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入蜀

“孝直多日未見，別來無恙乎？”劉備領著諸葛亮、龐統、關羽、張飛一直出城前至城外十里相迎。

雖然劉備屢次如此客氣，但法正依舊感覺受寵若驚，急忙行禮：“法正拜見皇叔！”

“孝直多禮矣，且隨我入城！”劉備也沒有過多寒暄，而是禮貌將法正請入襄陽，隨后設宴款待。

劉備一如往日節儉之風，但確不失禮儀，款待法正一日。

是夜，法正進入劉備臥室，兩人正式交談益州之事：“今曹操西持關中，無法克定，孫權南疆合肥無法進取，荊州經歷戰亂、地震，又立割舍，雖然皇叔勵精圖治，然以屬疲敝之地，誠不可與中國抗衡也。

以明將軍之英才，乘劉牧之懦弱；張松，州之股肱，以響應於內；然后資益州之殷富，馮天府之險阻，以此成業，猶反掌也。”

劉備欣然頷首：“建安十三年，襄成君已然有過如此定議，謂劉季玉早晚必定譴使請我入蜀，今觀之，大事可定矣。”

法正心中駭然，不成想劉玄居然三年前已然料到如今局勢，實在令人驚嘆不已。

更兼之，他來荊州這是第三次，但荊州之人與其無話不說，唯獨之事從未提及，可見謀劃之深。

“哦？正想問襄成君有何見解？”

“昔日……”劉備將當年之事，一一向法正說來，聽的法正目瞪口呆。

旋即驚嘆：“此子房再世邪？世間之事，竟能預知矣……”固然劉玄所言，經常有所不中，但是中的卻也足以令人驚嘆，比如請劉備入蜀。

可知當時張松還未返益州，如此之事，連主人公劉璋都不清楚，劉玄卻已經預料，如何能讓人不驚嘆？

“顯圣實乃國之重才，不過尚不足以重用，此次入蜀當以請孝直助我！”劉備搖搖頭。

劉玄能力的確強，治理當陽一縣，如今一年半過去，不但民眾已經安定，城墻也再次修成，且比之前城墻，更加牢固，已然成了江陵橋頭堡，但是民生還是差了許多。

畢竟建安十四年一場地震，喪失無數百姓，而今雖然盡力彌補，但任然不及往日之景。

按照劉玄自己推測，即使移民過去，最少也需要三年，才能真正才能恢復往日之景。

但也不能無法忽視劉玄功績，起碼現在當陽已有大治之相，雖談不上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更談不上老有所終，幼有所長。

然當陽百姓已然經受劉玄不懈，絕大多數人，起碼懂得道德一事，至于能否遵守，尚待后續。

“臣，敢不用命邪？”法正當即下拜行禮，從此即位劉備之臣，隨后又道：“明公受劉牧之邀，其必出城相迎，主公卒擊之，則益州一戰克定也！”

“劉季玉乃宗室，孤奪其基業，已屬不道，安能襲而取之？”劉備心中頓起一陣無奈，蓋其麾下智謀之士，出尚未發話龐統，其他人已然盡數覺得應乘劉璋不備，猝然發兵擊之。

然其終歸是仁義之君，眉頭一陣身皺，然后嚴詞拒絕。

“主公此言謬矣，今天下皆為朝廷，主公柄授明命，何來奪人基業之說？”

劉備無奈，法正又何嘗不是？

劉備之仁義的確無需，然卻不分場合時間。

益州之地，與劉備而言則為滔天之助，明明可無需浪費戰火，從而輕取，何故非要浪費士卒兵力？

“此事孤意已決，孝直勿復再言！”

劉備有自己心中支持，故而直接搪塞法正接下來之話。

法正見劉備不肯，于是知道無奈頷首，隨后商議其他之事。

數日之后，劉備領精兵萬余，率領龐統、趙云、魏延、張飛、陳到、麋竺、孫乾、伊籍、陳震、龐林等進駐益州。

授劉玄為襄陽郡太守，諸葛亮為大司馬長史并武威中郎將、安平君，與右將軍、使持節、夷道侯關羽、南郡太守潘濬、武陵太守馬良、零陵太守吳碭、臨江太守蔣琬、荊州刺史賴恭、荊州主簿向朗等鎮守荊州、征東將軍劉封。

在劉備走前，劉玄親自書信龐統，讓其先獻策劉備奇襲劉璋，如若不允則私命張飛等人，擊殺劉璋，劉備怪罪則其一力承擔……

建安十六年七月，劉備兵進益州，一陣翻山越嶺之下，終于到達涪城，劉璋聞訊即立馬兵出成都，前往涪城回合。

龐統先按劉玄之言，與法正共同勸諫劉備：“今因此會，便可執之，則將軍無用兵之勞而坐定一州也。”

劉備面色不善，斥責二人：“初入他國，恩信未著，此不可也。”

龐統感覺大失所望，但也沒有計較，連夜起草一份討賊檄文，然后將張飛找來，對其言：“主公今危矣，益德將軍可救之？”

張飛駭然，怒目圓睜：“何人敢犯主公，且說來，我即發兵擊之！”

“今主公兵進益州，我勸主公乘劉璋不備，發兵討之，奈何主公仁慈，未肯答復。如此必壞國家大業，伏望益德將軍，待劉璋到時，我將詔相示，而將軍發兵擊之，則益州可定。主公若是責罰，則由統一力擔之，何如？”

“即為主公效力，何言軍師一人擔之，我等共同擔之！”

“善！”

劉璋率領兵馬直入涪城，而張飛早有預謀，待劉璋進入涪城，還未與劉備相會時，龐統請命，親自前去迎接劉璋。

然而劉備不知龐統有何所思，因為頷首同意，是故龐統率先走至身前，宣讀大將軍、大司馬錄尚書事、司隸校尉董督四州、皇叔、沛侯備，討伐劉璋檄文。

檄文一出，劉璋知曉自己引狼入室，當即命令手下將士，擊殺龐統以及隨身仆從。

龐統未曾料到，劉璋驟然發怒，倉惶之下立即不管仆從，策馬返回涪城，此時關羽大軍已至，頃刻之間鎮壓劉璋之軍，劉璋死于亂軍之下。

當張飛提著劉璋頭顱，前到劉備面前耀武揚威，劉備這才知曉，自己麾下將士已然做下滔天之事，但是奈何木已成舟，只得咬牙認下，厚葬劉璋與涪城。

龐統遵循劉玄之言，書信張魯告知劉璋已死，益州已平。

雖然龐統書信并未有其他之意，然張魯一人心知肚明，率領麾下前往益州謁見劉備。

劉備感其首個歸降諸侯，按照張魯與劉玄所議封賞，一門五爵，表張魯益州刺史、鎮南將軍、閻圃萬歲亭侯、越嶲郡太守，值此劉備全復益州，招諸葛亮入益州。

諸葛亮為大司馬長史、法正大將軍長史涇陽君、張松大司馬主簿、昌平君、黃權大將軍主簿、孟達奮威中郎將、益陽君其余各有賞賜……

荊州由荊州刺史賴恭、襄陽太守、襄成君劉玄、右將軍、使持節、關羽三人統轄。

時年九月，關羽兵威進南陽，劉備出關中與馬超并力夾擊尚在與馬超僵持的曹操。

孫權陰兵偷襲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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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炎漢 232、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