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契為證 第四十六章,鹿死誰手
問橙的話讓單諺無奈一笑,只能尷尬的解釋著:
“我也想放開,但現在的問題是我的手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你能給我大概講講這房子里發生過什么事情嗎?”
“這房子發生過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房子的主人生前是個清潔工,她有個丟失了十年的兒子,她一直在等自己的兒子回來,弄不好……她這是想困住你,讓你幫她找兒子!”
問橙正說著清潔工的情況,突然意識到清潔工的心愿就是兒子回家,此時她一定是想讓單諺幫忙,才會用天花板夾住單諺胳膊的。
被問橙一提醒,單諺也認同了她的話,他馬上單腿跪在地上朝向尸骨一側,非常認真的保證到:
“我用我的胳膊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幫你找回兒子,如有違約,我的命補償給你。”
單諺剛開始還只是拿胳膊起誓,隨后將自己的性命托付在這件事內,在一旁旁聽的問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單諺吃驚的反問到:
“嗯?你媽養你這么大容易嗎?你說不要命就不要命了?早知道你不要命了,十三年前就不要搭上我們莫家全部啊!”
“莫家祖宅的滅門我只能說對不起,目前這事事關重大,已經不是我要不要命的問題了,這片地與我們言家的家業掛鉤,如果因為這間房子附近開發失敗,言家會因為賠款賠到傾家蕩產的。”
單諺觀察過附近的情況,還有正在施工的小區,母親開發不可能只開發這一小片地,附近可能都是言家的,只是自己不管家業根本不知道那里是言家產業;未來如果再有人因為傾家蕩產來問自己要賬,自己一定會肩負起責任,替母親把以她名譽集資來的錢還上,到時這片地就有可能事關言家家產存亡了。
“這片地你家的?”
問橙有些驚訝,沒想到把房子拆的七零八碎的人居然是言家,那他被困就只能說是報應了,誰讓言家雇的人強拆房子砸死清潔工呢,清潔工怨氣不消,不夾斷他胳膊都對不起言家的冷血。
此時的單諺并未回答問橙的問題,因為他那一跪胳膊已經可以從天花板碎塊中拔出了;和他胳膊一起出來的還有他手中的相框,以及他手背上扎著的半截指骨。
問橙看到這一幕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明明已經斷掉的指骨現在就扎在單諺的手背上,傷口附近的皮肉就像中了尸毒一般腫脹烏黑到發亮,他的手背高高鼓起宛若黑饅頭上插了根蠟燭一樣。
“這就是報應啊,她把對強拆害她命隕的狠轉嫁到你身上了,我看你這樣怎么幫她找兒子。”
問橙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著風涼話,單諺有些無奈的苦笑,被問橙說到根本無法還嘴,只能低頭看著手中的相框。
相框中的照片應該是拍攝于一個公園,看著照片上一男一女的衣著年齡,他們應該是對母子,并且是在夏天放暑假之時去公園里拍的照片。
又仔細打量了一會,他越看相框中的男人越覺得眼熟,這個男人似乎是自己在某個地方見過的,不出意外就是今天剛見過,只是自己一時記不清了。
單諺還在腦中快速回憶著與照片內男子相像的人,一旁的問謙早已看到單諺的胳膊從廢墟中拔了出來,但他和問橙兩個人還站在廢墟旁根本沒有要上車去醫院的意思,他便主動走過去提醒著他們兩個人:
“你們兩個到底還走不走了,兩個人都傷到手了,再在這里待下去,萬一傷口破傷風了,你們是準備去醫院截肢嗎?”
問謙的話嚇的問橙馬上跑向車旁,她才不要截肢,以后真要沒了手自己寧愿去死也不要做殘疾人,但這話根本沒嚇到單諺,單諺還在低頭打量相框,問謙也看到了相框,立即伸手搶過來,跟他一起打量起來。
“單大神仙,你這是沒事干了嗎?你的手背腫成饅頭了,你還有功夫在廢墟里撿垃圾玩?這邊都不知道拆遷多久了……”
問謙正說著,突然發現相框中的人他見過,還就是在今晚剛見過的。
單諺見問謙不再絮叨,反而是皺眉仔細觀察相框,馬上詢問到:“看你的表情,你也見過他?”
“嗯,不止見過,我還幫他錄入過資料,他是……他是……”
問謙點頭認同自己見過這相中人,但自己忘了這相中人的具體身份。
單諺見問謙也想不起相中人的具體身份,主動幫他分析起來:
“今天總共就兩個案子,一個是博物館失竊,再一個是溫室大棚旁發現兩具尸骨,前者我有參與,里面肯定沒他,應該是后者,你再仔細想想與大棚案有關的信息,如果實在想不起來就帶照片回警局找檔案。”
單諺幫問謙用排除法整理線索,問謙被提醒到點上,一拍滿門瞬間想起自己在哪里見過照片中的這個男人了,他馬上和單諺分享消息:
“照片中的女人我肯定沒見過,但這個男人一定是屠丹丹的老公鄒樺!”
問謙非常肯定的說著,單諺的手背立馬發出鉆心的疼痛,疼的他又喪失了胳膊的控制權。
問謙還在思索著相片的事情,身旁的單諺突然抬手自己打自己耳光,這一下把問謙嚇到了,馬上伸手拉單諺的手。
“你瘋了嗎?我就算認錯人了,你至于懲罰自己嗎?我剛想起來這個人不是鄒樺就是鄒樺的好友,反正兩個人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照片后面的備注是屠丹丹老公鄒樺生前與友人,我沒見過鄒樺長什么樣子就把他們兩個一起錄入檔案了。”
“不,他不是屠丹丹的老公,他應該是鄒樺的朋友,我被假警察帶上車的時候,看過鄒樺的照片,鄒樺比他矮瘦的多,對方也是因為借照片套問我話時,被我察覺到他們的不專業,被我幾個問題砸下去直接露出馬腳,我這才通知錢修設卡救我的。”
單諺一邊咬緊牙關忍住疼痛否定著問謙的結論,另一邊按住胳膊努力搶奪著它的控制權,他試圖強行彎臂攥拳拔出指骨,反被指骨鉆進了手背膿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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