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竟是我自己 69.皇宮前哨戰
白雨陌雙手提著金色鳳紗長裙,玉白小足踏著地龍大開的暖人木板,匆匆走向寢宮大門
前兩日,她得到了家族老祖白鶴衣的密令放下手中一切事務,立刻回太虛仙宗。
那時候,她正在處理“奴國秘使入境事件”,聽到這密令之后,頓時愕然。
可是,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若自己真放下了一切事務,返回宗門,
那么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
這幾日,她一直在努力地尋找那些神秘的守護者,想要聯系到那些守護者,可卻都失敗了。
但她慶幸的是,皇帝一定和這些守護者在一起,
否則那些傳信的箭矢從何而來?
皇帝的機緣怕就是那些守護者給的。
否則小炎怎可能會突然成為一個鬼修?
此時,那傾覆而下的“該當何罪”四字如深夜驚雷,震蕩地皇宮各處發出嗡嗡回蕩之聲。
白雨陌提心吊膽地走著
她只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在走向生命的終結,除非那些神秘的守護者再度出手。
她走到大殿門前,看到遮蔽月色的飛輦從空而降,落在了庭院里。
一個裹著九蛟白袍、風姿冷媚、若和天地彼此交融的女子,正威嚴地看著她,
冷冷道出一聲:“違抗我令,該當何罪?”
白雨陌芳心一顫,玉白小足足底發寒,她紅唇嚅動,剛想開口喊出“老祖”兩字
白家老祖白鶴衣卻不待她說話,已然抬起了手,五指對著她。
白雨陌陡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嬌軀開始往前挪動。
她看到老祖虛握的五指,猛然醒悟,
這是“搜魂”的起手式,自己只要被吸附過去,就會被強行奪取記憶,然后變得癡呆。
然而,白家老祖抬手的一剎那。
數萬里之外,
夏炎的手也松開了。
他永遠都會先尋找一個敵人的破綻,再給予全力一擊。
他每一次出手,想的都是對方死,而不是贏。
贏,乃是擺好車馬,公平對決。
死,則是不擇手段,以己之強擊敵之弱。
對他來說,“贏”實在太奢侈了。
此時,滿月之弓驟然“殘缺”,九箭歸一成鬼母,破開萬里穿云去。
灰蒙蒙的惡靈忽然破開空間,從距離白家老祖最近的一棵樹前激竄而出,
瞬間撲到了白鶴衣身后,
九點鬼火般的利爪抓向這位白衣供奉的后背,
而利爪尖頭則是張開獠牙“阿巴阿巴”著的小鬼。
但是,白鶴衣好像早有準備一樣,
她抬手吸附的動作沒變,只是飛輦前的那兩只“黑首白犬”卻猛地如疾風般掠出,帶著白家老祖徑直地沖向白雨陌。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她努力地往后倒退掙扎,可在這兩個大境界的差距之間,卻根本沒用,她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向著白家老祖飛過去了。
此時畫面是這樣的:
九子鬼母>拉著白鶴衣飛沖而出的靈獸><正被白鶴衣掌心吸力牽引著飛空的皇后
眼見著白雨陌就要被那只“搜魂”手抓到,
下一剎那。
她從半空摔了下來,若飽滿蜜桃般兒的腿臀直摔在地。
“哎喲”
皇后本能地發出一聲枝頭顫搖似的嬌呼。
然而,那“搜魂手”吸引力的消失并不是因為有人打斷,因為白家老祖自己松了手。
她松手也不是因為心思轉變,而是察覺到時間完全不夠自己先抓住皇后、再完成躲避。
所以,她半道停手,往前的手掌順勢于虛空一抓,祭出一樣散發著昏沉紅霧的法器。
那法器才顯出空間,直接于半空繞出一個“嗚嗚”的半弧,閃到了她身后。
然后也不見她任何動作,周邊天地直接延綿出百丈氣機,凝聚此方氣息,亦帶動此方氣息,強橫無比地往后推出。
而那帶著昏沉紅霧的法器,則似這驚濤怒潮之中的三丈血手,攜帶著無匹之力,滾滾碾拍而去!
這一刻,狂暴天地之氣震蕩之間,
九子鬼母宛如成了一葉小舟,
還未對上那三丈血手,被這極強的氣息撞碎,
殘破地化作一蓬碎片,四散射開。
而此時,白家老祖也已轉過了身。
她剛好看到身后那九子鬼母粉碎的一剎
心底不覺有些奇怪:
這也不算很強吧?
力量層次還未達到五重天。
但白家老祖沒有大意,今天她來皇宮,早就已經做好了和那神秘勢力進行一次正面交鋒的準備
進可攻,退可守,若要逃跑,也可遠遁千里。
果然,對方出手了。
她腦海里才一念閃過。
夏炎已然深吸一口氣,在這一念之間完成了第二個、第三個射擊動作。
本來他是不足以在這短短間隔里完成的
因為他要取箭,搭箭,拉弓。
可現在,所有的箭于神秘鬼蜮里都可以于一念之間就閃爍到弓弦上,這節省了“取箭,搭箭”的時間,所以他要做的只是“拉弓,拉弓,再拉弓”。
箭矢,會自己飄到弓弦上來。
夏炎心念默念著節奏:噠,噠噠,噠噠噠
在第二箭,第三箭瞬間射出。
而一息之間,他絲毫不顧及自己軀體承受能力,
而射出了第四箭,第五箭,以及包含著神秘箭矢的第六箭以作圖窮之匕!
四箭從正面,最后一箭從背后。
強大的心機蘊藏于攻擊的節奏之中,而呈現出一種“詭道”之感。
白鶴衣只見四只九子鬼母突兀地浮現于虛空,飛速撲來,她心底嘖嘖稱奇,卻也不敢怠慢和大意,周身天地化氣機。
而那浮動著血霧法器也露出了真容,
那竟似是某個鎧甲的碎片。
五重天的強者用的自然是五品法器,而若只是一個碎片就是五品法器,那這鎧甲本身又該可怕的到何等程度呢?
這鎧甲其實乃是白家一祖的鎧甲,
當年,白家一祖殺伐極多,最著名的一次乃是坑殺了三百萬大軍,
所以周身的鎧甲、長刀皆已被血煞之氣染紅,
故而,鎧甲碎片亦可鍛造成法器,并且能夠自由動用其中的血煞之氣,化作攝人心魂的血手。
電光火石之間,白鶴衣抬手往前一點,她周身的天地即如驚駭怒濤般拍了出去,
那紅色法器亦是隨之撲出,紅霧彌散化作氣潮中的三丈血手。
在她看來,四只九子鬼母雖然強大,但還不算什么,隔境如隔山,不是簡單的幾個、十幾個、甚至上百個低境界數量疊加就可以彌補這差距的。
這一“手”,足以令四只九子鬼母灰飛煙滅!
然而,她這自傲的心才剛剛浮現,就被一股從身后襲來的強烈危險感轟的粉碎。
白鶴衣匆忙回頭,雙瞳猛然緊縮,只見一只三十丈的血手攜帶著她身后的天地之氣,向著她狠狠拍來。
這一剎那,白鶴衣心底除了駭然,還有些懵。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鄭鐘長動用冰星珠,然后卻死于一個更大的冰星珠。
自己動用了血煞碎甲化作的血手,卻受到了更大的血手攻擊?
她心底頓時驚恐無比,這一剎那竟是不再管血煞碎甲、靈獸飛輦,而是果決無比地捏下了手中的一張金色光符。
閃光之間,她已經遠遁千里之外。
這是藏著“鬼神之中神明之力”的符箓。
也是她這次來此的底氣所在。
那只三十丈的血色巨手并不消停,在半空拐了個彎,以幾乎平穩不變的速度向遠飛去。
一剎那,就飛離開了白雨陌的視線。
這時候,三丈血手才剛剛拍散了四只九子鬼母,但因為與主人的距離太遠,而“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白雨陌看著滿院的廢墟,還有剛剛那極快極短暫的交鋒,心悸猶未散去。
她忍不住向天拜了三拜,恭敬道:
“凡女白雨陌,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也多謝前輩一直以來對夏炎的照顧!”
“多謝多謝!”
拜完之后,她目光看向了落地的血煞碎甲
她身為白家人,自然認得這東西,只是從前沒資格觸碰罷了。
既然白家老祖走了,她就走過去
朝天恭敬地拜了拜道:“前輩若有需要,盡管隨時取去,此物凡女先取了,存放保管。”
說罷,她等了等,前輩沒有回應,她就當默認了。
于是,她蔥白的長指輕輕一劃,五品法器“血煞碎甲”就被吸入了儲物空間。
取完之后,她又對著天空拜了拜:
“多謝前輩呀”
這時候,白雨陌心底終于有了一絲古怪的情緒,
自己一個才剛入三重天境界的人為什么就有了兩個五品法器?
這些供奉每次都來勢洶洶,結果呢
全是送寶童子嗎?
數分鐘后。
千里之外。
嘭!!!
三十丈血色巨手垂天而落,精準地重重夯砸中了白鶴衣。
一道防御性法器的金光閃過,白鶴衣卻猶然被拍地陷地半丈,震暈了過去。
“沒有死,但受傷了,似乎是用某個防御性法器擋了一下,但那防御性法器應該碎了。”
夏炎雖然看不到白鶴衣,但有一股模糊的反饋。
他迅速開始復盤。
“神秘箭矢的作用比我想象的要大,但還沒有強大到那種地步。”
“這女人之所以跑,某種程度上是受了心理暗示的作用之前那位供奉在皇宮被我用黑手捏死,她自然也會恐懼,所以才會跑。”
“那么,根據戰斗反饋,一根以神秘箭矢為主體構建的九子鬼母的力量,應該足以匹配一個五重天強者動用五品法器毀滅性的一擊
只是,五重天強者法器并不止一個,居然兼備攻擊型、防御型、脫離型”
“如此說來,對付那陣心之人,必須一擊必殺。”
夏炎略作思索,右手取出三枚靈脈之心,左手抓住九支普通箭矢。
靈脈之心消失,同時多出了九支神秘箭矢,而白發亦是又多了一百五十根左右。
九支神秘箭矢,漂浮至弓弦,
隨著夏炎的“視界”,對向了數十里外盤坐于靈樹下的守陣修士。
修士頭頂著白色的問號,周身黃龍纏繞,五行之土仿若凍結于他周身。
滋滋滋
弓弦緩緩拉動。
九支神秘箭矢如匯一體。
而在拉到一半的時候,夏炎忽然感到“缺少了捆魔繩束縛的白發的某種不安分”。
他心神動了動。
五萬五千余根白發也動了動,
白發們曲起,如一只詭異的白手,纏繞在了神秘焦尾弓的弓弦上
隨著他的手,一同拉開了那張焦尾大弓!
勢成白月,恍若鬼神!——
PS:白天爭取再來三更
鬼神竟是我自己 69.皇宮前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