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滅霸的行蹤與凌靈的需要

人類關于亞特蘭蒂斯的傳說由來已久，但無論多少次的海底探險或是海洋科考活動，都沒有真正發現有關亞特蘭蒂斯存在的證據。

亞特蘭蒂斯將自己的存在隱藏得非常好，不過說不準他們之前或許有過將發現自己的人類全部干掉的行為。

總而言之，亞特蘭蒂斯在此前一直都是傳說，也只是傳說。

但今天，就在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亞特蘭蒂斯突然從傳說中一躍而出，真正地出現在所有人類的視線當中。

緬因州東南部軍港。

這里一直都是鳳凰集團第一艦隊的駐地，雖然大家心里都知道這支艦隊是什么來頭，可人家就掛著鳳凰集團的旗幟，任你隨便怎么評說都置之不理。

今天，以龐大的航母為首，眾多軍艦尾隨的人類巔峰海洋力量馳騁在港口不遠處，隨后整齊地分列兩側，航母甲板上，老萬和查爾斯率領著變種人的重要人物肅然而立，每個人的眼神都注視著平靜的海面。

攝像機幾乎擺滿了每一個角落，軍艦、天空，乃至海底都有人在拍攝。

而這樣的畫面在專人的統籌之下面向全世界無延遲地進行直播。

直播的名字很簡單。

變種人與亞特蘭蒂斯建交儀式。

當這個直播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大家都理所應當地認為這只是某些人無聊之下導演的一場玩笑，甚至有的人直接瞥了一眼便切換了頻道。

然而，當海洋上劈波斬浪的航母艦隊出現之時，有人開始認真了。

直到鏡頭一轉，老萬和查爾斯那兩張熟悉的老臉呈現在觀眾面前之際，才開始有更多的人心底發出疑問：難道是真的？

即便這樣，仍然有人不愿意相信，他們更愿意認為這是一場騙局和玩笑，眼前的一切都是剪輯合成后的產品。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鏡頭終于轉向了海面。

驀然只見，平面的海面忽然好似沸騰一般涌動起來，海浪一圈圈地朝著周圍蕩漾，中心處的海水逐漸向下方收縮，就好似海底憑空出現一口海眼，不斷吞噬著周邊的海水。

而后，隔著海水，人們透過鏡頭的監視忽然看到海底出現一抹黑色的陰影。

人們瞪大眼睛盯著電視畫面不敢眨眼。

海面之下的黑影越來越龐大且清晰，就好像在不斷地上浮一般。

終于，伴著海面被擊破的沉悶聲響，一個體型龐大、造型詭異的物體浮上海面。

緊隨其后，海洋上的乍破之聲延綿不絕，大大小小的物體突然浮現，它們一路向后似乎直接鋪到了視野盡頭，數量極其驚人！

這驚駭人心的一幕不知讓多少觀眾呆愣當場。

隨后，只見為首的龐大黑色物體上方驀地一動，那嚴絲合縫宛如一體的表面忽然向著兩側張開，內部氤氳的光華也跟著盛放出來。

柔和的光線之中，一個金黃色的平臺緩緩升起，其上方托舉著的生命也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納摩·麥肯齊，亞特蘭蒂斯的國王，此刻他沒有再赤裸著上身，更沒有披肩的長發。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精致的金絲長袍，頭上戴著一頂黃金鑄就、寶石鑲嵌的王冠，手中一柄黃金三叉戟，明媚的陽光之下，他整個人仿佛都在釋放著神光。

納摩身后，是兩排肅然而立的亞特蘭蒂斯人，他們面容嚴肅，兩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彎腰跟在納摩背后，盡皆顯露出一副恭敬遵從的模樣。

緊跟著，納摩手中的三叉戟輕輕向下一磕，頓時便有一層湛藍的光華以接觸點為中心迅速四周蔓延，所過之處，那些大大小小的物體紛紛破開，數量龐大的海底生物顯露真容，與此同時，海平面陡然上升，海水將他們包裹在當間，這些形態各異的海洋生命手握武器，儼然形成了一個個軍隊方陣。

海面上升到與航母加班平齊的時候才堪堪停止，接著納摩率先邁開腳步，帶領著身后一群亞特蘭蒂斯的掌權者登上甲板。

同樣地，作為眼下直播的另一個主角，老萬也邁開步子，查爾斯稍稍一頓錯開半個身位，兩方人馬向著彼此前進。

至此，再也無人懷疑這場直播到底是真是假，他們不禁驚駭于亞特蘭蒂斯的真實存在，更加震驚于變種人居然與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締結了外交關系，并且是當著全世界的面讓所有人類為之見證！

這一刻，不知多少國家的高層開始忙碌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剛剛推行了超級英雄注冊法案的推手們。

看到這里，凌靈嘴角含笑地關掉了電視。

習慣性地瞥了一眼冥界的神龍后，他轉頭又開始繼續著自己的修行。

不過他才剛閉上眼睛，便有一道平地驚雷乍起。

無奈地睜開雙眼，凌靈望著突然降臨的索爾沒好氣地道：“又怎么了？”

索爾嘿嘿一笑，徑直做到凌靈身旁：“好消息！”

“說。”

“我找到滅霸了。”

“哦？”凌靈頓時眉頭一挑。

尋找滅霸可以說是很久以前凌靈就交給索爾的任務，那時候凌靈甚至還沒去到第二宇宙。

阿斯加德好歹是宇宙知名的國度，九界之主的名頭還是挺響亮的，借助阿斯加德的力量也能夠更好地在宇宙間搜尋到關于滅霸的蛛絲馬跡。

索爾輕輕放下妙爾尼爾，將滅霸的位置告知凌靈后，又悶聲說道：“說實話，在此之前我還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兇名赫赫的家伙。”

凌靈笑而不語，這個宇宙，滅霸成名已久，與玩家滅霸并不處在同一個時期。

“他在大肆制造殺戮，他的手下所過之處，往往會隨即處決掉一般的生命，他允許那些人做出反抗，但這種抗爭到最后往往都是徒勞的，并且有的時候如果出現反抗者削弱了他的力量，那么他會派出更多的人手，而這時候出現的往往就是不留余地的屠殺。”索爾的臉色很鄭重，顯然他非常不贊同滅霸的做法。

凌靈笑道：“他認為宇宙間的資源是有限的，但生命的增長卻隨著欲望的提高而變得永無止境，如此循環往復，終有一日這個宇宙的資源會陷入枯竭，屆時所有的生命都會走向滅亡。所以他認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不是毀滅、殺戮，而是對整個宇宙的拯救。”

索爾眉頭緊皺，沉思良久，而后問道：“你不會同意他的做法吧？”

“當然不會，我同意他的觀點，但我不會認可他的做法。”

索爾皺起的眉頭并未平復，又問：“為什么？你也相信宇宙的資源終將枯竭？”

凌靈點頭：“信，干嘛不信？這本來就是趨勢。”

資源，不同于物質。

物質可以是任何形態，放在大宇宙的環境中，物質的總量或許是恒定的，但物質的表現形態確實變化的。

物質在某一形態下是生命可以利用的資源，但在另一形態下卻有可能變成毫無用處的東西，乃至促使生命快速死亡的催化劑。

換言之，資源在使用前是資源，使用之后就成了無用的垃圾甚至毒藥。

對于宇宙而言或許無關緊要，因為總量并沒有變化，但對于生命來說，資源使用后遺留的垃圾不知道要多少歲月的沖刷才能重新變成可利用的資源，又或許它永遠都將成為生命眼中的垃圾。

這個宇宙的滅霸起源與電影宇宙相同，他的家鄉泰坦星就是因為科技文明高度發達，在沒有壓力的背景下，人口數量開始呈爆發狀增長，直到最終資源耗盡，人口數量提升多塊，跌落就有多快。

同樣地，在修仙世界也不乏類似的狀況。

修仙世界是一個大世界，也可以將它視作主世界，依附于主世界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小世界，于是誕生了三千世界的說法。

某些小世界中，當一個宗門的力量蓋壓四方，統一天下之后，修仙者的數量也會跟著急劇暴漲。

雖然例如靈石、藥材等修行資源從一定程度上看是可以再生的，但爆發的修行者數量會將現有的資源短時間內消耗一空，當小世界內資源存量不足以供應需求數量之后，那偌大的宗門中便會開始爆發沖突，接著分崩離析，修行者死傷慘重，小世界的修行者所能抵達的高度也可能跟著跌落。若是幸運，那隨著時間的流逝，資源再次恢復，修行盛況也就跟著重現，但最終都難免踏入上一次的循環，若是不幸，那積攢的仇恨和沖天的煞氣等負面能量會直接導致這個小世界難以逆轉地走向破滅。

凌靈就親眼見過一個走向破滅的世界。

秩序不存，規則斷裂，生靈涂炭，荒涼死寂。

這，同樣也是天道輪回中的一環。

放在這個宇宙環境下，也是一樣的道理。

在滅霸眼里，泰坦星就是整個大宇宙的縮影，如果宇宙生命一如既往地爆發增長且索取無度，那么終有一日，整個宇宙都會不如泰坦星的后塵。

因此，凌靈同意滅霸的觀點。

但這并不意味著凌靈就會認可滅霸的行為。

采用直接消滅一半的生命來平衡資源關系確實是最簡單也最快速能夠見效的方法，凌靈同樣在修仙世界見過類似的行為。

最普遍且為人熟知的：天劫！

天劫之下，百不存一，這是歷練和考驗，可換一個角度來看，未嘗不是一種削減修行者數量的手段。

尤其是夠資格開始渡天劫的修行者，對資源的需求和消耗極其驚人，若是沒有天劫，恐怕主世界的境況也不會比小世界好上多少。

但問題在于，修仙世界實施天劫的是天道爸爸，而在這里實施生命減半的卻是滅霸和他的手下。

其中差距自不必多言。

若是把現階段的滅霸換成生命法庭或者其他更高層次的存在，這樣的屠殺行為可能就會演變成宇宙規則對于種族數量的一場另類“天劫”。

說穿了，就是滅霸還不夠強！但他的內心卻偏偏太過激進。

“宇宙真的會變成那樣？”索爾面露驚疑。

凌靈點頭：“會，如果沒有限制或者逆轉的話。對于生命來說那是死寂，可對宇宙來說可能不是，也許再過億萬年之后，又會有新的生命誕生呢？”

“呃……可那個時候我們都沒了啊？”

“所以我說，滅霸的觀點是對的。”

索爾陡然沉默下來。

片刻后，索爾搖著頭道：“不行，還是不行，我不能接受他的做法，那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也不認同他的做法。”

“那我們要不要去阻攔他？”

凌靈搖頭。

面對索爾的困惑，凌靈給出的解釋也很簡單。

“之所以要尋找他，并不是為了消滅他從而阻攔他的行徑。我不認可這樣的做法，但是在我的計劃里，卻偏偏需要他做到他想做的事。”

一時間，索爾的臉色變得復雜起來，看著凌靈的眼神也第一次發生了變化。

“哈，別想太多，我沒有那么邪惡，我只要借助他來做到我想做的事，當我的需求解決之后，一切還會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滅霸的響指一定要打，不打不行。

在整個宇宙生靈損失一半的剎那，凌靈可以趁機將冥界覆蓋這個宇宙的所有角落。

這樣的過程是不可逆的，就好像復仇者聯盟也無法用時間寶石來逆轉這一切，他們還得在過去已經發生的基礎上再次利用寶石創造變化——讓因寶石而消逝的生命重新回歸。

凌靈也可以這樣。

他需要的只是生靈消失的過程，而非生靈消失這件事情本身。

索爾松了口氣，跟著又道：“那我們應該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他會來的，而且不會讓我們等得太久。”說罷，凌靈心中又道：甚至我還會給他指條明路。

凌靈這里有時間寶石和空間寶石，心靈寶石在洛基手里，現實寶石之前送給了阿斯加德，四顆寶石在九界，等滅霸拿到力量寶石之后，他不可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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