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走眼

“可能是前面太快了，后期有些緩慢，不過卻依舊比常人要快不少，他百年踏入大刀仙的境界，并且是同境界無敵手。”李瞎子敘說道。

“同境界無敵手？比同等級的劍仙也強嗎？”莫塵想了想問道。

“小莫塵，你可知道，都說劍仙攻擊最強，其實在曾經刀仙橫行的年代了，刀仙才是攻擊最強的存在。”李瞎子解釋道，“當然我知道現在的你，有可能也是同境界無敵手，但是你連修行者的門檻還沒有跨入，而你大伯他是大修行者中的同境界無敵手。就如之前說的，你大伯以十四重之力擊敗了一名散仙，你知道那是何等的震撼嗎？”

莫塵深思，這確實很震撼，這遠遠比他擊殺一位七重的劍仙，要震撼千萬倍。

“世間都說劍仙李太白強，其實刀仙莫問天也不差，他的飛升天劫，絕無僅有，可以說得上是古今最強，那一日八州的天都是漆黑一片，所有的大修行者，連抬頭看天的勇氣都沒有，所有的牛羊牲畜一個個爬在地上瑟瑟發抖，你大伯他明知道會死，卻不愿躲在藏刀鎮中。”李瞎子似乎在回憶那時的畫面，“他身穿斗笠，單刀問天，擋下一道雷劫之后，手持長刀，沖向了天際。”

“然后化作了飛灰嗎？”莫塵皺眉問道，結局必定是這般。

“嗯！”李瞎子沉重的點了點頭，“那天劫，我敢說，就算是九祖，也過不了。”

“不論如何，失敗終究是失敗，若是我大伯他真的夠強，相信就算是能毀滅整個八州的天劫，他也能度過。”莫塵說道，也許他做不到，但是只要失敗了，就算過程在怎么驚心動魄，在怎么豐富多彩都是枉然。

這世間種種，大多沒有人會看中過程，眼中有的只是結果，不論你是付出千萬倍的辛苦徒勞，在別人的眼中根本不會出現，也不會在意，失敗了只會嘲笑，說一句自不量力，成功了，卻總是惹人羨慕。

“說的沒錯，失敗了終究是失敗了。”李瞎子說道，“小莫塵，如今站在你面前有一個不同的選擇，那邊是和你父親一般，退縮，但你如今不用像你父親那般，后將本命刀化作本命劍，遭受反噬，而是一開始便選擇本命物為劍，做一位劍仙。”

“做一位劍仙？”莫塵皺眉深思了起來。

“嗯！劍仙最容易度過天劫，而且就算是渡不過，活下的幾率也是最大的。”李瞎子補充道，“這鐵劍本是我的本命劍，已經留在這里很多年了，若是你能得了我的本命劍，按照你刀仙一脈的修行天賦，最多三百余年，必定踏入十五重。”

“十五重？”莫塵重復了一遍，多么讓人心動，只是父親在最后一刻，不已然還是將重劍化作了刀，為何要選擇呢？況且十五重的修為，也許強的一批，開宗立派，但是卻與九祖比起來，依舊差了一大截，恐怕要想藏刀鎮出現，十五重的修為根本不夠。

“小莫塵，你要想好。”李瞎子看著在思考的莫塵，他也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莫塵不要拿起自己的本命劍，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莫塵拿起自己的本命劍。

倆種選擇，卻是不一樣的結果，也許某些人的規劃鋪路成空，也許成功，他李瞎子想給面前這個少年有一次自己選擇的機會，畢竟誰都有選擇的權利，至于那些人會怎么對他，他李瞎子已然不懼。只是，他李瞎子還明白一件事情，也許這一幕，他給予少年的選擇，也是某些人規劃的一環。

“李大爺，我選擇放棄你的本命劍。”莫塵突然說道，他雖然覺得莫問天失敗了，沒有什么值得夸耀，但是他也想試一試，刀仙嗎！他鮮血中流淌著的是刀仙的血脈，而他喜歡刀，他想讓藏刀鎮再出現，他想見見父親。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不也放棄了刀，不一樣藏在藏刀鎮，種著良田數畝，最終逃不過那不好的結果。

“嗯！”李瞎子點了點頭，沒有失望，反而有些欣慰，“我佩服你，小莫塵，其實從我們開始修行，就是與那蒼天作對，就算你放棄刀，修劍仙，我想你骨子里的血脈，讓那蒼天也不會放過你。”

“李大爺，我要走了。”莫塵看著李瞎子，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鐵劍，說道。

“去吧！若是有緣，待你破了那陣，再現藏刀鎮的時候，我們還會相見。”李瞎子道，“小莫塵，若是有一天你覺得自己沒有把握，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定要記得，若是有地方可躲，便躲起來，不要學你大伯，或者總是比死了強。”

這后半句話，李瞎子不怎么喜歡，但是他卻希望莫塵以后這么做。

“李大爺，我明白，因為好死不如賴活。”莫塵說道，隨機他拱了拱手，轉身走下了鑄劍峰。

李瞎子愣在原地，最終就像是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一般，化作點點亮光，消失殆盡，留在的只有一柄古樸的鐵劍。

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莫塵就那般閉著眼睛，所有人都是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時間越久，本命劍便越強，她們都想看看莫塵的本命劍是什么？是哪位大劍仙留下的。

終于，莫塵有了動靜，那九柄環繞的飛刀，一一回到莫塵的身上，莫塵的雙眸緩緩的睜開。

只是讓人疑惑的是，那鑄劍峰上沒有一把劍飛下來。

“怎么可能？”龍拾詫異，但是他的詫異和李高峰的比起來，相差甚遠。

“難不成是需要等會？”李高峰的內心想到，他絕對沒有看錯，莫塵絕對是一柄大鞘。

“你的本命劍呢？”姜副掌門開口問道。

“我不適合劍。”莫塵回答道。

“嗯？”李高峰聽到莫塵的回答一愣，“不可能，絕對的不可能，我是不可能看錯的。”

“掌門，事實就擺在以前，鑄劍峰不為所動，哪怕是最普通的劍，都沒有被他拿到，證明他不是劍仙，也不適合劍仙。”姜副掌門說道，他的聲音，全場都可以聽得到。

頓時周圍議論紛紛，“本來以為他會有多么的了不起，原來連做個劍仙抖不配。”

“我以為我會墊底，沒想到他比我還慘。”那第一位醒來，得了一把普通本命劍的少年說道，他似乎覺得自己與莫塵一比，要強，之前的失落倒是消失了不少。

“原來他這么糟糕，看來是我高估了他，難怪你這么淡定。”姜玉蘿刻意的走到了趙瑞清身旁，看著莫塵諷刺道。

趙瑞清沒有說什么，他轉身離去，不過他卻將莫塵當成了真正的對手，多年來，只有他差一點上了峰頂，他很清楚一些門道，也許大多數時候都在劍在選人，但是人何嘗不是在選劍，若是沒有這個想法，就大錯特錯。

如此久的時間，不可能沒有一把劍看不上莫塵，可能是莫塵沒有看上任何一把劍吧！這便是趙瑞清的猜測。

聽著嘈雜不堪的議論聲，莫塵走向了龍拾。

“小土，沒事，我們不適合劍，還可以找別的。”龍拾以為莫塵會傷心，拍了拍莫塵的肩膀說道。

就算不能做劍仙怎么了？莫塵的武夫天賦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你看到了什么？”李高峰走向莫塵，他不覺得自己看錯了。

“我看到………”莫塵本想說我看到了你白衣劍門的老祖，但是這么說卻并不合適，會有人相信嗎？

“看到……”看著莫塵的樣子，李高峰一把抓住莫塵，瞬間消失，再出現的時候，莫塵發現周圍一片漆黑，應該是某個山洞。

殊不知他們剛走之后，議論之聲更大了。

“我看掌門是老眼昏花了，這什么大鞘，連做劍仙的資格都沒有。”

“我看也是。”

“休得胡說。”有人制止道，“也許是我們的鑄劍峰太小，滿足不了他。”

“呵呵………真是笑話，我白衣劍門也是屹立幾千年的存在，你以為他是劍仙李太白嗎？”

爭論不休，又著嘲諷，也有辯解的，這些話傳入了龍拾的耳中，龍拾搖了搖頭，看著并沒有準備制止的姜副掌門，龍拾也沒有說什么。

這樣也好，莫塵是寶，他本來還擔心莫塵取下一柄什么劍，這些人改了注意，和自己強弟子呢！現在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李高峰朝著莫塵問道。

“我上了峰頂，看到了一柄鐵劍，也看到了李浩南，白衣劍門的開派祖師。”莫塵說道。

“老祖宗。”李高峰有些激動，他的雙手都顫抖了起來，“他說了什么嗎？”

“這個………”莫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李瞎子確實說了很多，但是每一句話都和白衣劍門半點關系都沒有，而且都與自己有關，那是秘密，自己又不能告訴李高峰，這該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該提這么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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