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節

理解，當然能夠理解。對于中國方面的生命，德國代表第一個站起來表示理解與尊重。他甚至還親自跑到中方代表身邊，抓起話筒大聲呼吁所有國家代表共同支持中國的決定。戰爭是可恥的，發動戰爭者更是可恥中的可恥。尤其是像越南這樣既發動戰爭，又要偷竊別人東西的行為就更加可恥與卑鄙。這樣的國家就算全民皆亡也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就這樣，在德國代表的倡議下，聯大各國代表開始了對中越戰爭是否值得插手進行了投票。

結果很快出來：中國以絕對多數票獲得了各國的支持。而越南方面的要求則根本沒有獲得任何滿足。畢竟從道義上講，是越南首先發動了戰爭。因此，就算他的國民與軍隊在戰爭中死傷再多，那也根本就是活該。沒有人會為它說上任何一句話。當然，也有那么幾個奉行中立原則的國家認為：中國方面軍事行動實在過于激烈，頗有些不符合人道主義原則。因此。“建議”中國政府能夠在這方面予以考慮。當然，這樣的說法并不是絕對，僅僅是“建議”而已。

拳頭大了地確好說話，再給點甜美的胡蘿卜就更加容易控制局勢。如果能夠在道義方面占據優先，那么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勢力能夠對我們進行阻攔。畢竟，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一邊。越南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時我們與德國之間有秘密協定，他們沒有從中央到地方得到好處。那就根本不會幫助中國講話。如果我們自己實力不強，隨便誰都都可以砍中國一刀。那么，就算我們占住了道義上風，也肯定會有人把它轉變為另外一種企圖。最后，如果在對越攻擊中不是因為越南方面首先發動戰爭的話，那么中國也將不得不停止目前所有動作。畢竟，道義對于某些人來說，的確是可以大做文章的最好東西。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和我們叫板。因為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中國絕對沒有錯，錯的只是越南。所以，越南必須亡。

中國方面地攻擊已經持續進行了一個星期。每天都會有一道固定的青白色光線從天而降落，帶走數量眾多地生命。攻擊地點也不固定，有時是北方的某個城市，有時候又是南方的一座海港，還有時候則會是一個小小的。平日根本不起眼，在地圖上也難以找到小村莊。死亡之光落向哪里，根本沒有固定的模式和規律。越南軍方對此也無可奈何。人家在天上，在幾萬米的太空中，我們最大距離的攻擊導彈也不過幾千米地射程。拿什么達？怎么去打？就這樣，越南每天都籠罩在一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中。

偷搶過來的電池生產設備早就化成了一堆無用的廢鐵。那個投誠過來的奸細也于它一道成為了眾多死亡冤魂中的組成部分。偉大領袖陳德良的名字如今再也不被越南人所傳誦。自從聯大辯論在越南播映后。所有人在憤怒無望之余，都對現政府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怨恨。就是他們，就是那幫該死地政客。就是因為他們的貪婪與無知，這才導致了現在的悲慘局面。如果他們不去招惹中國，如果他們能夠緊守本份，國家何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是再怎么想也沒有用，中國不會因為這些人的后悔而停止攻擊，死亡也不會因為懺悔而少帶走一些生命？怪誰呢？只能怪你們當初為什么會選擇了那樣一個人當作`你們的領袖。

阮志超是河內一名普通而特殊的市民。說他普通，因為他也長得跟別人沒什么兩樣，兩眼睛一張嘴。沒多什么也沒少什么。說他特殊。是因為阮志超有錢。當然，不是屬于很多那種。但在怎么樣。多少也還有個數億盾地資產。在河內，當屬于富翁的級別。（書中折算：一元人民幣兌換一萬越南盾）

阮志超很聰明，錢也賺得很多。但是戰爭把這一切都毀了。自從幾天前他與那個漂亮的小情婦一起去郊外野戰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大量財富已經化成了灰燼。

家沒了，存折沒了，信用委托書沒了，國庫券也沒了，所有能夠代表自己金錢擁有量的證明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粒子炮的攻擊下全部變成了一堆灰黑的廢紙。而那個自己每月支付上百萬盾才換來的漂亮小妞，在看到自己漂亮地豪宅變成一堆破爛磚塊后，也悄悄拎起豪華寶馬車上地棒球棍，照著自己的后腦瓜子狠狠來了那么一下。只一下，阮志超就完全失去了知覺。等到幾個小時后完全清醒時，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那套世界名牌衣褲，除了貼身地花花公子內褲之外，所有一切，都被那個狠心的漂亮妞席卷一空。前后巨大的反差使阮志超當場就呆在了那里。

窮鬼這個詞，是阮志超往日里最愛說的。當然，主要是用來鄙視那些街邊的流浪漢。但是阮志超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榮幸地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在破爛不堪的廢墟中小心地刨出幾條沒被炸爛的褲子和衣服穿戴起來后，阮志超開始認真思索起自己的下一步去向及生存問題。

銀行方面地帳肯定是要不回來，就算要得回來他們現在也覺得不會付給。戰爭時期的銀行絕對不會拿出那么多錢給沒有存款證明的自己。就算有。也肯定是那種不值錢的越南盾。至于人民幣、美元等國際硬通貨幣，則根本不會給你一個子兒。這就是陳德良主席領導下的先進社會。

所以，想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離開越南。盡快離開越南。因為阮志超從旁人的嘴里聽到，中國軍隊已經對越南所有地城市都進行了攻擊。那種從天而降的炮火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抵擋。我們地軍隊也早已被擊潰，目前正到處流散。逃吧！只有逃跑，逃到別的國家。才能徹底躲開死亡的威脅。

陸路走不通。這又是從北方過來的人們帶來新的消息。中國人已經封鎖了所有國境通道。任何往這邊過去的人無意例外都要遭到他們的攻擊。現在國境邊上已經堆起了一層厚厚地尸體。而且還在有每天不斷增加的勢頭。幾次逃難下來，越境的企圖再也不會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中。有的只是如何盡快離開中國軍隊的攻擊范圍。相應地，中國人似乎也沒有向陽趕盡殺絕的意思。只要我們不越境，就沒人朝我們開槍。至少現在是這樣。

因此，阮志超也和很多人一樣，轉道跑向了硯港。他在那里有一個親戚，是個漁民。阮志超希望能夠從他那里獲得一點點幫助，從海上跑到美國。因為在那里。他還擁有一家小型的服裝制造廠，足以供他很好地生活下去。

但是阮志超地想法顯然落了空，硯港在遭受第二次打擊后完全變成了一座沒有多少人煙的城市。那個遠房親戚也根本找不到——破爛的城市連馬路都已經變成了垃圾堆。誰還有那么大本事從中尋到原來的記憶？失望、無奈一起襲擊著阮志超，無助的他只能暫時呆在這里，希望能夠找到機會，搭上一條幸運的小船偷渡到美國。畢竟，這里再怎么說也是一個港口。沒道理說沒有一條船不從這里走地啊！

像個叫花子般在硯港呆了六天，阮志超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了越南的無望。潰敗的軍隊從前線下來。根本沒有任何軍紀可言地在破爛的城市中尋找任何可吃的東西。多方搜索無用后，大量難民成了他們搶劫的目標。和食物一起被掠走的還有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士兵們根本不顧她們是自己同胞這樣一個事實。為了，為了趕走恐懼，為了平息自己對戰爭的怨恨。敗兵們開始剝光女人的衣服，當著眾多人地面掏出自己粗大發臭地。直接塞進了可憐女人的。哀求、哭泣、詛咒。。。。。。所有地辦法都沒有用。阮志超親眼看見，一個性格暴烈的女人在遭受士兵后，一口咬斷了某個士兵硬塞到其嘴里的。當然，這樣的舉動并沒有使她獲得安全。相反，在旁邊士兵的幫助下，傷者憤怒地用堅硬的槍托，直接砸碎了可憐女人的腦袋。

死亡、殺戮、搶劫、。。。。。。這些就是每天在硯港各處上演的真實鏡頭。

“越南完了，越南沒希望了。”這是阮志超從一個在炮火中幸存下來的百歲老人口中聽到的話語。不過，商人出身的他似乎對于這些話沒有太大的感慨。阮志超是一個商人，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只要有錢。他可以把自己賣給魔鬼。至于國家，存在與否和他根本沒有任何相干。現在盤繞在阮志超腦子里的念頭。就是盡快去美國。只有到了那邊，才能有錢賺，有錢花，有好日子過。]

至于越南，亡與不亡和我有狗屁相干。說一千道一萬，越南國家銀行還欠老子一大筆錢。誰來還？誰來管？！誰讓他們要跟中國人開戰？誰讓他們要搶中國人的能源？他陳德量也不想想，就手上那點破軍隊，根本就不夠中國人一頓嚼的。見鬼！老天為什么要把我投生在越南？要是在中國，那該有多好！

很幸運！阮志超找到一條船。確切地說，應該是一條舢板。就是那種非常小的木船。這種東西用來近海打點魚還可以，至于遠航過大洋。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但是阮志超已經顧不上那么許多。他身上地食物和水數量已經不多。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實在難受。每天在城市搶劫的士兵也越來越瘋狂。就在今天早上，他們甚至在了一個女人之后，用刀砍下她的大腿放在火上燒烤。沒辦法，已經找不到任何吃的。所有的食物不是毀于戰火就是被蝗蟲般涌來的難民搶個精光。不吃人，你叫我怎么活？也正是基于這種考慮，敗兵們開始將所有能夠找到地人關在了一間在炮火攻擊中幸免于難的大房子里。阮志超悄悄聽見為首一個軍官這樣說道：“在今后找不到食物地日子里，這些人至少可以成為我們兩個星期的口糧。”

逃吧！不逃就沒命了！中國人的報復說不定哪天就落到自己頭上。而自己人對食物的瘋狂也實在令人感到恐懼。因此。盡管這條小船很小，唯一的動力也只有兩條木槳。但阮志超還是把它看做是自己唯一的救命道具。畢竟。只要能夠去海上，多少還有那么一點點生的希望。

三個拳頭般大小地土豆、一塊發霉的黑面包、還有滿滿一口袋大米飯干，外加一整箱用大大小小瓶子裝滿的淡水。這就是阮志超目前所有的食物儲備。那一口袋飯干數量相當多，那可是阮志超的寶貝。剛來硯港的時候，他在一家餐館后面的泔水桶里發現了大量發餿的米飯。饑餓難當地他當時根本顧不上那么許多，匆忙撈起一把用水洗凈后便放進嘴里咀嚼起來。你還別說，清水洗過的剩飯味道還不錯。就依靠這個東西。阮志超硬是填飽了肚子。而且，為了方便保存，他還悄悄把剩下的飯洗凈后放在太陽地里晾曬，幾天以后，一口袋滋味不錯的飯干也就此而來。

有了這些東西，就能跑到菲律賓。到了那里，再想辦法去美國。畢竟，那邊沒有戰爭。情況也要比越南好得多。只要到了那邊，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就是阮志超目前地想法。因此，在這天下午，他悄悄帶上所有東西，在避開士兵們的情況下，把小船推到了海中。躍身上了這條給他帶來無窮希望的小舟。

“下來。再不下來我就開槍了。”一個恐怖的聲音從距離不遠的岸邊傳來。隨之而來還有幾名表情惱怒的士兵。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站在船上不知所措阮志超。很不幸，他的舉動被發現了。

逃跑、追趕。。。。。。一系列動作后，阮志超相當倒霉地成為了士兵們的戰利品。所有為逃命準備的食物順理成章變為了士兵地所有。而那條該死地、在關鍵時候居然不會動的小船也重新被放在了原來地位置。從士兵們的談話中阮志超這才絕望地發現：那竟然是一個誘餌，一個敗兵們專門用來捕捉難民的誘餌。軍官們說了，現在糧食供應緊張。就只能以活人代替食物。而那條看似充滿無限希望的小船，根本就是一個引人上當的道具。就算你把船推下水，船底還是有那么一條細小的鐵鏈與岸邊緊緊相連。。。。。。

當天阮志超被砍下一手一腳，跺碎后成為了士兵湯鍋里熬煮的美味。可憐的他僅僅只在傷口接受簡單的止血包扎后，就與其它人一起關在了房屋后面的小土圍子里。士兵們根本就不擔心沒手沒腳的他會跑。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叫現吃活殺。新鮮的肉塊那比什么都好。殺掉一個人夠吃兩天。但是天太熱，東西放著會腐爛。所以。還不如就讓它長在人身上。到餓的時候再砍。雖然，這樣的“收割翔龍傳說 第二百四十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