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卑微的弗洛西亞人

“對啊，但那又有什么問題嗎？”

“好吧，沒有，因為西澤先生您就是擁有可以定義他人行為的力量。”

“我對行使暴力并沒有興趣，只不過，是太多人想要對我行使暴力了。

我只不過是以他們最喜歡講道理的方式給予他們回應罷了。”

時間在我與希芙聊天的過程中悄然流逝，忽然間，電話響起來了。

其實我對和希芙聊天沒什么興趣，這個女孩可愛又聰明，但也僅此而已。

我喜歡美麗精致的東西，僅僅是因為她們看起來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而已。

而我對于占據她們，沒什么想法。

我之所以來到阿姆斯特朗酒館打電話，最根本的目的其實還是……我想喝酒了。

不然，我直接在自己住的旅館客房或者歐文霍爾旅館就可以打電話了。

歐文霍爾旅館也就是絲卡蒂死亡的那個旅館，上午時分我剛剛去過的那個旅館。

我走到電話機旁接起電話，希芙則很讓我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喂，西澤？”

“是我，希密爾。”

“有什么事嗎？”

“那個紅色的注射劑查的怎么樣了？”

“呃……不怎么樣。這東西……不怎么好查。

西澤，我開始相信你最開始對我的警告了，我讓手底下的人去查這件事，結果現在已經有人失蹤了。

我得盡量為他們的安全負責，所以接下來我得更加小心謹慎，對應的，效率也會慢一些。”

“我說過，對方很危險，不過既然你都趟進這趟渾水里來了，就別想抽身了。

接下來你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對方抓了你的人，接下來很有可能會追到你的身上。”

“我明白，如果出意外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去歐文霍爾旅館查到了一些消息，也許你不知道，也許你知道。”

“說說看，不過我大概率是不知道，因為我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后就去找你了，后面也基本就是你在調查這方面的事。

畢竟我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財源滾滾的前提是你得守得住。

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件棘手的事，你給我的那個紅色液體的注射劑。”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抱怨可不會讓你擁有后悔的機會。

我查到了與絲卡蒂在旅館見面的那個男人是一位弗洛西亞人，而且是那種體格標準健壯的弗洛西亞人。

不是什么被致幻劑掏空身體的虛脫鬼，也不是個胖子或者矮子。”

“呃……好主意，這應該會讓我們縮小搜查范圍，只需要把目標放在靈敦角落里無處不在的弗洛西亞人身上就行了。”

很明顯，希密爾在與我開玩笑。

因為僅僅知道這點消息其實也沒有什么用，就如他所說，靈敦的每個角落里都有弗洛西亞人。

這倒不是說弗洛西亞人在滲透靈敦這方面做的有多深入和全面。

相反，這是因為弗洛西亞人在靈敦地位十分低下，近乎奴隸，可以被任意買賣。

所以才會導致靈敦的任何角落都有可能存在弗洛西亞人。

他們有的是來靈敦討生活的，有的是被拐賣來的，有的則是被抓住當成奴隸運來的……

而造成弗洛西亞人在靈敦乃至整個英格美洛的地位如此低下的原因也很簡單。

這得從大一統時代開始說起，當時的神圣奧托帝國是西方世界最強大的國家，而英格美洛也僅僅是英格爾島嶼上的七國之一。

后來英格美洛在阿爾弗雷德大帝的帶領下擊退了北方的維京人，統一了七國的法律與語言，讓如今英格美洛的雛形得以浮現。

而神圣奧托帝國是不愿意看著英格美洛逐漸強大起來的，所以就想要對英格美洛進行滲透。

正巧這時候高盧地區成立了弗洛西亞王國，而且弗洛西亞王國也是被神圣奧托帝國覬覦的國家之一。

于是，英格美洛就打算與弗洛西亞結盟，共同對抗神圣奧托帝國。

而弗洛西亞王國也確實答應了結盟。

可沒想到的是，英格美洛卻慘遭背叛。

弗洛西亞王國的軍隊剛剛登上了英格美洛的海岸，就發起了進攻。

這就是世紀之戰的開端，因為這場戰斗持續了近百年。

最后以雙方皆慘敗收場。

但不同的是，英格美洛敗了，不但要應對神圣奧托帝國的虎視眈眈，還要應付北方的維京人。

而投靠了神圣奧托帝國的弗洛西亞王國，作為奧托帝國的狗腿子，倒是發展的十分迅速，很快就超越了英格美洛。

而這才是英格美洛與弗洛西亞王國不斷加深仇恨的開端。

公園歷1561年——1572年，名為壞血病的瘟疫在英格美洛北部流行，而此時的英格美洛的國王查爾斯也感染了壞血病死去，整個王室無一幸免。

弗利西亞王國此時也趁機進攻英格美洛，英格美洛王國即將面臨崩潰，就在這危急存亡關頭，尤瑟·潘德拉貢公爵站了出來，成立了武裝組織獅心會，暫代國王之位，大大減緩了壞血病所帶來的沖擊。

不僅如此，尤瑟還迅速整備軍隊，反擊弗利西亞王國，奇跡般地贏得了戰爭，收復了所有失地。

而這場戰爭，也被稱為“紅白薔薇之戰”。

經由此戰，英格美洛與弗洛西亞的的民族仇恨大大增加。

而英格美洛在“紅白薔薇之戰”后面的那一段歷史也被稱為獅心王傳奇:

英格美洛在獅心會創建者尤瑟·潘德拉貢的帶領下，收復了所有的失地，領土獲得擴展，并吞并了英格爾周圍的蘇格爾島嶼和埃格爾島嶼（翡翠綠島）。

這使得英格美洛的權力達到了一個頂峰，而這段傳奇的故事，也被稱為獅心王傳奇。

英格美洛的強大讓弗洛西亞開始感到懼怕，而彼時，神圣奧托帝國作為西方世界的宗教中心國家，國力也已經過了巔峰期，走向下坡路。

日漸強大的英格美洛開始讓神圣奧托帝國感到威脅。

于是，導致弗洛西亞人如今在英格美洛的地位如此低下的最關鍵的戰爭開始了。

公園歷1743年——1762年，為了對抗日漸強大的英格美洛，弗利西亞王國聯合周圍的國家組成神圣同盟，對英格美洛發起戰爭。

一開始英格美洛處于下風，但在蒸汽機發明出來后，一切就變了，英格美洛戰勝了神圣同盟的所有國家，成為了世界上最權威的國家之一。

這一名為“神圣之戰”的戰爭堪稱英格美洛的封神之戰，奠定了英格美洛世界科技中心的地位。

公園歷1780年，亞瑟王時代：在亞瑟·潘德拉貢的帶領下，英格美洛戰勝神圣聯盟后不顧神圣奧托帝國的意見，進行宗教革命，大大削弱了英格美洛境內宗教的存在意義。

英格美洛宣揚科學，成為了西方科學世界的中心，與宗教世界的中心神圣奧托帝國分庭抗禮。

而弗洛西亞王國作為英格美洛最敵視的國家，在神圣之戰中也損失最為慘重。

至今，弗洛西亞王國北部的部分領土以及亞昂群島，依然在英格美洛的占領中。

在這種情況下，是個腦子正常的弗洛西亞人都不會來英格美洛，更不會來靈敦，但為何靈敦會有這么多的弗洛西亞人存在么？

原因很簡單，這些人，都是來自那些被英格美洛所占領的弗洛西亞領土上的弗洛西亞人。

你能指望英格美洛軍隊對弗洛西亞人實施友好政策嗎？

不可能，頂多只有部分城市的將領愿意實施。

在弗洛西亞王國被英格美洛所占據的領土中，大部分的弗洛西亞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而這其中，就以亞昂群島最為嚴重。

在這種社會環境下，自然會有無數的弗洛西亞人想要逃離自己的國家，而世界的科技之心，世界上最發達的城市，最強大的城市——靈敦，毫無疑問充滿了吸引力。

或許有人會疑惑，難道他們不知道英格美洛人十分仇視他們嗎？

他們知道，但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

畢竟二者之間隔著一個多弗利海峽，他們不覺得英格美洛人會和英格美洛的軍隊一樣如此痛恨弗洛西亞人。

再加上在當地還流傳著關于靈敦的種種美好傳言，比如人人平等，人人都有機會之類的，所以有弗洛西亞人選擇去靈敦討生活并不奇怪。

而關于那些靈敦的種種美好傳言，不用懷疑，就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或許是弗洛西亞人，或許是英格美洛人，又或許是別的國家的人，太多太多的散播者了。

而那些散播者都有一個共同身份，那就是商人。

他們只有散播謠言，讓弗洛西亞人對靈敦放松警惕，對靈敦充滿羨慕，才能把英格美洛人騙往靈敦，當做奴隸販賣。

反正一旦弗洛西亞人上了他們那黑色的賊船，下不下來，可就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而這，還只是比較柔和的手段。

甚至有商人會和英格美洛駐弗洛西亞領地城市的軍官勾結，實行強行抓捕，強行販賣。

可以說，弗洛西亞人的命，就不是命。

連畜生都不如。

因為畜生的肉和皮毛還有人愿意付錢，但弗洛西亞人的命……就只是人形貨幣而已。

綜上種種，弗洛西亞人在英格美洛的卑微地位可見一斑。

甚至可以說，在英格美洛所占領的區域，如果一個弗洛西亞女人長得美麗，那她的人生就注定是不幸的。

這一點，絲卡蒂就是最好的例子。

絲卡蒂出生于翡翠綠島，就因為自幼美麗，幼年時期就被父母逼迫出賣身體賺錢。

如今在靈敦每天死亡的人里，近乎一半都是弗洛西亞人，而那些人百分之九十五都不是正常死亡。

而是死于人性的貪婪與卑劣之中。

他們有的在工廠里過勞死，有的在地下拳場里被人活活打死，有的被貴族圈養在府邸里生生玩死……

在這樣的環境下，就算誕生自地獄而來的復仇惡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你打電話給我，應該不僅僅是因為這種事吧？別說是我，就算是十個靈敦警察廳也無法僅僅通過這些消息就找到兇手。”

“當然不是。你還記得，你說過，絲卡蒂她們從不外出進行上門性質的服務，對吧？”

“對的，畢竟那太危險了。”

“那么，絲卡蒂為什么要去歐文霍爾旅館呢？而且她不但和他見面了，他們還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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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是在歡樂后或者歡樂的過程中痛下殺手的。”

希密爾很快就領悟了我的意思。

“你是說，對方是絲卡蒂的熟人。”

“沒錯，無論關系好壞，起碼是非常熟悉的人。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希密爾思索了一下，回復道：“這方面我沒什么印象。

西澤，你要知道，我手下的女人不止一個，我有做的事也不會僅僅只是一些皮肉生意。

我每天都有比觀察一個站街女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這方面的事我都是吩咐給下面的。

所以我需要一點時間，去確認他們有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有沒有一個經常與絲卡蒂見面的客人之類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確實有這么一個人，但他們不知道而已。

畢竟我又不是那些靈敦郊區的工廠老板，巴不得員工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

我會給我手下的每個女人充足的自由時間和隱私，也許絲卡蒂總是會用那段時間來和對面會面也說不一定。”

“我明白。”

我想了想，又對希密爾道：“你手底下的女人們互相認識嗎？”

“呃……這點我并不清楚。”

“那你可以問問，然后把認識絲卡蒂的女人的聯系方式和住址給我。

當然，你最好提前給她們打個招呼。”

“你打算親自去問問她們？”

“你有時間去一個個地問她們嗎？”

“我？我當然沒有。”

“所以你一定是派遣手下的人去問的，我不放心他們。”

“你擔心他們可能會遺漏重要的問題或者信息？”

“難道不會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

“那我就是要避免那個也許會。”

“行，你說的有道理。那這條線我們就雙線并進，你負責女人，我這邊負責馬仔，保安還有門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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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是虛假之物 第十二章-卑微的弗洛西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