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浩蕩年代 一百二十一、愿我華夏和平永昌
長河落日,朔風撫林。
廣袤的西伯利亞平原上,身著騎行服,頭戴黑盔的沈君諾駕駛著寶馬ADV行駛在空曠寂靜的公路上。
身周除了胯下摩托的轟鳴聲,也只有耳機中山岡晃的《Promise》陪伴著沈君諾的寂寞旅途。①
沈君諾7月17日托運著摩托飛到了黑土省。
臨別之際,陳懷瑾自然又免不了掉了眼淚,不過身負協助沈君諾瞞著‘趙家寧’任務的陳懷瑾在很短時間內就控制住了情緒。
沈君諾對趙家寧說的是去美瑞肯談事情。
不告訴老媽此行目的的原因無外乎是怕她擔心。
7月18日清晨,沈君諾西出滿洲里,首次踏上了格羅斯的土地。
華夏人對格羅斯的感情很復雜,用相愛相殺形容勉強算貼切。
但無法否認的是格羅斯的前身蘇鐮,對我們的影響非常大。
恨也好,愛也罷,她終究成為歷史了。
而我們則在這條紅色的道路上孤獨的繼續走了下去。
當年沈明遠西行的路線,沈君諾已經無從查證,他選擇的是橫穿格羅斯的第一亞嘔大陸橋沿線。
從人口稠密的江東來到黑土省之后,沈君諾對地廣人稀有了認識。
但離開國境以后,連地廣人稀都不足以形容格羅斯遠東地區的人口密度
行駛在公路上的沈君諾經常一二十分鐘見不到一輛車。
道路兩側唯有無邊無際的樺樹、櫟樹以及云杉等針葉林組成的莽莽森林。
但車輛稀少也沒能讓沈君諾以更快的速度前進。
基礎設施建設的差距是沈君諾離開國門后的第一個感觸。
沈君諾計劃中每天至少行駛700公里左右,但格羅斯遠東地區糟糕的路況,讓他根本不敢提高車速。
第一天,沈君諾騎行了10個小時才將將走了500公里。
當晚,留宿格羅斯遠東城市赤塔。
其后兩天,沈君諾大抵保持著日行500公里的速度。
在進入格羅斯的第三天,沈君諾來到了貝加爾湖畔的伊爾庫茨克。
下午六點的光景,夕陽給湛藍的湖面鍍上了一層細碎金黃。
幽深的湖水卻一點也不張揚,安靜深邃像是少女含情脈脈的眼睛。
湖邊一群中年男人揍著各種樂器,手舉酒瓶高聲唱跳。
這群中年人身穿無袖皮夾克,腳蹬短筒皮靴。
看樣子是群格羅斯披頭士。
即便是盛夏,這里夜間的氣溫也只有幾度,沈君諾不由佩服這幫光著胳膊的大叔們。
不過最讓沈君諾感興趣的,是這群人旁邊停著的各種摩托。
這些摩托品牌各異,有本田有川崎有貝納利,甚至還有一輛跨斗摩托,但無一例外全部是拉力摩托。
看來這群人也是摩友。
不過沈君諾卻沒有冒失湊上去,因為這幾年格羅斯經濟持續低迷之下,社會治安并不太好。
譬如吸引了很多年輕人加入的光頭D,就對外國人非常不友好。
但停在不遠處的沈君諾這輛ADV卻吸引了對方的目光。
幾位大叔湊在一起嘀咕一陣后,一位身材壯碩的中年人朝沈君諾走了過來,這位似乎是他們選出了的代表。
“腳盆呢子?”中年大叔走到沈君諾面前兩米停了下來,試探道。
沈君諾打量著這位穿著皮夾克,露著胸毛,身高190,體重至少190的大叔,然后笑著搖了搖頭。
“靠瑞恩?”大叔又問道。
沈君諾繼續搖頭。
這次沈君諾終于點頭了。
“哦朋友,你竟是華夏人!”
沈君諾錯愕“你會說華文?”
伊萬諾夫熱情的把沈君諾帶到了他們的營地,邀請沈君諾共飲一杯
伊萬諾夫全名是伊萬諾夫.維亞切斯拉夫.古拉諾維奇.布.
算了,我們還是叫他伊萬吧.
沈君諾三天的行程中,遇到的格羅斯人并沒有對華夏人展現出特別的熱情,甚至有時還有些冷淡。
伊萬大叔的反應可能更多是來源于‘天下摩友是一家’
孤身在國外,沈君諾謹慎的沒有喝酒。
還好,格羅斯也沒有勸酒的習俗。
晚上,這群格羅斯披頭士就在湖邊扎下帳篷,點起了篝火。
伊萬大叔不止能說華語,還能講一口流利的英文,他似乎對華夏有著特別的興趣。
拉著沈君諾在篝火前問東問西。
當聽沈君諾說起祖國這些年的發展成果后,伊萬時不時的嘆口氣。
沈君諾隱約能猜到伊萬這群中年人的想法。
他們這個年齡,大概率是被西方忽悠瘸的那一批人。
十幾年前,或許就是他們走上街頭親手埋葬了那個曾經強盛的祖國。
蘇鐮固然問題多多,但偌大一個國家竟然全盤接受了一個敵國經濟學家‘休克療法’的建議.
何止搞笑。
但當年那些走上街頭的年輕人篤信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中。
最終,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年輕人發現他們只有破壞的能力,卻沒有建設的本領。
而國家幾十年經濟發展積累的成果早已經被外資和本國寡頭們攫取了一干二凈。
他們除了漸涼的熱血,一無所有。
一個國家從上到下被西方媒體、或者說西方價值觀忽悠成這樣,不止魔幻,且發人深省。
在和伊萬的交談中,沈君諾得知對方這群摩友正在進行橫穿西伯利亞的摩旅,目的地是莫斯可的紅場。
能同行一段的沈君諾,欣然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其后幾天,沈君諾就跟著這群披頭士大叔一路向西。
在逐漸熟悉了以后,沈君諾還得知,邋里邋遢的伊萬大叔,以前竟是莫大國際關系學院的老師。
怪不得他能掌握三門語言。
但現在格羅斯的經濟狀況大學老師也朝不保夕。
十天后,他們抵達了北塞奧梯的重鎮別斯攔
去年,這里發生了一件震驚全世界的慘案。
2004年9月1日,開學當天。
第一中學的學生和部分家長正在舉行開學儀式時,忽然被K布分子和雇傭軍劫持。
而當地常年動蕩,本地成年男性人人持木倉。
聽聞孩子們被劫持,家長們迅速帶著武器包圍了學校。
三天后,因為意外發生交火。
學校外的家長們聽到槍聲,不等格羅斯的兩支精銳特種部隊阿爾法和信號旗行動,帶著武器就沖了進去。
隨即局面徹底失控。
戰斗民族的彪悍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結局也十分慘烈。
1200名人質中死亡335名,其中包括186名未成年人。
639名未成年人受傷,123人致殘,26名兒童成為孤兒
這件事成為了格羅斯人民心中永遠的痛。
沈君諾隨著伊萬等人,在學校舊址上獻上了花束。
晚上,這群格羅斯壯漢情緒不高,坐在篝火前默默不語。
也許他們在后悔,這一路行來,入目所及除了日漸破爛的基礎設施,就是格羅斯內部不斷涌現的亂像。
這不是他們以前追求的。
像伊萬,無比清楚有那些外部勢力在攪動著格羅斯的風云。
但已經引狼入室,想要驅趕出去就太難了。
沈君諾不能感同身受,因為他生活在一個安全的國家。
用擬人化來比喻兩個國家可以理解為‘大家都有不懂事的時候,曾兵戎相見;大家都有艱難的時候,也曾肝膽相照’
‘后來時過境遷,我們都成熟了,會來事了,表面和和氣氣,暗地里互相算計,談不上至交,說路人唏噓,勉強算個舊友吧’
今天我來到了你的家,恰逢你不如意的時候。
不如就送你一首歌吧,你曾教會我們的那首歌。
沈君諾從伊萬的挎斗摩托里取出了吉他,坐在了篝火前。
手指一撥,鏗鏘之音響起。
“起來,饑寒交迫地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地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沈君諾唱的華語,但這首已經刻在格羅斯人骨子里的旋律瞬間喚醒了他們久遠的記憶。
記憶中有輝煌的祖國,沒有凋敝的現狀。
記憶中有身為國家主人的自豪,沒有騎在頭上壟斷了一切的資本家.
一群格羅斯糙漢在沈君諾的帶領下,用母語驕傲的齊唱了起來。
嘶吼聲中滿是對昔日榮光的懷念。
1914年洛克菲勒家族的科羅拉多燃料鐵礦公司出動擁有裝甲車和重機槍的私人武裝對罷工礦工進行屠殺,死亡200多人。
1932年美瑞肯福特汽車公司3000名工人大罷工,提出的要求竟然是‘上午和下午各有15分鐘工間休息’,然而卻被工廠衛隊打死打傷數十人。
那時的美瑞肯鋼鐵工人在暗無天日的環境里每天要工作18個小時。
現在的人不理解當年的‘打工人’有多悲慘,也不理解當初唱著這首歌慷慨赴死的那些人是全人類的英雄。
后來,在西方價值觀的侵襲下,這首歌受盡了嘲諷,‘土氣’‘不合時宜的老頑固’幾乎成為了她的代名詞……
而這首歌就叫做——《國際歌》。
切格瓦拉說過“我們走后,他們會給予你們醫療、教育,但那不是他們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我們來過.”
而這天的深夜,2005年8月1日的深夜,沈君諾更新了校盟網動態。
相比每年的2月14,4月1日,12月25日等洋節時社交網絡上熱鬧非凡的場景,今天所有社交網絡上都平靜無波。
似乎國人已經忘記了.
沈君諾最新動態配圖是亙古不變寂寥星空下的微弱篝火。
文案“78年前的今天,那支護我家國的軍隊從硝煙中走來。
風雨崢嶸幾十載,終有今日之華夏。
愿我的國和平永昌!”
重生之浩蕩年代 一百二十一、愿我華夏和平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