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有套房 第一零三章斯文敗類無恥之尤
第一零三章斯文敗類無恥之尤
其實,三娘并不知道全旭把魏忠賢的神位放在黃府密室的真正原因。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密室里還有黃金,她不可能空著手回去。
一錠錠的黃金被裝進背包里,全旭這只旅行版的背包擁有四十五升的容積,如果用來裝黃金最多可以裝八百多公斤。
僅僅裝了一會兒,陳應就提醒道:“行了,別裝了,這就有八十九斤了,你背不動!”
三娘并沒有停手,又將五顆金錠裝進背包里。
陳應有些無奈的道:“你背得動嗎?”
“轉過去,你來背!”
陳應壓抑著聲音:“我背?”
“對,你不背,難道讓我背?”
陳應無奈,只好轉過身子,三娘提著一百多斤黃金,背在陳應的背上。
三娘又瞄向陳應的長衫,她拿著多功能刀,輕輕一揮,陳應的前襟就被割掉一大塊,三娘將這塊厚實的布料鋪在地上,然后,將金錠放在上面,放了五六十斤的樣子,再將布兩端一系,套在自己的身上。
陳應碰上三娘這樣見財眼看的人,實在也沒有辦法,他不敢抗議,外面就是衙役,如果真驚動了那些衙役,他和三娘都跑不了。
三娘裝好黃金,這才將香灰撒在密室的神位前,以及香爐里。
其實,全旭也沒有料到黃立極會在密室里拜祭他的生父,香爐和香灰都有,不過三娘還是把香灰撒了滿地。
接著,她按照全旭的要求,開始布置這個定時炸彈。
一百克的TNT,威力其實并不算大,大約相當于兩枚手雷彈的威力,不過,神位牌還是可以輕易炸成碎片。
三娘將TNT放在樓梯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將電池的開關打開,用一根香支撐著,只要香燃燒殆盡,開關就會閉合,就會引爆雷管,引爆TNT。
“走吧!”
三娘處理完這些,這才催促著陳應離開。
全旭通過無人機傳回的畫面,看著三娘與陳應背著包裹和背包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三娘,安裝好了嗎?”
“好了!”
“你們現在往東走,那里沒有人!”
“好!”
陳應和三娘急忙朝著東邊的通道走去,走了莫約四五十步,遇到一堵墻。
“前面沒路了!”
“我知道,你們右邊有一輛廢棄的大車,踩著大車,翻過這道墻!”
在全旭的指揮下,三娘和陳應終于平安無險的避開了巡邏的衙役,來到了后院。
就在這時,黃氏祠堂方向傳來劇烈的爆炸聲,一團橘紅的火球騰空而起。
“怎么回事?”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還愣著干什么?快,快過去看看!”
眾衙役們恍然大悟,無論外面的衙役,還是里面的巡邏隊,他們拿著腰刀或水火棍,
都朝著爆炸聲方向跑去。
全旭通過及時畫面,著左后門方向距離陳應和三娘他們最近:“你們右手邊,就是后門,現在門口沒有人了,趕緊從后門離開!”
“好!”
陳應從后門出來,終于松了口氣,這場行動,看似簡單,卻異常兇險,稍有不慎,那么樂子就大了。
就在陳應和三娘沿著原路返回的時候,全旭操作著無人機,開始監視黃氏祠堂。
隨著三班衙役舉著火把,跑到黃氏祠堂,此時東廂房里的密道入口已經被全部炸開,里面濃煙滾滾。
“陸典史,現在怎么辦?”
陸典史指著身邊的幾名衙役:“你們,下去看看!”
眾衙役面面相覷,卻沒有辦法。
官大一級壓死人,典吏這個官職雖然不入流,不過也是屬于皇帝簽押,吏部栓選,屬于“朝廷命官”,穿著九品官員的官服,享受每月三石米的俸祿。
而衙役,與后世的公職人員不同,他們都是服役,而且屬于賤籍(子孫三代)不準科舉,所以,他們才不敢得罪典史。
五六名衙役壯著膽子進去密室,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密室的金子和銀子,偷偷撿起幾枚藏起來,然后衙役們開始向里面搜索。
不一會兒,他們看到了位于密室里的香案,還有魏忠賢的神位。
“陸典史,有發現!”
陸典史叫陸鳳鳴,他與盧象升是同鄉,從萬歷七年開始參加科舉考試,連考十三屆不中,官府體恤他年老,就給他栓選為大名縣典史,在盧象升來到大名府擔任知府時,他就主動投靠了同鄉盧象升。
盧象升憑什么和大名士紳叫板,而不像其他官員一樣被士紳架空?
就是因為有陸鳳鳴這個準地頭蛇,別看陸鳳鳴六十又七,卻眼不花,耳不聾,身體相當好。
他也擔心這個案子給盧象升帶來影響,可惜卻查不到什么。
當陸鳳鳴來到密室里的時候,看著神位牌上的字,心中狂喜:“轉機來了!”
“快,通知盧大人!”
隨著十幾匹快馬離開黃府大院,全旭知道這件事情成了。
他等著陳應和三娘來到末日堡壘里,這個時候,他啟動車輛,返回全氏大院。
在遇到羅世明的時候,全旭又吩咐羅世明處理掉末日堡壘留下的痕跡。
用了不到一個小時,返回全旭大院的時候,將末日堡壘停在車庫里。
陳應此時一直仿佛在做夢一樣。
黃府距離全旭大院足足有八九十里地,他與三娘卻在短短一個多時辰中,跑了一個來回,那么這輛機關獸,豈不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陳胖子,你也是聰明人,咱們什么事情都沒有做,你明白嗎?”
“明白了!”
陳應確實是聰明人,三娘雖然猜測不到全旭的真正用意,可是他卻能。
全旭就是玩了一招叫移花接木,雖然無法幫助盧象升解決黃立極滅門之案,但是,黃立極在密室之中,暗暗祭奠魏忠賢,這就是犯了重大的錯誤。
更何況,密室里還有鎧甲和兵刃,說大了這是意圖謀逆,說小了,那也是陰為不臣。他幸虧是已經死了,否則菜市口還要走一趟。
只要是崇禎皇帝知道了黃立極暗中祭奠魏忠賢,再加上黃立極也是魏忠賢的黨羽,這件案子就會不了了之。
就像毛文龍被袁崇煥殺了一樣,毛文龍有錯嗎?
袁崇煥就是利用毛文龍給魏忠賢建生祠這個理由,讓崇禎皇帝給他做背書,偏偏崇禎皇帝也認了。
其實,給魏忠賢建生祠的官員,根本就數不清,最早提出為魏忠賢建“生祠”的是浙江巡撫潘汝楨,他在給天啟皇帝的奏疏中寫道:“東廠魏忠賢,心勤體國,念切恤民,鑒此兩浙歲遭災傷,頓蠲茶果鋪墊諸費,舉百年相沿陋習積弊一旦厘革,不但機戶翻然更生,凡屬茲土莫不途歌巷舞,欣欣相告,戴德無窮,公請建祠,用致祝厘。”
天啟皇帝同意了,而且親自為“生祠”題寫了匾額——“普德”。
這座“普德祠”建于風景秀麗的杭州西湖邊,規模恢弘壯觀。
魏忠賢對“生祠”之舉非常受用,很快將潘汝楨提拔為南京刑部尚書。
其他黨羽嗅覺靈敏,爭先恐后建起“生祠”,于是,魏忠賢的“生祠”遍地開花:
應天巡撫毛一鷺在蘇州虎丘建“普惠祠”;
應天巡按徐吉同在松江建“德馨祠”,
漕運總督郭尚友在淮安建“瞻德祠”;
巡按宋楨模、許其孝在揚州建“沾恩祠”,
工部郎中曾國楨在盧溝橋畔建“隆恩祠”;
順天府通判孫如冽、府尹李春茂在崇文門內建“廣仁祠”,巡撫劉詔、巡按卓邁、戶部主事張化愚在宣武門外建“茂勛祠”;
山東巡撫李精白在濟寧建“昭德祠”;
河南巡撫郭增光建“戴德祠”和“成德祠”;
山西巡撫牟志夔建“報功祠”;
湖廣巡撫姚宗文建“隆仁祠”;
除此之外,四川、直隸等地也全都建起魏忠賢的“生祠”。
袁崇煥也在寧遠建了一座“生祠”,被天啟帝親自命名為“懋德祠”。
當然,不管是誰沾上這邊,就會輕則罷官,重則抄家殺頭,最倒霉的當屬江西巡撫楊邦憲,他為了在南昌建生祠,不惜拆毀“三賢祠”(供奉周敦頤和程頤、程顥)但祠堂還沒有建完,魏忠賢就被新皇帝崇禎查辦,楊邦憲也被劃入魏忠賢黨羽而罷官。
全旭這一招非常厲害,直接斷送了為黃立極鳴怨叫屈的后路。
誰叫就是“閹黨”,誰還敢叫。
陳應小心翼翼的放在背包里的金錠,得知三娘居然順手牽羊,又撈了兩千多兩黃金的時候,全旭有些苦笑不得。
當然,全旭非常體貼的獎勵了三娘一番,直接他精疲力竭,這才沉沉的睡去。
就在全旭呼呼大睡的時候,整個大名府的三司高官們頓時都被驚動了。
全旭的高明之處就是沒有直接制造一塊新神位,這樣誰都看出來,這是栽贓嫁禍,關鍵是里面的香灰堆積之多,明顯是經常拜祭
更何況,有些陳舊的神位牌上,字跡就是黃立極本人親筆書寫的,這是最要命的地方。
盧象升松了口氣,望著易應昌:“易大人怎么看?”
易應昌張了張嘴,心中非常無奈:“我……喬部堂,您的怎么看?”
喬允升苦笑:“真是斯文敗類!”
金世俊憤憤道:“無恥之尤!本官要彈劾……”
我在明末有套房 第一零三章斯文敗類無恥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