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長江激戰 黃蓋之殤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斷腰峰雖然沒有李白這樣一個大詩人來形容山勢險峻，但在這斷腰峰的險地。

蔣欽領著水軍截江阻攔黃蓋、韓當率領的軍隊。

黃蓋、韓當發瘋似的命將士拼命頂著弩弓手的箭矢、床弩射出的短矛撞向蔣欽的船陣。

韓當所在的大型商船，已經遭受了床弩兩輪的齊射，船體已經開始漏水，撞上艨艟的前一刻韓當趴地大吼：“所有人趴下！”

‘咚’的一聲巨響！

大船終于撞上了蔣欽水軍前排的艨艟，巨大的沖擊力還是把幾個前排刀盾兵沖出船舷掉落江面。

大號商船比艨艟大上不少，但是艨艟前有尖刺，被撞了的動蕩兩下后，兩艘艨艟死死的釘在商船上卡在一起不得寸進。

隨著巨大的震蕩過后，韓當收起強弓舉起大刀大喊：“這艘船馬上會沉，隨我奪下戰船，沖過去殺啊！”

隨著韓當身先士卒，大型商船上的所有士兵奮勇的跳向艨艟，和兩艘艨艟上的陸衡水軍開始混戰。

此刻發生慘烈的一幕，孫策軍悍勇敢死，紛紛跳下大型商船，有直接跳到江里沉沒的，有跳的不好直接刺穿在尖刺上的，還有直接跳到陸衡水軍兵器上的。

兩艘艨艟并不大，一共只能容納幾十個人，一場慘烈的肉搏戰開啟，韓當提著大刀瘋狂揮舞殺入船上。

深知水戰精髓的黃蓋，知道此時不能用船頭正面繼續撞交織在一起的船只，正面撞上去只能讓船只都失去動力卡在一起，只能從側面斜角的撞開沖出一條路。

黃蓋在艦隊后方指揮高聲呼喊：“第二梯隊大船斜角繼續撞上去，撞開這艘船沖過去，孫賁領著小船去接應韓當。”

“困獸之斗！床弩，弓弩手不間斷射擊，兩翼的艨艟給我沖上去直接撞擊敵船！”

蔣欽見到黃蓋已經不惜代價的沖陣，讓堅固靈活的艨艟直接對撞過去。

不多時第二梯隊兩艘大船相繼撞開，已經有些下沉的大船，把交織在一起的船只撞了個踉蹌后繼續沖了進去。

正在兩艘艨艟上舷戰廝殺的兩軍士兵，有不少都被撞飛入了大江里。

韓當自持武勇拿著大刀在艨艟之上左右砍殺，也被突如其來的撞擊一個踉蹌，幸好武藝高強的他用刀柄死死釘住船舷才沒掉下江中。

第二梯隊的大船沖入蔣欽陣型不久，其中一艘撞上了蔣欽軍的一艘斗艦，商船被撞了個大窟窿直接灌入江水，而斗艦只是一些破損。

黃蓋的士兵見自己的船只損壞，紛紛拼命的跳向斗艦搏殺。

一些跳晚了的士兵直接掉進了江中，而留在猶豫不跳膽小的士兵只能跟著船一起下沉，另一艘大型商船直接沖進了蔣欽陣型腹地。

之后跟著的第三梯隊，也就是黃蓋指揮的三艘大船，也跟著第二梯隊的大船沖入陣中。

就在黃蓋剛露出一點希望，第二梯隊剩余的那艘大船被一輪床弩齊射，四面船身全部被射穿，江水灌入船身已然不保。

隨著大船的沖入，蔣欽的陣型被拉扯變形，黃蓋軍后面紛紛跟著大船的中小型船也跟著大船前進。

但是也有不少，直接被蔣欽派來兩翼的艨艟撞停舷戰，甚至直接撞翻的也不在少數。

孫賁帶了著三艘小船，經過韓當亂戰的艨艟上，把已經殺散開敵人的韓當救出了包圍，繼續向前追去。

用了一半商用大船的代價，黃蓋終于帶著剩余三艘大船沖入腹地，這個位置蔣欽怕床弩誤傷己軍，停止了床弩的射擊，可弓弩手還在不停互射。

蔣欽其實沒有預料敵軍中竟然有精通水戰之人！

心中發了發狠下令道：“全琮，帶著所有斗艦給我撞停他們，不要舷戰撞停了就退回來。”

斗艦是一種中大型戰艦，船舷上設女墻可蔽半個身子，墻下開掣棹空用于劃槳，船內五尺又建棚與女墻，其棚上又建女墻登高，戰士上無覆背，前后左右都豎有旗和戰鼓。

全琮的樓船帶著斗艦直接逼近黃蓋所在的商船，斗艦上安有女墻防御力十分強悍，對撞木質的商船根本不在話下，質量稍差的商船一撞船板就一個窟窿。

在十幾艘斗艦的攔截下，三艘商用大船全部被逼停，除了黃蓋那艘外其余，兩艘商船的破損十分嚴重。

一艘直接被撞斷了船尾舵失去了行動能力，另外搜從側面被撞出了一個大洞，江水一直再往里灌水。

僅剩余一艘指揮大船的黃蓋見大事不妙，再這樣下去就肯定會全軍覆沒，憤怒的黃蓋只能咬牙吼道：“還活著的，能動的船都跟我來。”

只見黃蓋選擇了一艘離的最近斗艦，狠狠的筆直撞了上去，等巨大的震蕩過去后，命令親兵用船錨和鎖鏈纏住兩艘船只。

黃蓋見到兩艘船被固定一起后大聲喊道：“孫輔、吳景你們二人帶著剩余的中、小型船堵住他們其他船只，剩余所有人隨我奪了這艘船沖出去，殺！”

黃蓋、陳武、呂范、孫暠、朱治、徐琨、鄧當等等，一個個孫策麾下將領紛紛沖殺上去。

原來黃蓋見敗勢已定，憑他們現有這些船只怎么都不可能沖出敵陣。

不如拼死一搏，搶一艘陸衡的戰船逃往柴桑！

所有將領都把親兵壓上，黃蓋、陳武兩員猛將為箭頭拼死搏殺，這艘斗艦約有百人并無將領值守，只有兩個司馬在結陣死戰等待其他船只救援。

蔣欽在樓船上看到，黃蓋的指揮大船撞向了一艘斗艦，準備舷戰搏殺。

那只商用大船上的士兵，不要命似的沖向斗艦暗叫不好：“黃蓋他們要奪船而逃，所有樓船收攏陣型，逼近他們全軍壓上。”

而中型船上的孫輔，親自頂著大盾舉著佩刀，眼看著一艘艘的斗艦向自己沖來，‘嗖！嗖！嗖！’漫天的箭雨奪取著他船上士兵的性命。

激斗中的孫輔看著一艘斗艦加速沖向黃蓋，下令用自己的船去擋在斗艦航行的道路上。

不一會眼見斗艦撞向自己的船身，噹！巨響，只聽見卡卡卡，磨牙一般木頭的碎裂聲響起。

一陣動蕩，船上的士兵東倒西歪，孫輔眼看著自己所在的中型商船從中間被撞出個大窟窿船體從兩邊撕裂，船舷上的士兵紛紛下餃子一般的掉入江中。

轉瞬間又有‘嗖！嗖！嗖！’的破空聲音傳來！

孫輔下意識的想拿起大盾，才發現大盾早就在剛才的震蕩中不見蹤影！

幾個瞬息漫天的飛箭就飛到眼前，孫輔只能說出最后一句“完了！”

孫輔身中數箭戰死！

卻說吳景在另外一艘商船之上，見到韓當、孫賁二人領著幾只小船拼命在往他的方向航行，越過韓、孫二人看見幾艘艨艟緊緊的追著，時不時就有孫策軍士兵中箭身亡。

吳景當機立斷下令到：“快去接應、韓當、孫賁二位將軍！”

吳景所在的中型商船向韓、孫二人航行，不一會韓當、孫賁指揮者小船從兩邊越過了吳景的中型商船。

突然一聲撞擊聲從韓、孫二人背后響起，吳景的商船與兩艘艨艟撞在一起，一艘艨艟撞的退了幾米，另外艘艨艟的尖刺直接洞穿了吳景的中型商船卡在一起。

商船已經開始進水不一會就會沉沒，那艘艨艟也會被拖入江中。

即使如此船上雙方士兵沒人管船沉不沉，直接血肉搏殺，吳景命親衛軍一擁而上，一艘艨艟只有二十多人，根本抵擋不了吳景的親兵，除了兩個激靈的跳江外，其余全部戰死。

吳景雖然贏了這場舷戰，但是他的中型商船正在沉沒！

韓當、孫賁二人見此剛要調轉船頭去營救吳景，卻有數艘艨艟繞過吳景向他們駛來。

韓當、孫賁二人的小型船被幾艘艨艟死死的纏住，飛箭來回互射，就是沖不過去，就在僵持之時一艘五丈高的樓船以巨無霸之勢威壓過來。

如此近距離，被樓船給撞到，韓當、孫賁二人的小型船不用想肯定會散架，二人無奈只能放棄營救吳景，利用小船速度的優勢甩開樓船。

可如此一來吳景那一支中型商船就孤立無援的慢慢沉沒，四周戰船不斷的飛箭收割這船上孫策兵的性命。

吳景見到如此絕境，水性只是一般的他跳江也是一死，被陸衡俘虜必定受辱，輕聲一嘆：“伯符，舅舅只能幫你到這了。”

說完提劍自刎，吳景戰死。

視線轉回黃蓋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黃蓋終于殺光了這艘斗艦上的士兵，亂戰之中黃蓋并不知道孫輔、吳景二人已經戰死。

成功奪得了斗艦的黃蓋、陳武命人砍斷了連著兩艘船的鐵鏈，收攏剩余的船只繼續沖陣，此時黃蓋率領的六艘大船沉的沉、棄的棄，只剩下十幾艘中小型船跟著。

憑借斗艦的防御力，硬撞開了一路的艨艟，幾艘樓船射出床弩殺傷力也遠不如對付商船，釘著數根長矛的斗艦終于沖破了蔣欽陣型。

蔣欽讓全琮收攏降兵，打掃戰場、船只等等，自己帶了一半的水軍繼續追擊，斷腰峰這片江面上一片狼藉，鮮血將一片江域染紅，浮尸、船體的碎屑、掉落的兵器等等都飄在江面之上。

雖然黃蓋搶奪的斗艦沖出了蔣欽布下的陣型，可跟在斗艦后的中小型船卻沒那么幸運。

有的小型船只，直接被床弩射出的矛給洞穿，有些則是被其他都斗艦給撞翻。

黃蓋沖破了橫江阻擊后，又是一番的追擊戰，被打沉的船只越來越多，黃蓋無奈乘著順風之時接了韓當、孫賁二將和剩余的一些兵馬。

經過此次戰役，黃蓋帶領的一萬五千精銳幾乎全軍覆沒！

只剩余百余人，吳景、孫輔二將戰死，所有帶走的糧草、器械全部丟棄。

經此一戰陸衡的江東水軍，正式控制了長江下半部分揚州流域的控制權，陸衡正式控制了江東的長江天險。

而孫策軍可以說元氣大傷，跟隨孫策南下江東的精銳，只剩下留在丹陽北部程普留守的一萬兵馬。

隨著虞允文的謀劃展開，曲阿、丹徒、句容、湖熟相繼被朱桓等人領軍攻下，整個丹陽郡只有秣陵沒有控制在陸衡的手中。

幾日后秣陵被朱桓團團圍住，失去長江退路的秣陵成為徹徹底底的一座孤城，朱桓把秣陵團團包圍也不強攻，坐等攻城器械制作完成。

是儀在吳郡接替顧雍之時，和顧雍談起過軍師虞允文制造拋石機的想法，顧雍順勢也制造拋石機準備每日都用巨石砸向城里。

而黃蓋等人在與蔣欽追逐一日，后終于抵達柴桑！

可不幸的是，此時的柴桑也已經被賀齊、呂岱、牛皋團團圍住徹夜用拋石機砸。

此時柴桑守將孫河也不敢從水門放黃蓋入城，一但尾隨的蔣欽水軍奪取了水門柴桑就完了。

無奈的黃蓋只能越過柴桑往鄱陽湖逃竄，最后在鄡陽縣附近放棄了船只登陸，準備從陸路逃進豫章城。

黃蓋這支殘軍在靠近豫章城一百里處，就被陸衡的斥候營給發現，斥候與蔣欽派來的傳令兵幾乎同時到達向陸衡稟報江上的大戰。

“報！！！”水軍大捷！水軍大捷！，啟稟主公蔣欽將軍特遣小的來稟報，江上追逐戰大捷！

就在這時陸衡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麾下大將蔣欽、全琮獲得長江追逐戰勝利。

參與勢力孫策、陸衡，孫策軍主帥黃蓋參與將領韓當、陳武等，陸衡軍主帥蔣欽參與將領全琮。

陸衡軍戰損1323人、孫策軍戰損5336人、俘虜6132人、逃亡4357人、戰損率8.9%。

吳景戰死、孫輔戰死獎勵10點聲望值，長江水戰獲勝獎勵20點聲望值，共計獎勵聲望值30點、剩余聲望值110點。”

陸衡腦中系統報告傷亡的數據，比蔣欽稟報的還要細致！

可是系統并不會告訴陸衡是怎么獲勝的，蔣欽大致在戰報中寫了如何前期尾隨黃蓋，之后在斷腰峰截江攔截決戰。

陸衡看蔣欽戰報之后哈哈大笑，陸衡把長江追逐戰的結果告知眾人，軍中士氣為之一振。

陸衡高興的說道：“公奕果然不愧我軍數一數二的水戰大將，這次殲滅孫策全部援軍，此戰公奕因當首功！哈哈！”

此時虞允文出列說道：“既然黃蓋送來一份大禮，我軍為何不收？”

張紘聽聞虞允文的話語，略微思索眼中一亮感嘆說道：“軍師大才，吾不如已！”

虞允文向張紘拱了拱手回應道：“子綱先生過謙了，允文只是先于先生獻丑罷了！”

陸衡在虞允文說黃蓋送大禮的時候就在思考，見張紘也明白了過來，就知道自己與謀士們還是有些差距，靜下心慢慢思考。

就在陸衡思考虞允文策略之時，嚴輿忍不住脫口說道：“軍師們就愛說這些馬虎眼，欺負俺們老粗，這黃蓋是逃難來的又不是來獻寶的，能有什么大禮給主公，哎喲(ｷ｀ﾟДﾟ´)!!”

不用說又是被嚴白虎打了個腦瓜子，嚴白虎惡狠狠的瞪著他說道：“不許對軍師們不敬，你個蠢貨的嘴除了亂說話還會啥。”

嚴輿不信服的說道：“俺的嘴還能吃飯！”

不管這二人耍寶，陸衡聽到嚴輿的話后，突然腦中一閃直接下令說道：“董襲、呼延贊聽令，領一營步兵消耗黃蓋殘軍，往豫章城里趕，務必要放黃蓋他們進入豫章城！”

“末將領命”呼延贊、董襲領命就走出了營帳！

陸衡見呼延贊出了營帳才和虞允文說道：“軍師所說的大禮是否如此？衡是否有疏漏請軍師請教！

虞允文嘴角含笑的說道：“主公才智過人，天縱之才已猜到允文計策，既然我軍水軍已到達可令水軍一起使用此策一起攻打柴桑，若柴桑城破應能成為第二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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