嵐，試探林如海！

試探甘棠，自然是想看看甘棠會不會泄露林晴嵐的機密，又是否會隨后就把自己來過的事情告訴林晴嵐！

而試探林晴嵐，就是在試探林晴嵐這一次回來的目的，以及林晴嵐是否要搶奪管家權的事情。

這種權利，可以以權謀私，中飽私囊，不知道能收入多少錢。

鹽院這個權柄，每年不知道可以給林府帶來多少的利益！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何況是血鹽之稱的鹽業？

可以說，林如海就是坐在鹽業這把位置上的太上皇！

至于試探林如海，就是在試探林晴嵐之后的目的了。

董姨娘不置可否的看著甘棠，這是對她的一次試探。

甘棠感受到了這一束目光，心里也是著急！

她不明白，為何姑娘會把自己一個人放在家里！

若是帶自己去盛家，或者是將另外一個女使，哪怕是櫻桃那個憨貨也好。

只要家里還有其他的女使，這位董姨娘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上門來。

董姨娘仗著的就是林晴嵐不在家，院子里只有自己這一位女使，還是剛被董姨娘分配過來的。

想來，等姑娘回來，她就算是告狀，姑娘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清白的吧？

但想到自己的弟弟，甘棠試探著問道：“姨娘想知道什么？”

單是這一點，董姨娘就會在燕婉和甘棠之前選擇燕婉了。

雖然身份是姨娘，但誰不想聽別人稱呼自己夫人？

姨娘不過是妾侍，甚至可以送人。

但夫人就不行了，那是朝廷承認的關系，就算是和離，也可以帶走自己的財產的。

除了身份上的對等，夫人可以在官眷上門的時候，招待外客。

而妾侍就不行了！

董姨娘聽說，林如海有意讓林晴嵐去待客，而她作為輔助。

這里面的文章大了去了。

盡管姨娘待客本身就是一種對客人的不尊重！

不過林如海這邊又不一樣，他沒有夫人，姨娘待客，以女兒為主，還是可以的。

董姨娘看著甘棠，有些失望。

這個時候，甘棠若是直截了當的將知道的都告訴她，董姨娘也會投桃報李，回報一二。

只是董姨娘管理林府也已經七年了，雖然大事上還要問過林如海，或者是周先生。

但家里的小事，自然可以一言而決。

眼前女使的事情，就是小事。

董姨娘問到：“嵐姑娘回來幾日，住著可還適應？”

這句話自然不是問林晴嵐住在這里，是不是適應環境，有沒有水土不服之類的。

人家本來就是在揚州出生，在這里生活到六歲才去的東京城。

這一次回來，不過是回家鄉一樣！

至于真正的家鄉金陵，林晴嵐反而沒有去過。

甘棠眼珠子轉了轉，她不笨，自然知道董姨娘問的是什么。

但最后，甘棠還是說道：“姑娘住的還習慣，她似乎對林府也沒有什么想法，就是想在院子里折騰這些花花草草！”

在甘棠想來，林晴嵐自己也沒有什么想法，她透露一二，應該沒問題。

或許，這本來就是姑娘想的也沒準！

姑娘回來，府里的人自然都在想，這位姑娘會不會搶奪管家權！

若是林如海有夫人，林晴嵐作為庶女自然不用想！

可林如海喪偶，又沒有抬正董姨娘。

這么多年，雖然大家都習慣了。

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林如海也只是讓董姨娘暫管而已！

一些要用到大筆銀子的事情，都要請示林如海或者周先生。

董姨娘在這方面，甚至都比不上一個幕僚！

盡管幕僚本身就是林如海的心腹，但在后宅的事情上，周先生的權利更大，這本身就是一種明示了。

董姨娘又問了幾個問題，甘棠都是如實的回答。

燕婉都露出了嗤笑，這種人，之前人家讓走，又不走。

如今留下了，又把別人的底細直接掀開。

這種人，注定了做不了別人的心腹的。

燕婉雖然自己也做了這種事情，但被人發現后，燕婉可沒有死皮賴臉的要留下。

對于背叛者，自然是所有人都憎恨的。

包括剛才從甘棠嘴里問到了情報的董姨娘，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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