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茲卡班到霍格沃茨 二九七 是斑斑,不是小矮星
然而,當他使用了攝神取念之后,這個他極不熟練的魔法卻根本沒有傳來任何反饋。
“我過來了,校長。”
盧平努力壓制著自己的喘息聲,但他的目光時不時的就偏向了地上躺著的小矮星,讓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斯內普教授低沉的聲音響起,但就他狂熱的眼神來看,威廉嚴重懷疑會出現什么樣的惡咒。
盧平把求救的眼神看向了眾人。
他巫師袍有好幾處不怎么平整的地方,走路時還帶著點聲響——在他匆匆停下來和校長打招呼的時候威廉終于搞清楚了那是什么,他的鞋帶開了。
下一秒,他腦海中那些不愿意回想起來的記憶就瘋狂的涌現了出來——波特的身亡、布萊克的背叛、彼得的犧牲…
‘反噬了!大腦封閉術?’
盧平輕聲嘀咕著,然后魔杖對準了眼前這位他早以為犧牲了的好友。
雖然這有些冒犯,但是他的確想知道,這位童年的好友,這些年經歷了什么,又是如何從布萊克那個背信棄義的混蛋手中逃脫的。
這樣的想法浮現出來,他迅速斷開了攝神取念,從施法狀態脫離。
“呼…”
“呼…”
“怎么了,萊姆斯?”
五六分鐘后,盧平氣喘吁吁的趕過來了。
“我不太擅長。”
“我在這方面的造詣和你差不多,萊姆斯。”
“抱歉,我對攝神取念沒什么研究。”
三位院長紛紛回絕,盧平把眼光放在威廉身上。
“抱歉,我對記憶魔法還在研究中…”
威廉也搖了搖頭——他目前全力研究的就是大腦封閉術,攝神取念這種可以用吐真劑部分代替又沒有防御效果的咒語目前還不在研究內容里。
于是,斯內普終究還是如愿以償的走到了小矮星旁邊,拿起了魔杖——要不是鄧布利多就在一邊看著,就沖他略為得意的笑容,威廉就得拔出魔杖來制止犯罪。
然而,下一刻,斯內普的得意的眼神一下子渙散了,他眼神里出現了后悔和迷茫,還有咬牙切齒的恨。
‘又被反噬了…’
一邊旁觀的威廉再次堅定了暫時不去自學攝神取念的想法——就像是攝魂怪的天敵是守護神一樣,攝神取念的天敵就是大腦封閉術。
那不只是盾牌,還有反噬效果,一旦反噬發生了,施法者自己的大腦封閉術也等于白搭了(注)。
當斯內普痛苦的斷開魔法之后,他眼神變得更加陰沉了。
“用吐真劑吧,阿不思,我暑期新熬煮了一批新鮮的。(注)”
“恐怕我們無法確定好量級,”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而且他本人沒有犯下任何巨大的錯誤。”
大腦封閉術是可以抵消吐真劑效果的,而且抵消它的的方法不止如此——基本上,成功使用吐真劑都得靠騙或者別的方法把東西摻和著喂下,不然就得靠劑量強行灌了,成功率還不高。
“喊醒他吧,我們需要知道,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鄧布利多最終做出了決定。
隨后,昏迷咒被解除,重新恢復人形的小矮星彼得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威廉甚至能感覺到站在他旁邊的盧平在顫抖,他的魔杖都快拿不穩了…
“吱?”
類似老鼠的叫聲發了出來,隨后,小矮星迷茫的看向了所有人。
“吱吱?吱吱?”
他甚至沒有站起身來,轉了個身子就屁股朝天的爬了起來,神色舉止都像極了老鼠。
“彼得?”
盧平試探性的喊道,然而,沒有任何反應,地上爬著的小矮星好像根本不認識叫彼得的家伙,他只是在地上爬著,試圖尋找陰暗的角落。
忽的,他發現了一塊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糖果,美滋滋的撿起來,手湊到嘴邊,然后美滋滋的當著所有人享用起來。
“吱吱!”
隨著兩聲歡快的聲音發出,威廉看到盧平的手在瘋狂顫抖。
“彼得?”
他繼續喊著,但是語氣已經沒有絲毫的興奮了,反而帶著一種異樣的悲哀,如同聽到了朋友的死訊一般,面上更是不見半點顏色,慘白的仿佛中了什么惡咒。
“斑斑?”
威廉試探性的喊了一句,地下爬著的小矮星瞬間有了反應,他甚至放下了食物,歪著腦袋朝著威廉看來,就像是正在進食的寵物突然聽到有人喊他一樣。
這反應讓威廉瞬間后悔喊出這么一句來——他甚至看到旁邊的盧平一下子就紅了眼眶,眼角也濕潤起來。
“彼得?蟲尾巴?”
盧平的聲音甚至帶著點哭腔,他幾乎用著祈求的語氣在喊了。
但是原本有了些反應的彼得在看完威廉之后,自顧自的捧著糖果吃了起來,好像他從未聽過那兩個名字一樣。
威廉清楚的聽到麥格教授那邊傳來了抽鼻子的聲音,弗利維教授干脆轉頭過去,不忍心繼續看下去,至于斯普勞特教授,更是從口袋里掏出手帕,直接抹起了眼淚。
“唉…”
威廉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也不忍心看下去了,他轉過頭去才發現,盧平甚至一只手扶在了椅子上,幾乎失去了自己站起來的力量。
相見不如不見——一別十數年,活人變成了動物,別說交流了,哪怕是簡單的打招呼都做不到,人間悲劇莫過如是。
“萊姆斯,你先把他送去校醫院吧…”麥格教授聲音有點嘶啞,“龐弗雷夫人會好好照顧他的,她是專業的,等稍微穩定一點,我們就把彼得送到圣芒戈,他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斯內普教授似乎想說話,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威廉教授,可以幫忙嗎?”
盧平紅著眼眶問道。
“可以,我們用擔架把他抬過去怎么樣?”
“嗯,”盧平點點頭,然后用魔杖變出一圈圈的繃帶來,“我們得控制好他——不然他會弄傷自己的,這個不自量力的笨蛋…”
他一邊埋怨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小矮星綁繃帶,甚至絲毫不在乎他試圖撕咬自己的打算——但威廉看的很清楚,這種難度并不高的施法,短短的捆綁一個人的過程中,盧平居然斷了三次施法。
不過這時候威廉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他了,他只能最快的用變形術弄出合適的擔架,然后和盧平兩人簡單與鄧布利多告別。
之后,他們兩人一前一后用魔杖控制著擔架朝著校醫院走去。
“辛苦了,先把他放在醫院的病床上吧,”龐弗雷夫人沖著威廉他們點點頭,表情不悲不喜。
作為校醫,她已經見過太多受傷的案例了——如果她都忙著哀傷的話,誰負責治療呢。
“拜托你了,龐弗雷夫人。”
盧平終于稍稍回過神來,一臉認真的拜托著校醫。
“每一位病人我都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治療…只是…”她搖搖頭,后邊的話沒說出來——別的教授也許不清楚,但是自衛術和治療重合領域太多了,兩位教授不可能不清楚的。
就算去掉那些常識威廉也大概清楚但是后邊是什么——去年洛哈特教授現在還在治療呢,而洛哈特教授起碼記得自己是人…
“走吧,盧平教授,我們得給龐弗雷夫人足夠的檢查時間,我們在的話,她反而要分心我們。”
威廉拉了拉盧平,盧平呆呆的被拉走了。
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木偶,在把小矮星彼得送到醫院之后,牽引他的手就離開了,無論誰拉一把就會跟著飄動。
直到威廉拉他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又托付小精靈弄來了酒,兩杯酒下去,盧平的精神才好了一點點。
“咳咳…”一杯猛的灌下的酒引發了咳嗽,隨后盧平才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罵人。
“該死的混蛋布萊克!”
威廉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一起讀書了那么久,我為什么沒認出來那個混蛋的真面目!”
“詹姆給他害死了,彼得又被他弄成了這樣子!”
“為了給神秘人當狗,他甚至連朋友都不放過,他當初說的自己最討厭斯萊特林呢?”
“當初罵斯內普那個鼻涕精是血統歧視者,黑魔法的狂信徒,他呢?完全忘了自己說過什么!”
盧平直接一拳砸向了桌子,“他就該在阿茲卡班腐爛到死!和那群攝魂怪一起爛在那邊!”
“壞蛋,無恥,卑鄙!”
盧平罵人的話儲備量似乎不怎么多,半天過去,一瓶酒也沒弄出什么新鮮詞匯來,最后,他重重的趴在了威廉的桌上,腦袋一沉,睡著了。
‘唉…自己是狼人,朋友被殺的被殺,出賣兄弟的出賣兄弟…’
威廉看看盧平,嘆氣說道,然后又給自己來了一杯。
托酒精的福氣,他終于從前邊的悲哀里舒緩過來了——辦公室的氛圍太悲傷了,所有人哪怕是斯內普教授興致都不高,讓他無法思考。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啊…’
現在的場面太過凄涼,但是現在稍微情緒穩定之后,威廉總覺自己被騙了。
“失去記憶的阿尼馬格斯,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個人…”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根據當初的報道和現在又被翻出來的記錄,小天狼星在所謂的殺死小矮星之后,就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來,然后被捕入獄。”
“無論彼得是被人體變形術控制了,還是被困在了阿尼馬格斯變身之中,小天狼星控制完他之后肯定沒時間把它轉手到商店的。”
“可是,不通過特殊渠道的話,商店里怎么可能賣來歷不明的耗子?”
巫師寵物可和普通的老鼠不一樣,必須經過簡單訓練才可以。
當寵物的耗子也不可能直接去野外抓,都是一代代培養出來的——想下價格就知道了,野生的培訓和家養的培訓根本不是一個難度等級。
再說了老鼠繁殖力強又好養,再落魄的店都不可能抓野生老鼠回來訓練。
所以,問題來了——一只被變形的老鼠怎么混進去的寵物店?
小天狼星的安排?
那不可能——如果小天狼星有閑心思安排這個,就不會站在那邊大笑著進阿茲卡班了。
‘絕對有問題,但是不能明說。’
威廉搖搖頭,就彼得現在的狀態,他要是敢說有問題又沒有什么特殊證據,盧平能醉著和他決斗——說白了,他的猜測只是猜測,而且有很多看起來很好圓的借口。
兩重受害者身份加起來,別說其他人了,就算是威廉自己都對冒出來的懷疑有點不自信了。
好半天,他才說服了自己這不是疑神疑鬼,只是出于謹慎的調查。
‘得查一下那家寵物店,然后再查查別的——雖然小矮星什么都沒說,但是單就一個阿尼馬格斯加足以對抗斯內普教授大腦封閉術,已經告訴我很多訊息了。’
威廉朝著書架點了點,一本魔法書立刻飛出來。
‘讓我算算,十二年前就通過阿尼馬格斯變成老鼠…’
‘報紙上說的很清楚,不用核對資料——小矮星是1978年畢業生,然后1981年出事…’
‘三年學會阿尼馬格斯?’
‘還是說,校內就會了?’
威廉看向醉在那邊的盧平,“蟲尾巴——我記得盧平貌似喊出來了…”
“蟲尾巴,難道是指老鼠?”
“那就是…校內?”
“等下——我看過這個名字!”
威廉一下子想起來了,那張羊皮紙!
“是的,”盧平還是有點沒喘勻氣,“我知道如何去做,校長。”
他甚至都沒顧及旁邊斯內普想要殺人的眼神,在和鄧布利多談完之后,直接就看向了還在地上昏迷的小矮星彼得。
盧平搖著頭回應,他甚至不能脫離魔杖使用眼神輔助施法,剛剛幾乎是硬著頭皮上的。
彼得的魔法功底不好他很清楚,而斯內普動手的話,他實在是擔心他會對彼得做什么。
“哦?那不如讓我來?”
“抱歉…”
“抱歉,萊姆斯。”
鄧布利多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歉意,“現在我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了。”
麥格教授關切的問道。
“可能是防護性咒語,也可能是無意識運行的大腦封閉術…我不清楚,我對攝神取念太不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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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茲卡班到霍格沃茨 二九七 是斑斑,不是小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