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宋末 第三百零三章、義助井研(六)
那個叫做十三郎男子大約三十左右,還沒有發抖,顯然膽子較大。
“匠人說了,小雞小兔值錢,如此死了實在太可惜。”他小心翼翼說道,“說拿回家喂養,不用試毒,試毒沒有用處。”
鐘馗不禁脖然大怒,趙平反復交待,必須要求用小雞及小兔試毒。
沒有料到,這些人竟然舍不得小雞小兔,還拿回家飼養。
他們這些人實在把趙平的一再叮囑當成耳邊風,根本沒有想到這個事情的后果。
云無涯感覺自己搖搖欲墜,好在旁邊就是案幾,急忙扶住。
“十三郎,那你為何不制止他們?”他左手扶住案幾,右手指著十三郎,咬牙問道。
十三郎雙手一伸,可惜被枷鎖困住了。
他委曲說道:“官人,怎么沒有制止,開始這些匠人是偷偷拿,后來是大張旗鼓拿。”
“為何不處罰他們?”云無涯石手依然指著他們。
十三郎看了其它十個工頭,看見他們都是同樣無可奈何的神色。
十三郎搖搖頭,說道:“這些都是族人,天天見面打招呼的,如何處罰?”
原來他們下不了手,畢竟都是族人。
“那你拿小雞與小兔沒有?”這個問題他必須搞清楚,云無涯問道。
“看到其它拿了,我也拿了。”十三郎打量其它十個人一眼,點點頭說道。
鐘馗打量云無涯,聽到這里不禁搖搖頭。
趙平的保安團就沒有出現這種事情,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想到保安團聽從號令,而自己帶來的族人就難以聽到號令。
也許,這個就是保安團與一群農夫的區別。
鐘馗雖然沒有審訊,但是目前已經看出,問題主要還在云無涯身上。
他自己及兄弟養小妾,疏于治理,導致作坊問題成堆。
同時,這些作坊全部都是他的族人,彼此之間又是互相熟悉。
雖然保安團規定嚴厲,但是在族人之間,種種規定根本就沒有起到作用。
他們畢竟原來是一群農夫,而且云無涯兄弟又安排農夫來治理農夫。
鐘馗正在思考的時候,突然幾個差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他們大驚失色,一起拱手向鐘馗稟報:“官人,官人,大事不好,有人中毒了。”
“什么中毒,說清楚?”鐘馗掃視幾個差人一眼,眉毛一皺,開口問道。
“鹽巴中毒,鹽巴中毒。”這幾個差人上氣不接下氣,一邊按著大門,一邊氣喘吁吁說道。
鐘馗臉上微微失色,如果市面上有毒鹽出售,他絕對跑不掉,因為鹽巴品質由他把關。
其實這個不但對他是一種打擊,對剛剛成立的鹽司也是一種打擊。
當然,對于井研的仙家雪鹽更是打擊,嚴重地影響了井研仙家雪鹽的形象。
試想,如果井研的仙家雪鹽有毒,哪個還敢購買井研制作的鹽。
想到這里,他狠狠掃視云無涯兄弟及族人一眼。
云無涯兄弟及族人不禁紛紛低頭,這個可是他們弄出來的。
如果死人了,他們這些人絕對沒有好果子,甚至有人要掉頭。
鐘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問具體情況。
他讓這幾個差人進來,讓人給他泡茶,讓差人冷靜下來。
他指著茶水,對著差人說道:“先喝喝茶,再談談是怎么回事?”
幾個差人端著茶碗,一口天下,放下茶碗,互相望了一眼。
其中一個叫做陳啟義的頭子說道:“他們這些出現了以前沒有的情況。”
“有的齒齦腫脹、指趾甲顏色改變,有的是頭痛、惡心與嘔吐,”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有的是無力、驚厥、嗜睡,有的抽搐、頭昏、腹痛。”
“甚至有人還出現了幻覺。”陳啟義痛苦搖搖頭,咬牙說道,“他們都是童子,真的好可憐。”
鐘馗恨恨打量云無涯兄弟及族人,這些都是你們搞出來的事情。
看到他們個個低頭,他恨恨地說道:“如果真的死人,本官只有先把你們殺死,然后自絕天下。”
“問郎中沒有?”鐘馗突然想到一個問道。
“問了,郎中說正是井研毒鹽中毒的癥狀。”陳啟義這個差人頭子說道。
鹽司雖然設在成都,但是它的兩個判官不在成都。
這個是由井研毒鹽性質決定的,它的制作與監管在井研。
作坊制作當然必須在井研,監管的也必須在井研。
成都到井研大約三百里路,如果出事也不來不及反應。
當初成立鹽司時,南天沒有考慮這些。
這是趙平提出的,因為鹽司的重點在井研。
南天經過思考,最終還是同意。
成都鹽司使公房,鐘馗派出的快馬向南天及趙平稟報。
“什么,鹽巴中毒?”南天聽到這個消息,搖搖欲墜,立即抓住旁邊的案幾。
完蛋了,不但仕途完蛋了,而且可能判刑流放。
“是哪些人鹽巴中毒?”這個必須弄清楚,趙平問道。
快馬小心翼翼看了趙平一眼,說道:“就是那些鹽坊的匠人。”
南天與趙平終于松了口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還好,沒有流入市面。
雖然是這些匠人自作自受,但是趙平還是放心不下。
趙平打量南天及鐘馗一眼,說道:“人命關天,馬上搶救。”
“郎中已經正在全力搶救,只是不知效果如何!”鐘馗的快馬急忙說道。
南天臉色大變,就是這些郎中雖然全力搶救,但是極有可能是聽天由命。
如果死人,朝廷絕對要追究責任,他們鹽司就可能完了。
趙平只是副使,只有負次要責任,更何況此事是云無涯上任之后出現的。
想到這里,南天恨不得提刀把云無涯頭部砍掉。
趙平對著王國爾說道:“立即叫上郎中營,馬上到井研。”
南天感激向趙平一禮,出了這種事情,他絕對負主要責任。
趙平動用保安團的郎中營,這個可是整個四川最好的郎中。
想到這里,他終于松了口氣,希望還來得及。
鐘馗一邊派出快馬報告消息,一邊找到駐扎這里保安團。
這里有一個陣的兵馬,畢竟井研是產鹽重地。
他有些忐忑不安來到保安團,鹽司所作所為確實對不起保安團。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保安團與云無涯的鹽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保安團制作仙家雪鹽時候,什么問題都沒有;結果鹽司人來了,就出了中毒的大事。
保安團兵營距離鹽山不遠,不到五里路程。
雖然離開了鹽坊,保安團依然風生水起。
保安團不但在這里辦了仙水泥、還辦了仙皂、花仙子花粉等。
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養活這一個陣的兵馬沒有問題。
兵營當然不是柵欄加轅門,而是圍墻加仙水泥大門。
看慣柵欄及轅門那一種輕便的兵營,鐘馗不禁為這種新兵營的厚重大氣折服。
保安團確實有錢,難怪趙平一聲令下,保安團立即就放棄鹽坊。
鐘馗還沒有來到兵營,一百丈開外,就聽到兵營傳過來的殺喊聲音。
“果然是一群賊配軍,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鐘馗搖搖頭,一邊騎馬,一邊說道。
他后面跟著幾個公人,互相望了望,苦笑搖搖頭。
軍人,如果不打打殺殺怎么叫軍人。
李涵河是陣長,正在指揮林生、蕭秋寒他們操練,不停按照陣型進行。
雨墨硯本來應該走,但是被趙平暫時留下。
他不但是主簿,而且還要兼管這幾個作坊。
雨墨硯是自己小妾雨墨花的大哥,趙平不相信還相信哪個?
這幾個作坊匠人主要是當地老百姓,工頭匠師就是趙家莊的人。
此舉得到唐家紅稱贊,雖然雇傭人不多,但是也有上百的人。
這比云無涯好得多了,因為云無涯根本不照顧井研人,全部是他本族的族人。
唐家紅當然希望照顧自己的親友或本地百姓,奈何云無涯是鹽司的判官。
突然聽到鹽司的判官鐘馗來到,雨墨硯與李涵河不然愕然,只好停止操練。
鐘馗滿頭大汗,不停哀求保安團想法子。
原來是作坊有人被毒鹽放倒了,這個可是一個人命關天的大事。
李涵河向雨墨硯投去詢問的目光,他只管操練,其它事則是雨墨硯的事情。
雨墨硯立即打開趙平給他的一個小冊子,不停翻來翻去。
“有了,有了?”雨墨硯大喝一聲,向著茶幾一拍。
鐘馗意思是保安團立即給趙平匯報,讓趙平派出郎中來救人。
原來雨墨硯理解錯他的意思,沒有想到雨墨硯擅自作主。
雨墨硯扭頭向一個房間喊道:“程杰,程杰!”
“來了,來了”,一個拿著木箱子的郎中出來。
原來保安團還有郎中,鐘馗心里不禁一喜,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鐘馗搖搖頭,這個郎中也太輕,不過二十來歲。
“今天停止操練,救人要緊。”他剛剛想出言拒絕,雨墨硯對著李涵河說道。
李涵河答應一聲,雨墨硯又對著他喊道:“立即安排人購買雞蛋、牛奶、鵝血。”
“如果沒有鵝血、牛奶怎么辦?”李涵河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如果沒有鵝血,其它血也行;沒有牛奶,只要是奶也行。”雨墨硯想出一個替代的法子。
說完之后,雨墨硯帶著程杰立即翻身上馬,向著鹽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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