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雖然一手一腳中彈,但畢竟還剩了一條腿和一只胳膊能動。最終,在頑強意志的支撐下,她成功挪進了“新出醫生”開來的車里。
——波本剛才撲近得太快,赤井秀一沒空多打兩槍。從這一方面來說,倒是要感謝波本。另外…
“他真的像傳聞里一樣討厭赤井秀一啊。”
貝爾摩德隔著車前窗,看了一眼前方正打得激烈的兩人:“也對,臥底和叛徒,對組織的傷害不言而喻,從這一方面來看,波本倒是挺忠心的。”
雖然認可對方的忠誠,但貝爾摩德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她坐在駕駛座上,打量了一下陌生的方向盤,準備開車跑路。
這并不是以前的“新出醫生”常開的那一輛車——波本的疑心病比她還重,堅決不肯坐她提供的車輛。
所以在波本假扮“新出醫生”之前,貝爾摩德只好裝模作樣的出了一場小車禍,把原車送去維修,任由波本開他自己弄來的車。
“這家伙一定有被害妄想癥。”貝爾摩德暗暗作出評價。
不過,考慮到波本這段時間的經歷,尤其是他在跟車輛有關的事上栽了不少跟頭…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不管怎么說,鷸蚌相爭,自己得利。盡管剛剛才挨了兩槍,但此時看著那依舊打成一團的兩個人,貝爾摩德的心情變好了不少。
“Goodbye,Bourbon.”貝爾摩德幸災樂禍地一笑,腳搭住油門,“希望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話音剛落,冷不丁的,在那兩人打成一團的虛影當中,一枚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過來。
“?!”貝爾摩德猛地趴倒,一枚子彈咔嚓穿過車前窗,穿過她剛才的位置,狠狠釘在了駕駛座的頭枕里。
貝爾摩得一身冷汗,顧不上再看戲,連忙望向那兩個小孩。然后她震怒地發現,剛才在她的脅迫下,拖著柯南上了車的灰原哀,此時居然趁她因前面的戰局分神,又悄悄回到了車外,此時正在把柯南也往車下拖。
迷你科學家的搬運行動剛剛進行到一半。正用著勁,猛地跟貝爾摩德對上視線,灰原哀悚然一驚,僵在原地。
與此同時,赤井秀一再度扣動扳機,又是乒乓幾聲槍響,不知道打在了哪里。
貝爾摩德一時也顧不上跟這瓶叛徒酒算賬,她一腳油門甩開灰原哀,同時伸手把柯南拽進了車里。
嗤啦一聲,灰原哀低下頭,發現自己手中只剩了一張易容臉皮。
那輛車則已經轟然啟動,輪胎在地上嘎吱碾出漆黑的劃痕,車輛180度漂移轉彎,然后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臨走前,駕駛座里伸出來一只手。貝爾摩德盯著后視鏡,砰砰兩槍開出,朱蒂的那輛二手車被擊中油箱,轟的炸開。
兩道人影趕在被火光淹沒前撲出,翻滾站起,再一次相對而立。
看著跑遠的車,再看看赤井秀一手里的槍,安室透嘖了一聲:“廢物。”
沒能攔住車的赤井秀一:“…”
貝爾摩德能跑掉,這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兩發子彈接連命中同一只車胎,甚至是相同的部位,而那只車胎居然沒癟也沒炸,反倒頑強地把子彈一一彈開了。
“你的車胎…”赤井秀一到底沒忍住,“怎么那么結實?”
“…”安室透想起一些不妙的往事,臉色一黑。他不想多聊,揮拳再度沖了過去。
赤井秀一嘆了一口氣,只能招架,但興致缺缺:想抓的人都跑了,還打什么?
至于眼前剩下的波本…雖然沒有足夠堅實的證據,但赤井秀一總覺得,眼前這家伙八成也是個臥底。
可要是就這么撤退,波本的身份恐怕會遭到懷疑。雖然這個黑皮前同事并不是FBI,但難得有一個臥底能在組織里扎根,赤井秀一當然樂見其成。
思來想去,赤井秀一最終還是決定按原計劃進行: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么倉促落幕。而且他并沒有忘記,今天的事情背后,恐怕還藏著一個烏佐。
——如果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能把烏佐釣出來,哪怕只是讓他探一探頭,今天也算是不枉此行。
兩個人激烈搏斗著,旁邊那輛屬于朱蒂的二手小轎車,也正在激烈燃燒著。
不過這熱血的場面,已經跟貝爾摩德無關。她咬牙把車開出一段,甩開所有可能的跟蹤,這才松了一口氣,往后靠住了椅背。
就在這時,她感覺被什么細長的東西硌了一下。
“?”正好現在已經到了一片野林,暫時看不到追兵。貝爾摩德停下車,回過手摸索片刻,從自己和座位的縫隙里,掏出來一支鋼筆。
想起剛才逃跑時聽到的動靜,貝爾摩德有所了然:這大概是波本隨手丟在車上的。剛才她大轉彎,車身劇烈晃動,連人都被晃的東倒西歪,這支筆,也就這么蹦到了她的座位上。
不過…這支鋼筆,看起來怎么這么眼熟?
身為半個情報人員,貝爾摩德的記性無疑還算不錯。疑惑片刻,她一下想起來了:這不是在她還是‘新出醫生’的時候,烏佐從她這順走的那一支筆嗎!
“這筆…怎么會在波本,或者說第二任‘新出醫生’的車上?”
疑問產生的同時,貝爾摩德心里就哐當一下有了答案——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波本那個蠢貨在扮演“新出醫生”的時候,和江夏有了交集,甚至從他那里接過了一支筆!
“這個混賬,到底在扮演‘新出醫生’的時候偶遇了江夏多少次?”貝爾摩德殺意直冒:
“雖然沒有明確讓他躲著江夏,但我說過要讓他避開偵探和警察,可現在看來,這家伙不僅完全沒有遵守我的要求,甚至在違背以后,隱瞞了所有消息!”
在她拼盡全力避開江夏、扮演“朱蒂”,期待著自己的計劃能夠瞞過烏佐、把雪莉弄走的時候,她高價請來的那個豬隊友究竟在干什么?
——他在烏佐的眼皮子底下囂張地走來走去,而且不知道來回了多少趟。
稍一回想,貝爾摩得就眼前一黑,險些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