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贈詩

“我若沒猜錯，你們兩是狐仙吧。”、

此言一出，二女俱驚，淡如幽潭的辛十四娘閃過一抹慌亂，連忙捂住腰部斗篷。而辛十九則是一手壓住頭，一手捂住腰間。

見兩女有些驚嚇得看著他，楚申有些不意思的摸摸鼻子，盡量讓自己人畜無害起來，這兩妮子看起來不涉世事，卻好像對修士很緊張。想想也是，縱然堅定似他，也對狐女動了心，更別說那些凡間修士了。

“不要怕，我現在法力枯竭，兩位姑娘可以隨手鎮壓我的。”

他倒是不怕這兩妮子對他下殺手，估計都不會動他。畢竟自己之前也是一個弱雞模樣，也沒見她倆打殺。

這兩女不會化形不徹底，還留著狐耳，狐尾吧？想想還是有些小刺激的。

看著兩女的動作，楚申斷定，這倆妮子都不會超過妖元二境。一般只有妖元三境的妖怪才能完全化成人形，但是這需要度過化形劫數。在此之前，不管怎么化形，都會保留一部分妖身，有的是耳朵，有的是角，有的是尾巴，還有的只有部分人身，是半妖半人形態。

“你不是好人，請離開這里。”

辛十四娘驚慌中也有些惱了，卻還是不通世事。楚申的身份現在可是修士，狐女可是修仙界的稀缺資源，她完全沒意識道楚申走后有什么后果。

楚{正人君子}申當然不會和凡間修士一樣，他看著兩女一臉戒備，有些無語，分明你倆反手就能拍死我啊，我現在沒點真氣啊，之前辛十九不就是用法器鎮壓我了嗎？

楚申心里打定主意，對于辛十四娘之事，他是隨緣的心態。但是他肯定不能看著辛十四娘進火坑，那書生本來就不是好人，單純好色，饞身子，又蠢，沒能力。雖然楚申自己也饞，但是好歹有些節操，不強求啊，只隨緣。

不過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差，比辛十四娘還差，那故事中的薛郡君不出意外的話，定然是一方大佬。

如此，只能從辛十四娘本身入手了。

楚申輕輕吐出一口氣，灑然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此離去了。不過兩位姑娘實在是天人姿容，我可否作詩兩首，贈與兩位姑娘。”

楚申雖然不齒那些穿越者前輩的文抄公行為，但現在他只想說真香。據說狐仙都是不能抵御書生詩句的，不過自己的詩才欠佳，只好借前世古人的詩句一用了。

本來緊張兮兮的二女聽到楚申要給她們作詩，都是一愣，這不是話本里的情節嘛？但是二人看到楚申清俊的容貌，潛意識的寬容和默許多了幾分。

二女一言不發，神情卻是翹首以盼。

“此詩贈與辛十九姑娘。”

楚申看著辛十九，雖然自己對蘿莉提不起興趣，但是不可能厚此薄彼，只給辛十四娘作詩，那就是在作。

“娉娉裊裊十二余，

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江州路，

卷上珠簾總不如。”

楚申直直地和辛十九對視著，后者則是每聽一句，杏眼就越彎下一分。

“十九姑娘可愛動人，即使是初春的江州美景，也不及半分。”

楚申心里暗道一聲罪過，自己抄詩還改詩，連文抄公都沒做好。

一記彩虹屁讓辛十九飄飄然起來，雖然她不甚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是這是平生第一次收到別人的詩句，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只見辛十九眼睛瞇成了月牙，抬起頭來，扯了扯辛十四娘的袖子，“十四娘，怎么樣？公子作的詩好不好？”

楚申有些目瞪口呆，這么現實的嘛？這就改口叫公子了，這詩句對你們狐貍這么大威力的嗎？

“春風十里江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只見辛十四娘慢慢咀嚼著這首詩，嘴中喃喃道。

辛十四娘身上有著濃厚的書卷氣，也是博覽過群書的，見過凡間書生踏青，詩會。卻沒見過如此俊俏的詩句。

不僅如此，人也俊俏。

良久，辛十四娘回過神來，見到楚申正盯著自己的臉龐，雙目對視，她心中泛起波瀾。

“怎么樣啊，十四娘？是不是極好的。”

辛十九雖然懂詩，但欣賞美的能力還是有的。、

“是的，確實是極好的。”

“嗯，我就知道。”

得到回復，辛十九更加雀躍起來，楚申在她心里的形象直接拔高。只見她滿臉歡喜，朝著楚申微微欠身，行的禮節倒是一樣。

“十九多謝公子。”

楚申微笑著還了一禮，沒想到當文抄公這么舒服，現在余道也掛了，自己當文抄公沒有一點壓力，不怕被同行揭穿。

楚申把目光轉回辛十四娘，對方也是眼中流露出異彩，神情期待。

“此詩，贈與十四娘。”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楚申的聲音獨有特色，他緩緩地念出每一個字，仿佛擲地有聲。

全詩一出，山洞內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響，柔白地光芒披灑在三人身上，有些溫暖地環境變得迷離起來。

只見辛十四娘仿若呆滯了一般，直直的盯住楚申，眼神迷離。一旁的辛十九雖然沒學過詩，卻也不妨礙她的欣賞力，也是愣住，沉浸在這絕佳的意境中。

楚申暗自笑道，這可是前世堪稱極品的情詩。

不知過了多久，辛十四娘回過神來，心中猶如亂麻，根本不敢觸及楚申的目光，低頭含胸，一言不發。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寫情詩的，寫的，還這般好。

“十四娘，你怎么了？”

辛十九情竇未開，也只覺得這詩很好，非常好。比公子送自己的那首詩還要好，但是十四娘怎么怪怪的。

“十四娘，多謝公子。”

辛十四娘眼神躲閃不已，聲音不復清冷，有些軟糯糯的，帶著一絲嬌媚。續緣聊齋 (五十二)贈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