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有套房 第二五八章上達天聽簡在帝心
“本帥可不管你們什么華陽社,還是什么華陰社。”
秦承祖隨手一巴掌將胡悅手中那張銀質的船票拍飛掉在了地上,大腳踩在銀票上,一把薅住胡悅的發鬢。
胡悅還想掙扎。
只是非常可惜,秦承祖也就是身強力壯,力氣大得驚人,別說只是胡悅這樣的文弱書生,就算是天生在馬背上的女真人,跟他角力也是自討苦吃。
“啪啪啪……”
連續十幾個耳光甩過去,胡悅被打得頭昏眼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下頓時老實了。
“你蠱惑我兄弟反目,自相殘殺,本帥豈能饒你!”
秦承祖向秦正陽使了一個眼色,兩名親衛走進來,架起胡悅。
“好好招待,本帥要知道,誰躲在幕后。”
胡悅臉色惶恐,他知道此時一旦被帶走,別說任務完不成,他所知道的任何秘密,根本就保不住,他只是說客,可真不是什么死士。
“芹……菜!”
胡悅意識到秦承祖這十幾計耳光打得太狠了,他此時不僅僅頭昏眼花,耳朵也聽不見聲音了,他急忙大叫道:“我說……我說……”
臉抽得太疼,胡悅只好向秦承祖借了一支筆,拿著筆在紙上寫著:“十萬兩銀子,東江鎮總兵!”
秦承祖看著東江鎮這三個字的時候,目光一凝,冷冷的說道:“再滿嘴昏話,本帥就拔掉你的舌頭!”
其實,這個時候,胡悅真聽不到秦承祖在說什么,他只是看著秦承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任何聲音。
胡悅急忙拿著筆繼續寫道:“十萬兩銀子,我家主人要與秦帥交個朋友……”
胡悅看著秦承祖似乎沒有了耐心,接著寫道:“對于靈泉寺只是,我家主人深表遺憾,可出十萬兩銀兩,三萬石糧食,彌補秦帥的損失!”
要說這件事秦承祖有多生氣,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情緒,其實,他反而慶幸,隨著部隊的擴張,人的心思也發生了變化。
參與叛亂的人,大部分都是他非常信任的東江鎮舊部,很多人跟著他都有幾年的時間,最長的超過十年。
十年以來,忠心耿耿,他們同生共死,一起吃過苦,挨過餓,也被后金的騎兵追得上天無門,九死一生。可偏偏胡悅等人的挑撥之下,對他暗下殺手。
這種事情,秦承祖不是沒有預料過,事實上在遼東的時候,他們可是遇到過太多類似的事情。
女真人對遼東漢民又是打又是殺,他們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把這些遼東漢民從魔窟里救出來,然而,這些被救的人,有很多都是女真人的奸細,他們或是暗暗留下暗記,引導女真人前來追擊。
或是在臨陣的時候反戈一擊,這樣的事情太正常了。
人性,在生死面前,在富貴面前,都是浮云。
盡管二十萬兩銀子,不好拿,肯定有些咬手,可是秦承祖仍舊決定信胡悅一回,胡悅只是小嘍嘍,萬一呢……
二十萬銀子,他想要。
秦承祖扔下一句話:“二十萬兩銀子,三萬石糧食,看到這些東西,再與本帥談!”
胡悅的聽力恢復一些,聽到這話,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他更愿意相信秦承祖的真心實意,如果他不計前嫌,胡悅反而要警惕秦承祖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嗆人的硝煙,讓人欲嘔的鮮血味,還有人體在驚恐下,排泄的糞便的味道,這種味道,加雜在一起,甭提有多酸爽。
殘缺不全的尸體,人體器官和鮮血,燃燒殆盡的大車、被長槍刺穿的戰馬,還有無數殘刀斷槍……
這如果修羅地獄般的慘景,正是湯河之戰第六天收兵的情景。
后金今天的進攻力度還不如從前,而且還撤退下來了八旗精銳,用蒙古騎兵和索倫死兵打頭陣。
雖然索倫死兵裝備不如白甲兵,然而,他們悍不畏死,兇殘成性,身大力強,持著索槍重槍或巨斧,其實比后金護軍更加難纏。
結果,秦承祖麾下也棋逢對手,半斤對八兩,殺得索倫死兵,一地死尸。
原本,滿桂確實是看不起秦承祖這樣的反賊,哪怕秦承祖曾經給關寧騎兵予以重創,在滿桂看來,只是說明他在離開遼東的時候,關寧軍戰斗力退化得特別厲害。
可是,看到索倫死兵死了將近五百人,滿桂對秦承祖還真是刮目相看。
索倫死兵是后金最強的炮灰部隊,如果讓索倫死兵上陣,基本上還沒有他們無法強攻突破的陣地,就算是滿桂麾下的精銳,也非常頭疼,就算能勉強擋住,只怕可不輕。
秦承祖麾下居然用刀盾兵這樣不算強的部隊,擋住了索倫人的進攻,同時還發出了反沖鋒,干掉了五六百名蒙古騎兵。
滿桂是一個非常純粹的軍人,他識英雄,重英雄,在見識到了秦承祖麾下的山東兵有如此戰斗力,他的臉上浮現真摯的笑容。
“秦總兵!”
“左都督!”
雖然滿桂與秦承祖都是一鎮總兵,可是滿桂與毛文東一樣,掛著左都督的銜,這就相當于一個中將軍區司令員,與一個少將軍區司令員的區別。
“今天打得不錯,俺滿桂認你這個兄弟!”
滿桂擺擺手道:“十壇酒,我攢了好久,都沒有舍得喝!”
秦承祖自然知道與滿桂這樣的將領接觸,該豪爽的時候就好豪爽,他給你好臉,你得接著,要不然,那就是敵人。
趙率教曾經與滿桂關系不錯,結果一樣翻臉。
秦承祖從滿桂親兵手中接過酒壇,他以為這是普通的酒,仰頭就是猛灌了一大口,結果,一股辛辣從胃里,喉嚨里涌上來。
“嘶……好酒,這是全記二鍋頭?”
秦承祖其實見過滿桂麾下的士兵裝備,有輕型火炮,有跟他一樣的火銃,也有那種簡單,毫無花巧的鎧甲。
在看到這些酒的時候,他心中產生一個疑惑,難道說滿桂也是全爺的人?
滿桂拍了拍秦承祖的肩膀:“秦兄弟,有見識,這酒雖然好,可就是太貴,他娘的,一壇酒要十兩銀子,這不是喝酒,而是喝銀子!”
“哈哈……”
秦承祖快要笑出了眼淚,原來滿桂是被全爺坑了,這種酒全旭曾經說過不值錢,成本非常低。
二鍋頭兌水嘛,五十二度和四十度的二鍋頭在這個時代,人們喝得并不習慣,把酒精度數勾兌到二十度左右,加上食用香精,反而更受人們歡迎。
一兩銀子的酒賣到十兩銀子,全旭是把滿桂當冤大頭宰。
戰場打掃完畢,秦承祖收獲了六百多匹死馬,剝皮、去掉內臟,將馬肉剁成大塊,然后扔進水里直接大火燉著。
雖然馬肉不如羊肉好吃,可對于嚴重缺乏肉食的明軍將士來說,這都不是問題,馬肉是有些塞牙,有點發酸,人要是餓了,連貓肉、老鼠肉都吃,還怕什么馬肉?
明軍陣地上,士氣越來越高,喝酒,耍拳,也有唱戲的,一片熱鬧。
直到秦承祖與滿桂喝完酒,這才暈暈乎乎來到自己的大帳內。
“父帥!”
宋獻策拉著秦承祖來到一名中年人面前,身材單薄,才四十來歲的年紀額頭就多了好幾道皺紋,那雙眼睛目光有些閃爍,下巴光溜溜的,沒有一根胡須,嘴角職業性的翹著,總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特別的。
宋獻策跟著秦承祖招安,不過,他并沒有在登萊鎮擔任具體官職,畢竟四尺高的身高,成了宋獻策當官的攔路石,他依舊是秦承祖的私人幕僚,當然,在登萊鎮,他是秦承祖麾下,文官第一。
沒有雖然朝廷明確的官職,無論是掛著副總兵,還是什么參將、游擊將軍,在宋獻策面前,都要恭敬地說聲:“宋先生!”
宋獻策指著那名中年人道:“秦帥,這是宮里來的王承恩王公公!”
“見過王公公!”
“什么公公,咱家只是皇爺身邊一個跑腿的!”
王承恩笑道:“秦總兵,現在可是聲譽雀起,炙手可熱呢!你部獻上的六百名韃子首級進京,經檢查級級都是真虜首級,又帶了一百多生俘,可是替皇爺出了一口惡氣!自建奴入寇以來,咱家還是頭一次見萬歲爺真正露出笑容的!”
其實,秦承祖干掉的建奴和蒙古、索倫死兵加在一起,三千五都不止,可惜,能獲得的斬首其實六百級,生俘虜的一百五十余人,其中蒙古人四十九,索倫死兵七十三,建奴只有二三十人。
然而,這已經是難得的大功了。
秦承祖非常激動,聽著這話,作為一個武官,能入了皇帝的耳朵,那可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王承恩道:“跪下來聽旨吧!”
秦承祖、秦正陽、宋獻策等人全部跪下來。
王承恩抑揚頓挫的說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登萊鎮總兵官秦承祖,誠樸勇烈,恪盡職守,臨危不懼,枕戈待旦,以致眾志成城,眾軍無不舍命相搏,最終力挫建奴兵鋒,令建奴遺尸近千,此乃秦卿撫恤有方,身先士卒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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