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囂張

場中氣氛從沉悶變得有些歡快起來，或許她們心里都是這個打算吧，誰能說的準的呢。

突然，辛十七娘提議了一句，

“我們可以偷偷去看看，怎么樣。”

是啊，眼見為實，她們在這里猜測一整天，也比不上看見一眼。

“可。”

“贊同。”

“可行，不過要掩住身形。”

“無妨，我自有法術遮掩氣息。”

“我也是。”

眾女紛紛贊同，辛十四娘聽在耳里，也是心中歡喜起來，心里楚申的形像不禁神秘且高大起來。說著，眾女下了閣樓，各自施展法術，隱藏身形和氣息，往前院去了。

前院，辛老翁引著楚申進了之前的用來招待客人的廳堂。

“怎么回事，老狐貍還沒來。”

兩人還未進入廳堂，便傳來一尖銳的女聲，帶著絲絲透骨的涼意，傳到楚申耳朵中。

楚申臉色不禁凝重起來，這使者修為怕是不低，連聲音都帶有這樣的威力。一旁的辛老翁則是有些尷尬，他在這少年郎面前的形象全無了。

進入廳堂，只見一黑衣女子，容貌美艷，嘴唇刻薄，身形消瘦，站在廳堂中，她面前則是跪下兩給婢女，顫抖不止。兩個婢女也是狐女，被威壓得有一股狐臊味道傳出。

“使者，小老來了。”

“老狐貍，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郡君的命令也敢懈怠！？若是再如此，郡君不介意再多一條狐裘。”

辛老翁雖然心中悲憤無比，也有楚申在一旁，但是言語之間甚是謙微，多留一條后路，若是趾高氣揚，豈不是愚蠢。

他將場中婢女喝退，一揮袖子，卷出一陣清風，將異味除去。

“我是青羊宮之人，你就是五都巡環使的使者？”

不等黑衣女子再說話，楚申走到辛老翁身邊，淡淡地說道，頗有盛氣凌人得模樣。

黑衣女子本欲發怒，敲打敲打這個奸詐老狐貍，沒想到對方給了她一個驚嚇，眼前少年居然是青羊宮之人，是老狐貍的靠山？

“我是薛郡君的使者，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黑衣女子言語姿態放得很低，雖然眼前少年修為微弱的不值一提，但是青羊宮的名諱在蜀地是無人敢假冒的，既然他有所依仗的樣子，想必卻有其事。所以她將姿態放低，但是并未卑躬屈膝，若是這少年的長輩在還差不多。

青羊宮之人最喜歡將弟子扔在凡間歷練，派遣長輩跟隨，不得不謹慎行事。蜀地可是發生過好幾次大妖，鬼王不知識這些弟子真面目，然后被其長輩斬殺的先例。青羊宮之人，最是護短。

辛老翁看著眼前的黑衣女子姿態放的很低，沒想到青羊宮之名如此威力。雖然不是對他，但是卻是對他的女婿。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多年彎曲的駝背不禁挺直了幾分，面含笑意。

楚申也沒想到這黑衣女子好像很怕青羊宮，姿態非常低，和之前的囂張好像不是同一個人。既然如此，不若就囂張起來，似乎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沒囂張過呢。這樣想著，楚申踱步向前，一臉不屑道：

“五都巡環使？狗屁不是的東西，我師兄一劍就能解決，我師尊萬里外就能劍氣除之。你一個小小的婢子，在我面前囂張？居然比我還囂張起來了，不知死活！“

楚申說出這一番話，其實是虛得不得了，只是竭力控制住自己，若無其事。

辛老翁站在一旁，本來他還以為楚申會和這使者好生說話，最不濟，斥責一番也就讓其離去了。沒想到這女婿看起來豐神朗玉，行事卻如此張揚。他心中的底氣不禁又增加了，是了，只有青羊宮這樣的仙家門派的弟子才敢如此張揚，沒看見那使者都卑微的說不出話來。

想到這，辛老翁多年彎曲的駝背似乎完全挺了起來。

楚申緊張之余看見辛老翁的動作，你的駝背是裝的嗎？說好就好。

黑衣女子則是完全低下頭顱，恭敬不已，她不是沒有懷疑，仙家宗門的弟子都是這樣跋扈？但是一聯想到青羊宮的實力，似乎這樣的跋扈也在情理之中。再者，眼前少年面若冠玉，氣勢不凡，雖然修為很弱，但是頗有仙風道骨。辛老翁的心態變化，氣勢也變得不再卑微，她都看在眼里。心想，這次怕是踢到鐵板了。

“公子息怒，我也是受郡君差遣，一切都是郡君的意思啊。”

黑衣女子想到這，就頭疼起來，誰想到辛老翁居然能有這么大的靠山，不過他的女兒個個是上家的鼎爐，想到這，心下也了然。

黑衣女子也不敢就此回去，沒有交代，郡君怕是會直接吃了她。

“公子，此番郡君差遣我來，是為了辛家十四娘的婚事，郡君的外甥對十四娘......”

話還未說完，楚申就凝出一道劍氣來，眼神微瞇，說道：

“辛十四娘是我的了。你現在給我滾，我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我的師姐馬上就要來江州了，告訴你們郡君，不日我會登門拜訪。”

黑衣女子見楚申凝出的劍氣微弱不堪，心里不禁有些懷疑，但是一聽楚申說他的師姐將要來江州，不禁緊張起來。

她還是有些不死心，若是沒有辛十四娘，換一個也可以，反正辛家女兒都是絕色。

“若不是辛十四娘，辛老翁其他的女兒也是可以，婢子總要給郡君一個交代。”

楚申見著黑衣女子不死心，心里不禁嘆道，還是他實力太弱，這使者估計也是半信半疑。

真讓他想對了，黑衣女子說完這話后，雖然一臉卑微，眼中卻是閃過光芒，仔細看著楚申的表情。

一處隔間內，眾女戳破窗戶，偷偷看著廳堂內的場景。

看到此情此景，眾女不禁解氣，這使者可是帶走了她們的好幾個姐姐了。見到其在楚申面前卑微，還有楚申意氣風發，張揚無比的樣子，她們美眸中都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十四娘真是幸運呢。”

“是極。”

“這個賤婢也有今天！”

眾女小聲的討論著，雖然有辛十八娘的法術兜底，但還是不能太大聲，不然就麻煩了。辛十四娘淚痕未干，卻是笑顏如花起來，心里放下了大石。

突然，這黑衣女子不再提及辛十四娘，反而要帶走其他姐妹時，眾女的心都提了起來。續緣聊齋 (六十二)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