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今天篡位成功了嗎 第176章 他的兒子,他在乎
(文學度)
顧慍和卻好似沒聽到她說的這話一樣,沒理會她,亦是沒吃下那藥。
宋祁安目睹了他的一舉一動,一時間有些發愣。
盡管已經歷經兩世,他都看不透顧慍和的心思。
他正發愣的時候,喬明錦忽然喚了一聲:“祁安。”
宋祁安緩過神來,回頭望向了她。
只見喬明錦手持一把弓箭,遞給了他,道:“今日你莫要近戰,就拿這個。”
宋祁安接過弓箭,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他知她已知曉一切。
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支撐不起他再近距離使劍打斗了。
喬明錦給了他這個,是料定了他不會在打斗的時候袖手旁觀,一定會為了保護她而出手,所以才給他準備了這個能夠遠程攻擊的武器。
他拿這個,一樣可以保護她。
她更希望,他能保護好他自己。
喬明錦見他應下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下。
她抬眸,剛想往前繼續走,卻忽然與顧慍和的目光對視上。
顧慍和目光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讓她看了心里很不舒坦。
喬明錦冷冷回瞪了他一眼,隨即便直接往前走去。
她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他才將目光收回。
宋祁安望了一眼手里的弓箭,又望了一眼遍體鱗傷的顧慍和。
他輕嘆口氣,走到顧慍和身旁,對他身邊的借月抱月二人道:“給你家將軍準備一把弓箭,他受了傷,不宜近戰。”
交待完之后,便跟上了喬明錦的步子,上了馬車。
借月正要去準備弓箭,卻被顧慍和喚了回來。
“不必準備這些,行軍打仗的將軍,本該手持長劍親手擊退敵人,怎能變成弓箭手。”
借月急得直跺腳。
她想不通,她家將軍到底在倔強些什么?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是他能鬧著玩的嗎?
若是真出了事,那他們整個將軍府該怎么辦啊?
借月都快要哭出來了。
“將軍,您就算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該為顧老將軍和老夫人想一想吧,您就沒想過,若是您出了事,他們二老該怎么辦?”
生他養他的父母,永遠都是最在乎他的人啊。
就算這天底下沒人顧他,可他還有他們啊。
雙親尚在,他就不該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他這樣,如何對得起父母?
顧慍和卻依舊強撐著道:“不會有事。”
就在這時候,一個略微有些年邁的聲音忽然響起。
“不會有事?!”
這聲音雖然年邁,但依稀能聽得出這聲音里的怒氣。
與其說是怒氣,不如說是心疼得生氣。
“我看如今你是翅膀硬了,連自己的死活都不顧了,對吧?!”
顧慍和循聲望去,神色驟然大變。
只見顧老將軍身穿盔甲,手握長刀,正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顧慍和走了過來。
“父親......”顧慍和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你還有臉喚我父親?”顧老將軍怒氣難忍,望著顧慍和的目光里卻滿是心疼。
顧家捧在手心里的兒子,怎么就被人給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她喬明錦不心疼,可他心疼啊。
他是他一手養大的親生骨肉啊。
顧慍和不敢與他對視,他垂著頭,低聲問:“父親,您怎么過來了?”
顧老將軍沉聲道:“我不過來,難道看著你去送死嗎?你如今這副模樣,還要領兵出戰,你是不是瘋了?別人不把你這條命當回事,你也不當回事了,是嗎?”
顧慍和愣了愣,沒應答他的問題,卻開口問:“您今日來,莫不是要出戰?”
“那又如何?!”顧老將軍的聲音依舊如年輕時那般鏗鏘有力,“我們顧家,不止有你這一個將軍,能打仗的,也不止你這一個。”
“父親,陛下并未下旨讓您......”
他還未說完,顧老將軍便道:“如今我顧不得這么多了,我總不能看著顧家唯一的血脈,就這樣死在了長安城內,還是大昭人的手里。
陛下若是要問罪,那便由著他去,我活了大半輩子,早就不在乎了。”
他唯一在乎的,便是他這個兒子的安危。
“你領兵出征,去那么遠的地方,我和你母親都沒這么擔心過。如今尚在長安城內,便叫我們這般憂心,慍和,你這是不孝,你可知道?”
“孩兒知錯,讓您二老擔心了。”
顧老將軍長嘆了一口氣。
他來時想了許多的話要對顧慍和說,可到眼前時,他竟把那些話都忘記了,只是道了一句:“把止疼的藥先吃了。”
顧慍和這次沒再推辭,他乖乖拿出止疼的藥,將它吃了下去。
坐在馬車內的喬明錦望著這幅場面,心底依舊不為所動。
她望著顧慍和催了一句:“該走了。”
顧慍和剛吃過藥,還未來得及回答她的話,便瞧見顧老將軍朝喬明錦行了拱手禮,恭聲道:
“錦公主,老臣愿代我兒出戰,還望公主能夠同意。”
喬明錦答得沒有半點猶豫:“顧老將軍,你年紀大了,當好生歇息。這些事情,理應交給顧慍和。”
她說得有理,可顧老將軍卻覺得她甚是無理。
畢竟夫妻一場,這個女人怎么能對顧慍和這般狠心?
她到底有沒有心?
顧慍和望著顧老將軍的背影愣了好大一會兒,良久,他才緩過來神,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樣,忽然開口:“公主說得對,顧家要擔著的,理應落到我顧慍和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該是這樣。
“即使不能代替,那老臣便陪著。”他挺直了腰板,說話間沒有猶豫。
“本宮不會干涉你的行蹤,你想如何,那便如何。”
這是他們顧家的事情,他們顧家可以自己作主。
顧慍和明白父親的倔脾氣,他知自己勸不了他,便也沒勸什么,讓抱月借月為他準備離一輛馬車。
他原本是想駕馬而行的,但父親一來,他怕父親駕馬會太過顛簸,上了身體,便準備了馬車。
即使父親已年過半百,即使父親身上在年少時便落下了許多病根,即使父親在知命之年還要冒險。
他都沒法勸他回去。
他們顧家的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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