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皇叔 219:我們的女郎心思難猜
顧清儀總覺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沒想起來,李茶英這樣一說她就記起來了。
“你說的對,我也想問問呢,偏之前沒想起來。”顧清儀道,帶著幾個人進屋坐下,讓丫頭送些茶水瓜子之類的小食上來做消遣。
“裴韻菘抵達惠康,想來應該是住在傅家府上。”顧清儀看著李茶英問道。
李茶英嗤笑一聲,“本來是的,后來跟傅蘭韻鬧了些不愉快,就買了個宅子搬出去了。”
顧清儀就道:“裴家果然是有錢人,宅子說買就買,想來以裴韻菘的眼界買的宅子肯定也是好的。”
“可不是,裴韻菘的眼光極高,挑宅子就挑了小半月,整個惠康城就沒不知道的。河東裴家女郎架勢大得很,剛到惠康傅家就為她造勢,說是給她接風,把惠康有名望的人家都請了,那叫一個氣派。”李茶英氣呼呼的說道。
裴韻菘想要挖顧清儀的墻角,在李茶英這里自然是是敵非友。
李嵐英順勢插了一句,“也給李家遞了帖子,但是我們都沒去。”
這就是立場。
顧清儀哈哈一笑,“為什么不去?倒是可惜了,若是我反而要去看看。說起接風宴,裴韻菘還真是愛搞這個,當初在晉陽也搞了一次,只可惜被我狠狠地打了臉。”
“怎么回事?你倒是說說看。”李茶英立刻來了興趣追問道。
顧清儀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說,氣的李茶英直拍桌子。
李嵐英忙把茶盞按住,看著李茶英,“你倒是慢一點,在這里拍什么桌子,等有機會你當著裴韻菘的面拍。”
李茶英翻個白眼,“那可不行,我現在也是有婆家的人了,在外頭得顧著臉面。真是可惜,要是早上一月,我還能出去給她好好宣揚宣揚。我就說跟裴韻菘不是一路人,見到她那張笑臉就覺得假的很。”
李嵐英補了一句,“人家那叫名門禮儀。”
顧清儀看著這倆姐妹關系進展是真不錯,笑著說道:“對,在外頭可不能失禮,被人抓住一回,這輩子但凡有人失禮或者聊到這個話題,都能把你擺出來做例子,實在是太慘了。”
李茶英心有戚戚的點點頭,“可不是,人言可畏啊。我以前是不怕的,但是現在不成。”
沒定婚事之前是娘家人,出一點點差錯也有娘家為你兜著,現在定了人家,但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婆家那邊都會拿個小本本給你記著。
尤其是她們這樣的女郎娘家家世好,婆家也不差,兄弟妯娌又多,自然是要行事謹慎別被人抓到把柄。
顧清儀樂得不行,轉頭對著大嫂說道:“嫂嫂你看,茶英也有怕的時候了。”
“女孩子就得要進退有度,做事情的方法有的是,沒必要非要走最不好的一條路。除了給別人添笑柄,給自己添堵之外,能有什么好處。”李明英借機教導幾個小的。
哎,她家嫂子說的也是,但是她這性子片就是那不能吃虧的,當場就要報仇的那種。
以后想來別人要給她吃排頭也不大容易,畢竟她與皇叔的婚事不出問題的話,那就是皇后了,只有皇后給別人受委屈的,哪有皇后自己受委屈的道理。
想想還挺美。
“裴韻菘這一場接風宴想來無比風光,一下子就把名氣打出去了是不是?”顧清儀又回到被扯偏的話題上。
“可不是,這人最會裝模作樣,哎,頗得好評,真是氣死人。”李茶英恨不能把裴韻菘的面具撕下來摁在地上踩。
李嵐英看著李茶英只顧生氣也沒說到點子上,立刻補了一句,“因為之前有新樂王欲要賜婚的事情,現在私下里也有不少人更看好裴韻菘,你可要當心些。”
顧清儀笑,“我一點都不擔心。”
要是皇叔選了裴韻菘大不了一拍兩散,但是她覺得皇叔不會這么干。
不管是倆人私下里相處不錯,還是她自己的創造價值,便是皇叔要選秀,做什么非要選一個跟她作對的人進去。
她的性子皇叔是知道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真要把裴韻菘弄進宮,她指定不會踏進宮門半步。
顧清儀從沒想過宋封禹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做皇帝選后宮便是皇帝不選,大臣還得上折子催呢。
但是,顧清儀琢磨著以倆人目前的情分來看,她嫁過去后先生下嫡子,容顏尚在應該能甜甜蜜蜜的過個三五七八年的,等她花容不在,兒子也立住腳了,男人想要紅袖添香她就守著兒子過。
皇后的位置安穩如山,兒子又是嫡長子,大半江山捏在手中,她干什么為了變心的男人爭風吃醋,傻不傻。
畢竟,這婚事現在不是顧清儀想不要就不能要的,皇叔變皇帝,哎,顧清儀也沒辦法隨心而為。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唄。
李明英看著小姑,點點頭說道:“是不用擔心,咱們顧家在并州已經站穩腳跟,紙甲、彈丸皆是出自你手,要是這婚事真的讓你受委屈,咱們大不了回并州。”
李明英說這話是有底氣的,皇叔雖然做了皇帝,但是大晉并不安穩,不說南邊郡縣還尚未一統,便是境內盜匪叢生,諸胡蠢蠢欲動,哪里能少的顧家的武器。
以阿公與丈夫對小姑的疼愛,若是小姑真的要不嫁了,他們指定會同意的。
若是因此陛下對顧家打壓,指不定顧家就能揭旗而起。
比如河東裴家,他們安定李家那都是一方大族根基深厚,以前便是先帝在的時候也是安撫居多,他們自成一國,郡縣內的事情基本上是一家言。
真要揭旗而起,也不是不成。
李明英這些想法在心里一閃而過,但是嘴上卻是一個字不說,若是以前她想都不會想的,實在是嫁進顧家后,顧家的這份親情太深厚太奇特了,她現在居然會覺得這樣做好像也沒什么不對的。
只要你有本事,自然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顧家現在的根基雖然還不是很深厚,但是以顧家手中的武器來看,一拼之力絕對有。
李茶英看著堂姐,總覺得堂姐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
“倒也不至于就這樣。”顧清儀笑著開口,“目前看應該沒有問題的,裴家不管要做什么,只要陛下不搭理他們,他們也就沒辦法了。”
關鍵是她們誰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裴氏世居河東,若是收了裴家女入后宮,河東以朝廷為首,那么并州就處于一個尷尬的位置。
“聽說裴韻菘想要開詩社,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真的話,這就等于是公然拉攏惠康閨秀,對清清自然不利。”李茶英說起正事人就嚴肅多了。
顧清儀嘴角抽了抽,“這些風花雪月的有什么用,歸根結底還是要看誰的拳頭硬。裴韻菘也就是能動動嘴皮子,其他的她也使不上力,我們若是順著她的動作去走,必然會被她牽著鼻子走,不理會就是。”
“清清說得對,這些不過是小道,你看哪家的名門世族真的把這些當做活命之道。難道敵人打上門來,你對著他念首詩就能退敵不成?”李明英想起并州那一戰,現在還心有余悸。
經歷過戰事,才知道什么是戰爭。
幾人說說笑笑,李茶英看著阿姐與清清都沒放在心上,她也跟著寬了心,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辭。
把茶英姐妹送走,顧清儀看著嫂嫂,“看來裴韻崧對入宮真的是頗為執拗。”
李明英點頭,“回頭我仔細打聽下傅蘭韻與她鬧翻的原因。”
顧清儀就解釋一句,“當初裴家這事兒還是傅蘭韻牽的線,現在事情一波三折,而且新樂王敗走皇位都禪讓了,定北王賀潤笙必然失勢,傅蘭韻這個時候就等于是落湯鳳凰,裴韻菘因為婚事的一波三折遷怒她也是理所當然。”
傅家一向見風使舵,比起嫁出去又失了勢的女兒,他們肯定更看重根基更深厚的裴韻菘扶持傅家。
畢竟傅家以前跟皇叔的關系真說不上好,尤其是傅蘭韻與顧清儀交惡,連帶著傅家在皇叔面前的名聲都不好。
想要扭轉這種情況,自然寄希望于裴韻菘身上,若是裴韻菘真能嫁入皇宮,就算是奪不了后位,但是以裴韻菘的姿容名聲與手段,想要獲寵也不是難事。
等到那種時候,有裴韻菘替傅家說項,說不定就能咸魚翻身。
這樣的情況下,傅蘭韻還跟裴韻菘鬧翻,也著實有些看不清楚形勢。
不過,傅蘭韻都能腦子壞掉當初私奔嫁了賀潤笙,跟裴韻菘鬧翻好像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倆人說了幾句就各自回去了,顧清儀在惠康著實沒幾個交好的人,思來想去自己剛回惠康,不知道多少人盯著,現在閉門不出才是最妥當的。
至于婚事流程,自然有顧母與大嫂打理,她這個閨秀只需要安安穩穩的呆著就好了。
顧家回了惠康自然是備受矚目,眾人也沒想到第二天陛下就召見了顧母商議婚事。
顧清儀也沒想到宮里傳旨這樣快,還以為怎么也得是王太尉繼續上門奔走,哪想到陛下就直接傳召了。
顧母就帶上兒媳與女兒進宮,本來不想帶女兒的,但是來傳旨的是穆埠,話里話外的意思明擺著,顧母只得去把女兒叫來問她的意思。
顧清儀當然要去啊。
一家人坐上車進了皇城,顧清儀很少進宮,寥寥幾次,一個巴掌都數的清,對于宮里的道路也不太熟悉,七拐八拐的看得人迷糊。
一路跟著穆埠進了宮,路上見到不少朝臣來回奔走,見到她們的人無不停下腳步遠遠地看一眼。
有種被圍觀的看猴子的感覺。
許久不見宋封禹,沒想到再見面會是在皇宮里。
宋封禹見她們的地方不是正殿,而是找了個看上去沒那么嚴肅的偏殿。
三人待人通稟后進去,正經行禮拜見。
顧清儀也沒抬頭偷看,規規矩矩的站在顧母身后隨著阿母一起行拜見禮。
“岳母不要多禮,快快請起。”
熟悉的聲音傳來,再聽著這話,顧清儀難得沉默了。
顯然顧夫人也下了一跳,沒想到陛下會這樣開口,李明英攙扶著婆母也是愣了一下。
宋封禹大步走過來,抬眼看著低頭不語的顧清儀,抿抿唇,這才又看著顧夫人笑道:“這里沒有別人,請您進宮是為了商議婚事,您不用多禮,請坐吧。”
顧夫人還是有點緊張,不過到底是謝了座坐下,這才開口說道:“王太尉前往并州已經轉達陛下的意思,只是覺得婚期還是快了些。”
六月里也沒幾天了。
皇叔又看一眼顧清儀,見她依舊沒有抬頭的意思,輕咳一聲,這才說道:“登基之后,立后便是大事,我知道當初說好兩年為期,現在迎娶確實早了些。只是還請岳母見諒,登上帝位,立后迫在眉睫,朕也不想外人對后位諸多猜測。”
顧母聽著這話心里一松,陛下對這門婚事倒是沒生二意,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些,“既是如此,我們遵命就是。”
宋封禹心里微微松口氣,笑著又說了些娶親的流程,皇帝迎娶皇后規制禮儀自然不同。
定在六月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也是為了方便皇室走流程。
現在宋封禹就跟后悔,就應該在未登上帝位前把人娶進門,就沒這么多事兒了。
李明英從頭到尾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的聽著,但是心里也是長舒一口氣,陛下對婚事看重,就等于是對清清看重,自然是好事。
她就說當初陛下在鶻州養傷都是清清一力照顧,這份情誼一般人也比不了,婚事順順遂遂的,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等到說的差不多了,皇帝這才請顧母與李明英去喝茶。
顧母自然知道陛下這意思,是想跟女兒說話,她猶豫一下,轉頭看向女兒。
顧清儀還能怎么辦,只得對著阿母微微頷首。
李明英扶著婆母出去,但是也并未走遠,就在隔壁坐著喝茶等候。
人一走,宋封禹這才看著顧清儀,“昨晚我便去看你了,只是去的有些晚了,顧府的門都關了。”
顧清儀怎么也沒想到宋封禹第一句會說這樣的話,抬頭驚訝的望著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人不按常理出招,忒可恥。
宋封禹對上顧清儀驚訝的臉色,輕聲說道:“做皇帝不容易,一上朝朝臣嘰嘰喳喳就跟菜市場一般,鬧的人頭疼。下了朝,他們還要對我圍追堵截,比打仗還要累。”
顧清儀聽著宋封禹訴苦,忽然就感覺好想回到了鶻州一樣,兩人那時候相處便是這樣輕松。
她看著宋封禹聽著他抱怨,沒忍住淺淺一笑,“做皇帝當然不容易,江山百姓皆在肩上。”
“所以我要趕緊把你娶進門,夫妻一體,你也能替我分憂些許。”
宋封禹瞧著顧清儀的神色變緩,不似之前那般嚴肅,也不知自己為何就松了口氣。
這種情況不太對勁,他何曾是看別人臉色的人。
之前他說的話也不全對,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會在朝堂上由著那些朝臣說什么是什么,他自有自己的主張。
但是看著顧清儀之前的樣子,分明是心里對他好似不滿,他也只能曲線救國訴訴委屈了,果然有用!
倆人說起正事,氣氛倒是緩和了很多,顧清儀把鶻州工坊照搬到惠康的事情說了一遍,看著宋封禹道:“陛下認為此事如何?”
宋封禹就道:“那自然是好,你在鶻州做的事情我一直是很支持,現在搬到惠康能繼續自然是好事,只是鶻州那邊怎么辦?”
宋封禹這事兒是真的挺高興,現在他雖然做了皇帝,但是這個大晉七漏風八漏雨的,需要修修補補的地方太多了。
對于做皇帝這件事情若不是小皇帝將他是做眼中釘非除去不可,他也并不喜歡坐在這個位置上,只坐這短短日子,聽著朝臣上朝就要吵,吵他的頭疼。
他還不能逮著一個就砍頭,頭都砍沒了誰來做事?
宋封禹心里煩得很,在朝堂上,在人前人后還不能露出端倪,真是憋屈的要命。
畢竟他也是個驅馬疆場,快意恩仇的人。
所以清清到了惠康他是真的很高興,終于能有個人說說話了。
“鶻州那邊的班子都已經穩當了,殷長史留在那里就能運轉,我是想著把信陵公子與元九郎還有席道長請回惠康,有他們在惠康這邊的工坊很快就能上手,只是工匠還得你幫著我尋找,要信得過的人。”顧清儀跟宋封禹商議道。
“工匠好說,我從惠康匠籍里撥一批挪到顧家名下即可。”宋封禹思量著說道。
顧清儀聽到這話感覺有點復雜,宋封禹沒說建皇家作坊,還是讓她自己上手,這樣一來就等于是宋封禹白送人手給她發展顧家的力量。
宋封禹肯定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沒提出異議,顧清儀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是這件事情的確是一件好事。
至少目前對顧清儀來說是好事。
兩人商議著匠坊的事情,說到最后,宋封禹看著顧清儀說道:“匠坊那邊也得有個管事的人,你打算讓誰頂替殷啟的位置?”
顧清儀早就想好了,看著宋封禹說道:“眼下無戰事,我打算讓拓跋狄先管起來。”
宋封禹沉默一下,然后點點頭,“你決定就好,就是他那性子,還是要收斂一二。”
管匠坊不同于練兵,太強硬也未必是好事。
“我會跟他說的,若是真的做不來,到時候再換人就是。”顧清儀思量著開口,她覺得拓跋狄應該可以,他雖然面冷但是處理事情也不是沒有手段。
就是不太圓滑,這種性格雖然說不上好可也未必不好。
大方向兩人達成一致,顧清儀就放松下來,她微微握緊拳頭,自從見到宋封禹,掌心一直在微微發熱,這熱度有緩慢增長的趨勢。
但是她暗中打量著宋封禹的氣色不像是暴戾癥復發的樣子,也就沒去管小玉樹,反正它每次見到皇叔都特別的熱情,她都習慣了。
一直到出宮,顧清儀都沒提裴韻菘的事情。
把人送出宮后,宋封禹看著穆埠問道:“清清來到惠康可曾被人刁難?”
穆埠心想現在誰敢啊,巴結都來不及呢。
“屬下所知并沒有,要不我再去打聽一下?”
宋封禹微微頷首,“最近傅家與裴家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
裴家的意圖他知道,但是裴家女抵達惠康后并沒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傅家也沒被他抓到把柄,他總不能無緣無故打上門去吧?
穆埠想了想,然后搖搖頭,“自從新樂王去了封地傅家就十分老實,只有在裴女郎抵達惠康后辦了個接風宴,屬下聽聞好像裴女郎要起什么詩社,但是還未成,應該在籌備階段。”
宋封禹心想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依舊抓不到什么把柄,就看著穆埠,“你多盯著點。”
穆埠點點頭,隨后又說道:“陛下,顧女郎回了惠康,要不要也辦個接風宴?”
宋封禹看了穆埠一眼,“這種事情誰做主問誰。”
穆埠:……
不是,陛下這種事情都不能做主嗎?
看著穆埠頂著一張震驚臉退下去,宋封禹半響無語。
他倒是想要風風光光給清清辦個接風宴,但是以她的性子肯定不同意。
那裴家女前腳般接風宴,她后腳也辦一個,落在別人眼中算是什么?
這種給別人抬轎子的機會,清清怎么會去做,太蠢了。
宋封禹想的一點也不錯,穆埠還真的去顧府問了,被顧清儀拒絕了。
穆埠不太懂這些女郎們的想法,難道辦個接風宴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頂著一臉問號穆埠出了顧府,沒想到正在門口遇上拓跋狄,一把把人拽住,“正好,有個事情問你一下。”
拓跋狄被穆埠拖到一邊,聽完他的話他的臉就黑了,面無表情的把當初晉陽接風宴的事情敘述一遍。
穆埠:……
女郎們的心思太難猜了,他寧可去打仗!
嫁皇叔 219:我們的女郎心思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