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博物館 第四百五十七章 佛與我
很快的。
在古代印度的歷史上,發生了最荒唐的一件事情。
至少在石磐陀眼里是荒唐地可怕的事情,是的,作為對國王特攻這一特性持有者的玄奘,引發了他所見到最離譜的情況,亦或者說,是整個印度這一古代神系文明里最離譜的事情。
七十個國家里面,兩個最有勢力的國王。
一統大部分古印度天竺的戒日帝國之王!
太陽神化身之軀,戒日王。
一統東方區域的東印度之王。
兩個扔出去嚇死人的帝王,為了玄奘在邊關列陣準備打一架,石磐陀被派去出使東印度王,東印度王冷笑著表示:“我本是凡夫俗子,向來沉溺在塵世的歡樂里,現在聽說了中國僧人的名字,萌生了學法的念頭。”
“但是,如果中國僧人不來,我肯定會將那爛陀踏平!”
石磐陀:“…………”
他嘆息著感慨:“尼瑪熟悉啊。”
這種操作讓曾經的大馬匪頭子賊熟悉。
嗯,太熟悉了……
踏平那爛陀,搶走唐玄奘!
打對手,搶女……不,搶男人。
石磐陀表示冷靜。
這場面我熟……
冷靜。
冷靜個鬼!!!
已經四十來歲的大馬匪覺得腮幫子疼,你們幾個皇帝跑來搶一個和尚,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話說師父這一路上到底蠱惑了多少個皇帝了?五個,還是七八個了?真的沒問題嗎?
怎么感覺只要是個皇帝,見到師父都入魔了似的。
雖然他確實是好看。
可是他比我的還大啊。
蛋疼的石磐陀回了戒日帝國,把事情告訴了戒日王。
戒日王看向旁邊摸劍的衛淵。
“阿淵,你見過大象跳舞沒有?”
游俠兒茫然:“沒有啊……”
“今天你就見到了。”
戒日王冷笑著直接把他征服北印度的軍隊拉到邊關去。
戒日王是個絕對自我的帝王,對面兒拳頭硬,他只會比對面更硬,不過,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戒日王看了看旁邊的游俠兒,眼眶有些疼,默默把這霸道的話咽下去。
最終沒能打起來,東印度王不得不退后一步。
而相應的,他要見識天下最厲害的佛法,因而,戒日王欣然答應。
選擇了舉辦涉及到整個印度全境的法會。
只是這一次,就不只是佛教了。
少年跟著雄偉的老師和長輩們,乘坐著大象,前往戒日國的都城。
曲女城。
據說,那里的國王勵精圖治,大有一統天下的氣魄,所以這個少年極為希望能夠見一見那個都城,他這一脈是古婆羅門教,現在還是這個稱呼,之后被稱為印度教,教派當中,大德林立,是前所未有的興盛。
繼往開來。
他的老師,是當代古婆羅門教的首領,門下弟子眾多,散布在整個古印度區域的七十個國家,這個時代,說實話佛教已經開始沒落了,那爛陀寺是最后的輝煌,而相應的,古婆羅門教正在鼎盛。
他們和玄奘的矛盾,主要來源就是后者幾乎就是第二個喬達摩。
喬達摩打算掀翻種姓制度。
這個來自于大唐的僧人,則是提出了另外一個解釋,但是他將種姓制度解釋為了,依據個人的素質來劃分的,這似乎沒有什么,但是他所創立的佛法,卻是循序漸進的,可以提升自己的領悟素質。
也就是說,玄奘直接抹去了‘種姓’和‘血脈’的關系。
先天資質越高的,就代表種姓越高。
而怎么樣判定先天資質呢?
靠勤奮,靠修行,也就是說,靠后天努力。
反正不能靠吹祖宗。
而最狠的是最后一檔次,叫做無種姓,也就是說哪怕你沒有修行出什么結果,那也只是代表著,你沒有修道的資質而已,其他無礙,將種姓直接和修行學習畫了等號。
這幾乎一禪杖把種姓制度砸斷了脊梁骨。
用那八百斤禪杖砸在腦殼兒上告訴你。
眾生平等。
人人成佛。
眾生平等。
人人成佛。
亦或者用神州的風格來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是蠱惑眾生的外魔,必須要把這和尚驅逐!”
長輩們咬牙切齒地說著。
而少年卻很疑惑。
整個五印地區,最強大的兩位帝王都期望將這個僧人帶走到自己的區域,難道說,這僧人說的真的是假的嗎?是對人們沒有裨益的事情嗎?既然如此,那么兩位英明神武的帝王都被這樣的言語所蠱惑了嗎?
車輛很快停止了腳步,不再往前。
還在侃侃而談,如何擊敗那魔僧的古婆羅門教首領疑惑了。
“怎么回事,明明還沒有到曲女城。”
他辨認了下旁邊的石碑,皺了皺眉,很不愉快地斥責道:
“距離曲女城,還有足足八十里,為什么停下來?!”
駕車的車夫呢喃道:“我……這,大人,我不知道該怎么和您說。”
眾古婆羅門教的成員下來一看,而后全部陷入了沉默死寂之中。
經幡在天空中飄蕩著,似乎要將整個天空遮蔽,而這里距離曲女城還有八十里,但是也確實是沒有辦法再進一步了,那少年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聽著旁邊人的交談。
東印度王也來了。
有資格參與這一次盛會的帝王,除了他們兩位,還有十八位。
這一次,整個全印度的智者都已經出現在了這里。
有超過三千名僧人,那爛陀寺也有一千多名高僧出席,除此之外,各地的婆羅門教,耆那教,甚至于民間信仰的智者有兩千多人,帶著他們的智者和追隨者,車輛和大象讓整個曲女城方圓幾十里的范圍內人滿為患,擁擠不堪。
這一幕對那少年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
后來,展露出了古婆羅門教的智者身份,他們成功地進入到了辯經的場所,少年第一次見到了他所能認知的,所有國土的著名智者和大德,這幾乎是將整個古印度的全部智者一網打盡,而他們的目標只有一人。
有僧人低聲呢喃道:“……挑戰玄奘法師嗎?”
少年看到他的衣服,知道這是一位小乘教派的高僧。
佛門發展了一千多年,門派林立,小乘大乘之分下,各自又分出來各自的派別,能夠站在這里,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和地位,這位在婆羅門教里面生活照顧得很好的少年好奇道:“您擔心沒辦法贏嗎?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那一年十六歲就得到了智者名號的少年噙著微笑,道:
“這里匯聚了佛國和五方印度所有有智慧的人。”
“哪怕是梵天在這里,都無法勝過如此多璀璨的智慧,那位玄奘法師,就算也是非常出名的大智者,但是以前應該只是一對一,從沒有面對著這么多的人才對。”
少年婆羅門的聲音溫柔,神態安寧,遠不是那些只具備這個名字的人能比擬的,高僧嘆了口氣,似乎找到了一點自信,道:“是啊,我們這里有這么多人,千年以來,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每一個派別的長老都來到了這里,還有婆羅門教和耆那教的教主。”
“如此之多的人,并肩一起對付他。”
“就算是玄奘法師,也未必就能在十五天里面輕松擊敗我們。”
少年婆羅門怔住。
這句話內的含義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而這個時候,他的師長把他叫了回去。
在前所未有的莊重儀式之后,一位美麗無比的女子走出來,她是戒日王的妹妹,整個戒日帝國最美麗的女子,對于小乘佛法很感興趣,但是很快的,整個印度所有的智者都被她后面那位俊美的僧人所吸引。
“那就是……玄奘法師……不,應該是三藏法師。”
少年婆羅門低語:“通曉佛門三藏正法。”
“唐三藏。”
一個要以一人,應對印度七十國五千余名智者的人。
這讓他心臟控制不住微微顫栗。
而在這個時候,他敏銳地注意到,那位僧人兩側還站著人,一個是做唐人打扮,懷里抱著劍的游俠兒,懷中的劍仿佛是大日的化身,而另一個是滿頭微黃色長發的人,就像是個猴子。
那位姿容端莊美艷的公主眸子落在僧人臉上。
似乎頗為眷戀。
但是唐三藏似乎沒有注意到整個天竺最美麗的公主,只是安靜看著城池下的人,就當少年婆羅門以為,辯法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他旁邊的老師突然站起來,高聲喊道:
“自古辯法,都有獎懲,輸了的人要拜入勝者的門下,大唐三藏法師,是否也愿意遵循這個理念?!”
一眾嘩然,但是沒有人出聲。
如果能夠讓三藏法師拜入自己門下,那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殊榮!
游俠兒吐出嘴里的柳葉,暗自拍了把和尚的光頭,面色不善盯著下面的人,而那邊的石磐陀苦笑不已,身前師父的目的,這十幾年里他也問過的,后者說,中土的佛門解釋都是亂的,搞得整個佛門烏煙瘴氣。
沒有一個十足的標準,所以他要來這里得到真經。
按理說,早就已經得到了才對啊。
石磐陀想著。
連那位美麗的公主都很不愉地看著發聲的人,這對于一位高僧來說,是很大的冒犯,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玄奘同意了,他對戒日王道:“請把我的學說寫在紙上。”
戒日王不解,還是如此做了。
很快的,玄奘的唯識宗佛法大大地寫在了白紙上,然后垂落城池。
少年婆羅門不解。
來自東土大唐的僧人踏前一步,面容平淡:
“貧僧的佛法盡在此處了。”
“誰能駁倒貧僧,以此首級相送。”
“上前一步,與貧僧論法。”
一片死寂,許久沒有回應。
僧人盤坐下,直接講述自己的佛法,而講述剖析的原因,是為了告訴對方如何來駁倒他,而為了駁倒他,足足五千余人智者僧人安心去聽,而更遠處,是巍峨的城池,是奢華白象上坐者的帝王和貴族——
美麗的公主將這一幕畫了下來。
在很久很久之后,久遠到了歷史被風沙掩埋,傳說也已經逝去了,有人尋找到了這一幅被和公主合葬的畫,帶著這一幅畫去詢問其余的人,這到底畫的是什么,西方有說法,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是卻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這是佛祖說法啊……”
一位老邁而虔誠的僧人笑著說,伸出手指指著畫卷。
“你看,這些是佛,這是人間的王,這些呢,是那些比丘啊。”
那位旅行家看了看著一幅畫,已經因為風沙而泛黃的涂卷上,俊朗而溫和的僧人垂眸講法,菩提樹的樹葉為他遮陰,持劍的神將護衛,在他的身邊,一位位僧人或者側耳傾聽,或者閉目沉醉,看著這畫的意蘊,似乎有幾千人之多。
而在這些僧人身邊,還有著更年輕的比丘,只能把這些比丘畫得很小,所有人環繞著那溫和僧人。
白象,菩提,衣著華貴的人間帝王。
更遠處則是許許多多的普通人。
不知道多少的高僧菩薩,傾聽著一位僧人講法,恢弘而莊嚴。
“這就是佛祖啊……”
旅行家嘆息著認同了這些僧人的觀點,無他,這和傳說里面的佛祖講法,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在傳說逝去的時代,成為了新的傳說。
“一時,佛在舍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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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息啊,徹底崩了對吧?
鎮妖博物館 第四百五十七章 佛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