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餐桌上的對話

“額...這頓我可以不吃嗎？”被眾人如此一說，江子汐頗為不適的扭頭就要走。

“唉！來都來了，吃點吧。”楊瑩瑩連忙攔住，江子汐看了一眼對方，又看了一眼眾人，這才老老實實地坐回位置上。

第一次跟眾人坐在一塊，江子汐總覺得有幾分怪異，他不禁開口道：“各位是喝啤酒啊，還是飲料嗎？白酒還是茶啊？”

“噗”洛曦率先笑了出來。

接著，洛辭笑道：“今天大家一起聚個餐，你就別忙活了。”

“這...”江子汐有幾分猶豫，可是看到眾人紛紛期待地看向自己，長舒了一口氣道，“好吧。”

“這才對嘛。”洛辭坐在主位上，將菜單轉了過來道，“你們看看還有什么想吃的，我怕我點的不夠多。”

剛進來的三人先后擺了擺手，江子汐左右環顧了一番，也將菜單推了回去。

洛辭見狀，不禁笑著道：“既然如此，那趁著菜還沒來的功夫，我們說些正事。”

“哥！你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洛曦不禁問道。

洛辭看了對方一眼，接著沖著房間內的眾人道：“在座的各位應該都知道江兄弟的真實身份吧？”

“你是指江無期就是江子汐這件事嗎？”楊瑩瑩心直口快，率先搶話道。

“對！”

看見周圍的人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江子汐一時間說不出的難受。他自然先后在眾人面前暴露了自己，可沒想到今日聚在一塊，竟給他一種興師問罪的感覺。

“大家都知道那就好辦了。”洛辭說著，便一臉認真地看著江子汐道，“江子汐，身為你的球迷也好，朋友也罷，我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么當年回消失？還有這兩年你到底有沒有再打網球？”

當江子汐走進包廂時，他就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眼下洛辭將這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使得他昔日的隱情將被揭開，將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只見他嘴唇嗡動，愣是沒說出話來。

坐在他對面的洛辭不禁淺笑道：“沒關系，你不說的話，我遲早會查出來的！”

誰知，對方此話一出，江子汐頓時嘆了口氣，看了看一旁眾人滿懷親切和關心的目光，沉聲道：“不瞞你們說，當年我退役，正是因為我父親的事。”

“果然。”余思輝推了推鏡框，眼睛閃過一抹亮光，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中似的。

“那這跟你不打網球有什么關系嗎？”洛曦頗為好奇地看著他，在對方看來，此時的江子汐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團厚重的烏云。唯有她和眾人一人一塊地掰開，才能真正露出里面藏著的最真實的江子汐。

江子汐聞言，將目光看向楊瑩瑩，像是帶著幾分自嘲的口吻道：“其實我也一樣，從小到大，我父親就目標將我培養成職業選手，并把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甚至在精神層面都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楊瑩瑩聽到后，頓時想起先前自己因為無知而對江子汐說的那番話，也突然明白了對方那時說有父親在就理應值得慶幸的言辭。一時間，她像是犯了錯的幼獸一般，委屈地低下頭，試圖蜷縮著抱緊自己。

江子汐看著眾人，接著道：“因為那場車禍我父親走后，我就發現，自己再也沒有重新拿起網球拍的動力和決心，更加對前途渺茫和失望。”

“這就是你退役兩年的原因嗎？！”洛曦突然厲聲質問道。

誰都不知道這個小妮子究竟怎么了？前一刻還是一臉關心和難受的表情，可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活火山。洛辭正想出口安慰著什么，哪見洛曦旋即嗔怒道：“江子汐！你就是個懦夫！”

“嘶！”

洛辭和項文濤二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眼前這小妮子的變化實在是出人意料，就連經常跟她相處的洛辭短時間都摸不著頭緒。

江子汐聽聞，微微一怔，雙眼失神地盯著透明卻模糊的玻璃轉盤道：“你說得對！我是個懦夫！不折不扣的廢物！現階段的網壇哪里還需要我呢！”

誰都沒想到，洛曦看似無腦的激將反倒令江子汐更加頹喪。洛辭立馬瞪了一下洛曦：“妹妹！”后者頓時受挫似的低下頭，不再多言。反倒是坐在江子汐身邊的項文濤問道：“那你為什么又要前來參加這場友誼賽呢？”

江子汐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挪到了洛曦身上。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交流間或多或少知道了幾分更深一層次的含義。洛曦此時緩緩抬起頭，看幾人臉色各異地看著她，臉上頓時生出一抹酡紅，再次將頭低了下去。

江子汐沉吟片刻，開口道：“不過話說回來，我沒想到過了兩年，依舊有人記得我。”

“那是當然！你當年的成就即便是現在的青少年也都達不到！全國青少年網球單打大賽的三冠王至今無人能破！還有你那成名的五個絕招，至今都有人在模仿！”洛辭激動道。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依舊找不到自己是為了什么而戰。就連下周開始的季后賽，都是為了補貼家用才參加的。”江子汐長舒了口氣道。眾人聽聞，沉默許久。短時間內，他們都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或者振奮人心的雞湯。

就在這時，吳初紀緩緩推著小車走了進來。車上擺著琳瑯滿目的豐盛菜肴，看著眾人眼睛直發光。吳初紀進來之后，就注意到臉上異常凝重的幾人，多少猜到了一些緣由。只見他和藹道：“先吃飯，沒有什么煩惱不是一頓飯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吃一碗。”

此話一出，沉悶的氣氛頓時被吳初紀活躍了起來，隨著一道道菜擺上桌面，眾人的胃里接二連三地發出一陣陣哀鳴。待吳初紀走了之后，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最后由洛辭率先道：“吳哥說得對，咱先吃吧。”

一時間，包廂內便傳來碗筷碰撞的乒乓聲以及吃飯咀嚼發出的咯吱聲。

眾人吃得正是歡娛時，洛曦突然開口向一旁的洛辭問道：“哥！話說蔚哥怎么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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