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北進還是南下

這次多鐸沒有進攻梁軍主力，而是挑軟柿子捏，攻擊豫北的小股梁軍。

清軍打了幾個小勝仗，洪承疇便乘機夸大戰果，告知河北、山東、河東的百姓，清軍不是不行了，多爾袞大意才輸，下次清軍一定大敗高歡，以此來凝聚人心。

戰場生在豫北，高歡得知消息，大軍被黃泛區擋著，難以出兵增援，只能讓袁時中進兵山東作為報復。

淮安城。

在周延儒辭掉弘光朝大學士的位置，跑到淮安找高歡來謀取差事之時，弘光朝廷一大群官員也紛紛辭官，轉投到梁國來當官。

現在梁國的規格，只是個藩國，等級要低于弘光朝廷，不過眾多官員，看中梁國的潛力，都愿意先謀個差事。

現在高歡要管理之地，從河南擴大到兩淮，梁國的官僚隊伍，便需要擴充。

高歡遂即將原來的左右軍師，擴沖到七人，在六曹之上設議政府，任命七位議政，其中為一人為領議政。

眼下七位議政，高歡只任命三人，分別為李巖、宋獻策，再加上一個周延儒。

在官僚隊伍擴充之后，高歡迫切需要，對今后的行動，制定一個規劃，讓梁軍知道下一步的目標，也讓梁國的官僚隊伍，明確施政的方向。

此時，在高歡的行宮內，前來參加議事的官員，一共三十余人，齊聚一堂。

這些官員中，大半都是從弘光朝轉投過來，以周延儒和阮大鋮等人為。

此時，眾人站在殿上，正竊竊私語，分析著眼下梁國面臨的問題，還有挑戰。

“大王駕到！”這時門口的侍衛高聲喊道。

眾人聞聲連忙分立兩側，齊齊躬身作揖，“臣等恭迎大王！”

高歡穿著四爪袞龍袍，頭戴翼善冠，手扶著腰間玉帶，大步走進來，在中堂坐下。

高歡掃視眾人一眼，因為黃泛區阻隔，高歡許多心腹都沒來，殿上大多都是生面孔。

“眾卿免禮！”高歡笑著擺了擺手，然后對眾人道：“今天召集諸位議事，主要是商議三件大事，第一，乃是有功之人的封賞，受傷和陣亡將士的撫恤。第二，乃是恢復我梁國的民生。第三，便是商議出，我梁國下一步，到底是北上征討滿清，還是南下掃滅左良玉。今日只是商議，諸位有什么見解，大可暢所欲言！”

高歡話后，眾人議論一陣，孫思科先出列道：“回稟大王。撫恤之事，已經在逐步落實，撫恤金和減免家屬賦稅的政策，戶曹已經制定，很快就會施行。至于封賞之事，臣等完成統計，戶曹撥了賞銀，冊封諸位將軍的教旨也已經寫好，只不過封賞所需的軍田，現在還無法落實！”

高歡皺眉道：“為何不能落實？”

孫思科道：“回稟大王，現在梁軍近三十萬眾，所需要軍田數目眾多，而中原之地，良田主要在南陽和豫東。現在南陽盆地在順軍之手，豫東被洪水淹沒，所以便沒有多少田畝可分了。”

高歡捋了捋鄂下短須，他只在河南一地進行土改，兩淮剛剛控制，土地并不在高歡手中。

三十萬梁軍，所需軍田數目極為龐大，眼下軍政府手上的地確實不多了。

高歡聞語微微皺眉，他現在做了梁王，不好明搶士紳大戶的土地，只能向外擴張奪取土地，或者花錢從士紳大戶手中購買土地。

不過現在梁國內部還未理順，黃河泛濫造成幾十萬人無家可歸，藩庫為了賑濟災民，防控疫病，物資已經消耗得差不多，梁軍很難起新的大戰。

從士紳地主手中購買土地，也不太現實，梁國根基還不穩固，暫時不能將士紳地主得罪太狠。

此前，高歡的動作讓士紳地主，將他視為洪水猛獸，使得江南的士紳大戶，勾結左良玉和鄭芝龍，現在靠著同行襯托，高歡才挽回了一些印象，獲得了江北士紳的支持。

若是強買強賣，怕兩淮又會動蕩起來，梁軍進攻其他勢力時，士紳大戶也會起來反抗。

這時周延儒見高歡沉思，便出列道：“大王，臣以為眼下，只能盡快封堵黃河決口。大梁要恢復民生，先就是要把黃河決口堵上，然后疏通河道和水渠，排干洪水。這樣一來，先是與河南的聯系變得通暢，方便大軍調動，其次豫東沃野千里，軍政府能獲得足夠的田地，來獎賞士卒。”

高歡不禁頷，“黃河泛濫，還淹沒了寡人的馬場。現在大軍戰馬近十萬匹，每月消耗比養上三十萬大軍還厲害。確實需要堵住缺口，重新種植牧草，否則戶曹這邊將難以維系。”

說著，高歡沉聲道：“那就俘虜兩萬人，再調數萬民夫，讓李巖盡快堵住黃河決口，解決軍田分配，還有馬場的問題。”

“大王英明！”周延儒立時行禮。

這時高歡又問道：“寡人在雙溝，大敗清軍，繳獲兵甲、馬匹無數，一兩年之內，我梁軍戰力至少能夠增加一倍。諸位以為寡人是該先滅偽明和滿清，掃滅北方，還是南下奪取江南富庶之地？”

眾人對視一眼，知道這個問題事關重大，將決定梁國今后的戰略。

這時堂內不禁議論紛紛，宋獻策出列道：“啟稟大王！臣以為趁其病，要其命。自古以來，以北統南者居多，而以南統北者少。滿清剛遭受重創，我軍當乘勝追擊，掃滅北明和滿清。這樣一來統一北方，二來北地人少地多，藩府可以獲得足夠的土地，分配給軍中將士。”

大堂內一群梁軍將領，不禁紛紛頷，軍中將士對土地，一直是充滿了期望，立時就有不少人附和，表示應該北進。

“非也！”這時周延儒卻出列笑道：“臣以為應當南下！清軍雖敗，實力尚存，與之交戰，必然曠日持久，消耗巨大。而且建奴即便戰敗，還可退守關外，非一時能決。臣以為當先易后難，掃滅南方之敵，再北上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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