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皇叔 193:經濟打壓
兩兄妹有商有量,等到晚宴時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顧母很高興,李明英果然如女兒所言是個不錯的女郎,雖然李家有些人態度并不好,但是二房對這門婚事很看重很滿意,顧母也沒什么可挑剔的。
“李家的女郎氣度儀態學識都是極好的,阿母很是喜歡。我們清清喜歡的人果然不錯,等將來你們姑嫂想必能相處融洽。”顧母慈愛的看著女兒說道。
她跟丈夫早晚會老去,將來這個家是兒子兒媳做主,若是兒媳能與女兒關系好,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顧清儀也高興,看著阿母笑著說道:“明英姐姐在李家是跟茶英一樣受看重的,但是茶英到底是在惠康長大,明英姐姐卻是李族長看著長起來的,真要是論起來明英姐姐在族中的分量比茶英還要重一些。”
顧母點頭,“確實這樣,不然明家也不會婚事不成四處胡言亂語。這次見到茶英那孩子了,見你沒去還挺失落。”
顧清儀抿唇淺笑,人生知己不用多,一二足矣。
“等過些日子不忙了,我跟茶英再約,到時候還能請明英姐姐再過來小住,阿母你說好不好?”
“我倒是喜歡,不過李家未必會同意。婚期定的緊,李家要備嫁,咱家也要準備娶媳婦,都忙著呢。”顧母笑道。
顧父看著女兒,“為父與你哥不能久在鶻州,婚事你還要幫著你阿母準備。”
說起正事,顧清儀的神色也正經起來,道:“那都要給哪家送喜帖,路途遙遠招待貴客,塢堡這邊怕是住不開。而且,塢堡的工坊全都環伺在周圍,到時候人多眼雜,唯恐生事。”
這里可是她將來的軍事重地,眼下已有雛形,自然不好讓別人隨意踏足。
顧清儀這樣一說,顧父顯然也想到這點,就道:“如今我已經拜領并州刺史一職,兒子大婚自然該在刺史府設宴。”
“如此最好。”顧清儀眼睛一亮。
顧逸疏輕輕一笑,“那就在刺史府吧,不過要好好地整頓一二。阿父與我來晉陽雖有些日子,但是前段時間胡兵犯鏡,在晉陽也只是強兵壓境并未真正地將晉陽的士族收攏,借這次機會正好便宜行事。只是如此一來,阿母與清清怕是也要去晉陽住一段日子。”
顧母倒是痛快答應了,心里高興的緊。
她跟丈夫感情甚篤,幾十年來相濡以沫,但是女兒孤身在鶻州,她怎么能扔下她與丈夫團聚,如今女兒也要去晉陽,她就能與丈夫團聚還能照顧女兒,而且兒子眼看著要成親,再過不久就能抱孫子,越想越高興。
顧清儀看著阿母高興,自己也開心,笑著說道:“行,那就去晉陽小住。鶻州這邊有董大成拓跋狄還有殷長史在不會有問題的,阿兄成親可是人生大事,我是一定要盡力幫忙的。”
顧逸疏對上阿妹戲謔的目光哭笑不得,顧父也高興,一家人能在晉陽團聚也是好事。
要去晉陽,顧清儀就得安排鶻州的事情。
顧父跟顧逸疏都沒有插手的意思,這里一開始本也是女兒一手弄起來的,他們現在回來就插手鶻州事宜,下頭的人難免會心生揣測。
索性他們父子也過一天悠閑的日子,又喝上顧清儀最喜歡的清茶,兩父子的神色還怪想念的。
顧清儀將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又把董大成跟拓跋狄叫來吩咐他們守好鶻州,火龍軍的事情也不能懈怠。
拓跋狄微楞,沒想到女郎要去晉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女郎還會回鶻州嗎?”
顧清儀抬眼看著拓跋狄,眉眼舒展輕輕笑道:“當然回,等我阿兄大婚后我就回來,你們都在這里,鶻州是顧家的根基,我當然要回來。”
拓跋狄就松了口氣,倒是董大成若有所思的看了拓跋第一眼。
拓跋狄察覺到董大成的目光毫無波瀾。
“周圍匪患還是要消除掉,而且重開商路。”顧清儀徐徐說道,“火龍軍組建之后,正好帶著他們出去練兵,把周遭清理干凈。陶坊新出的瓷器雖然色澤還不是最佳,但是拿到外頭去賣也算是好東西,商路一定要重開,以后你們的軍費就指著洪茂帶著商隊賺回來。”
除了瓷器,還有紙張,布匹,經過不斷的改進,尤其是紙坊因為制造紙甲的緣故,造紙的技術倒是更進一層,如今出的紙張潔白如雪,已經很能打了,絕對有競爭力。
正說到這里,殷啟趕回來了,顧清儀忙把人叫來,殷啟還微微喘著氣兒,一看就是快馬加鞭趕路而歸。
進門就聽到顧女郎在說重回開商路的事兒,他立刻就說道:“女郎可還記得趙郡李氏?”
顧清儀點頭,“自然記得。”
趙郡李氏制瓷頗有名氣,大晉白瓷除卻官窯之外,多數出自李家。
“我才得了消息,李家準備大肆售賣瓷器,價錢比以前會降低不少。”殷啟說道。
顧清儀愣了一下,降價?
好端端的誰會降價?
白瓷這種東西本就是物以稀為貴,價格有時候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因為貨少便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到。
但是現在李家不僅加大白瓷的產量還要降價?
殷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沒用的話,顧清儀心思一轉,看著他問道:“沖著顧家來的?”
殷啟道:“十有八九是,梁州明氏七女嫁了李家三郎,兩家是姻親。雖然都是庶出,但是姻親卻是真的。”
顧清儀的臉色有些凝重起來,“看來明家與楊家怕是聯手了,這才又說動李家出手,若是李家主動加大白瓷的產量而且降低價錢的話,咱們陶坊的生意必然備受打擊。”
李家瓷器名揚已久,在市場上肯定備受歡迎,相比之下顧家的陶坊像是一只剛孵出的小鳥,沒有經歷過風雨,自然硬扛不過李家。
李家這樣做無疑是破壞了市場規則,但是他們家在瓷器這一塊有本事有底氣這樣做,顧清儀的陶坊現在沒有辦法正面硬碰硬,這個虧肯定是吃定了。
殷啟的臉色沉沉的,“若是李家真的這樣硬扛顧家,女郎打算如何應對?”
顧清儀沉默一下,這才說道:“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李家破壞規矩在先,就不要怪別人出手反抗。”
顧清儀說到這里看向拓跋狄與董大成,“看來咱們的練兵計劃要提前了。”
董大成就喜歡顧女郎這痛快的勁兒,別人要打你了,你還猶猶豫豫的,那才是氣死人,他幾乎是立刻說道:“李氏多住在高邑、平棘二城,當初主公前往樂平國趙王封地買下堊土產地平定,只怕李家就早有不滿。如今再有明家與楊家說項,與女郎為難也不令人意外。”
董大成這么一說殷啟才知道還有這樣的糾葛,不過皇叔做得好,“既是如此,必定不能善了了。董將軍,可有什么計策?”
董大成呵呵一笑,“這有什么難的,李家產瓷厲害,但是其他的不過平平,。只要屬下帶兵將趙郡通往別處的要道一卡,李家的瓷器就運不出去。”
說到這里,董大成特意跟顧女郎解釋一句,“井奉管著冀州,李家在冀州的地盤上居然還想為難女郎,這不是找死嗎?當初井奉可沒少從女郎這里運走紙甲,也該他給女郎出把力。”
拓跋狄此時說了一句,“冀州之外我會帶人前往,李家的一片瓷片都不會通過并州。”
冀州與并州本就是鄰居,一個不許外出,一個不許踏入,李家在趙郡的日子就艱難了。
白瓷產得多有什么用,賣不出去就全砸自己手里了。
殷啟拊掌大笑,“大善,此計不動刀兵就能讓李家低頭,董將軍厲害。”
董大成擺擺手,“也是李家倒霉,偏生在主公的地盤上。”
眾人齊笑。
顧清儀心想董大成到底是打慣了仗的人,不打不罵不動刀,只要以幽州軍情緊急冀州緊閉門戶,就能讓李家在趙郡一步也挪不動。
“此計雖好卻不是長久之計,冀州總不能一直警戒封路。”顧清儀笑著開口,“不過緩些日子就足夠了,打鐵還要自身硬,只要顧家出了比李家更好的瓷器,李家便失了主動。”
殷啟就道:“那我去找武匠頭問問看,實在不行就從別的地方再挖幾個厲害的工匠過來。”
顧清儀要去晉陽為了阿兄的婚事忙碌,一時也顧不上這邊,就看著殷啟說道:“此事就拜托殷長史了。”
殷啟自然不能推脫,立刻答應下來。
顧清儀又問襄垣的鐵坊的事情,“元公子那邊事情進展的可還順利?”
殷啟搖搖頭,“不是很順利,我來時小郎君正抵達襄垣,想來元九有人能訴苦了。”
顧清儀……
她阿兄還真是去的正是時候。
把事情都吩咐下去,顧清儀渾身一松,此去晉陽少說也得兩月,鶻州這邊自然要安頓好所有事情。
“女郎此去晉陽,身邊的護衛怎么安排?”拓跋狄最后問道。
若不是火龍軍,他必然會親自跟隨保護女郎,但是火龍軍的事情女郎十分看重,拓跋狄走不開。
“無妨,阿父阿兄身邊都有人,不會缺了人用。”顧清儀道。
拓跋狄點頭就沒再說什么,低下頭面色沉沉的,更加少言寡語了。
鶻州的事情安排好,顧清儀就跟著阿父阿母踏上了去晉陽的路程,顧逸疏還在襄垣晚一天啟程,他們約好在晉陽匯合。
晉陽事務繁多,路上不能耽擱,第二日晚上抵達了晉陽,虧得阿父是刺史,亮出令牌暢通無阻,若是換做別人,城門一關休想進去。
夜色沉沉也看不分明,在刺史府門前下了車,顧鈞已經被出門迎接的幕僚與下屬團團圍住,顯然有不少公務等他裁決。
顧清儀扶著阿母直接去了后院安置,刺史府分前后三堂,正堂是大殿,處理功夫所用。二堂是小殿,用來待客,清凈雅致。后堂便是他阿父尋常小憩的地方,召見幕僚與門客也多在此地議事。
而后院距離后堂并不遠,顧母帶著女兒先去了正院稍作休息,對她說道:“你的住處你阿父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你來時居住。我讓人先去收拾下,你在這里先歇歇。”
顧清儀微微頷首,“讓眠春她們跟著過去認認地方,正好把行囊安置下。”
顧母頷首,眠春幾個就跟著走了。
顧清儀看著阿母的神色疲憊,她就道:“您先去休息,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里四處轉轉。”
“天黑路暗,瞎跑什么,明日再看也使得。”顧母輕笑一聲拉著女兒坐下,“正好就剩咱娘倆說說話。”
顧清儀就坐了下來,“好啊,我也在想阿兄的婚事也如何準備,以后娶了嫂嫂是在晉陽安家還是回鶻州,這些都等著您跟阿父拿主意。”
說起正事,顧母輕嘆口氣,“我與你阿兄說過此事,你阿兄的意思是成親后讓我與你嫂子都回鶻州。我卻想著讓她留在晉陽,新婚小夫妻哪有分開的道理。只是如今戰事頻繁,晉陽并不是安穩之地,還是鶻州更為安全。”
顧清儀想了想說道:“您想留在晉陽還是回鶻州?”
顧母看著女兒,“你獨自在鶻州,我自然是要回去陪你。我想著等明英嫁過來,這刺史府也有人照看他們爺倆的生活起居,我自然要以你為重。”
顧清儀一愣,隨即說道:“我在鶻州很好,您不用擔心,還是阿父要緊。您要是不在身邊,他指定不肯顧惜身體。”
顧母輕輕嘆口氣,“你還能在家呆多久,眨眼就到了出嫁的時候,阿母只是舍不得你想多陪陪你。”
顧清儀輕笑一聲,“可您跟阿父沒有長時間分開過,要不這樣,我在鶻州待一段就回晉陽住一段怎么樣?”
顧母遲疑一下,“這樣來回奔波你豈不是很辛苦?”
“這算什么辛苦,阿父跟阿兄才辛苦呢,沒有您在跟前照料著,我們便是住在鶻州也擔憂不已,就這樣定了吧。至于嫂子,肯定是您在哪里她在哪里,若是剛成親您就回了鶻州,保不定外頭就要傳你們婆媳不睦。”
顧母一想臉就黑了,“那可不行,你阿父執掌并州,可不能有這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鬧心。”
“所以就在晉陽吧。”
顧母想想說道:“鶻州那邊不行就找個可靠的人盯著,你也在晉陽常住。”
顧清儀搖頭,“我肯定要親自盯著,那可是咱們顧家的根基。”
顧母看著女兒,“別人家的姑娘個個金嬌玉貴的養著,倒是你如此辛苦,阿母總覺得對不住你。”
“那您別這樣說,要是讓我整日在閨中繡花喝茶那才要命呢。”
顧母被氣笑了,算了,反正她也說不過閨女,索性就說起兒子娶親的事情。
“這刺史府大得很,原本趙王就是住在這里,修建的特別的華麗,漂亮。明兒個你走一走就知道了,我打算將西苑給你哥哥做婚房,正院與西苑隔著一個小花園,若是將小門一關便是單獨的院子。”
顧母跟女兒細細商量,“咱們家人口簡單,也沒那么多規矩,別人家的姑娘嫁進來,只要是個孝順的,對咱們家真心實意,我肯定把她當女兒待。”
顧清儀微微點頭,“李家那邊房頭多人多心就不齊,明英姐姐是個有主意的人,嫁過來肯定知道哪頭重哪頭輕。咱們家以后對李家如何相處,到時候問嫂子怎么辦。”
“這次我們過去議親,明家跟楊家的人上門肯定是有攪和的心思,被李族長壓了下去。等咱們回來,李家肯定關起門有的折騰。”
“若無內鬼,那兩家不可能去的那樣巧,李家怎么處置,也代表著日后李家與明家以及楊家如何相處,這可不是簡單地事情。”
顧清儀說到這里,看著阿母,“明家與趙郡李家是姻親,如今趙郡李家故意針對鶻州的陶坊,這件事情我得跟明英姐姐知會一聲。”
之前倒是忽略了這件事情,若是明家跟趙郡李家有什么暗中協議,也不知道對安定李家有沒有危險。
趙郡李家與安定李家雖然都姓李,但是祖上沒什么淵源。
“趙郡李家?”顧母微微蹙眉。
“正是,阿母知道?”
“趙郡李家與清河駱氏素有往來。”顧母微微皺眉。
顧清儀倒不知道這個,清河駱氏可是顧母的娘家,當初駱氏投靠齊王,在她前往鶻州的路上還想為難來著,因為皇叔護送倒是讓駱氏出了點血。
“阿母是懷疑這次的事情跟駱氏有關系?”顧清儀皺眉問道。
顧母搖搖頭,“我也猜不到。”
“那我讓人去打聽一二,當初皇叔在青州剿匪與齊王鬧得很不愉快,后來王森逃亡深山,后來又前往幽州投了邢深,邢深跟皇叔素來不睦。”顧清儀說著自己也皺起了眉頭,就像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一穿就成一串了。
顧母不太懂這些事情,但是女兒說起這里頭的關系她倒是明白幾分,想了想說道:“你懷疑趙郡李家會經駱氏搭上齊王這條線?”
“不能肯定,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顧清儀道。
母女二人面面相覷,本來是閑聊家常瑣事,哪想到說著說著好像是說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你要跟你阿父商議一下。”顧母道。
“我知道,今兒個天晚了,我明日再跟阿父細說,我看著阿父一時半會回不來,您也先休息吧。”顧清儀起身告辭。
顧母點頭,“你也早點休息,小姑娘家家的別總熬夜。”
“是,放心吧。”顧清儀笑著走了。
給她準備的院子就緊挨著正院,中間隔了一道游廊,順著游廊慢慢走,穿過一道月亮門就到了。
眠春提著燈籠走在前頭,邊走便笑著說道:“院子比在鶻州精致,奇花異卉遍地都是,這個時節正是鮮花盛開的時候,早上您推開窗就能看到,美的很。”
趙王愛享受,雖然膽小但是就看這刺史府收拾的這么華麗就可見一斑。
這一路走來的游廊皆是彩繪雕花,更不要說府里的假山石林,亭廊魚池了。
戰夏帶著小丫頭備好了熱水,顧清儀先去洗了澡,換了輕便的衣裳,解了頭發,信冬端著一碗宵夜進來。
“女郎吃點東西再睡吧,是夫人讓送來的。”
顧清儀倒是不餓,不過是阿母的心意她還是坐在軟席上吃起來。
廚房做的胡餅湯,味道肯定跟鶻州的廚子不能比,顧清儀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去,讓人撤了下去。
漱口之后這才進了帳子躺下,把丫頭們打發下去,只留了一盞夜燈。
她想起之前跟阿母提及的事情,越想越覺的很有可能。
想起楊家跟河東裴有姻親,裴氏答應皇帝賜婚以此談條件,借著小皇帝的手奪了并州,現在事情未成裴家肯定不死心。
會不會有可能是裴家暗中操縱,以楊家在明勸說明家站在一條線上,再由明家說服趙郡李家對顧家進行經濟上的打壓,李家又因為與清河駱氏交好,由駱氏牽線搭上齊王,如果齊王站在小皇帝這邊,皇叔那邊的壓力必然會倍增。
難怪之前幽州忽然就局勢不穩,齊王與幽州刺史邢深交情不錯,若是這些人利益達成一致,的確有可能對皇叔圍追堵截。
顧清儀坐不住了,披衣起身,撥亮了燈進了書房提筆寫信。
她的猜測也許不對,但是還是要跟皇叔說一說。
萬一要是猜對了,這么多人串在一起,便是皇叔也要掂量一二。
信冬聽到聲音走進來,看著女郎正在寫信,忙放輕腳步站在一旁侍奉。
顧清儀大半個時辰才把信寫好,晾干之后放進信封用蠟封好,這才看著信冬說道:“明日一早讓人送到幽州皇叔手中。”
信冬忙點點頭,“奴婢記住了。”
顧清儀捏著信封,好一會兒才放在桌上徑自走了出去。
她在鶻州過得太輕松了,以至于忽略了外頭的局勢,心頭不由沉甸甸的。
嫁皇叔 193:經濟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