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九節

翔龍傳說199——第一百九九節

就在我們正積極商議究竟以何種手段壓服日本，逼迫其完全就范的時候，一次突發事件讓所有計劃被迫中斷，議事日程也不得不有所轉移。而國內所有的媒體和報道也引導著國人的眼光投向南部海域的一塊異國土地——印度尼西亞。

八月三日，南部城市棉蘭——雅加達——日惹一線遭遇了一場百年罕見的巨大海嘯，巨大的海浪在強大的推力作用下，將漫天的海水倒灌上陸地超過近百里。狂暴的海浪在完全淹沒印尼大部分南部城市后，繼續沿線向北部肆虐。根據我國駐印尼大使館報告，至八月四日，海嘯侵襲城市已經蔓延到馬辰與昆甸。不單是印尼，就連與之接壤的馬來西亞及東帝汶等國也遭受海嘯影響甚深。據事后統計，上述三國在此次自然災難中共有兩百三十多萬人無家可歸，其中更有近四十萬人直接喪生。在大批城市及農田被毀的同時其國家也蒙受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其中印尼由于受災面積廣大，損失程度更是遠遠超出其它國家，占到了整體損失程度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這樣恐怖的災難顯然已經超過了印尼政府能夠承受的能力，因此，在海嘯發生四個小時以后，印度尼西亞總統莫拉莫諾在宣布全國進入緊急軍事狀態的同時，也通過聯合國各種媒體聲淚俱下地公開向全世界請求：“救救印度尼西亞吧！”

響應其呼救的聲音并不多，截止四天以后。除了一些各國派出救援自己國家游客與滯留僑民地船只帶了一些救災物資，還有國際紅十字會及一些慈善機構緊急送來的部分捐款，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派出自己的救災支援船隊。當然，對于莫拉莫諾總統在聯合國大會上等呼吁，并不是所有國家都報以沉默。善良的好名聲還是需要的，盡管想要獲得這樣的名聲需要大量金錢的付出和物資地給予。所以，印尼總統的充滿誠懇地請求并沒有遭到拒絕。相反，許多國家都對其遭受的巨大災害表示出同情。并聲稱：自己將在能力所及范圍內對印度尼西亞的災后救援工作做出一定的幫助，還將在短期內送出部分救援物資支持該國。

這樣的答復令莫拉莫諾當場感激得差一點兒流下了眼淚，誰說世事無情？誰說現在的社會金錢之上？自己現在不正是被溫暖和善意所包圍的幸運兒嗎？當即，面對眾多記者地話筒和鏡頭，印尼總統激動得當場大呼：“感謝各國人民對印尼抱以的深情厚誼，我們絕對不會忘記這樣的幫助和支持。引尼人民將永遠是世界各國的好朋友。。。。。。”

不過，這樣的激動情緒莫拉莫諾并沒有保持多久。自從他離開聯大回到國內安心等待各國救援物資的時候起。除了部分數量少得可憐的老舊物資外，原先承諾將給予支援的國家，大部分似乎都沒有想要履行自己承諾地表現。他們不但沒有派出一架飛機或一艘船只，就連通過國際銀行轉到印尼政府帳面上的所謂“捐款”數量也少得令人發笑。日本：兩千萬日元。美國：四百萬美元。英國：三十萬英鎊。。。。。。不可否認，這些錢要是對與個人來說，的確是一筆數目相當大的款項。不過，對于一個遭受巨大災害損失、擁有上百萬災民的國家來說，根本就連牙齒縫的肉絲兒都算不上。看著這點可憐地東西的捐款。莫拉莫諾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還說什么大力支援。我看根本就是落井下石，就這么一點錢，連我的個人財產都要多出這十幾倍。你們當是在打發叫花子啊？”

當然，也并是所有國家都那么黑心，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冷血。八月十日。中國主席汪增益乘專機抵達印尼首都雅加達。對該國遭受的嚴重自然災害表示出了親切的慰問，同機還帶去了滿滿一飛機重達十六噸的緊急救災物資和數目高達三億元人民幣的救災款項。并承諾，在此后一個星期以內，中國政府將陸續派出五百名醫療救護人員和兩百萬噸各種物資抵達各受災地區。幫助印尼人民災后重建家園。這也是迄今為止中國政府最大規模的對外救援。如此慷慨地表現當即令莫拉莫諾總統激動得留下了淚水，抓住主席地雙手一個勁兒地連手說道：“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中國人民總是與我們在一起，印尼人民永遠也望不了貴國人民地神情厚意。”只不過，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僅僅只過了一個星期，這句話就完全變成了充滿卑劣行徑的謊言。

三天以后。一艘由上海港出發。滿載救援物資的中國籍萬噸貨輪“馬鞍山”號順利抵達印尼南部城市馬塔。它整整運載著一萬五千余噸各種救災物資，其中絕大部分是食品和藥品。這也是印度尼西亞政府在災后所收到了第一筆千噸以上數量的國際救援物資。隨船一同抵達的還有二十五名來自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所組成的醫療隊伍。他們將會同印尼當地的救護人員一起。對災難中的傷者進行救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其生命。

連續超過一個星期沒有吃飯的人，你見過嗎？現在的馬塔港口物資卸載點目前就擠滿了這樣的人群。多日未能進食的人們腹中隆隆做響，充滿饑餓狼一般的眼光死死盯著巨大貨輪上正在用起重機卸下的沉重集裝箱。所有人的腦子里都只有一個相同的念頭——吃！我要吃啊！

大水過后的城鎮里根本找不到任何可吃的東西，曾經種滿莊稼的田地如今也成了一灘空無一物的泥濘沼地。養殖地牲畜沒了蹤影，估計已經在海水的作用下被卷落其中成為了眾多海洋生物空中的意外美食。周邊地區的大型糧倉被沖毀。囤積在那里的米面也化成了海水成分的一部分。只有一些倉庫埋藏在底部的面粉尚能躲過災難，在鋼筋混凝土地幫助下堅強地依托地形保住了自己的安全。不過，在海水強有力地滲透作用下，干燥的面粉如今也變成了一灘灘和在爛泥中的白色水漿。盡管如此，仍然有大批災民在饑餓的驅使下不顧骯臟和其中大量細菌的威脅，把這些珍貴的稀面團像寶貝一樣放在火上烘烤成一團團焦黑的餅子用以果腹。但就算是這樣也仍然還有大量地人在挨餓，他們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找尋食物上。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平時一擲千金的富翁也會變得與乞丐相同。

因此，來自中國的大批食物自然引起了災民異常熱切的關注。

印度尼西亞擁有大量的華僑。其數量已經在當地人口中占據了絕對的比例。而在海嘯面前，大自然是不會因為其人種上的差異而有所區別對待地。因此，和普通當地人一樣，大量華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他們理所當然地也擁進了索要食物的行列中。在操著同樣母語的問話中，部分幫助發放食物的船員自然會多少有些偏向于這些自己的同胞。于是，餅干、即食物品、瓶裝水等眾多地救災物資也在一聲聲蹩腳聲澀的“您好！”“我是中國人！”“請給我點吃的！”等一聲聲充滿無奈的本國語言中隨著救援隊員同情的眼光中遞了過去。而其它災民空伸多時的雙手自然也就只能在多等一會。待滿足首要目標后才有可能輪到自己。

不公正的待遇頓時引起了數量巨萬災民的憤怒與責難。很快，一名身強力壯的印尼籍男子操著滿口的污言穢語，蠻橫地從其旁邊一名順利要到食物，正香甜地往嘴里塞地華僑中年女子手中搶過已經吃了一半地面包。不肯善罷甘休的女人怎肯放過這象征生命地東西，頓時，兩人糾纏撕打在了一起。男子的力氣始終要強過女人，不多時，男子一記重拳狠狠擊中了女人的頭部。連日的饑餓與疲憊使得女人根本無法承受這劇烈的打擊。身體馬上仿佛遭受電擊一般軟了下來。只留下獲勝的男子心滿意足地坐在地上拼力吞咽著剛剛到手的獵物。

信號，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看到男子能夠用此種方式弄到吃的，周圍肚子咕咕叫的印尼籍災民馬上也把期盼的眼光從救援隊身上轉轉移到了身邊已經開始吃東西的華僑手里。其實，只要他們能夠有耐心多等個幾分鐘，輪流派給的食物很快就可以分發到其手里。但人的欲望就是這么不可理解的一種東西，在大家都處于同樣境地的時候。或許我們可以相互幫助，度過難關。一旦這種情況有所變化，或者其中某人享受到自己熱切需要擁有的東西，這樣的友愛馬上就會轉變為一種仇恨，刻骨的仇恨，一種不發不寧的仇恨。

于是，對所有在場華僑的搶劫開始了。

想要區別一名印尼人和一名華僑并不困難，望其膚色，聽其口音，看其衣著就可以順利判斷。華僑在印度尼西亞當地擁有大量資產。很多工商企業有都是華僑所開辦。因此就生活水準來說。華僑比起當地人來說，顯然要高一些。此前的不平等。再加上如今的優先待遇，！都使所有印尼籍災民心中仿佛燃點起一堆憤怒的火焰一般。沒有人號召，沒有人領導，所有的人都開始了對身邊華僑的搶掠和毆打。數量上居于絕對劣勢的華僑怎么會是這些被憤怒蒙蔽了雙眼鄰居的對手，一時間，痛哭和悲鳴聲充斥了整個馬塔港口。

中國救援隊已經發現了現場情況的不對，但短時間內他們根本無法判斷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們只知道很多人在現場為了食物打架斗毆，原先有序的分發食物隊伍如今也變得混亂不堪。由于沒有任何印尼軍警在現場維持秩序，救援隊只能依靠船員們的幫助在現場拉起一條簡單的控制黃線。現在越來越多的災民已經根本無視這條用黃色膠帶拉起來地控制線，他們沖破維持隊伍船員的阻攔。仿佛瘋了一般擠到大堆的食物前，以驚人的力氣和難以想象的敏捷扛起一包包重達百斤的食品逃離現場。在他們的帶動下，大量災民也紛紛效尤。船員和醫療工作者地阻攔已經完全不起效果，一些被饑餓沖昏頭腦的人甚至直接用手邊地器物向這些礙事的人腦袋上砸去。然后，絲毫不顧受傷者失去知覺的身體癱軟地躺在地下，直接就用承受其身體重量的雙腳踩上，以此為基墊越過更多的人。拼力撲向對自己擁有絕對吸引力的食品堆。。。。。。

“馬鞍山”號很快就被洗劫一空，不單是那一萬五千噸的救災物資。就連隨船地人員補給和所有生活用品也被災民搜刮一空。根據事后統計，為了組織這些已經完成了由災民向暴徒轉變瘋子的搶劫，船上所有水手和醫療隊員都進行了奮力抵抗。但結果是——包括船長在內所有的隨同抵達人員，均被饑餓的災民殺死。只有一名當時躲在話務室負責對外聯絡的通訊人員能夠在短時間內將這里所發生的一切，用電波告知了國內和其后尾隨而來的救災船隊。而他自己，卻在半小時后被發現并遭到了與其它人相同的命運。其原因，僅僅是因為在他地口袋里有那么一塊小小的巧克力罷了。

國務院辦公廳在收到消息后馬上報告了中央。軍委立即通知南海艦隊派出兩支潛航母艦群趕到出事港口附近保護那些正準備靠岸卸載在船只。同時外交部也在第一時間向印度尼西亞政府發出了充滿憤怒的抗議，同時聲明，如果印尼政府放任此類事件再次發生，拒絕派出軍警維持當地秩序，任用由這樣的騷亂繼續下去。那么中國政府將收回所有承諾，斷絕目前的所有救災物資供應。

面對中國政府的置疑，莫拉莫諾絲毫沒有遲疑。他馬上召集人手對發生在馬塔地區地血腥事件做出了調查。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目前的馬塔災民已經完全由印尼籍當地人所控制。眾多遭受迫害的華僑根本不敢將事件的整體經過告訴調查組。所以，在數萬當地人的執口一詞面前，調查人員很快得出結論——這根本就是一起完全由于中國救援隊給予待遇不公正所引起的普通混亂。

“放你母親的狗臭屁！”劉正聲部長在看完印尼方面傳交的事件調查報告后憤怒地吼道：“他的，這棒吃人不吐骨頭地白眼狼。什么叫給予待遇不公正？什么叫普通混亂？難道救災物資優先照顧一下華僑有錯？難道死了人還叫普通混亂事件？都他娘地放屁。要不是狗日的遭災受害，我們何必派遣救援隊伍過去？何必要弄那么多食品給他們？現在倒好，明明是他們自己控制不了局勢。卻要把所有地臟水都潑到我們身上，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

部長說的沒錯，在緊急召開的常委會上所有與會人員都明確表示：這根本就是一起嚴重的排華事件，物資遭到哄搶，人員被殺害。這恐怕在哪國的救災歷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為了表明我們的態度，也為了提醒印尼政府的關注。中國外交部于十四日再次向印尼政府發出抗議，要求該國政府立即就“馬鞍山”號貨輪人員被慘殺事件對中國政府作出解釋并向其家屬賠禮道歉，同時保證將派出軍隊衛隊維持各受災地域治安，并承諾永遠不會再發生此類事件。否則，中國政府將收回自己的承諾。拒絕對印尼受災居民提供災后重建服務及收回所有捐贈款項和物資。

這樣的要求過分嗎？恐怕不僅不算過分。簡直應該用“仁慈”來形容。試想一下如果換一個國家，比如美國。如果是他們的船員遭到此等待遇，他們的救援隊遭受了這樣的非難，那么美國人會善罷甘休嗎？

我不知道印尼總統莫拉莫諾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在這篇措辭嚴厲的抗議發出當天，他也公開宣稱：印尼政府絕對不會就此事向中國政府道歉，因為這完全就是中國船員們咎由自取所造成后果。如果中國政府因此強行斷絕對印尼的救災援助，那么印尼將會以自力更生的方式，絕對不要任何人同情和支持，獨立應對并渡過這次完全因自然災害所帶來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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